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開頭,其他傭人全都圍了過來,母女倆又怎么會是他們的對手。
趙玉陰沉著臉,差點兒要破口大罵:“我們沒錢!”
法院的人來得太快,她什么都沒準(zhǔn)備,就算手里有錢,也萬萬不肯拿出來,誰知道以后是個什么情形,萬一這點錢就是最后的錢,那她該怎么辦?!
局面僵持不下,最后還是白父趕過來,大手一揮,把錢結(jié)清才讓他們離開,趙玉還想說些什么,白父卻捂住她的嘴,在她耳朵邊解釋,原來,他早知道白家要破產(chǎn),偷偷轉(zhuǎn)出一筆錢。
不多,對比原本的資產(chǎn)后甚至可以說少得可憐,可就算這樣,他們也算是有了活下去的資本。
趙玉張了張嘴,半晌,才沮喪地問丈夫:“老公,我們以后該怎么辦?”
白父嘆了口氣,不發(fā)一言。
一家子愁云慘淡,拿著不值錢的衣服走在路上,簡直像極了喪家之犬。
恰在此時,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阿焰你看,他們好像三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三人齊齊扭頭,正對上笑容燦爛的白皎,那視線那么鄙夷不屑又輕蔑,察覺她們都怒目圓瞪,白皎撇了撇嘴,忽然又佯裝害怕,挽著男人胳膊輕輕晃了晃:“阿焰你看,他們兇我!”
沈執(zhí)焰眼中掠過一絲笑意,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不等他回答,白父已經(jīng)按捺不住的怒吼起來:“白皎,你個孽障,你剛才說什么?!”
白皎:“哇,我好怕啊。”
看著白父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模樣,她心里簡直爽翻了,是的,她就是故意的,故意過來看三人這么一副喪家之犬的模樣。
白皎瞇了瞇眼:“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真可憐。”
白父幾乎要氣死,還是趙玉死死按住他的胳膊:“老公,你別生氣,皎皎這孩子是心里有氣啊!
她轉(zhuǎn)而去看白皎,眼中淚光閃爍:“白皎,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我這個繼母,可是,他到底是你親生父親,你身為人子,怎么能對他有恨,你這是不孝!
“我愿意帶著小星退出,只要你能好好對他,他畢竟是你爸爸啊,你現(xiàn)在的身份,養(yǎng)著他也不是什么問題!
白父正要反駁,聽得后半句后,整個人猛地一怔,眼神在兩人身上打轉(zhuǎn),他剛才氣糊涂了,竟然忽略了白皎身邊的男人,這會兒仔細(xì)一看,一股狂喜瞬間涌上心頭。
竟然是沈家人!
白家在京市只算得上小集團,和沈家這樣的龐然大物,完全沒有可比性!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皎皎!
白皎完全沒耐心聽他說些亂七八糟的,紅唇微勾,明艷且大方的問他:“我今天可不是來敘舊的!
“做一條喪家之犬的感覺,好嗎?”
“你什么意思?”白星最先耐不住性子,厲聲質(zhì)問。
白皎撥弄了下長發(fā):“真笨,到現(xiàn)在還沒想到嗎?那個讓白氏破產(chǎn)的人,就是我啊!
第156章
看著幾人震驚又不可置信的模樣, 白皎笑得格外燦爛,不等白父說話,她就直接道:“什么父親?殺了我媽媽的父親嗎?”
“你、你胡說什么!”一剎那, 白父后背爬滿了冷汗。
白皎:“是真是假你們心里清楚!
雖然她沒找到什么證據(jù), 可她找到了當(dāng)年家里的傭人, 對方照顧她媽媽, 當(dāng)年媽媽在得知丈夫出軌后便患上抑郁癥, 后來,趙玉更是一次次故意出現(xiàn), 加重她的病情。
白父為了維護自己的情人, 縱容她的所作所為, 導(dǎo)致她媽媽抑郁癥加重死去。
她今天來, 就是為了看看這家人的下場。
她嘖嘖兩聲, 越發(fā)覺得自己像個小說里的惡毒女配,但是很爽!
白皎悄悄撇了眼身邊的沈執(zhí)焰,沒成想他正看著自己,當(dāng)場被他抓包。
男人眉眼低垂, 深情款款, 溫?zé)岬恼菩妮p輕裹住她的手,不忘低低地說:“皎皎, 一切有我!
他會是她最堅實的后盾。
白皎羞赧地瞪他一眼,這才移開目光,突然有點后悔, 好無聊啊,也沒什么重頭戲。
下一刻, 重頭戲上演。
趙玉慘白著臉,突然做出出人意料的舉動——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水泥澆筑的地面堅硬如鐵,碰上血肉之軀發(fā)出讓人牙酸的響聲:“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白皎我錯了,我不該那么做,你怎么報復(fù)我都可以,我求求你,放過我的女兒,小星她——”
“媽!”白星發(fā)出一聲尖叫:“你跪她干嘛!我們不欠她!”
“媽欠她,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給我閉嘴!”
趙玉作為一家人里最聰明的那個,早在白皎刻意透露消息之后就轉(zhuǎn)動大腦,立刻就想明白了。
她斗不過白皎。
于是她不惜下跪,放棄一切尊嚴(yán),就是為了保住女兒,她低著頭,眼中劃過一抹得意和輕蔑,她一定不知道,她也決定不會說出那個秘密。
她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女兒身上,只有活著才有機會。
轉(zhuǎn)頭,她狠狠扇了女兒幾巴掌,聲音之響亮,看著白星腫成豬頭的臉,就可知她下了多大的力道。
白星連說話都含含糊糊。
趙玉淚如雨下:“我已經(jīng)懲罰她了,她這個不懂事的蠢貨,求求你網(wǎng)開一面,小星不是白家人,她是無辜的,求求你饒了她吧,你就讓她從哪來回哪去!”
