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后宮在賢妃跟樂夫人的共同治理下看起來一片平靜。
“快過來,這邊這邊……”云祥宮中傳出了一陣笑鬧聲。
“你就愛折騰慎兒。”鐘靈看了看坐在鋪著毯子的地上的裴鸞不由得笑罵道。七個多月的嬰孩,已經(jīng)是可以蹬著腿學(xué)走路的時候了。
而裴鸞最大的愛好就是拿著大皇子的玩具,然后站在不遠(yuǎn)的地方,讓大皇子跌跌撞撞的走過來。
大皇子一看見鐘靈的身影就張開小胳膊轉(zhuǎn)了方向,不理會裴鸞。
“哎呀,明明是鸞兒每天在陪著他玩,怎么一看見娘娘就忘記我了!迸猁[故意裝作不開心的說道。
鐘靈彎腰抱起了胖乎乎的大皇子,一邊笑著說道:“誰讓你每天都欺負(fù)他了,自然是不喜歡你。”
大皇子就睜著一雙大眼睛來回的看著兩人,小嘴咧開,也在高興地笑著。
“慎兒,我是誰呀?”鐘靈故意逗著懷中的嬰孩。
“妃……妃……”涔慎的口中伴著口水口齒不清的說道。
“是母妃,母妃!彪m然自己就快十六周歲了,但是想想,居然這么年輕就當(dāng)了母妃,也是挺好玩的一件事。
除了額頭上那個胎記,大皇子看起來十分可愛討喜。
跟涔慎玩了一會兒,鐘靈就將他放到了地上,反正鋪了厚厚的毯子,旁邊又有想兒看著,也不怕他摔跤。
“安良娣那邊,月內(nèi)就要生產(chǎn)了吧。”鐘靈問道。
“都早已準(zhǔn)備好了,夫人不用擔(dān)心!绷忠绦χ卮,“若是夫人想要操心的話,還是操心自己的肚子吧!
自從她被封為樂夫人之后,林姨就不再喚她小姐,改稱為夫人。
鐘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也是沒轍。說起來涔墨一個月總有大半是宿在她這里,可是無奈,她就是懷不上。
“不是還有慎兒嘛,著什么急!辩婌`不在意的說道。
林姨本想再說什么,可是看了一眼旁邊正在玩鬧的嬰孩,到了嘴邊的話卻是說不出來了。
涔慎好歹也是她看著長大的,有些話她不愿意在他面前說,就算他根本聽不懂。
“皇上就算不說,夫人也是能看出來的,皇上是多想夫人懷上的。”跟著鐘靈回到的內(nèi)室,林姨這才開口。
鐘靈不由得無奈的說道:“就也不是本宮想懷上就能懷上的事情啊!
“娘娘,其實(shí)有某些方法,可以幫助受孕!毕胫鴱那貗邒吣抢锫爜淼姆椒ǎ忠痰故窍胱岀婌`試一試。
“什么方法?”鐘靈也有些好奇。
“****過后,先不要著急起身,最好腰底下墊個東西……”林姨連說帶比劃的教著。
鐘靈鬧了個大紅臉,難道要她在涔墨的面前做這些事?那多尷尬。
“娘娘,安良娣都要生了,這日后宮里其他人難免也會懷上孩子,若是娘娘遲遲沒有動靜……”林姨的話中有話。
是啊,現(xiàn)在沒有別人懷孕,她倒是沒什么壓力?墒侨蘸髣e人若是都在她前面懷孕了,到時候她的孩子該如何自處。
“本宮知道了!辩婌`有些悶悶的回答。
好在并不是事事都不如意,安良娣生了,生的是一個女兒。這不由得讓她暗自松了口氣。
涔墨對這個女兒的到來也是淡淡的,但是該有的還是都有了,安良娣也因此而晉封為芳儀。
“你在做什么?”****過后,涔墨有些奇怪的看著鐘靈不老實(shí)的在被窩里折騰著什么。
“沒,沒什么?”鐘靈紅著臉將被子拉到了脖子處,緊緊的捂住。
“是不是孤沒滿足你,恩?”涔墨故作嚴(yán)肅的靠近了她,手也不規(guī)矩起來。
“沒有啦……哈哈……”因?yàn)楸粨系搅税W處,鐘靈四處躲閃著。
“這是什么?”涔墨的手摸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不由得把它拿了出來,“把枕頭放在被子里?”
