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有棠的發(fā)言像是一種自我暗示,敲醒了窩在潛意識里還沒睡醒的異能,好似嗅到了熟人的氣味,流光非常聽話地往外竄出,躍出皮膚表層后纏繞在賀千星的指尖上。
一回生二回熟,雖然第一次是在昏睡的狀態(tài)被觸發(fā),卻不妨礙它們學(xué)會主動上門。
流光帶著耀眼的金,大量從她們牽著手的縫隙衝出,在賀千星的胳膊上繞了幾圈,又晃去肩頸與耳后,像是在尋找正確的入口。
忽而來到唇齒處,流光氣息陡然顯得非常不安,開始到處亂跑,最終停在胸口處。
流光在那邊停了很長時間,所有人都已經(jīng)看傻了眼,只有賀千星早見過這個場景,并沒有太多驚訝。
只聽賀千星一聲悶哼,流光不受紀有棠控制,猛然粗魯?shù)貜乃乜陉J入,好像在擅自替它的主人教訓(xùn)這個下手齷齪的惡徒,在賀千星體內(nèi)先是衝撞了好一頓。
這份突如其來的懲罰直叫賀千星疼的狂冒冷汗。
就在紀有棠生出關(guān)切心思的那一刻,能量裝乖似的又變乖巧聽話,順從的融入賀千星的血液里,甘愿為其做養(yǎng)分。
這次的接觸沒有生出令人發(fā)狂的性衝動,也沒有上回那種彼此產(chǎn)生情緒共感或意識深處被大范圍治癒的舒暢感。
紀有棠像是被侵犯到害怕的人,無師自通控制異能的訣竅,她學(xué)會只給對方需要的東西。
賀千星眉目深邃,專注的看著低眉歛目的紀有棠。
即便沒有被女孩的異能引發(fā)難言的情慾,賀千星卻依舊生出了一親芳澤的渴望。
不自覺收緊相握著的手,然而下一秒又馬上松開。
賀千星果斷抹殺了這份可笑的想要,將動情當(dāng)作是欲求不滿的過錯,堅持認為這不過是短暫的錯覺。
怎么可能因為做過一次就喜歡上她?紀有棠甚至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
──不是錯覺,還能是什么?就是錯覺。
所有人都感受到一陣被抽空的失重感,不過只有一瞬間。
外頭傳來撕裂喑啞的聲響,眾人才開始朝窗外張望,看見外面景色的人都一臉驚呆的樣子。
"成功了?"
"不會吧…這也太逆天了。
眾人紛紛躡手躡腳的往窗外偷看,不敢驚動門外的怪物,卻又無法壓抑這種驚喜的情緒。
賀千星居然真的能夠帶著整座建筑一起移動。
令狐逐暮同樣很意外,想了想才無奈笑道"難怪你敢跟我賭酒。"
如果不是知道穩(wěn)贏,賀千星這么嗜酒的人哪里肯跟人賭酒。
紀有棠早已主動松開手,賀千星也沒有糾纏,她轉(zhuǎn)過頭得意洋洋的身手"叁瓶。"
令狐逐暮繞過她與紀有棠并行"等到下個點再給你。"
賀千星把手插回口袋"也行。"
最后她們順利出了縣城,準備前往目的地,徒步走過去還是得耗上不少時間。
接著一周時間她們途經(jīng)好幾個小的郊區(qū)村鎮(zhèn),沒怎么停下來過,進入臨海區(qū)后,距離臨海城只剩下不到兩天的路程,好在這段路不似縣城之前那樣驚險,也可能是因為郊外的關(guān)係人煙罕至,只有遇到小小的幾波尸潮,一路算是非常順利,沒有再添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