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的是,她碰上了那位嬌縱的小公主,都是父親的女兒,對方明顯更得寵,不,不應(yīng)該說得寵,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是整個龍鳥一族的唯一公主。
連名字都好聽極了,綾華。
不像她,也許父親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渺月。
其實她也不在乎,她有母親就好。
綾華隨了母親的樣貌,生得明艷動人,光彩非凡,她身后隨時跟著一群婢女,浩浩蕩蕩地走來,似一團(tuán)紅云。
以前原身遠(yuǎn)遠(yuǎn)看見她就要退避三舍,這次發(fā)現(xiàn)得太晚,根本躲不過。
綾華受寵,伺候她的下人也趾高氣揚,見她出現(xiàn)在院子里,不禁呵斥道:“大膽,你是哪個宮的奴婢,見到公主還不快下跪!”
綾華本不在意,直至瞥見她頭頂一簇小小的花,皺眉問她:“這是我父君的花園,也是我的花園,你怎么敢摘我的花!”
立刻有人上前:“來人,還不趕快把這兩個奴婢給帶下去!把花也給拿下來!”
“不是!彼÷暦瘩g,臉色驚惶:“我不是奴婢!
“什么,你不是奴婢是什么?”從沒被人頂撞的小公主驚愕地看她,回神,嫌棄地打量她,衣服灰撲撲的,丑死啦!
她不是奴婢是什么?
其實渺月不丑,只是她并非明艷長相,而是隨了母親玉夫人,眉眼清冷,卻也是唇紅齒白,玉雪可愛的小孩子。
她被綾華三言兩語嚇得后退起來,終究是小孩子,搖頭說:“我、我也是父君的孩子!”
聲音越來越大,對面的小公主徹底懵了。
父君的孩子?
父君不是只有她一個公主嗎!
父君說了,他們是天底下最好的一家三口,父君怎么會有其它孩子呢!
綾華看著小,實際上性格很早熟,她什么都懂,稍一動腦就明白了,自己不是父君唯一的女兒,她被父君給騙了。
綾華氣得眼圈發(fā)紅,嘴上卻不肯承認(rèn):“你騙我,你才不是父君的女兒!父君只有我一個女兒,他說我是他唯一的公主!”
其他人見狀根本不敢說話,生怕此時成為小公主泄憤的工具。
“你說呀!你這個小騙子!”
“我是……我就是父君的孩子,我不是奴婢!泵煸卤凰龂樀蒙l(fā)抖,還是堅持不改口。
渺月不明白她為什么那么生氣。
這是事實啊。
于是,她就被憤怒的小公主一把推入池塘里。
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冰冷的池水從四面八方擠壓,纏墜上她的四肢,瀕死的感覺讓她不斷掙扎,肺部收縮,像是一只垂死掙扎的貓咪,只能發(fā)出微弱的聲音。
除了彩環(huán),沒有人敢救。
可她被眼疾手快的侍女?dāng)r住,只能焦急無助地大喊,眼睜睜看著她沉下去。
一片死寂。
沒有人敢救,甚至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推她下去的小公主做完這一切,仿佛嚇到了轉(zhuǎn)身就跑,其他人面面相覷,瞬間,一群人朝小公主的方向追過去。
至于池塘里的女孩兒,沒人在乎她的生死。
在宮中,一個不受寵的公主,甚至連一粒塵埃都不如。
事后,還是彩環(huán)跳下去救人。
醒來之后,白皎變成了她。
白皎嘆息一聲,太慘了!
隨機(jī)她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慘的人變成了自己,她沒忘記當(dāng)初嚇跑的小公主,對方一副受騙的樣子,甚至在憤怒之下,將原身推進(jìn)池塘里。
雖然做錯的是她。
但是,白皎敢肯定,如果要做出選擇,那位印澤妖君定然果斷選他和真愛的女兒。
白皎想了想,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沒辦法。
她的原型隨了母親,是只小白鷺,通體純白,仙氣飄飄毫無半分猛禽的兇惡,而且現(xiàn)在年紀(jì)小,只有淺薄的修為。
如果再大點就好了,可以帶玉夫人和彩環(huán)直接。
白皎憂愁嘆氣。
忽然一頓,被識海里懸掛的陣旗吸引,赤月九界旗,她的本命法寶!
很快,白皎又失落下來。
現(xiàn)在她修為太低,赤月九界旗毫無反應(yīng),為今之計,似乎只剩下努力修煉。
不知道是不是藥效發(fā)作,白皎意識疲倦,很快便陷入沉沉夢鄉(xiāng)。
接下來的時間了,她的身體飛快好轉(zhuǎn),喝藥修養(yǎng),轉(zhuǎn)眼便是小半月。
自從身體健康后,白皎便開始努力修煉。
她很清楚,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里,沒有實力只能任人宰割。
萬幸的是,她的資質(zhì)很好。
白皎緩緩睜開眼,玉夫人已經(jīng)拿出軟帕,蹭了蹭她的臉,說:“月兒,快過來吃飯吧!
