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冉瞳孔猛地睜大,身形踉蹌了下,眼睛卻死死盯著他,喉嚨發(fā)澀,一字一句艱難吐出。
“你什么意思!
白聽寒輕飄飄回望了一眼,話卻是對著巴牧說,“人隨你們帶走,連同你們的人一起離開。”
耳邊是巴牧的狂笑聲,唐冉卻好像什么也聽不見了,他的眼里被那個冷漠的身影占滿。
“白聽寒,你不能這樣對我……”聲音輕的都快散在空氣中,任何人聽了都能感覺到其中的窒息。
唯有白聽寒一人鎮(zhèn)定自若。
“小美人,你男人都不要你了,我看啊他也不怎么在乎你嘛,你還不如跟我走,你這么好看我肯定不舍得把你送人的!
“說話!”唐冉咬著唇,眼眶憋得通紅。
對比白聽寒的淡漠,好像只有唐冉一人在掙扎。
唐冉感覺可笑。
“你……”白聽寒還是沒說出口。
死一樣的沉默。
答案還用說嗎。
【好感度-10】
【好感度-5】
【好感度-2】
【好感度-2】
……
唐冉心里的那根緊繃的弦斷了,徹底斷了,連同他那顆粘粘合合的心一同破碎。
為白聽寒設(shè)立的100分扣光,為零了。
唐冉低著頭冷笑了下,像在自嘲。
白聽寒不知道哪來的一股不知名情緒死死戳著他的心窩子,并且還在越發(fā)強(qiáng)烈。
眉頭緊皺。
氣氛僵持了幾分鐘,唐冉沉了一口氣,像做了什么決定般抬頭,眼神堅(jiān)定。
“要我跟他走也行,你把桌上那杯酒喝了!
白聽寒沒動。
“怎么,不敢喝?”唐冉唯一的柔軟被擊垮,豎起層層尖刺,說出的話不再如從前般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希翼,而是真的在譏諷。
“我就是在里面下毒了,就看你喝不喝了。”
白瑞年早就從皇位上跑下來了,毫不猶豫的將唐冉擋在身后,“有朕在,朕不許任何人帶走冉哥哥!”
“冉哥哥你放心,沒有人可以帶走你!
一邊看熱鬧的巴牧哄笑著添油加醋,“行不行啊,一個問題磨磨唧唧。”
白聽寒眼中情緒不明,終于高抬貴手拿起了那杯酒,緩緩的放到嘴邊。
眼看就要喝下去,卻有一只手比他更快的打掉,酒水灑了唐冉半邊袖子,銅鐵酒杯咕嚕嚕在地上轉(zhuǎn)了幾圈,打在白聽寒的腳邊。
“算了,你不配!
白聽寒面色有些不好看,“唐冉!”
唐冉眸子冷嗖嗖的,溫度完全不低于他,勾唇,“最后一次見面了呢!
“王爺!
白聽寒心一顫,“最后”兩個字好像對他格外重要。
“……唐冉!
白聽寒還想說什么,唐冉卻不給他機(jī)會了,毫不留情轉(zhuǎn)身就走。
白聽寒下意識的伸手,那片衣角與他擦身而過。
唐冉?jīng)]再看白聽寒一眼,對正得意洋洋的巴牧抬了下下巴,“走了!
最后一次了,既然那人想他走,那他就離開。
“不行!不能走!”
白瑞年故技重施要跑上去攔人,“冉哥哥……你不能走!
“攔住他!
唐冉聽到了,抿唇。
“不行!放開我,我是皇帝放開我!敢攔我的人我要通通砍了你們!”
白瑞年急得連自稱都不喊了,“放開我!不要,不要走,冉哥哥!求你了……”
“別走,求求你……”
“冉哥哥!!”
眼前的身影徹底消失,白瑞年終于忍不住痛哭出聲。
此時才意識到,白瑞年也不過是一個半大的孩子,他只知道他認(rèn)定的唯一家人就要離開他了。
眼淚決堤,半張臉糊成一團(tuán),幾乎泣不成聲,“冉哥哥……”
要的東西得到,巴牧看夠了這場戲,滿意的收回目光,臨走前還不忘諷刺一波。
“小美人歸我嘍~”表情足夠欠揍。
說完后就帶著人離開,去追他的快樂。
“都怪你!”
身上被壓制的力一松開,白瑞年直接跳起來朝著白聽寒沖過去,“都是你!都是因?yàn)槟銈巳礁绺绲男!是你逼他走的!?br />
“你真不是人!”
白瑞年揮來的拳頭對白聽寒如同刮癢,完全不值一提,輕輕松松就被抓住,動彈不得。
“混蛋!你個混蛋!還我的冉哥哥……”
白聽寒頭疼,“安靜,給我老實(shí)點(diǎn)!
“他不會有事!
“你胡說!到了那種野蠻之地怎么可能會沒事!”白瑞年只要一想到眼淚又出來了。
他大聲吶喊:“又不是你去,你當(dāng)然會沒事了,因?yàn)槟愀静辉诤!?br />
白聽寒受不了他的折騰,終于說了原由,“行了!
“唐家已經(jīng)帶人在北國駐守,只等著機(jī)會圍攻,唐冉就算過去也不過是與家人團(tuán)聚,不會有事!
白瑞年一下安靜,“你說真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白瑞年欣喜若狂,可一想到他要離開,還是忍不住的沮喪。
“不行,我還是不放心,冉哥哥的行李必須我親自準(zhǔn)備!卑兹鹉觑L(fēng)風(fēng)火火的走了。
獨(dú)留的白聽寒一人沉眸。
他說的話沒錯,唐冉到北國是跟家人團(tuán)聚,但前提是,在路上就不保證會不會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