白皎猶豫地皺著眉頭,就在趙玉充滿希冀時,她忽然輕笑一聲:“當(dāng)初你就是這樣,梨花帶雨的騙了趙大虎,讓他養(yǎng)別人的女兒?把綠帽子死死焊在頭上?”
“她不是白家人?”白皎皺著眉:“難道我看到的dna檢測結(jié)果是假的?”
聲音淡淡,如一道晴天霹靂,趙玉仰頭,對上她毫不掩飾的嘲諷目光。
“我啊,什么都知道呢!
“別想著能逃開,你們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說完她拉著男朋友離開。
直到身影徹底消失不見,白星方才如夢初醒,她看向自己媽媽:“媽,她剛才說什么?她什么意思?!”
她再看白父,后者一臉惱怒和恐懼,像是剛被戳穿了秘密,很顯然,他早就知道了。
她搖著頭,不肯相信,一邊又控制不住的推算,她只比白皎小了半歲,她是……她是媽媽出軌生下的私生女!
不可能!不可能!
……
轉(zhuǎn)角處,沈執(zhí)焰忽然停下腳步,大手輕輕一攬,就將她抱在懷里。
這真是個再純潔不過的擁抱,白皎卻燒得雙頰緋紅,想到某些不和諧畫面,就是這樣靠著他的胸膛,心跳聲強勁有力,如鼓敲錘。
男人眼里滿是愛意,映著背后鱗次櫛比的高樓,仿佛原相機設(shè)計好的鏡頭,虛化失焦,只有他再清晰不過,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冷峻的眉,如星的眼眸。
白皎聲音有點沙啞,眨巴著眼不去看他:“你干嘛?”
“就這么放過他們?”聲音低沉而堅持,一瞬不瞬地注視她。
白皎笑了下,剛想解釋忽然心口一跳,一股熱流緩緩涌入心扉,如傾瀉融化的糖漿,他在為她抱不平,心疼她。
她忽然覺得眼睛有點發(fā)熱,鼻頭也酸酸的,一頭撲進他懷里,清涼淡極的雪松氣息涌入鼻腔,又被他的體溫烘烤得融化。
低啞的聲音從他懷里響起:“當(dāng)然不會!”
白皎從他懷里抬起頭,眼睛紅了一圈:“我是那么善良的人嗎?”
她臉上揚起大大的明媚笑容,猶如絕艷的花蕾在他心上綻開,沈執(zhí)焰不禁低下頭,聽她細(xì)聲細(xì)語地訴說。
就像之前說過的,這才只是開始。
雖然把他們逼成喪家之犬,白皎卻也清楚,對方不會那么輕易就放棄,接下來的日子里,她會親自讓他們體會,什么才是真正的地獄。
她們不是自詡真愛嗎?
白皎想看看,窮途末路,這對自詡真愛的夫妻是不是還會那么堅貞不渝。
她只知道一句話,貧賤夫妻百事哀。
更何況,她們早就互相背叛過一次。
說完,她不再出聲,蜷縮著指尖,臉頰又熱又燙,期待像是撒下的草籽,在心里慢慢生出嫩芽。
她眨了眨眼,想知道他是什么反應(yīng)。
無意識的動作已經(jīng)泄露了她的真正想法,愛情和咳嗽一樣,無法掩藏。
“我的皎皎真聰明。”
“誰要你夸——!”猝不及防,白皎短促地叫了一聲,下一刻,栽進一個溫暖懷抱,清涼的雪松氣瞬間纏緊她。
一年后。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里,房門突然被人敲響,白皎從公務(wù)里抽神,卻仍舊頭也不抬地說:“請進!
身形挺拔的男人走進房間,從始至終,深情款款的目光都落在紅木長桌后的愛人身上。
白皎捏著簽字筆,聽見他低沉喑啞的聲音:“白總,對我也這么客氣嗎?”
白皎嗔怪地瞪他一眼:“沈助理,你的工作忙完了?”
幾乎瞬間,沈執(zhí)焰入戲:“是的,不知道白總能給下屬什么獎勵?”
他亮晶晶地眼睛看著她,像是盯著肉骨頭的大狗,又像一頭饑餓難耐的惡狼,而她,就是最甘美的大餐,讓人蠢蠢欲動。
白皎輕笑一聲:“看你表現(xiàn)嘍!
說著伸出手,勾上男人脖頸,沈執(zhí)焰順勢扣住她細(xì)軟的腰肢,只用一只手,俊美的輪廓隨著垂首,完美的展現(xiàn)在白皎面前,讓她目光微閃。
低調(diào)的黑色套裙絲毫不能折損她的風(fēng)情,反而因此增添了幾分風(fēng)韻和魅力。
他呼吸緊促,猶如惡狼撲向她,堅實的紅木桌面上落下柔軟的指尖,紅木桌下,女人精致白皙的足尖低垂半空,欲落不落,雪白肌膚染上層層薄粉,隨著輕顫,勾人心弦。
……
如今,由她親手締造的明月集團在京市如日中天。起初有人因為她的性別而輕視,不屑,白皎笑容淺淡,以與她外貌截然不同的雷厲風(fēng)行的手段,如同一頭兇猛的巨鯊,狠狠撕下一大片疆土。
她是商場上一顆冉冉升起的明月。
因為生得漂亮,身價不菲,倒是吸引了一票網(wǎng)友,有賴于信息科技的發(fā)達,時不時就能出現(xiàn)在大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