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如妃沒有找事,后宮里倒也平平順順的過去了這一年,而涔慎卻在元月的時候就滿了三周歲,皇上已經(jīng)單獨下令讓他開始學習了。
涔慎在剛開始還很不習慣,雖然他必須要坐在師傅的面前,但是他卻一點也集中不了注意力,總想著小弟弟跟母妃,而且?guī)煾挡黄堁孕Φ臉幼樱屗X得有些害怕。
好不容易第一天熬過去了,回去之后,涔慎就露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但是一向疼愛他的母妃這次卻是板著臉讓他聽師傅的話。
涔慎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如果不好好跟著師傅學習,母妃就會不高興的。而且母妃說了,等他學好了以后,可以教弟弟一起學。
過了個年,溫良媛已然固寵,再次升了位分,封了正六品的德儀,而沈良媛仍舊不動。
“恭喜姐姐了!鄙蛄兼滦Φ,只是這笑容有幾分真實,卻讓人不得而知。
“多謝妹妹了!睖氐聝x也笑著回應,雖然過去幾個月她們相互扶持,但是私下又何嘗沒有相互競爭的成分在。甚至一度,皇上還將對方升到了與自己平級的位置。
沈良媛心下黯然,自己終究又是落下一步,不管心中怎么想,她的臉上是一分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畢竟皇上曾經(jīng)親口夸過,就喜歡她著爽快直白的個性,可不能只是因為溫德儀小小的晉升就露了馬腳來。
說她爽快直白倒不全是假的,只是若真的像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她哪里還能走到現(xiàn)在。
“妹妹可有什么喜歡的,盡管拿去!睖氐聝x笑著說道,“皇上賜下的東西,姐姐一個人也用不完!
“多謝姐姐了,不過到底是皇上賜給姐姐的,妹妹可不能要!鄙蛄兼虏辉谝獾男α诵Γ懊妹媒裉炀褪莵砉步憬愕,既然道過喜了,妹妹就先回去了!
“都是姐妹還客氣什么,福兒,送沈良媛出去!睖氐聝x大方的揮揮手。
“是!
“將這些都送到沈良媛那里去!贝夯貋砗,溫德儀從皇上賜下的東西中拿出了幾樣放到一邊。
“主子,既然沈良媛都不要了,咱們又何必巴巴的送了去?”福兒不解的問道。
“沈良媛現(xiàn)在對我倒是越發(fā)的不滿了!睖氐聝x搖搖頭,“以前但凡皇上賞賜的東西,我什么時候也沒少了她的,她也都收下了?墒撬缃癫豢鲜,定然是心里不大舒服!
“主子的意思是……”福兒有些驚訝,沈良媛能有現(xiàn)在的位置還不是她家主子在里面穿針引線,現(xiàn)在還沒怎么樣呢,就想獨立了出去?
“那倒不會!鄙蛄兼乱膊皇莻笨的,如今她們兩人加起來也不過才在眾人之間爭了一席之地,又怎么會蠢到自毀城墻,削弱了自己這邊的力量,“只是日后,卻不得不多打算一些了。”
到了現(xiàn)在,溫德儀早已沒有了回頭的路,只能在這條道上一直走下去。
“見過皇上!眲偝隽撕疅熼w還沒多遠,沈良媛就看見了皇上的身影,走上去行了一禮。
“恩,你剛從你溫姐姐那兒出來?”涔墨的心情似是不錯,溫和的問道。
“是啊,嬪妾是來給溫姐姐道喜的。”沈良媛笑道,“皇上可是賞賜了好些東西,嬪妾看著都眼紅!
“恩?這有什么好眼紅的,若是喜歡,孤讓人送去給你就是了!
“那些玩意固然精巧,可是嬪妾倒是不在乎,嬪妾在乎的是,這些是皇上賞賜下來的,意義自然不同。”沈良媛笑著回答,看著地上分叉的路口,心有些提了起來。
“你倒是會說話!彼坪醣簧蛄兼碌脑捜偅鼓哪_步一轉(zhuǎn),改變了去寒煙閣的方向。
“皇上不是去看姐姐的嗎?”沈良媛似乎有些驚奇,還有點驚喜,因為另一條路正是通往她的住處的。
“怎么,不想孤去你那兒嗎?”涔墨帶著些笑意的看著她。
“臣妾當然想了!鄙蛄兼滦χ咴诹怂纳磉,眼角一絲得色。
而溫德儀得知了皇上本來要來寒煙閣,但是路上卻跟沈良媛離開后,臉色也不禁有些不好看。盡管她們兩人似乎是在同一戰(zhàn)線上,但是兩人之間早有協(xié)議,不能阻了對方侍寢的事情。
就算她現(xiàn)在算是得寵,但是對于每一次侍寢的機會都是珍惜的很,誰知道會不會就是這次就能懷上龍種,只要有了孩子,什么都會不同了。
可是沈良媛如今的行為,未免有些讓人寒心。
那日過后沒多久,沈良媛就被封為了微儀,與溫德儀同級。
“本宮以前倒是沒想過,這晉封嬪妃的事情也有這么多講究!卑淹嬷种械镍P印,鐘靈輕輕施力,在紙上蓋了一個紅色的印記。
“晉封的時機看起來不起眼,但是作用倒真是不小!狈畔铝耸种械镍P印,林姨走了過來小心的收好,接了過去。
“娘娘是指溫德儀跟沈微儀?”云兒聯(lián)想到最近被晉封的兩個人,問道。
“妹妹從姐姐那兒帶走了皇上,然后沒多久就晉封了,你說姐姐會怎么想?”鐘靈笑道。
“自然是心中不滿了!痹苾赫f道,“可是當初溫德儀可是幫著沈微儀,讓她有機會給皇上侍寢的,她會介意嗎?”
