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以前,人造月亮已經黯淡得近乎看不見,黑暗的天幕濃郁而幽深。
洛紗帶著薩姆,已經緩慢挪到了主宅前的一片空地上。
只有不到十個手下跟了過來,圍成一個稀疏的扇形站在一旁,和他們隔著十米的距離。沒有人敢靠近,因為那個神出鬼沒的幽靈還蟄伏在暗夜里。他的存在,就像是血氣與刀鋒凝結而成,在海盜們心底掀起驚濤駭浪般的恐懼。
可是那個正劫持著首領的少女也實在讓海盜們的心懸到了嗓子眼。她勒住薩姆脖子的手臂很纖細,但力量足夠瞬間扭斷喉管,另一邊,槍口還在直指著太陽穴,確保她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殺死他。
死寂之中,薩姆強自鎮(zhèn)定著和她討價還價:“兩百萬太少了!
兩百萬個能量單位,折成通用貨幣大概是六七千萬。類似的綁架案,贖金不過是這個數字的十分之一左右,就算這位少爺身份確實高貴,這也絕對不是個小數字了。薩姆一開始報的就是這個數,只是準備把扣著人再獅子大開口罷了。
洛紗搖搖頭:“已經很多了!
海盜頭子沉聲道:“陳很重要。”
他說得很慢,因為他需要思考。他們是什么身份,來了多少人?薩姆當然知道第七艦隊的威名,可是讓海盜放棄到手的肥羊比殺了他們還難受。雖然人質已經不在地牢里,可這座城市是海盜的老巢,她想全身而退也沒那么容易,他說不定還能再咬下來一口肉。
洛紗柔和地笑:“是的,但現(xiàn)在他已經不在你手里了。我們仍然愿意給錢,足夠的錢!這是我們的誠意,不要浪費我們的誠意!
薩姆臉色鐵青,臉色陰沉得簡直快要滴出水!澳銈冊趺唇o?”
“空投!逼鋵嵚寮喴膊恢澜酉聛硪墒裁,但耳機里的聲音仿佛具有某種魔力,讓她的語氣和他一樣氣定神閑。
氣勢固然是唬人的東西,可是當她真正看起來底氣十足的時候,他們就只有選擇畏懼,或者相信。
“我憑什么相信你?”海盜頭子咬牙。
“我的哨兵說,您可以提出條件。”少女笑容可掬地補充:“合理的條件!
薩姆不假思索:“你留下來作人質,直到我拿到錢!
他的話音落下,洛紗在等耳機里的指令,可哨兵卻沒有說話。
同一時刻,周圍各式各樣的鈴聲突兀地響成了一片。
手下們驚異地摸出終端,所有的通話請求都來自同一個號碼。站得最近的手下小心翼翼地瞄著老大的眼色,按下了通話鍵。
揚聲器里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放棄這個想法,否則我會把你的每一根骨頭都折斷!
他咬字清晰低沉,甚至還含著點禮貌的笑意,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海盜們面面相覷,眼神猶疑。這顆行星的信息流已經被徹底入侵,而對方并不吝于讓他們知道這一點!
到底有人按捺不住,問道:“老大,我們……?”
薩姆的眼角因為屈辱和憤怒而微微抽搐著。能做到這種事的人放眼整個宇宙也是屈指可數,海盜愛財如命,但不會蠢到真的去死磕硬點子,可不到最后一刻,他也不想真的人財兩空。
首領還在高速地思考,手下也沒有人敢輕舉妄動。死一般的寂靜,沉沉地壓在所有海盜胸腔上,悶得流不進一絲空氣。
耳機里的聲音鎮(zhèn)定如常:“準備好了嗎?”
洛紗輕輕咳了一聲。
在云暝命令落下的同一時間,少女抬腿,把薩姆朝一邊猛踢出去。
向導精神力如巨浪一般席卷而過,所有海盜都像被一把重錘迎頭猛擊。頭頂有巨大的風聲響起,無人飛行器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般掠近地面,精準無比地甩下一條絞索。
洛紗迅速將掛鉤固定在腰間,絞盤立刻開始收緊,帶著她極速上升。
黑暗,可怕的黑暗像一張大網籠罩下來,連遠處的路燈都驟然熄滅?崭劾锏氖◤椡瑫r引爆,整個區(qū)域瞬間斷電。
黎明前的黑暗伸手不見五指,有幾個人率先從精神域沖擊里緩過了神,舉槍朝掛在飛行器下面的洛紗掃射。
然而,鬼魂還未遠離!
