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她也緊隨其上,一躍跳了上去。
“砰砰砰——”
艙門關(guān)閉。
那扇被破壞的艙門已經(jīng)被機甲師們修好,現(xiàn)在就差把謝譯銳接上,他們就能直接離開瑰拉矮星。
“都到齊了嗎?”教官們問道。
“還有謝譯銳。”有人答道。
“行!
朝晞和伏辛剛從機甲里出來,立馬就被圍了起來,大家七嘴八舌地問道。
“你們兩個是怎么奪回運輸機的?!”
教官們同樣好奇這個問題,目光瞬間聚集在兩人身上。
“不會駐扎軍都在信號塔下面了吧?六千多個人,簡直嚇死!”
“朝晞,門口這個發(fā)射機,我看著怎么這么像小黑?”應(yīng)召明摸著發(fā)射機,出聲問道。
對于這個多出來的發(fā)射機,他格外好奇。
十幾個機甲班的學(xué)長學(xué)姐也眼神犀利地來回在發(fā)射機和朝晞身上看。
“我看就是小黑!备呙艉V定道。
她曾經(jīng)悄摸著對‘小黑’的數(shù)據(jù)研究到半夜,可以說是除了朝晞以外最了解‘小黑’的人,她敢打包票,眼前這個發(fā)射機就是‘小黑’改造的,這個發(fā)射機和它的某些部位一模一樣。
“不是吧,小黑……小黑這么強,朝晞怎么舍得?”有個學(xué)長揣揣道。
朝晞聞言微微點頭,聽不出什么語氣:“嗯,小黑報廢了,我爬了保安電網(wǎng)!
眾人聞言驚呼。
“臥槽!保安電網(wǎng)!”應(yīng)召明瞪著大眼罵道,“你瘋了嗎?!”
教官們緊皺眉頭,心情異常沉重。
朝晞這話說得輕巧,但他們都深知運輸機內(nèi)保安電網(wǎng)的威力,那可是曾被稱為聯(lián)盟最強悍的一道防線的東西。
“伏辛一挑三十呢!背瘯劜恢圹E地轉(zhuǎn)移話題,“…我先去操縱室。”
只有她知道,奪回運輸機最重要的一環(huán),其實是代凜。
朝晞不知道該怎么說。
她手放在口袋里,手掌間緊緊地裹住一個微型記錄儀。
就算她現(xiàn)在不說,他們遲早也會知道的,現(xiàn)在要緊的還是先逃離瑰拉矮星。
大家都看出了朝晞眼神中的疲憊,識相地沒有再追問下去,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查看傷勢。
醫(yī)療艙已經(jīng)滿員了,向凱,許亞和斐望三個人傷得最重,其余的人身上也是大大小小慘烈的傷痕,并沒有好到哪里去。
好在沒有只有傷沒有亡。
“好餓,運輸機上還有物資嗎?受不了了。”有人嘀咕道。
他們已經(jīng)一天沒有吃東西,能量有些跟不上。
“我記得有誰帶了零食來吧?”旁邊的人忽然想到。
當(dāng)時還被教官好一陣責(zé)罵。
小白在一旁想吭聲,又忍住,幾秒后,還是沒忍下去,紅著眼睛說道:“是我們隊長!
一時間,周圍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沒過多久,小白站起身來,臉上滿是淚痕,他問不遠處的宋譽:“宋教官,我們隊長,在這里嗎?”
宋譽轉(zhuǎn)頭和他對視許久,沒有應(yīng)聲。
小白狼狽大哭,明明是一米九的大個子,此時卻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小孩,站在原地泣不成聲。
“……我來時和隊長說好的,要一起回家!
*
飛行通道已經(jīng)徹底打開,朝晞坐在駕駛位上,操縱著運輸機直奔信號塔。
“謝譯銳,做好準備,我們來了。”朝晞對著通訊器,語氣非常正經(jīng)。
她面前是謝譯銳傳過來的信號塔地圖,地圖在屏幕上一目了然。
謝譯銳等這句話等了半天,激動得直接站了起來。
“哪里等?”
話落不出半分鐘,信號塔的控制室頂端突然撞進一個巨大的黑色鐵塊。
謝譯銳猛然后退,瞬間就和朝晞剛才的話聯(lián)系上了,“操,這么硬核?!”
“黑色鐵塊”又縮了回去,然后被撞開的巨洞上出現(xiàn)了運輸機的艙門。
艙門緩緩打開。
“傻愣著干什么,快爬上來!”朝晞催促道。
撞擊聲引起了救援軍們的警惕,見艙門打開,幾個腦袋迅速從艙門探出來,卻一下子就看到了控制室的景象,無不驚呼道:“我,去,太強勢了!”
