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她眼珠一轉(zhuǎn),看向親親戀人:“你送我回去吧!
今晚兵荒馬亂,估計沒人顧得上她,而且繼續(xù)留在這里,也有暴露的風險。
她皺了皺眉,看沈如意那副快要崩潰的模樣,萬一被她看到自己,惹來麻煩就不好了,因此,她才會讓殷九送她回去。
聽到她的話,殷九黎動作一頓:“好!
白皎粲然一笑:“有驚喜哦。”
靈音寺一行人中,只有殷清鈺知道她也在,如今殷清鈺出事回不來,白皎輕輕松松蒙混過關(guān)。
她不知道的是,回去后,殷九黎又安排一些眼線,幫她遮掩痕跡,于是在這種刻意忽略下,白皎徹底被府里眾人遺忘。
她過了一段清閑日子,直到殷清鈺回來。
雖然身受重傷,臥床休息,但他好歹回來了,府里霎時忙成一團,白皎聽見消息時,驚了一瞬,隨即反應(yīng)過來,殷清鈺可是魔界太子歷劫,怎會就這么輕易死去。
只是,白皎沒料到,他回來了,自己的清閑日子也到頭了。
是夜,萬籟俱寂。
小桃輕輕關(guān)上門,臨走時,輕輕瞥了眼里間,白皎坐在床邊,眼睛望著虛空,淺紫色裙裳柔柔垂下,眉眼間一縷抑郁讓人揪心不已。
小桃不由嘆了口氣,想到今日發(fā)生的一切,頓時全身一凜,飛快離開。
她立刻不久,白皎終于等到了她要等的人。
看見來人的瞬間,叫她一霎紅了眼圈。
殷九黎面沉如水,他早已得知事情經(jīng)過,否則也不會今晚便來。
再度想起,胸口仍有一團怒火不得抒發(fā),動作絲毫不亂,關(guān)上窗戶。
“皎皎,我在這兒呢。”
白皎眼圈泛紅,黑白分明的眼眸蒙上一層霧色,她很能忍的,可是一見到他就忍不住了。
眼角有什么不斷溢出,眼淚似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掉了下來,嗚咽地跟他控訴:“我好疼。”
她要委屈死了。
殷清鈺回來時雖然身受重傷,可他好歹還活著,沈如意那顆懸著的心終于微微放回肚子里,立刻馬不停蹄忙前忙后的照顧。
白皎可不愿意。
她不是坐不住的性子,直接躲在月露院里不露面,生怕招惹什么麻煩。
可她低估了沈如意,她不找麻煩,麻煩主動來找她。
今天一早,沈如意便尋到她,看她的眼神凌厲如刀,如果眼神有實質(zhì),怕是早就將她扎成了篩子。
白皎當即有種不妙預(yù)感。
后來果然應(yīng)驗。
沈如意登門造訪,就是故意報復(fù)。
她苦盡甘來,終于得到殷清鈺的愛,這讓她歡喜得意,也越發(fā)覺得白皎礙眼至極。
她怕白皎出來攪亂自己和夫君難得的獨處機會,于是,便想出個辦法。
美其名曰,讓白皎為世子祈福,實際上卻罰她跪在佛堂前的青石板上挑揀豆子。
滿滿一盆紅豆綠豆混在一起,白皎挑得頭暈眼花,等到全部挑出,她已經(jīng)跪了小半天,下半身都麻了。
白皎不傻,得到消息后便準備了護膝,可她跪得時間實在太長,即便準備了,還是跪出了斑斑淤青。
想到這兒,她委屈得眼淚啪啪直掉,這惠王府,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她哽咽著狠狠控訴:“阿九,他們?nèi)计圬撐!?br />
“皎皎別哭!币缶爬杪曇羲粏。诲e不錯地看著她。
她一哭,他的心都要碎掉了。
無法遏制的情愫擠滿胸腔,看著她緋紅的小臉,紅紅的鼻尖,沾滿淚痕的眼睛,他似著了魔,低下頭,一點一點舔*舐掉那些苦澀的淚水。
對上她驚惶似鹿的眼睛,殷九黎淺淺一笑,眼里滿是毫無遮掩的炙熱:“我?guī)湍銏蟪,好不好??br />
“那些欺負你的人,他們很快就會得到報應(yīng)!
白皎沒有半點扭捏,脆生東淵他:“好!
她掰著指頭數(shù)起來:“殷清鈺,沈如意,他們都欺負過我。”
“我都記住了。”他笑得溫柔,說出的話卻格外冷酷:“還有惠王,養(yǎng)不教父之過,他上梁不正下梁歪,也要記上!”
白皎高興地撲進殷九黎懷里,忽然痛呼一聲,讓他立即變了臉色:“怎么了?”
他伸出手要查看,忽然又停了下來,像是在對待一尊易碎的白瓷娃娃,小心翼翼地問:“哪里疼?”
在他積蓄風暴的黑眸注視下,白皎支支吾吾,上身悄悄往后縮了縮,雙腿卻一動不動。
殷九黎:“是不是這里?”