兩倍音速的麻醉子彈織成了一張網,云暝在幾秒之內打空了整個彈匣,哨兵可怕的動態(tài)視覺保證了沒有一顆子彈落空。
薩姆的手下像割麥子那樣臥倒了一片,在那樣密集的彈雨里甚至沒有人敢探頭還擊。巨大的動能輕而易舉地撕裂腿骨,彈頭的高效麻醉劑很快讓他們陷入神經麻痹,橫七豎八地癱在地上。
洛紗看見薩姆正氣急敗壞地吼著什么,但區(qū)域已經電力癱瘓,地對空導彈無法發(fā)射,再調重武器過來也已經來不及,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脫離射程爬進艙內,飛行器拉起高度揚長而去。
云暝從另一個方向悄無聲息地脫離城市,二十分鐘后,母艦升入近地軌道,他們兩人終于匯合。
洛紗抱住他的脖子,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臂在不停地抖。
絞索的速度太快,巨大的加速度之下,她幾乎是全身與地面平行著被拉升了幾百米,跟這個一比,什么過山車都是和風細雨的兒童項目。
行動的時候甚至感覺不到緊張,此刻她才發(fā)現(xiàn)整個后背都濕漉漉的,已經被冷汗浸透了。訓練時演練再多次,和真正獨自面對敵人到底是不同的。
戴著黑色手套的雙手捧住她的臉,云暝沒有多說什么安慰她,而是重重吻下來。
舌尖糾纏著緊絞在一起,少女顫抖的手指深深插進他腦后的黑發(fā)里。洛紗說不上此刻是什么心情,既不是后怕,也不是心有余悸,她只知道自己急需從面前這個人身上索取些什么。
“你做得很好……寶貝兒,你做得很好!痹脐灶~頭與她相貼,聲音放得很低。
洛紗的表現(xiàn)遠比他想象得要好。一個年紀這么小的新人,訓練里再熟練,到了實戰(zhàn)也難免緊張得動作變形。剛才的情況在云暝的經歷里遠遠算不上緊急,即使洛紗那里出了什么岔子,他也來得及救場,但她真的完成了他的每一句指令。
少女吸了吸鼻子,眼里不知何時已經暈上一層水光。
云暝頓時心里一緊,想自己到底還是決策冒進了。讓她獨自一人面對那么多海盜,即使能力足夠,到底還是嚇著了。哨兵連忙扶住她的肩膀柔聲哄慰:“害怕了,寶貝兒?……有我在呢,剛才不會讓你出事的,別怕!
“不是害怕!
云暝用指節(jié)擦過她眼角的水滴:“那紗紗怎么哭了?”
“我不知道……”洛紗一邊吸著鼻子,一邊用有點變調的哭腔疑惑地說:“我沒想哭?”
直到脫下作訓服外套,洛紗才明白自己流淚的原因。
她的左臂上有一小塊淤青,大概是近身格斗的時候撞到了。洛紗的皮膚一貫愛顯印子,一小時不到,那塊青紫已經異常明顯。
行動的時候腎上腺素飆升,她用手臂勒了海盜的脖子那么久都沒什么感覺,現(xiàn)在放松下來才覺得整條手臂都肌肉酸疼,而且剛才那塊淤青被云暝壓了個正著。
……原來是疼的。
“我去拿冰塊。”哨兵立刻起身。
洛紗一把拽住他的袖子,仰頭用水汪汪的眼睛看他,語氣很有些委屈:“我不!”
接下來要做什么,好像也容不得云暝來選擇。
甩掉作訓服,洛紗的腿已經纏上了哨兵的腰。
少女沒耐心再做前戲,沒有足夠的潤滑,插入的時候有點痛,她微微弓著后背,感覺自己好像在被擠進小穴的肉莖從中劈開,但痛感好像才是此刻她最需要的東西。
她需要云暝插入她,填滿她,用有力的動作沖撞她,讓她感覺他,用痛感或者快感,用確鑿的存在感!
洛紗的手緊緊抓在云暝背后,用帶著喘息的聲音小聲呼喚著他。
哨兵很快理解了她想要的是什么。
不再有那些似是而非的挑逗,云暝沉腰快速地操她,每一下頂撞都既重且深,像烙鐵一樣一下下堅定地楔進身體。
實打實的力量和速度沒處可躲,少女仰頭,纖細的脖頸幾乎繃成了一條直線。最初的潤滑不夠,可是這樣的操弄很快讓她的小穴顫抖著吐出淫液,再被打成白沫,在交合處飛濺。血管里流動的好像變成了火焰,灼熱地動蕩奔流,把悸動到痙攣的快感傳遍全身。
洛紗覺得自己好像籠罩在某種奇異的光感里。
她眼里蓄著生理性的眼淚,視線有些模糊,看不太清他的臉。眼前全是支離破碎的光,可是周圍都是他的哨兵信息素,這模糊了她的感知,讓她錯覺云暝無處不在。
洛紗看見一雙眼睛,一雙銀色的、含著熾熱欲望的眼睛,有一瞬間她錯覺那是貓科動物的豎瞳。云暝在說話,但只是在重復她的名字,用來自喉嚨深處的含混低聲:“洛紗……”
全身的肌肉都繃到了極致,她被操開,被撐滿,被接連不斷地兇狠頂弄。最后高潮的時候,靈魂簡直像是飛出了身體,在半空輕飄飄地旋轉著,再與哨兵纏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