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期,沈玉蓉借助鬼怪指點,突破瓶頸,修為大增,所以這也算是她的一個金手指,后又屢立奇功,徹底揚名立萬。
恰巧,白皎對他很好奇。
不知翡翠玉鐲里的鬼是什么來頭,邪修手法他如數(shù)家珍,且極擅長隱匿,沈玉蓉與她契約,白皎總覺得太過輕易。
她蹙緊眉心,忽而紅唇微翹,上身前傾,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飽含自信:不論他是什么東西,有什么來路,拍下來直接查看!
此時,拍賣師已開始介紹各式法器,讓人眼花繚亂,白皎興致缺缺,纖細的掌心托舉下頜,眉心微微蹙起,兩頰桃腮粉黛,嬌媚至極。
“沒看中的東西嗎?”謝淵問她。
白皎扭頭,水眸盈盈,漾起一層光暈,她定定凝視半晌,謝淵愈發(fā)僵硬,挺直脊背,在她注視下,連呼吸都放緩,微不可聞。
他以為她會說話,白皎忽然扭頭,無法形容的失落如浪潮席卷心頭,謝淵來不及遏制,白皎已經(jīng)看到拍賣場景,不禁眼前一亮:“我要它!”
因為劇情中詳細描寫過玉鐲名字、款式,她并不擔心會錯過,所以,白皎十分篤定,這就是那只翡翠玉鐲。
與此同時,沈玉蓉定定注視臺上,翡翠玉鐲放置在黑色天鵝絨上,燈光下,綠意盎然,華美非常。
可她見過的珍品不知凡幾,怎么會輕易動心,感覺到心潮起伏,莫名一陣激蕩,沈玉蓉皺著眉心,這只鐲子給她一種強烈的感覺,讓她目不轉(zhuǎn)睛。
心中仿佛有一道聲音,一直在呼喚她:拍下它,拍下它,一定要拍下它。
因此在拍賣師開始之后,沈玉蓉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出聲,她眼里只剩下這只鐲子。再沒其他。
這件法器玉鐲并不出名,品級更是下等,且只有一只,形單影只,所以在場大佬基本沒人看得上,就算有興趣的修士,也寥寥無幾。
因為它既品級低下,又是一次性法器,很是平平無奇,當然,在普通人眼里,這倒是塊兒種水極好的翡翠玉鐲,但這沒什么用,拍賣會的客人基本都是修士。
所以拍賣會才會將它放在前面,畢竟越往后才越是壓軸的好東西。
沈玉蓉喊了幾次后,已經(jīng)沒人跟她比拼,一部分人是對鐲子沒什么興趣,還有一部分,是看在青云觀的面子上,主動放棄。
畢竟,青云觀在天師界,極有威信,結(jié)個善緣也是好的。
沈玉蓉幾乎以為玉鐲已是她囊中之物,一道聲音突兀響起:“2000萬!
生生將她方才的報價翻去一倍,沈玉蓉臉色發(fā)白,看向一側(cè),和她一樣在包廂里,根本看不到對方,可她目光銳利,似乎要穿過玻璃,直刺向這不速之客。
她想繼續(xù)跟下去,死死攥緊手掌,剛才的價碼已經(jīng)是她能支配的最大數(shù)額。
青云觀崇尚簡樸,加上她心高氣傲,從來不輕易出手,她這會兒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端著,這會兒連自己看中的東西都買不了。
思索間,拍賣師一錘定音:“玉鐲二號包廂客人所有,恭喜這位客人!”
一剎那,沈玉榮皺著眉頭,感覺自己失去了什么。
包廂里,男人看向白皎:“還有什么想要的東西,告訴我!
白皎聞言扭頭,她口中噙著一顆櫻桃,濃郁的酒紅色,在燈光下,映襯著嫣紅的唇瓣,一時之間,叫人分辨不出,到底是櫻桃更紅,還是她紅唇更艷。
莫可名狀的氣息在室內(nèi)緩緩流淌。
白皎拍下后,交過錢,鐲子便由服務(wù)員送來,鐲子通體由翡翠雕刻,而水頭極好,翠綠油潤,宛如一汪綠色寶石,濃郁盎然。
她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什么端倪。
沉吟一會兒,鐲子直接戴在手腕上,雪白細膩的皓腕與玉鐲相互映襯,謝淵的目光被她手腕吸引,胸腔里的心跳,越來越響,仿佛在耳畔回蕩。
巧的是,白皎也聽到了一些聲音。
伴隨著涼意,男人聲音在耳畔響起,他似乎很是驚喜:“你是我的新主人嗎?”
白皎眉頭微挑,和他虛與委蛇:“你是誰?!”
她裝出一副震驚模樣。
后者感激涕零的表示:“我是住玉鐲里的鬼,不知道自己在鐲子里待了多少時間,是你,你喚醒了我!
“只要能讓我重見天日,我愿意付出自己知道的一切。”
白皎聽著他凄慘聲音,輕輕勾起唇角。
男人的蠱惑她并不心動,眼中只有無盡冷意,心聲倒是搖擺猶豫,仿佛被他迷惑一般:“什么都可以?”
男人胸有成竹的保證:“是的,我的主人。只要你和我締結(jié)契約,我便受您驅(qū)使!
“我是一只千年老鬼,雖然被人封印在玉鐲里,沒什么修為,可是我知道的東西不少,我已經(jīng)感覺到了,這里靈氣復(fù)蘇了對不對?”