謝譯銳三下五除二地從底下爬到了天花板的位置,又哼哧哼哧地跳進了運輸機。
“閃亮凱旋,我的貢獻是不是非常牛逼!”
眾人見危險解除,一哄而散。
謝譯銳:“喂,我可是學(xué)長!你們怎么回事?知道把信號塔權(quán)限傳出去有多難嗎?”
伏辛一把捂住他的嘴,將他往角落踹。
“可以回二區(qū)了,大家!毙そ坦俨嬷,雖然看上去精氣神有些不足,但聲音還是非常的渾厚。
這一戰(zhàn),十分艱辛。
大家興致不高,夜琛想到了什么,視線掃了一圈,一下就看到醫(yī)療艙里的三個駕駛員,皺眉問道:“誰在操縱室?”
肖教官轉(zhuǎn)頭看他,語氣十分理所當(dāng)然:“松寒越還有朝晞啊!
夜琛皺眉,對肖教官的放松感到不解:“就他們兩個?”
見肖教官點頭,夜琛沉著臉徑直往操縱室走。
肖教官走到宋譽邊上,吐槽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會開呢。”
宋譽摩挲著下巴,淡道:“他心沒你大!
宋譽對此倒是不在意,他認為朝晞和松寒越還是非?煽俊
肖教官無辜臉:?
夜琛剛走到操縱室門口,就看見門上的小屏幕顯示著朝晞的臉。
“夜教官,有什么事?”朝晞問道。
夜琛每天都板著臉,眉頭上的川字已經(jīng)擰得非常深,他回答道:“就你們兩個學(xué)生,我不放心!彼焓秩ネ崎T,發(fā)現(xiàn)門被鎖了。
“……開下門!
朝晞本想拒絕,松寒越預(yù)判到了她的動作,悄聲說道:“夜教官很倔,你越是這樣,他越想知道你為什么不開。而且,他也應(yīng)該知道你把代凜帶上來了!
朝晞的手指懸在按鍵之上:“所以,讓他進來?”
松寒越點點頭,“我們聯(lián)系不上聯(lián)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教官們或許能知道。”
朝晞思索了一會兒,直到夜琛再次催促,她才將門打開。
門一開,夜琛一抬眼就看到了代凜,腳步一滯。
他們幾個教官確實想到了朝晞將代凜帶上了運輸機,但沒想到朝晞會直接帶到操縱室里來。
夜琛深深地看了一眼代凜,鼻息間好像嘆出了一口氣,然后他才轉(zhuǎn)身走向駕駛位。
“啟程了嗎?”
“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地面有一段距離!彼珊交卮鸬。
夜琛坐在另一個駕駛座上。
朝晞和松寒越配合得極好,兩人對運輸機的操縱十分熟練,一點都不像是第一次接觸。
沒過多久,運輸機忽然懸停在空中。
夜琛疑惑轉(zhuǎn)頭,沒看明白朝晞想要做什么,卻見朝晞戴起耳機調(diào)整了一下,纖長的手指摁在其中一個按鍵上。
夜教官這次看懂了,朝晞是打開了運輸機內(nèi)的通訊器要講話。
她現(xiàn)在講什么話?
此時,在操縱室外的所有人都聽見了通訊器開始沙沙作響,長時間的警惕讓救援軍從地板上彈射似的跳了起來,都以為有什么意外發(fā)生。
直到朝晞清冷的聲音就從通訊器里傳了出來。
“我現(xiàn)在要急速下降,大家做好準備!
夜琛聽到這話,站了起來語氣迫切地問道:“為什么下降?”
話落后,又是一陣通訊器獨有的沙沙聲,大家久等半晌,沒有聽見朝晞的解釋。
艙內(nèi)轟然一震,眾人的暫停鍵好像才被打開,腳步匆忙地迅速跑到安全位置,在救援軍們將安全帶系緊后,運輸機遽然失重。
所有人的心都蹦到了嗓子眼,身上每一根寒毛都陡然直立起來。
夜琛剛說完,就被一屁股狠狠摔在副駕駛座上,他頭頂?shù)念^發(fā)全都豎了起來,手掌緊緊地扒著操縱室的座椅,驚恐地問道。
“你……直降?!”
硬生生地將臟話憋了回去。
“第一次開運輸機!背瘯勓劬o盯著前方復(fù)雜的屏幕,面無表情地坦言道,“剛才提醒過教官了,坐穩(wěn)扶好!
“你明明只……”明明只在廣播上說了一句話,屁都沒給他放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