鐘靈撲了上去搶過那個枕頭,藏到了自己的懷中,神色間有些委屈。
涔墨見狀,也不再玩鬧,認(rèn)真地將她拉到了自己的懷中。
“雖然孤也想要早日有我們的孩子,但是不要著急,恩?”涔墨輕聲的安慰著。
鐘靈抱著枕頭,依偎在涔墨懷中,紅著眼睛點(diǎn)點(diǎn)頭。
說她不著急也是不可能的,只是不管怎么努力卻沒有收獲的現(xiàn)實(shí),卻讓她很是受到打擊。
剛出生的小公主,還未滿月,就夭折了,這件事情再次讓后宮里議論起來。
“究竟是怎么回事?”鐘靈有些不滿的看這個跪在下面的太醫(yī)們,“不是說小公主只是身體弱了一點(diǎn)嗎?怎么還不到一個月就出事了?”
太醫(yī)們紛紛低頭謝罪,卻總是說不出個什么,而開的方子卻也是沒有任何問題。
“娘娘,趙太醫(yī)求見!被氐搅嗽葡閷m中,卻是收到了趙挺要來拜見的消息。
“請進(jìn)來!蹦皇怯嘘P(guān)小公主的事情?鐘靈越發(fā)覺得蹊蹺起來,為什么皇上年輕力壯,卻是至今子嗣不多,大皇子天生帶了詭異的胎記,小公主卻是生下來就體虛,但是竟然不到一個月就沒了。
“微臣參見娘娘。”趙挺進(jìn)來就恭敬的行了禮。
“起來吧,你特意來見本宮,是為了什么事?”
“回娘娘,臣之前為大皇子請脈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情,只是無法證實(shí)。只是這次又加上了小公主的,微臣倒是敢斷定一二了。”趙挺的神色很是凝重。
“說,這里都是本宮的人!辩婌`神色也認(rèn)真起來,難道真有什么不對?
“大皇子的胎記之所以呈鮮紅色,是因?yàn)榇蠡首芋w內(nèi)有毒。”
“有人給菀……她下毒?”鐘靈差點(diǎn)喚出了王菀之的稱號,在后宮中,這個名字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存在了,最好也永遠(yuǎn)不要提起。
“微臣觀察了,倒不是像懷孕時候所下的毒,反而像是天生帶來的一般!
“那毒對大皇子有害嗎?”鐘靈關(guān)心的問道。
“回娘娘,大皇子身上的毒已經(jīng)非常弱了,并不會對身體造成什么影響,額頭上的胎記也只是剩下的余毒無法清理完全的關(guān)系。因?yàn)槭菑哪锾ダ锞蛶У亩,所以臣,無法清除!壁w挺耐心的解釋。
聽到對大皇子無害,鐘靈卻是也松了口氣,至于去不了那個胎記,倒是關(guān)系不大,“這跟小公主有什么關(guān)系?”
“微臣在小公主生下來后,特意為小公主請了脈!壁w挺繼續(xù)說道,“雖然十分微弱,但是小公主跟大皇子所中的應(yīng)該是同一種毒!
鐘靈似乎想到了什么,大皇子如果跟小公主有什么共同點(diǎn)的話,那就是他們的父親,都是同一個人。
“你是說皇上?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鐘靈神色凝重的站了起來,若是皇上在不知不覺中被人下了毒,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一邊的林姨以及云兒想兒都是面露驚異,屏氣凝神。
“臣會為臣的話負(fù)責(zé)!壁w挺不為所動的說道,“據(jù)臣觀察,小公主身上的毒比起大皇子身上的,可以說毒性要減了不知道多少去,幾乎可以無視!