“我沉睡前是末法時代,靈氣枯竭,像您這樣的天才,也只能化為一抔黃土,但是現(xiàn)在不同,只要有我的幫助,我可以為您找龍脈,設(shè)靈陣,讓您成為天師界第一人!”
“您還在猶豫什么?快來契約我吧!
“說的很好!
翡翠玉鐲里的男人聽見這話心頭一震,他是不是太過急躁了。
下一刻,聽見女生散漫的聲音:“可是,我現(xiàn)在好像已經(jīng)是天師界的第一人。”
“不可能!”
他下意識反駁,聲音拐了個彎,不知看到什么:“怎么會……你到底是誰?你不姓沈?”
白皎垂眸,遮住眼底厲芒,漫不經(jīng)心地拔動鐲子:“你畢竟在里面沉睡了上千年,怎么知道我不是天師界的第一人?算了,我看你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
“至于我的名字……”
“我叫白皎呀!
“錯了!我認錯了!”男鬼突然哀嚎一聲,白皎驚訝地睜大眼睛,陡然感覺到一股強大氣息,男鬼慘叫一聲,魂魄如冬雪遇驕陽,眨眼消融。
她出手阻攔,結(jié)果毫無用處。
那股強大蠻橫的力量,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
男鬼魂飛魄散,死得不能再死。
白皎神色凝重,類似之前蘭朝會所的男人,他被人下咒,也許不是詛咒,雖然直覺男鬼不是什么好東西,可她也沒想過要讓他現(xiàn)在就死!
他還沒吐出什么有用的東西。
除了,他似乎知道,他要等的人是沈玉蓉?事情好像越來越有趣了。
白皎舔了舔唇,手腕上價值兩千萬的玉鐲,在下一刻驟然碎裂,碎片砸在地上,發(fā)出清脆響聲。
謝淵察覺到異樣,頃刻間站起身。
白皎扭頭看他,直直對上男人擔憂的目光。
謝淵完全不知道,此刻自己神色有多么擔心,眼中滿是遮掩不住的關(guān)切與急躁,強勢且不可阻擋。
他緊張地看著她,一個眼神都沒落在玉鐲上,回過神,已強勢地攥握住白皎手腕。翻來覆去地檢查:“你沒事吧?”
鐲子無緣無故斷裂,會不會劃傷她?
思及此,他眉頭擰緊。
白皎搖頭:“沒事!
她對他晃晃手腕:“你看,一道劃痕都沒有。”
包廂里一片寂靜。
片刻后謝淵才遲鈍的收回手,坐回沙發(fā),心境再不負方才平淡,只覺心亂如麻。
驀地,他僵直脊背,目光遙遙看向白皎。
她朝他粲然一笑,盡是灼目。
謝淵卻眼神躲閃,不敢直視,更不敢看她,他掌心按著心口,飛快跳動的心跳聲咚咚響起,在心口蕩漾。
白皎逗弄完他,慢吞吞收回目光。
看著地上的鐲子碎片,皺緊眉頭,雖然只是短短幾息,她卻從玉鐲里的男鬼身上感受到和其他人截然不同的氣息。
眼前的路裹著一大團濃霧。
沒關(guān)系。
她松開眉眼,遲早有一天,她會查到真相。
一號包廂里。
沈玉蓉自從失去了玉鐲后便神色蔫蔫,仿佛被什么魘住,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
沒了,沒了。
她沒有拿到那個鐲子。
到底是誰?是誰從她手里截走了玉鐲!
沈玉蓉覺得自己快要瘋了,遏制不住自己的想法,滿腦子都是玉鐲,偏偏師父還在身邊,她謹慎地低垂下頭,攥緊雙手,放在合攏的大腿是,完全沒用。
“玉蓉,你的心亂了!币粋(cè)沉默的顯胥真人突然出聲,沈玉蓉驚了一瞬,臉上神色變幻,此時,卻有靈光一閃而過。
“師父!彼龅爻雎暎袷亲プ×俗詈笠桓让静荩骸皫煾,你幫幫我吧!
顯胥真人不解地看她:“什么事?”
他從未見過小徒弟如此執(zhí)迷。
沈玉蓉抿緊嘴唇,片刻后才出聲:“師父,剛才那個鐲子,我突然感覺它可我有莫大的關(guān)聯(lián),師父,你能不能幫幫我?”
她眼含祈求,可憐至極,后者聞言皺緊眉頭。
修道之人五感神異,或許那只玉鐲對于徒弟來說是什么大機緣,可是——
“你方才為什么沒告訴為師?”
沈玉蓉羞愧地低下頭。
寂靜在兩人間盤旋,好在顯胥真人并不在意,也只是隨口一說,他已經(jīng)做下決定。
“你先冷靜下來,此事有為師出面。”
聽到師父的話,沈玉蓉的心也跟著落回肚子里,她對師父無比自信,青云觀觀主的面子,但凡對方是修士,一定會答應(yīng)她們。
接下來的時間對沈玉蓉來說,仍舊無比煎熬,她滿眼都是那只錯過的玉鐲,終于等到拍賣會結(jié)束,眾人散場。
沈玉蓉不知師傅怎么和主辦方交流,帶她來到出口附近,她滿心期待,直到看見兩道她熟悉不過的身影,不禁睜大雙眼。
竟然是白皎!
她死死攥緊掌心,聲音仿佛從牙縫里擠出:“你們怎么在這兒?”
白皎聞言挑眉,心道,這話該是我說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