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去了半個月,鐘靈已經(jīng)逐漸習(xí)慣了在宮里比較單調(diào)的生活,除了到了每月規(guī)定的日子要去云貴妃的地方聚一聚,其他時間她就安靜的呆在自己的小院子里。
而鐘靈似乎已經(jīng)不再是大家眼中特別的存在,而菀貴人顯然已經(jīng)新晉的紅人了。
正準(zhǔn)備用膳,云兒忽然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
“出什么事了?跑得這么急。”鐘靈坐在桌子前有些奇怪的看著她。
“主子,皇上,皇上來了!痹苾杭拥卣f道。
鐘靈一愣,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看見涔墨腳步有些不穩(wěn)的推開門走了進來。
“見過皇上!辩婌`立刻彎身行禮,這次她總算沒有鬧出笑話。
涔墨也不說話,走上前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一揮,身邊的宮女太監(jiān)就紛紛退下。而林英則是將手中的東西悄悄的放到了桌子上,最后退了出去。
鐘靈的心有些噗通噗通跳的用力卻不穩(wěn),整個人被涔墨淡淡的略帶些酒氣的氣息包圍住。
“皇上,你怎么了?”鐘靈一只手撐在自己胸前,不太敢抬頭看。這還是她第一次跟男人走那么近。這個人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夫君。
涔墨微微嗤笑一聲:“那些人真是膽大妄為,真當(dāng)孤無計可施嗎?”
聽見他這么一句似乎沒頭沒腦的話,鐘靈心中很是奇怪,同時胳膊被涔墨抓的隱隱作痛。就算
她不知道發(fā)什么了什么,但是皇上明顯是被什么人逼迫著。
“皇上,可以和臣妾說說嗎?”鐘靈微笑著一只手撫上抓住自己胳膊的那只大手,同時微笑著抬起頭看著這個男人。
涔墨聞言,低頭瞇了瞇眼睛看著身高只到自己胸口的那個女孩:“你想知道什么?想知道孤就算登上了王位,還是不得不受制于人嗎?還是,連你也想嘲笑孤?”
“臣妾不想嘲笑皇上,也不想皇上受制于人。”鐘靈的心隱隱作痛,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么這么痛苦。又或者,他為什么對自己似乎有些特別。
或許是鐘靈的語氣神色太過認真,涔墨的眉頭稍微放松了一點,將鐘靈用力的埋在了自己的懷中。
“孤很累。從小就很累,為什么當(dāng)了皇帝還是那么累。”涔墨閉著眼睛,氣息有些不穩(wěn)。
鐘靈沒有回答,只是用力的回抱著他,她不知道要說什么,只能默默的希望對方能夠振作起來。
“你想知道嗎?”涔墨忽然問了一句。
“皇上如果想說,臣妾會聽著的。”
涔墨慢慢放開鐘靈,走到了另一邊,然后就這么坐在了地上,低著頭。
鐘靈有些詫異,但是還是什么都沒說,跟著走了過去,坐在了他的身邊。
“孤從小就是這么坐在冰冷的地上的,孤已經(jīng)不記得母親的樣子,和母親似乎溫暖的懷抱了!边@時涔墨頓了一下,“你的眼睛很像母親,很溫柔!
鐘靈沒有說話,繼續(xù)安靜的聽著。
“母親走的太早了,把孤一個人,留在了這個吃人的皇宮里。沒有了母親,也沒有了父王的注意,原本的兄弟們??????”涔墨似乎有些哽咽,“他們怎么能算兄弟呢。”
“母親去世沒多久,孤就被囚禁了起來,具體是什么罪名,孤已經(jīng)不記得了,只知道,那時候別人都說孤不是父王的孩子。每天這么呆在昏暗的空屋子里,甚至不知道過了多久!
“那個地方,真的很冷!
鐘靈蹙著眉頭看著他,她很難想象,一個之前也算嬌生慣養(yǎng)的皇子,一朝之間就變成了人人可欺的階下囚,甚至還被懷疑出身。
他不是穿越而來,沒有成年人的心態(tài),那對一個孩子來說,是多么殘忍的行為。
“不過孤有卓言宜,有師傅!变鼓目跉馑坪跤行┹p松起來,“他們是來幫孤的。師傅教著孤,要孤忍辱負重,孤就忍著,忍了十年。”
“為了得到幫助,孤什么條件都愿意答應(yīng)。終于,孤可以親手殺了那些人,孤成為了皇上!变鼓穆曇舴泡p了,眼睛沒有焦距的看著前方,“可是孤成了皇上,很多人不服,朝里的人不服,孤可以殺了他們,再讓聽話的人頂替他們。只有南越國,當(dāng)初孤為了盡快成功借用了他們的力量!
涔墨的聲音有些急促起來,眼睛里充滿了黑暗的怨恨。
“孤當(dāng)初答應(yīng)的代價早已給了他們,可是他們太貪心了,孤一再忍讓,他們還要欺到孤的頭上!变鼓娜^緊緊握了起來,“卓言宜,讓孤繼續(xù)忍耐?墒枪氯塘耸辏瑸榈牟皇且^續(xù)忍下去!
