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成了汪寒楓高中時期最后的一個身體交流對象。但汪寒楓從來沒有愛上過唐曼,他自己甚至覺得他對唐曼連喜歡都沒有。
不討厭,有些同情,但沒有喜歡。
后來上了大學,他和唐曼去了不同的城市,自然也沒了聯(lián)系。
汪寒楓坐在云雨閣一把舊舊的高腳木椅上,眼神迷離地看著不遠處在躺椅上小幅度搖晃著的秋嶺。寬大的、剪裁不整齊的袍子垂了一地,瀑布似的長發(fā)從椅背側(cè)面垂下,發(fā)梢輕輕掃著地面。
汪寒楓以前還會說些什么,現(xiàn)在也不想說什么了。秋嶺不趕他走,他就一直一直坐著,有時候自己倒杯水,有時候蹭一點秋嶺的酒。
秋嶺就是云雨閣的店主。一直都是披頭散發(fā),再加上店里燈光昏暗而詭異,來過的人沒人敢仔細去看散亂頭發(fā)下的那張白臉。對比著店里過暗的燈光,那張臉確實白得有些過頭了,倒像是自己會發(fā)光似的。
許是汪寒楓總是活在陰暗里,初來時并沒有被這詭異的氣氛嚇到,倒是被面容姣好的店主大姐有些一見鐘情。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是喜歡年長的。
朱意歡之后,汪寒楓早沒了當年里青澀和膽怯。對店主大姐的表白倒顯得有些倉促。
這怕是云雨閣有史以來第一個對店主表白的客人。秋嶺驚訝得有些過頭,半天沒合上嘴。
表情有些呆萌了。張大的嘴唇紅齒白,汪寒楓沒忍住吻了上去。
第一次進一家店就吻了人家店主,汪寒楓毫無意外地被推開了。
那時的汪寒楓還不知道云雨閣并不是一家普通意義上的店。
后來知道了,還知道了云雨閣的店主必須是處女之身,破了身,就不再是店主了。
汪寒楓看著悠閑自在的秋嶺,想著什么樣的男人能讓秋嶺放棄云雨閣,或者男人本來就不值得女人為他們放棄什么。
喜歡只給一個人就夠了。欲望可以發(fā)泄在任何人身上。
秋嶺不像那些假惺惺的女人,要愛要錢要身體,但張嘴只說愛,不提別的。秋嶺無所謂,那些束縛著人們的條條框框在云雨閣不起作用。何況,人們?nèi)粽嬲J同那些條條框框,條條框框又怎會是束縛?那么大的世界,虛偽得可憐,唯一的一點真實都落在了著云雨閣里。
汪寒楓喜歡待在這里,卸下所有偽裝之后,欲望才是最最原始的純潔。
可能是對被表白沒什么經(jīng)驗吧,秋嶺還是有些害羞的。她給了汪寒楓掛件和香水,作為一點點補償。
汪寒楓回來給她講那些東西的使用過程,她告訴汪寒楓,那些夢里的約會其實都是在云雨閣的客房里,而她能看見云雨閣每一個客房。
汪寒楓問她看過他了沒,秋嶺之說下次找找看,客房太多了,這么多年也有些看膩了。
汪寒楓想在夢里多變出一些花樣給秋嶺看,可他能參考的也只有硬盤里的幾十個g,毫無新意。
后來發(fā)泄就只是發(fā)泄了,比不得在云雨閣里意淫秋嶺的萬分之一。
他到底也還是沒敢問,那香水能用在她身上嗎?他們能在云雨閣開個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