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赤忱又熱烈,像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蓬勃地讓自己溫度護佑對方,無所謂最后化為灰燼。
所以上官凈無法想象,每次看見麥穗和謝知危在一起,李序會是什么心情。
背著處分和生死危險來這里,麥穗?yún)s總是在二選一時,選擇謝知危。
上官凈也認真觀摩過,不服氣地想:那個omega到底贏在了哪里?
他不夠主動也不夠真摯,一點危機就會讓他退縮。
在感情上需要人呵護備至。
哪像俺娘序媽咪!
不過感情就是不講理的事。
上官凈只能在心里勸自己:“智者不入愛河!
他搖搖頭,嘆息一聲,繼續(xù)低頭寫他的詩:《我好想做李序的狗啊》
……
這場戰(zhàn)爭,以海底城的覆滅為結局。
扎卡里關閉了星系外的蟲洞通道,各大軍區(qū)無法深入支援。
里面的勢力又少了荒坂、帝國,和反抗軍,所以戰(zhàn)爭持續(xù)了足足四個月才結束。
返回菲尼克斯時,麥穗已經(jīng)被磨成了一個合格的將領。
謹慎,平穩(wěn),戰(zhàn)斗也更趨近于保守。
這種級別的戰(zhàn)爭,讓她軍銜晉升極快。不僅獲得了銀河之劍的授勛,還在同日里獲得了中校的授銜。
但麥穗心情依然不好。
蟲獸的起源與人類的關系,像一座斗獸場將她包圍。
她想不明白自己該和誰戰(zhàn)斗,是否還該堅持信念繼續(xù)保護人類,繼續(xù)將蟲獸視為人類的對立面。
為了替她打起精神,蔚照策劃了一桌好菜,并信誓旦旦說一醉解千愁。
麥穗信了,人生中第一次嘗試了酒精制品。
小少年心是好的,但沒想到好友這么不能喝。
半杯啤酒下肚,少女眼睛就不復清澈。再一杯下去,人已經(jīng)完全趴下了。
蔚照:……
他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和她聊聊她的愁。
蔚照:“你還醒著嗎?”
麥穗趴在那里,半夢半醒地“唔”了一聲。
蔚照其實也高估了自己的酒量。沒想起原本要和麥穗說的話,倒想起另一件事。
“我哥以前酒量和你一樣差。”
麥穗:“李序?”
“嗯。”蔚照暈乎乎說,“你知道,善學中學不良少年太多了,我時常會擔心我哥被他們一杯灌倒,然后……”
蔚照光是想想就害怕:“別看我哥長了一副很會搞的樣子,也別看他一副對o……我是說對社會美德不屑一顧的樣子。他其實很傳統(tǒng)。”
“他做得一手好菜。他很會照顧人。他也很忠貞。”蔚照同樣趴在桌子上,“所以我特別害怕,我哥要是被人灌倒,發(fā)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已經(jīng)是對方的人了?”
麥穗居然能從混沌的大腦里分神想了下李序的性格:“不太會。”
她寬慰道:“要是李序不喜歡的人,李序肯定會捏碎他。不用刀,用手捏碎的那種。但如果是他喜歡的人……”
“他會進一步認定自己歸對方所有,不管那混蛋負不負責,他都會為對方獻上一切。”蔚照悲痛欲絕。
麥穗眨巴眨巴眼睛,也感覺到了同仇敵愾:“那個混蛋!
怎么能那樣對待李序?