“自愿的跟被動的,自然是不一樣的!辩婌`覺得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一切看起來都清晰的多,“慎兒愛吃的糕點都帶去了沒有?”
“娘娘放心吧,一切都準備妥當了的!毕雰盒χf道。因為涔慎的午膳也不在云祥宮用了,鐘靈怕他吃不好,特意讓人帶了糕點。
后宮里倒是省心不少,可是這個世界可是一點也不省心。前陣子裴鸞才托人遞了信進宮,還提到裴將軍又去了邊關(guān)。不是其他,卻是朱雀國最終還是跟玄武國打了起來,裴將軍純粹是為了鎮(zhèn)守邊關(guān),以防萬一。
“朱雀國沒一個省心的。”鐘靈忍不住念叨了一句。
“對了娘娘,安插在咸福宮的人傳話回來了,說是半夜看見如妃的貼身宮女青桐跟那個張侍衛(wèi)背著人偷偷的說些什么!毕雰合肫鹆艘辉缒沁吽蛠淼南。
“侍衛(wèi)?沒事的。”鐘靈不甚在意,涔墨可是一早就派人盯著那群侍衛(wèi),不但有明哨,還有暗哨,有什么動靜都不會逃脫他的掌握,“繼續(xù)盯著!
只是可憐了如妃,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前方有戰(zhàn)事發(fā)生,涔墨自然沒有前些日子那么輕松了,因為朱雀國跟玄武國緊張的關(guān)系,連太子的周歲禮,都沒有邀請兩國的使者。
“太子殿下長的可真是惹人喜愛!被蒎粗槐娙税鼑拇虬绲母鹜粯拥匿拱玻滩蛔≌f道。
如妃在心中冷哼一聲沒有說話,覺得惠妃就是在故意巴結(jié)皇貴妃。
鐘靈倒是友好的一笑,然后就去照看著自己的兒子去了。
“人家可是太子,哪里用得著惠妃你來夸獎了!笨椿寿F妃走開,如妃忍不住說道。
“本宮只是看著他覺得心里喜歡而已。”對于如妃不陰不陽的口氣,惠妃神色冷淡的回應著。
一邊的溫德儀與沈微儀,卻是望著小小的太子,神色羨慕,剛出生就被封為太子,這是何等的榮耀,而她們,白白的有著皇上的寵愛,卻至今沒有動靜。
“皇上……”卓言宜走到了涔墨的身邊,輕聲的說著什么。
涔墨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后點了點頭,卓言宜就離開了。鐘靈看似無意的看了他們一眼,心中微微嘆氣,到底,還是開始了嗎?
從涔安的周歲之后,皇上似乎就開始很少踏足咸福宮了,相反的,去重華宮的次數(shù)明顯的多了起來,而如妃,也正因為這些而不安起來。
若是皇上去別人那里多一些,她還能忍住,可是為什么偏偏是玄武國的惠妃,皇上不是不喜歡她的嗎?
在數(shù)次求見皇上卻被拒絕之后,如妃的心情直接跌至谷底,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明明她還什么都沒有做,皇上怎么就會忽然不喜歡她了?
不會的,一定是惠妃偷偷的做了什么!
“你去替本宮打探,惠妃都做了些什么?”如妃還是忍耐不住,讓青桐去打探一下。
“回娘娘,惠妃娘娘最近什么都沒做,若真是做了什么,大概就是她經(jīng)常去看太子跟大皇子,似乎還被皇上碰見過!边@些事惠妃并沒有刻意隱瞞,因此很多人都知道。
“皇貴妃竟然也允許?”如妃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皇貴妃不是一直很寶貝自己的孩子,除了賢妃,幾乎是誰也見不到,怎么就忽然讓惠妃去接近太子跟大皇子了?
“似乎是太子周歲的時候,惠妃娘娘不是夸了太子嗎?”想著如妃可能是忘了,青桐提醒道。
經(jīng)青桐這么一說,如妃也是想了起來,不禁嗤笑:“本宮還以為她是用了什么手段,原來是拉了皇貴妃這顆大樹。”
惠妃故意所做的逢迎的事,卻是她做不來的。
“去云祥宮,本宮也要見見皇貴妃!比珏湫σ宦,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