他說的,鐘靈似乎能聽懂,但是到最后似乎又什么都沒有明白。她只知道,這個男人從小受盡了委屈,似乎就連現(xiàn)在還在受著委屈。
“沒關(guān)系的。”鐘靈柔柔的聲音響起,起身跪在了涔墨的面前。
下一瞬,涔墨只覺得自己似乎被暖暖的氣息包圍住了,軟軟的,溫柔的。
伸手將抱著自己腦袋的手落下,涔墨直起身子,捏住了鐘靈的下巴,重重的吻了上去。
但是雙唇相觸的一瞬,他的動作忽然滿了下來,唇瓣交纏,溫柔的舔舐。
鐘靈閉著眼睛,紅著臉進行自己的第一個吻,慢慢的給予回應(yīng)。
過了許久,鐘靈氣息不定的被涔墨抱在懷中。他的手就在她的脖頸處慢慢的撫摸著。
“孤不該跟你說這么多的!彼坪跤行┣逍堰^來。
鐘靈身子一僵,她察覺到他的手停留在了她的后頸,或許只要稍稍用力,她就會就此喪命。
是了,涔墨是一個皇帝,怎么可以顯露出弱點來。就算顯露出來,也不能讓任何人看見。
鐘靈剛才好不容易平緩下來的心立刻劇烈的跳動起來,更加用力的環(huán)抱住涔墨:“臣妾還想知道更多!
她必須做些什么。
“臣妾是皇上一個人的,皇上想要做什么,臣妾都會聽話的!辩婌`閉上眼睛,盡量的放軟自己的身體,讓對方知道她有多么無害。
“你是孤一個人的?”涔墨的聲音似有些疑惑,又覺得有些好笑!斑@后宮這么多女人,還沒有人說過,她是孤一個人的!
“臣妾是皇上一個人的,現(xiàn)在是的,以后也只會是皇上一個人的。”鐘靈閉著眼睛慢慢的說道,她在賭,傾她所有,她希望這個男人可以相信她。
不是因為她只能認定這個夫君,也不是因為聽了他事情后微微的心痛,她只希望現(xiàn)在這個現(xiàn)在在自己身邊的散發(fā)著冰冷氣息的男人,可以給她一個機會。
涔墨低著頭看著這里用力控制著自己,控制到身體都有些發(fā)抖的女人,不,或許還不算個女人,心頭各種思緒涌上來,一時竟難以清醒的思考。
“孤,給你這個機會!闭f出口后,他也為自己做出的決定驚訝。
“如果你以后有任何的反叛之心,孤,絕不會饒你!
“作為交換,孤會給你應(yīng)得的寵愛。”
鐘靈真正的安心了,深呼出一口氣,將自己的身體放松在他的懷中。
她要的不是作為交換的寵愛,不是高高在上的給予的寵愛,她的寵愛,她要自己去爭取。
“起來吧,還想在地上賴多久!变鼓男那檩p松起來,連口氣都好了很多。
鐘靈臉一紅,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整理好衣著,涔墨正坐在地上仰頭望著她。
眨巴眨巴眼睛,鐘靈伸出手:“皇上,地上涼,還是快起來吧!
望著伸到自己面前的小手,涔墨的嘴角扯出微不可覺得笑容,拉著她的手稍稍接力,站了起來。
“還沒用膳吧,一起!弊叩阶雷舆,發(fā)現(xiàn)了眼熟的玉壺,是他常用的裝酒用的。記憶回籠,似乎是他叫林英端著一起過來的。
本來今天因為南越國傳來的消息,一時氣悶,便讓林英拿了酒,酒喝了一半,又忽然想起了與自己母親有些相似的眼睛,就吩咐林英端著酒要與鐘美人共飲。
“喝點酒?”涔墨執(zhí)起酒壺。
鐘靈看看了酒壺,點點頭,拿起桌上的小酒杯雙手捧起。
涔墨微微一笑,手腕一彎,散發(fā)著香氣的酒便從酒壺中緩緩注入小小的酒杯中。
就連云貴妃也不敢讓涔墨倒酒,鐘靈也不知是無知還是膽大,就這么讓脾氣其實不是很好的涔墨為她倒酒,不過他到也不以為意,反而覺得有些高興。他不喜歡那些嬪妃總是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恭敬萬分的表現(xiàn)。
鐘靈雙手捧起酒杯,先聞了一下,淡淡的酒味讓她微微皺眉,她還從沒喝過這里的酒。
將酒杯湊至唇邊,輕輕啜了一口。恩,還好,不是特別的濃烈,反而有些醇厚的香甜。
涔墨將她的表現(xiàn)看在眼里:“沒喝過酒?”
“沒有,也沒有需要臣妾喝酒的地方啊!辩婌`慢慢的繼續(xù)小口的喝著。
“吃些菜,光喝酒對身體不好!变鼓闷鹆丝曜,心中對她乖巧的樣子甚為喜歡,心中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今晚要不要侍寢?”正吃了一半,涔墨忽然說道。
“咳??????咳咳??????”正喝著的鐘靈一下子被嗆到了,小臉通紅的將臉別到一邊咳嗽。
涔墨微笑,用手撫著她的后背為她順氣。
“皇上,怎么忽然問起來這個??????”鐘靈覺得她今天臉紅的次數(shù)比她一輩子都多了,而且這種事情,不是看皇上的興致嗎?哪有掛到嘴上詢問的,難道她能說不要嗎?后宮嬪妃最基本的任務(wù)就是要為皇上x生活打上包票不是嗎?
“孤以前就想過這個問題,總覺得你還是太小,還是再等等吧!变鼓@么決定了。雖然鐘靈絕對不是后宮最小的,但他還是想讓她作為一個女孩子而不是女人多留在身邊一陣子。
“是!辩婌`低頭應(yīng)道,她也知道后宮沒自己大的人也是有的,還是真的是自己發(fā)育不太好引不起皇上的興趣?想到這里,她不由得有些怨念的看著自己的胸口。男人果然都是喜歡比較豐滿的,胸大大的吧,比如云貴妃就算稱不上豐腴,也是該有的地方一點不差。
說來也奇怪,云貴妃也比她大不了多少,怎么就發(fā)育的那么提前,就連宮里其他比她大不了多少的也沒長的她這么像豆芽菜的。
涔墨順著她的眼光望過去,有些啞然的同時,覺得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