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野。
萬華音在之前與魔界一戰(zhàn)時受傷修養(yǎng),莫萬川缺席,九素館內(nèi)如今只有雍文光和夏枯榮。
魔軍壓境,局勢危急。
“天下蒼生,皆命在朝夕之間。大師兄,天算子曾經(jīng)講過的那句讖語,如今已成現(xiàn)實了!毕目輼s眉頭緊皺,臉上有哀苦之色。
“——魔星起,鳳凰落。”
“……”雍文光默然許久,道,“阿檀……”卻沒有再說下去。
“阿檀去了!背D犟v守外門,見過了太多凡人生死,悲憫的夏枯榮竟比一向肅穆嚴(yán)苛的大師兄看得開。
他將雍文光舍不得說出口的話說完,又補(bǔ)充道:“師父已經(jīng)被天魔女迷惑了!
雍文光眉頭緊皺,斥道:“那可是師父!怎么會被迷惑!”
“是啊,大師兄,那可是師父,所以二師姐才會傷得這么重。”夏枯榮重復(fù)他的話,“如果師父果真出手,整個修真界又有誰能抵擋得住?”
“為憑虛圖找個新的主人吧!彼f,“用憑虛圖把師父救出來。”
天魔女的閣樓外,魔君使者商誤言也已經(jīng)等待了許久。
他臉上的笑始終是那個弧度,在等待的這兩個時辰里,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顯出非人的異常。
阿芙蓉想到天魔女對他的評價,不禁暗自認(rèn)同。果然是滿臉詭笑。
可她剛想到這一點(diǎn),突然看到商誤言的臉轉(zhuǎn)了過來,直直對著她,臉譜一般的笑容掛在臉上,猶如事先畫好的一樣。
她背后浮起一層雞皮疙瘩,不寒而栗。
[讓他進(jìn)來。]
阿芙蓉收到了檀妙憐的傳音。
商誤言跟著阿芙蓉來到樓上。
天魔女心情顯然不差,她坐在榻上,玩弄著手中的檀香木扇。
昔日的焚天君立在她的身側(cè),露出來的每個部位都纏了紅線。
他知道這是天魔女控制傀儡的手段,但是纏得這樣優(yōu)美且纏綿……他打量薛原頸上細(xì)密堆迭、被紅線勒出的紅痕,知道那鮮紅衣袍下的痕跡只會更加曖昧。
“我以為天魔女寡欲千年,孰料……”他說。
“你不是說閑話的人!碧疵顟z說,“不許再看他了!
商誤言雙手交迭,夸張對她施了一個大禮:“是在下失禮了,天魔女勿怪!
“有話直說!碧疵顟z都不想看他的臉。
好在商誤言知道她的厭煩,還算識趣:“昔日焚天君鎮(zhèn)守魔淵,千年之內(nèi),無一魔族可沖破封印來到人間,唯有您一人。”
他說:“如今赤野在前,橫絕劍重傷魔君,萬華音設(shè)下陣法,大軍不能寸進(jìn),僵持日久!
“煩請?zhí)炷俅螡撊肴碎g,布下傳送大陣,好讓我魔族大軍繞過赤野,蕩平修仙界!
檀妙憐下意識看了一眼薛原。當(dāng)著他的面說這些,她隱隱有些別扭。
畢竟他是赤野主人,曾經(jīng)又守護(hù)人間那么多年。
但他立在原處,仿佛一個真正的木偶,什么也沒聽見。仿佛他們說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guān)系,他既不關(guān)心赤野,也不關(guān)心修仙界。
“天魔女的傀儡之術(shù)越發(fā)精進(jìn)了!鄙陶`言也注意到了這一點(diǎn),并且笑著由衷稱贊,“竟然連薛原都能為您效力!
大多數(shù)傀儡雖然會聽從主人的命令,但是因為擁有自我意識,他們?nèi)匀粫星榫w,在聽到完全違背自己人格的命令時,會努力抵抗,嚴(yán)重的甚至?xí)驗樽詺А?br />
但眼前這個傀儡,已經(jīng)完完全全臣服在了天魔女的腳下,其他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該說這是“無情道”專有的變成傀儡后的好處,還是說這傀儡被過度操控了心神,已經(jīng)徹底不再是薛原了呢?
煩躁從心底涌出,檀妙憐瞥了一眼薛原,興味索然:“……不過是傀儡。”
薛原望著她,眼睛悄然閃了一下。
“你的請求,我應(yīng)下了!彼卮。
“多謝天魔女,待得來日,西極與赤野必將歸于您的掌中!
商誤言離去。
阿芙蓉也退下了,室內(nèi)只剩下二人。
檀妙憐難得有點(diǎn)恍惚;氐匠嘁暗娜兆硬贿h(yuǎn)了。可是她不是阿檀。
傀儡,還是薛原嗎?
她的目光無意識地落在他的身上。依舊是蒼白的皮膚,瘦削頎長的身體,紅衣。他也依舊沉默寡言,沒有感情。
如今他渾身纏滿紅線,言行記憶都隨她操控,又顯得他有幾分陌生。
還有他的欲望……
她伏在榻上半支起身,去牽他手指上纏繞垂下的紅線。
他順從過甚,在她的撫弄下,身下又緩緩勃起。
這欲望強(qiáng)烈而古怪,是因為她的撫摸,因為他的本心,還是僅僅出于她神識下意識的命令?
他俯下身來,按在她的胸前。
薛原的指尖原本是極為柔軟的,但纏了紅線,觸感有些粗糙。指尖垂落的絲縷紅線堆在她的胸口,隨著他的揉按撫摸輕輕掃動,像甜蜜雪白的乳酪澆了莓果糖漿。
他輕輕碾弄胸口的嫩粉,時而用指尖垂落下來的紅線戲弄般纏繞那乳頭,她覺得極癢,胸口連連發(fā)顫,不多時,頂端的櫻桃脹大,在他手中硬硬地立起。
“不過是傀儡……”檀妙憐感覺到了強(qiáng)烈的快意,卻禁不住喃喃出聲。
才會這樣聽話。
她與傀儡交媾。
她平躺在榻上,雙腿被他分開,他站在床下,只敞開衣襟,紅色的廣袖長袍尚且披在身上,已托起她的腰臀挺進(jìn)來。
她低低地喘息,望著傀儡,禁不住地想起了薛原的臉。
冷漠,寡淡,不可攀折……她日思夜想,難以紓解。
“如果是他……”她無意識自言自語。
他絕不會這么主動吧。
明明躺在他身下的主人,卻在想另一個“他”。
停留在他身體里的肉棒微不可查地頓了一瞬,傀儡垂下雙眼,遮住了眼底突然熾烈的鮮紅。
沉悶中緩緩抽插的傀儡突然說了一句話:“傀儡不好嗎?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