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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我搶了姐姐七任男友 > 黑月光攻略手札 第21節(jié)
  酒池上的霜雪繼續(xù)蔓延,赫連斷停至一方酒池邊沿。

  池底靜靜躺著一抹身影,凌亂的櫻草色輕紗衫,濃密長發(fā)幽幽搖曳于酒水之中,面色蒼白透明,長睫如扇,他仔細觀察對方鼻息處,不起一絲漣漪。

  赫連斷只覺呼吸停滯一瞬,他靜靜吸一口氣,淺聲道一句,“蒜苗。”

  池底之人,毫無反應(yīng)。

  赫連斷一晃身,落入酒池,托起平躺于池底的那團嬌小。

  溫禾半個身子出了酒池,赫連斷撥開少女散亂臉頰的一縷發(fā)絲,捏著對方肩胛處,又低沉道一聲蒜苗。

  懷中人仍舊無反應(yīng),赫連斷抱人上岸,讓那顆濕淋淋的小腦袋,倚在自己肩頭,拿手指探著對方脖頸處的脈息。

  那脈息似有若無,赫連斷手指下滑,尋更強脈搏,噗得一聲,一口酒噴到他臉上。

  溫禾詐尸般跳起來,捂著脖子低笑,“癢,赫連斷,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怎么知道我怕癢!

  第16章 菩提簡【06】

  赫連斷任由面頰上的酒水,滴落而下。

  他當然并非故意癢蒜苗,他的確在認真探人脈息,以至于,那口酒噴得他猝不及防。

  見人沒事,心里升起一抹莫名的踏實感,但盯著那張反復揉著脖頸低笑的臉,赫連斷來氣了。

  身上的寒意迅速蔓延,將剩余幾座酒池,全數(shù)凍結(jié)。

  溫禾垂首,瞧著蔓延至腳底的霜花,寒氣絲絲縷縷入體,她抱著肩膀哆嗦:“這里不是施不出靈力么,為什么你可以!

  赫連斷不答反問:“半閹人呢?”

  溫禾溜冰似得,溜去墻角一張石臺,抱起上置一盞燃盡的鎏金大燭臺,而后小心翼翼走到赫連斷身前,眼睛彎成月牙狀,若仔細瞧,可見眸底藏幾縷戲謔神秘,“想知道么,我吹給你。”

  呼的一聲,燭臺內(nèi)的黧灰粉末,朝赫連斷面上吹去,齏粉沾染對方面頰的一瞬,被憑空而來的一道霜氣阻截,于是那一大口灰末子,被溫禾反吸了去。

  溫禾肺癆晚期的架勢,一通咳,又拿手往鼻子眼睛處一通揉,這才順暢了氣,而后幽怨地盯著赫連斷看。

  赫連斷瞬間明白,那金色燭臺內(nèi)的灰末,便是被火化的人偶灰,“這暗室抑靈力,你是如何看破人偶真身?”

  溫禾她當然沒這本事,能成功火化那幾個人偶,全靠花鈴火眼金睛,瞧出半閹人的真身。

  溫禾打個噴嚏,揉揉紅紅的鼻頭,“我還納悶?zāi),此處既抑制靈力,為何你可以施用術(shù)法!

  “是本君在問你話。”

  溫禾瞧出魔頭的不悅,小心而認真回答:“我哪里知道他們是人偶,只是他們欺負我撕扯我衣裳時,我拿墻上的火把攻擊。不料,他們極怕火,有一個粗心的,胳膊被當場燒成灰炭,我猜測他們是木偶人,于是用火反攻!