“對,真是混蛋!蔽嫡找煌R道。
他停頓一會兒,又嘆了口氣:“但現(xiàn)在不用擔心這個了……”
“我哥把酒量練上來了,現(xiàn)在也能喝一些。”他說,“沒辦法,爸爸死后,那些所謂的親戚朋友就想過用酒來讓我哥松口,他不得不學著怎么在酒精中保持清醒……”
后面的事情,麥穗記不太清了。
總之,她醒來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不遠處城市夜景正絢爛。
她好像睡在了蔚照家,棉被上有淡淡的香味。
外面?zhèn)鱽硪稽c響。
麥穗沒看光腦,以為一杯半啤酒不會讓自己睡多久,她只是想:菜是蔚照做的,她應該幫他刷碗。
小姑娘跳下床,打開房門。
沒想到闖入視野第一眼,卻是蔚照一臉寂寞說“今天不會回家”的李序。
屋里早就收拾干凈。
濕氣氤氳,少年似乎是剛洗完澡出來,路過穿衣鏡時意識到有什么不對,又返回浴室更明亮的光鏡前看了眼。
聽見聲音,少年黑眸側了過來。
麥穗微微愣住。
他檢查的地方在左邊胸膛下面一點。
懶得脫掉衣服,李序便將衣服下擺咬在了唇齒間。
這與麥穗曾經(jīng)某個夢境有些相似。
少年盡可能叼住了左邊布料,右邊布料便垂落下來更多些,給身體留下拱形的陰影。
被熱水激得糜紅的果實敞露在燈光下,比例極佳的胸腹肌肉都被燈光襯得起伏完美。
年輕戰(zhàn)士同時兼具了alpha和omega最吸引人的優(yōu)點。
你可以不喜歡李序,但你無法不肖想他的身體。
……
麥穗覺得少年現(xiàn)在心情不太好。
其實在海底城后期,他心情一直都不太好。
李序這人鋒芒太盛,他高不高興都挺可怕。
高興時,你會覺得你是大貓手心中的一只小老鼠。
不高興時,你會覺得你是即將被他燒成灰的枯草。
麥穗有時候還覺得,李序的心情和謝學長有點關系,他二人之間有種難以捉摸的微妙。
他該不會是喜歡學長吧?
麥穗被這個念頭震驚過。
如果李序真的喜歡學長,她要怎么做?
而李序此刻在心里冒出了三個字。
——小混蛋。
少年討厭成為omega,因為迎合別人的入侵,總讓他覺得喪失了主動權。對于用身體取悅別人這種事,他更不屑一顧。
同時,他也對那晚的事情保持了緘默。
因為不想讓小alpha迫于壓力和他在一起,他更希望她心甘情愿地標記他。
但現(xiàn)在他對這所有想法都回饋了一句:去他媽的。
浴室內(nèi)的熱氣散了過來,帶著沐浴露的梔子香味。
麥穗只與李序對視了一瞬,便看見對方松了衣擺走過來。
他雖然唇齒不再咬著這方布料,一只手卻將其撩了起來。
緋紅欲滴。
這場景便完全與麥穗的夢境對上了。
小姑娘直覺不妙,下意識要往后退。
沒想到少年更快,下一秒,他手伸過來,一推她要關上的門,與此同時,將她腦袋按了過來。
少年手大,又有力。
麥穗一時不察撞去,額心驀地觸上炙熱胸膛,唇瓣堪堪貼著一枚圓粒。
洗澡后的熱氣將她完完全全覆蓋。
“吃!”李序言簡意駭?shù)卣f。
……
麥穗腦中閃過了很多想法。
被虐傾向?不直?易感期?
但很快,這些想法又變成了一句:“不行。我們都是a。而且,這是對學長不忠!
她死命想要退開,少年卻將他按得很緊。
唇瓣時不時擦過,那點糜紅存在感越來越強。
李序悶哼,聲音明烈也凜冽,染上點低啞,單薄動人。
也像這具少年人的身體,乍一看有著年輕的纖細青澀,衣服拉開才知道他兼具怎樣的力量感。
許是為了遏制聲音,許是為了方便行動,少年將布料重新叼回唇齒間。
一只手用力扣著她腦袋,另一只手捉住她手腕,引導她按向另一邊。
這讓小姑娘手忙腳亂,慌張中她胳膊不小心滑落半分,手腕觸到了一點奇怪的東西,像魚鱗。
麥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