她生得清冷,卻去有一手好廚藝,更是再溫柔不過的性子,不止容貌,就連性子也與蘅蕪最像,因此,當(dāng)初印澤妖君才會最寵愛她。
玉夫人不知道這些,如今她滿心都是自己的女兒,只希望能平平安安看著她長大。
對于女兒瘋狂修煉,玉夫人覺得她被刺激到了,心中憐惜,對她的行動卻是大力支持。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人為魚肉我為刀俎的滋味。
更讓她開心的是,她的女兒天賦很高。
玉夫人不受重視,只修為淺薄,并不知道她的資質(zhì)有多強(qiáng),可她看得出,女兒一天一個樣。
這樣想著,她夾起一塊肉放到女兒碗里:“多吃點!
白皎點點頭,已經(jīng)很自然接受玉夫人的照顧,她覺得這樣挺好,平平常常,讓她都忘了,之前埋下的麻煩。
昭元殿外,氣氛一片凝滯。
宮人們守在殿外,低眉垂眼,戰(zhàn)戰(zhàn)兢兢。
印澤妖君急匆匆趕來,看也不看,便要沖進(jìn)去,英俊的眉眼幾乎擰成一團(tuán),就在剛才,他接到宮人稟報。
君后哭了。
不知為何,君后忽然傷情不已,與綾華公主待在昭元殿,拒絕接見任何人。
印澤正要強(qiáng)闖,一旁的宮人膝行至他跟前,解釋道:“君上留步,君后娘娘說……說她不想見您。”
印澤眼神兇惡:“滾開!”
話落,他已抬腳踹過去,宮人滾出七八米,趴在地上,猛地吐出一口血。
其他人見此,恨不得將頭垂進(jìn)地下去。
印澤滿心都是妻子和女兒,進(jìn)入殿內(nèi)才發(fā)現(xiàn),妻子低頭抱著女兒,從始至終,未曾看他一眼。
頓時,印澤的心都揪成一團(tuán)。
“衡兒。”他忙沖過去,不顧妻子的掙扎,一把將她扣進(jìn)懷里:“衡兒,發(fā)生了什么?”
“爹爹壞!”一道稚嫩的童音在懷里響起,綾華正被她抱在懷里。
印澤頓時擰緊眉心。
蘅蕪不說話只是默默抱緊了女兒,可她這樣子,不大哭一場還讓他心疼,強(qiáng)勢地掰開她的臉,妻子哭紅的臉,流淚的眼映入眼底,看得他瞳孔猛縮,心都要擰成碎片。
“蘅兒,你說,到底是誰欺負(fù)你?”他惡聲惡氣地問。
綾華忽然伸出小胳膊推他,哭著說:“爹爹壞!綾華不要爹爹了!爹爹是個大騙子!”
他正疑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蘅蕪幽幽出聲:“我知道我不聰明,當(dāng)初就被你騙,我后悔了,反正你已經(jīng)有其他人女人,不缺我一個人!
“我們好聚好散,你送我回青丘吧。”
印澤呼吸一窒,決絕道:“不可能!”
他敏銳抓住重點:“什么其他女人,蘅兒,我只有你一個妻子!
“才不是,爹爹和別的女人生孩子,爹爹是個大騙子,連小孩子都騙!”
半晌,妖君才想起來那是怎么回事,一瞬陰沉下臉,在他看來,那只是他以往犯下的錯誤,他忙解釋起來:“蘅兒,我只有你一個妻子,和綾華一個女兒!”
“你信我,我只愛你。”
蘅蕪微微抬頭,淚眼朦朧地去看他:“你讓我我怎么信你?你們連孩子都有了,她、她的女兒,比綾華還要大!
說罷,她咬著嘴唇,淚水似斷了線的珍珠,止都止不住,在那嫵媚溫柔的臉上簌簌滾落,哭得印澤手忙腳亂,失去陣腳。
印澤:“蘅兒,你要我怎么解釋,我對她真的沒有一絲感情,我可以發(fā)誓!”
他說著就要發(fā)誓,蘅蕪忙捂住他的嘴:“我信你!
印澤瞬間眉眼舒展,柔聲告訴妻子:“我承認(rèn),之前都是我的錯,可我自從娶了你,就只有你一個人,我對你的心意,你最清楚的。”
至于那個女人。
他眼神微暗,滿不在乎道:“是我小看了她,蘅蕪,我只心悅你一個,她既然惹你生氣,就該承受后果!
“我把她交給你處置,你想怎樣都可以!
蘅蕪搖頭,楚楚可憐道:“她到底跟你有過……一個孩子,那是你的血脈,就算讓綾華傷心,我又怎么能傷害你的孩子。”
印澤一怔,忙表明心意:“可是在我心里,只有我跟你的孩子,只有綾華才是我的女兒!”
“你不要顧忌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殺了她們都可以!”
蘅蕪趴在他懷里,已經(jīng)軟化下來,忽然聽見這話,忙反駁他:“我才不會那么做!”
“是是是,我知道,我的蘅兒最是心善了!彼f著摩挲妻子軟腰,暗示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