“那小公主怎么還會突然沒了?”
“小公主的確天生體虛,而那種毒,卻總是會趁虛而入。”
“本宮,去見皇上。”鐘靈終究是按捺不住,“你跟本宮一起來。”
到了養(yǎng)心殿,屏退了所有人之后,涔墨有些奇怪的看著他們。
“這么慎重,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小公主的離開,也是讓涔墨的情緒有些低落的,果然,又這么沒了。
“皇上,趙太醫(yī)說他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情……”鐘靈示意趙挺接話。
趙挺上前一步,將之前在云祥宮所說的話再次重復(fù)了一遍。
“孤的確中過毒。”涔墨忽然有些明白了,“也就是孤的孩子之所以都保不住,是因?yàn)楣律眢w的毒素?大皇子的那塊胎記,也是如此?”
“回皇上,正是如此!
“皇上,你什么時候中的毒,怎么從來沒說過?”鐘靈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他,難道是什么時候又被刺殺了?
安撫著鐘靈的情緒,涔墨說道:“孤還是很小的時候就被下的毒,當(dāng)時師傅已經(jīng)為孤清除了毒素,很長一段時間,為了清除毒素,孤都在服用師傅配置的藥丸!
本來以為毒素已經(jīng)去除干凈了,師傅也沒看出什么來,沒想到,卻是潛伏在自己的身體里,傳給了自己的孩子。
涔墨此時的心情有些輕松,又有些復(fù)雜。原來自己并不是作孽太多,只是余毒在作怪,只是那些孩子,終究還是因?yàn)樽约海艜舱邸?br />
“皇上,讓趙太醫(yī)診脈吧!辩婌`依舊很是擔(dān)憂,現(xiàn)在忽然對自己沒有懷孕這件事慶幸起來,否則,到時候生出的孩子,只怕也會傷了兩人的心。
趙挺十分仔細(xì)的為涔墨看了全套,真是把自己看家的功夫都用出來了。
“皇上的余毒對皇上本人并無危害,也不大能看出來。但是從大皇子跟小公主身上可以看出來,這些毒還是存在的!壁w挺松了一口氣,“為了清除毒素,微臣會為皇上調(diào)制湯藥,只是這段期間,娘娘們最好服用避子湯!
涔墨跟鐘靈自然是沒有異議,雖然讓后宮的嬪妃忽然都服用避子湯看起來有些奇怪,但是這也是為了皇嗣著想,而皇上身上帶毒的事情,自然是要保密的。
“整個太醫(yī)院那么多太醫(yī),居然只有你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情!变鼓珔s是冷笑了一聲,想起了什么。
“臣只是覺得蹊蹺,才會特意研究,若不是家父對毒頗有研究,微臣也是發(fā)現(xiàn)不了的!壁w挺低著頭說道,言下之意,卻是在為太醫(yī)院的人求情。
“孤知道了!笨戳怂谎郏鼓辉僬f什么。
“原來問題還是出在孤的身上!痹谮w挺走后,涔墨不由得低聲說道。
鐘靈有些心疼的走了過去,握住了他的手:“現(xiàn)在已經(jīng)查出來了,以后不會再發(fā)生這種事情了!
可是究竟是什么人,會對涔墨下毒。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樣,涔墨沖她微微一笑:“給我下毒的是我親手殺死的皇兄,在我七歲的那年。”
鐘靈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驚訝之余不免有些心痛,他親手殺死的皇兄,不就是上任的皇帝?他的小時候,究竟是過的什么樣的生活。
“還好你還沒有懷孕!变鼓粗难劬,“孤真的不想,我們的孩子會像他們一樣!
他們,自然只得是前面因?yàn)槎舅厥艿接绊懙暮⒆印?br />
鐘靈對此,只能回以重重的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