  起初,酒池憑空多出幾個半閹人時,溫禾又驚又氣。

  驚的是魔頭還真請來了演員,真如她書中所載,獐眉鼠目,身材猥瑣,一個個丑出新高度。

  至于氣,當然是被魔頭氣得,至于如此貼切而認真地禍禍她么。

  赫連斷幽幽望一眼滿墻燃燒的火把,沒記錯的話,此暗室壁墻之上,置一百零八火炬。

  唯有一盞乃鮫油所制,可滅人偶。

  其余全數(shù)乃篙草樹脂所制,他雕的偶人,根本不懼普通薪火。

  蒜苗不知走了狗屎運,還是另有蹊蹺,能一眼分辨出外形特征,同普通火炬纖毫不差的鮫油火炬。

  畢竟剩余火炬,完好懸在墻上。

  其實,溫禾能輕松火化人偶,全憑花鈴指點。

  此處雖抑花鈴術(shù)法,但抑不住花界祖魂內(nèi)在靈息。

  花鈴一眼瞧出百把火炬中的鮫油火把,在人偶集體撲向小主時,它順利指揮小主,摘取鮫油火燭,給人偶做無償火化法事。

  “最后一個偶人,你是如何讓他乖乖聽你的話?”赫連斷饒有興致問。

  溫禾面露驕傲,嬌唇微拱,俏皮天成,“這個簡單,只能說你送來的偶人沒出息,瞧著同伴接連被火化成灰,嚇壞了,我威脅他說,如果不乖乖配合我演戲,就燒死他,還答應(yīng)他,即便他沒完成你布下的任務(wù),也會替他向你求情,饒他一命。”

  溫禾總結(jié),“可能真被我嚇壞了吧,居然信了我。聯(lián)合我,耍你!

  赫連斷唇角勾一抹譏諷。溫禾看了,不樂意了,“諷笑什么,你不就被我耍了么,是不是以為我死了?聽著你焦急地喊小蒜苗小蒜苗,我這心里呀……”

  驀地瞥見魔頭眸底的一抹危險之色,說到興頭上的溫禾卡住殼,轉(zhuǎn)而昧著良心改了臺詞:“我這心里呀,真的滿感動的。”

  赫連斷眸底的危色漸去,但疑色不減,整張臉都寫著:本君就靜靜聽你胡說八道。

  溫禾心底沒底了,她這連篇謊話,經(jīng)不起推敲,萬一魔頭細究,要如何圓謊,絕對不能暴露花鈴的存在,小祖宗是她唯一的保護殼。

  若沒有小祖宗,她便如同失去龜殼的王八,被拔了刺的刺猬,削掉爪子的鷹,慘不忍睹,一擊既潰。

  好在魔頭并未細究,而是走去四方位,覆著冰晶的酒池,以指畫符文到冰面上。

  而后,走至最中間冰池,滴入一滴血。

  血融冰,化血符。赫連斷繼而以拳抵血符,忽聽砰地一聲,地底反射刺目光芒,冰池化沸酒翻騰。

  溫禾移開眼前擋光的手指,發(fā)現(xiàn)地面流竄道道光束,是埋于地底的滅靈陣正快速消散。

  一直隱匿的花鈴,忍不住小聲嘆服:啊小主!魔頭以自身寒氣畫符文,融魔血,輕易破滅靈陣法。這能耐,逆天了啊!

  酒池恢復平靜,搖擺的鹿肉垂懸不動。壁墻之上,燭火寂滅,唯剩鮫油燈明明滅滅茍延殘喘,赫連斷轉(zhuǎn)身離去。

  溫禾隨即追上去,“這么說,第十七章 第八回,我順利晉級,這一篇,過了對不!

  赫連斷并未做答,步調(diào)沉穩(wěn)走出暗室甬道,重回大殿。

  溫禾方呼吸到殿內(nèi)的一口空氣,站墻跟好一陣的廖橐駝,抱著盆水仙苗,慈眉善目湊到她面前,“水仙仙子,老朽我這有個活需要你干!

  溫禾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被廖橐駝強行拖去桌臺前,并精細地講述一遍如何利用她自身資源,培育夜水仙,給赫連君主治失眠之癥這一坑爹反自然課。

  水仙花靈鮮血哺根系,花靈之氣灌溉莖葉。

  還特么一夜三次。

  當她的血是幾塊錢一噸的自來水啊。

  溫禾想擼袖子,但見赫連斷面色沉冷,忍不住又有點慫,于是小聲嘀咕說:“好處有么,放血澆花,外帶灌輸靈力,不給個免死金牌,給幾塊免罰金牌也成啊!

  殿內(nèi)雅雀無聲,溫禾瞅瞅一臉慈父般但并不打算言語的廖橐駝,及一張臭臉的赫連斷。

  她清清嗓子,由于對自己脾性的極度不自信,所以竭力給自己的未來討保障,“赫連君主,可以給塊免死金牌么!

  赫連斷唇角肌肉僵硬一牽,“想得美!

  溫禾泄氣,“你要這樣,我沒法給你干活啊!

