只是,雖然給宋文彬取了名字,但他對這個侄兒卻并沒有多少親情可言,他從小到大并沒有見過宋為民幾面。倒是他的兒子和宋文彬互動良多。
在宋文彬很小的時候,宋為民的兒子也就是宋文彬的堂哥宋晟就沒少欺負(fù)他,最惡劣的一次是把他從田埂推到了一片滿是石灰的水塘里,差點淹死。
可是由于堂哥學(xué)習(xí)成績優(yōu)異,家里人都向著他,導(dǎo)致宋文彬被欺負(fù)了還不得不向大伯家道歉。
再者,因為宋為民考了大學(xué),做了公務(wù)員,在體制內(nèi)得到了不錯的位置,更是成了家族的絕對核心。在家族里說一不二。每年過年,家里所有人都必須要去宋為民家過。
而這幾乎也成了大型攀比攀附現(xiàn)場,堪稱宋文彬的童年噩夢。
因為宋文彬成績不好,幾乎每年過年的時候,宋母李悅都會求著自己的大哥,讓他好好教育教育宋文彬,好像這樣就能讓宋文彬成績變好似的。
宋為民也的確不負(fù)所托,每次言辭都極盡刻薄侮辱之能事,然而宋文彬的成績卻毫無起色,只是被白白的罵了十幾年。
要是父母罵他還能頂頂嘴,可宋為民這個老干部罵他,他卻也只能忍著,一點辦法都沒有,如今聽見大伯又要過來,宋文彬ptsd都快犯了。
“我還是出去吧!彼挝谋蛘f道,“你們慢聊。”
“不行!彼嗡计津湴琳f道:“大伯點名要見你。”
……
……
夜晚,宋家燈火通明。
宋母李悅早早的做了一桌子菜,宋思平從柜子里拿出了自己珍藏的五糧液。
宋文彬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以示尊重。
傍晚七點,一輛黑色的現(xiàn)代姍姍來遲,停在了宋文彬家門口。
宋文彬拉開車門,一臉職業(yè)微笑。
“伯伯來了啊!
宋為民有些艱難的鉆出現(xiàn)代,他肚子很大,頭發(fā)花白,坐立都很不易。
常年公務(wù)讓他身上的氣場很是冷峻,縱然已經(jīng)退休,可面對侄兒的近乎,他也只是淡淡嗯了一聲,就把自己的手杖交給了宋文彬。
早就在門口望眼欲穿的宋思平趕緊帶著李悅走出屋子,扶著宋為民的胳膊,“快點進(jìn)來吧哥,都等你好久了!
“文彬去把我車停下!彼螢槊耥樖职谚匙交給了他。
宋文彬趕緊點頭稱是。
泊完車,回到家,宋家兄弟兩已經(jīng)坐在飯桌前談了起來:“……今年形勢不太好,所有的生意都不好做,但是我在這里先下一個定義,不出三年,疫情一定結(jié)束!
“沒疫情生意也不好做,好歹咱們早年聽你的沒做餐飲,要是沒聽你的現(xiàn)在活死,都倒掉好多家餐飲店了!
“是啊哥,來,嘗嘗我的手藝,現(xiàn)在不能出門吃也好,外面的不比家里,家里吃的干凈呢!
“大魚大肉的吃多了還是家常菜有滋味啊!彼螢槊駠@息,這時候,他看見站在一旁的宋文彬,立刻皺起眉頭,對宋文彬招招手:“過來,文彬,我有事要問你!
母親李悅立刻用力的給了宋文彬兩個眼色。
宋文彬不知道為什么母親這樣用力,他走到宋為民面前坐下:“大伯!
“你現(xiàn)在還在做那個直播的行當(dāng)嗎?”宋為民問道。
“算是吧!彼挝谋蛐南耄墓(jié)目其實和做直播差不多。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文彬?咱們是正經(jīng)人家,不要去沾染那些歪門邪道,你怎么就是不聽呢!彼挝谋蚪舆^李悅手里的雞湯,語重心長的說道。
宋文彬嘆息,“我沒有歪門邪道,伯!
“伯伯說你就聽著!”
宋思平不滿的大聲說道,他拆開酒瓶,對宋文彬說道:“給伯伯倒酒!
宋文彬無奈站直身體,接過酒瓶。
宋為民放下碗,說道:“你看看那些做直播的,倚瘋作狎,裝神弄鬼,弄的大環(huán)境烏煙瘴氣。還說不是歪門邪道。我這里下一個定義,不出三年,國家一定會出手整治!
“是是是!
宋文彬連連點頭,嘟嘟嘟的倒酒。
“要不然怎么說你小子運氣不錯呢。托生在咱們家!
他虛虛按著酒杯對宋思平說道:“前段時間,電信公司來找我,希望在h市推行電信業(yè)務(wù),你知道的,電信在h市占有率一直不高,基本辦理業(yè)務(wù)的都是聯(lián)通和移動!
“對哦。”李悅立刻附和道,“咱家的寬帶都是移動的呢!
“嗯。我跟他們說,在咱們這推電信也不是不行。但是業(yè)務(wù)這一塊嘛,得讓咱們h市本地人來做,這樣對h市環(huán)境熟悉,推行起來阻力更小一些,更有利于發(fā)展,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
宋思平立刻舉杯和哥哥碰了一杯。
宋文彬心下微微嘆息,果不其然,一杯酒下肚之后,宋為民對宋文彬淡淡說道。
“我跟區(qū)長已經(jīng)談好了,明天你過去。”
“去……去哪兒?”
宋文彬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
“蠢貨,還能去哪里!”
宋思平訓(xùn)斥道:“去電信公司啊!
???
宋文彬一頭霧水。
“我怎么就去電信公司了!
他說道:“我對那東西一竅不通啊,我……我除了交話費之外就對電信毫無了解了。我去了不是給人家添堵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