他垂下眼眸,視線落在少女一動不動的雙腿上,敏銳得讓人心驚。
等白皎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被他脫掉鞋襪,裙裳半推,露出白皙修長雙腿,膝蓋上的淤青更讓人觸目驚心。
她抿了抿唇,小聲解釋:“沈如意讓我跪佛堂,給殷清鈺祈福!
“他配嗎!”殷九黎眼底殺意迸發(fā),胸中似有滔天怒焰,熊熊燃燒,卻又被他生生壓制下來。
不能發(fā)怒。
會嚇到她的。
至于惠王府,他已經(jīng)不想再等了。
白皎:“你還要看到什么時候?”
殷九黎抬眸看她,聲音低沉:“是不是還沒上藥?我給你上藥!
白皎一怔,懷疑地看他一眼,不是她信不過,實在是有點難以置信,視線落在殷九黎手上,又對上他堅定不移的目光,白皎屈服了:“好吧!
她心里忐忑難安,拿出調(diào)配好的藥膏。
半透明的白色膏狀質(zhì)地細膩又輕薄,散發(fā)出復(fù)雜苦澀的藥材氣息,殷九黎不再猶豫,徑直挖出一塊藥膏,輕輕抹在膝蓋處的淤青上。
白皎捂住嘴巴,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殷九黎停了手,仔細打量她的表情:“疼了嗎?”
白皎搖搖頭,又點點頭,她的臉頰微紅,似春潮雨下開到荼靡的海棠花,嬌艷無比:“重、重一點……”
“我的藥要重一點,才能吃進去!
她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男人驀地頓住,驚愕地看她。
白皎突然反應(yīng)過來,死死抿緊唇瓣,感覺到炙熱的目光落在身上,不禁瑟縮了下。
她低著頭,根本不敢看他。
男人沙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好,我重一點,讓藥效全都吃進去!
白皎呼吸艱澀,長長的黑發(fā)如瀑垂下,半遮半掩間勾勒出一張嬌艷面容,紅唇一點,泛起灼色艷光,撩人心弦。
原本苦澀沉寂的藥香與她身上的馥郁幽香融成一團,竟勾纏上幾分別樣的意味。
殷九黎喉結(jié)滾動,莫名渴意涌上心頭,遏制不住地想起她的味道。
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滾燙炙熱,裹著女生白皙柔軟的腿彎,細膩柔滑。
他看著膝蓋上斑駁的淤青,掌心覆上,輕輕揉捏起來,那些半透明的雪白藥膏被體溫烘烤,消融,最終化作一層濕淋水光。
白皎縮了縮腿,像是感受到危險的兔子,下意識往后退,白皙瑩潤的肌膚因為羞窘,染上一層近乎肉*欲的薄粉。
垂落的陰影越過衣裙,向腿間不斷延伸。
惹得他眸色深暗:“別動!
白皎手足無措:“我、我不要了!
“乖,藥揉開才能好得快!
他的視線裹在她身上,宛若天穹之上強大冷酷的蒼鷹,晦暗又炙熱,好似黑暗叢林中蟄伏的強大食肉者,而她,則是唯一的肉食。
苦澀藥香與沉香倏忽而至,與它一同而至的,是他極富侵略的視線,強勢且不容推拒。
白皎怔怔地看他。
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捏住她的后頸,眼前人黑眸深邃,幽暗瞳仁映照出她的每一分變化,他的目光和他的吻一樣,好似炙熱的火焰,要將她燒融進靈魂。
溫吞蠶食,細致品嘗。
他渴望她,渴望得靈魂都在震顫。
“皎皎,愛我好不好!
聲音低啞,仿若來自靈魂的嘆息。
殷九黎知道她沒那么愛他。
他以為自己會接受,會滿足,因饑渴而痛楚的心卻告訴他,他只會越來越貪婪,像一只不知饜足的獸,渴求她的全部。
這一刻,他再也掩蓋不住內(nèi)心的風浪,看向她的眼睛里盛滿洶涌澎湃的巨浪,又似深不見底的深淵,試圖將她徹底鐫刻進心頭。
白皎抿了抿唇,手腕輕輕搭上男人脖頸,感覺到他驟然僵硬的肌肉,她拉了拉他的衣領(lǐng),摸上他的脖頸。
輕柔得像是在撫摸一條大狗。
從他身上散發(fā)出的炙熱的、洶涌的愛讓她全身顫栗。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們又何嘗不是天生一對呢。
燈光垂落,映照出床榻邊相擁的男女,白皎撫摸他的臉頰,白皙修長的指尖輕柔無比,她低下頭,細膩的陰影落上半邊臉頰,光與暗相互交織,勾勒出秾艷稠麗的容顏。
她低下頭,在他飽含希冀的注視下,柔軟唇瓣宛若一陣微風,落上男人眉心。
是喜歡,也是獎勵。
……
殷九黎說到做到,動作非常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