  赫連斷大步一邁,轉(zhuǎn)眼停到溫禾眼前,二話不說,一把將人拉入懷中。

  垂首,啟唇,牙尖抵上對方脖頸脈管,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溫禾只覺脖頸處頓痛,全身血液似跟著倒流,徐徐入了魔頭熾熱的唇內(nèi)。

  就這樣,突然的,毫無預兆的,當人面,被吸血了。

  溫禾反應(yīng)過來,猛地推開禁錮自己的魔頭。

  赫連斷唇角染著血色,眸色間是被打斷的不悅。

  溫禾委屈,拿指腹蹭著脖頸,并未發(fā)現(xiàn)她臆想中鮮血噴濺的場面,指腹間只余半點血跡。因不放心,還特意去墻面的一張銅鏡前照了照。

  雖未淌血,但留齒痕呀。

  這哪像被暴力吸血,更像不可言說的曖昧之痕啊。

  溫禾憤懣轉(zhuǎn)頭,見赫連斷面上極其明顯的未饜足之色,她不禁后退一步,慌亂道:“你干什么,你……旁邊還有人呢!

  旁邊的廖橐駝:“……”

  赫連斷邁步間,長臂一撈,復又將人箍至懷中,“有人又如何!

  溫禾努力將頭后仰,雙拳捶打?qū)Ψ叫乜,“別別別,我害羞行不行,沒人的時候再來行不行!

  廖橐駝:“……”

  赫連斷見懷中人鵪鶉似得垂死掙扎,耳后面頰竟真的掛了一層粉潤,不知是被氣的,還是真害羞,于是難得正面回答蒜苗的問題,“不行!

  言罷,唇便貼近少女散著清香的脖頸。

  廖橐駝覺得,以自己的壽數(shù),看不了此等激情畫面,但君主未下令他撤,他不敢輕舉妄動,于是低眉垂首,小聲提示:“屬下……”

  “赫連斷你又癢我,你若想咬,痛快來一口,你個無恥之徒,占我便宜!

  赫連斷并不溫柔地板過對方不停掙扎的小腦袋,“看來,比起咬,你更怕癢!庇谑且皇帚Q制對方的手,另一只手輕柔摩挲對方印著淺淡牙印的脖頸,惹得溫禾咯咯直笑。

  廖橐駝的背,又重了好幾十斤,“屬下是否……”

  “躲什么,再躲,掐死你!

  廖橐駝盯著鞋尖吞吐間,倏地又聽赫連斷冒出這么一句。

  不輕不重,聽不出是何情緒,唯一確定的是,與他平日殿上下殺令的語氣,全然不同。

  廖橐駝鼓足勇氣,喊出有史以來最高音:“屬下告退!

  赫連斷似乎這才想起,殿中還杵著個閑人,好好的心情頓時被破壞,殺人的情緒漫上心頭。溫禾趁機逃脫對方桎梏,聰明地抱起桌案上的那盆水仙幼苗,一把扯住欲轉(zhuǎn)身離去的廖橐駝,“方才你說如何培育夜水仙,我沒記住,勞煩您再講一遍。”

  好脾氣的廖橐駝,瞬間想罵街。

  幸好他提前有備,于是利利索索自袖口掏出早已備好的育花小扎,拍到溫禾手中,再無一句廢話,給自家君王行一跪地大禮,背著羅鍋,快速逃離現(xiàn)場。

  剩下殿內(nèi)兩人,大眼瞪小眼。

  溫禾先一步收回目光,心不在焉翻看廖橐駝的育花手札,且像模像樣調(diào)整體內(nèi)靈息,試著灌溉水仙苗。

  赫連斷瞧著對方脖頸牙痕處,沁出極小一顆血珠,妖冶魅惑。

  血香之氣勾得他情不自禁靠攏過去。

  正一手托著手札,一手以靈力灌溉水仙幼苗的溫禾,瞬覺溫熱指尖游移上脖頸傷口,她轉(zhuǎn)眸望向赫連斷,魔頭手指的頻率似配合著眼底的情緒,戲謔輕佻,又夾雜那么一縷惡趣味。

  這感覺像極了貓捉耗子,不直接殺死而是慢慢戲弄折騰死。

  溫禾收回視線,心頭默念忍字經(jīng)。

  可魔頭的指腹愈發(fā)放肆,竟繞著她脖頸的齒痕處轉(zhuǎn)圈圈,這還不如直接狠咬一口、吸頓飽血來得痛快。

  真是心里氣,身子癢,牙根都要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