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穹起初還微有耐心的等著,很快就不耐煩起來。
“走這么慢,唐公子莫非是想要故意拖延時間?”
唐冉低頭,恭敬回聲,“啟稟陛下,不是故意的,只是臣昨日不慎扭傷了腿,臣也想快些走,可是臣實在是有心而無力啊!
“當真?”白川穹懷疑的看過去,但唐冉的腿部被大紅喜袍擋得嚴嚴實實,他什么都看不到。
唐冉眼神一點都不回避,“當真!
白川穹不耐煩的揮揮手,“趕緊。”
“是!
唐冉嘴上應承著,可腳下的動作依舊慢得出奇。
就在白川穹忍不住要發(fā)火時,唐冉才不慌不忙的走到白川穹面前。
白川穹故意向著臺下的白聽寒看過去,眼里譏諷。
看吧,你的男妻正在給朕端茶倒水呢,他看從今天過后,他這個親王的面子還往哪擱。
茶水被端到眼前,白川穹勾著唇伸手去接。
忽然,唐冉身子一歪。
“哎呀!”
他控制不住的來回傾斜,手指止不住的顫抖,同時,手上拿著的茶杯脫落,正好巧不巧的倒在白川穹的腿上。
“放肆!”
白川穹氣急敗壞的站起來。
“啊,陛下對不起對不起,臣不是故意的~”
“臣只是忽然腳疼,一個不注意就沒拿住,臣真的不是故意的,望陛下寬恕。”
“你!”
唐冉拿起角落里的臟抹布就往白川穹身上擦去。
也不知道是哪個仆人遺落的,此時抹布上還有厚重的一層灰,唐冉抓著它一擦一個黑印。
“陛下對不起,臣這就來給陛下擦干凈!
唐冉渾身被嚇得發(fā)抖,可垂下的眼睛里可不是這么說的,甚至還偷偷的向白聽寒督去一眼。
白聽寒被逗笑,奈何現(xiàn)下的情形不允許他笑,只能憋著。
黑印在明皇色的衣袍上格外亮眼,唐冉還在往旁邊擦著,意圖將黑印擴散。
“你在干什么!”
白川穹生氣的一把推開他。
正被白聽寒接過,攬在懷里。
唐冉伸手:“陛下~”
唐冉嚎得有聲有色,“臣!真的!不是!故意的~”
還試圖眨出幾滴眼淚,奈何實在做不到。
白川穹氣到冒火,“唐冉!你想死嗎!用這種污穢的東西給朕擦身!”
“來人,拉出去斬了!給朕拉出去斬了!”
“我看誰敢!”
白聽寒怒斥。
白川穹瞪著眼,“皇兄,他大逆不道,你莫不是想包庇他!
“本王才要問陛下是不是故意的!
“你說什么!”白川穹像是聽到了好笑的笑話般一臉不敢置信,“你是說朕故意冤枉他?”
白川穹指著自己身上的衣袍瞪視,“皇兄難道看不見嗎?他竟敢拿那么臟的東西往朕的身上抹,就是在找死!”
“朕砍了他死不足惜!
白聽寒朝著他指的地方看過去,慢悠悠說:“看到了!
白川穹,“所以?”
“所以陛下還是快些回宮換衣服去吧。”
“你說什么!”
“來人!卑茁牶p飄飄的掃了眼,抬手,“陛下請!
“你!”
“陛下還是快些走吧,免得被人看到了有損皇家的臉面!
“好啊,你們都是一伙的!
“陛下忘了嗎?”
白川穹一愣,“什么?”
白聽寒,“今日是本王娶親的日子,也是唐冉嫁過來的時辰,既然唐冉已入府,那就已經(jīng)是我的正妃,我跟他自然是一伙的。這還是陛下親自下的旨!
白聽寒眸子一冷,“都還愣著做什么,趕緊送陛下回宮,要出了差錯,你們有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白川穹懷著一肚子的火氣被攙扶出去。
臨出府時,白聽寒突然出聲,“陛下!
白川穹猛地轉(zhuǎn)身瞪眼。
白聽寒笑著提醒,“陛下莫不是忘了,此刻門外可是有許多百姓,陛下這樣出去……不好吧!
“萬一被人誤會本王成親之日怠慢了陛下,被傳出去可不好聽!
“那你說怎么辦!”
“陛下還是從后門走吧!
白川穹咬牙,恨不得將人一刀刀活剮了。
“陛下是不知道路?也是,是本王考慮不周。小斯,還不快快領(lǐng)陛下去小門!
“是!毙∷贡镏Γo繃著臉領(lǐng)命,一路小跑到白川穹身邊,恭敬的把身子伏得低低的,“陛下,請隨奴才到這邊來!
白川穹黑著臉在原地站了許久,才狠狠一甩袖袍,咬牙,“帶路!”
看著面前破爛不堪的門,白川穹壓榨的怒氣爆發(fā),往小斯身上重重踹了一腳。
“你個死奴才,你也敢羞辱朕!”
小斯連忙跪下喊冤,“冤枉啊陛下,此處確確實實是親王府的小門啊,陛下也知親王剛從清明園回來不久,府中的許多物品都已損壞,還沒來得及修繕,真不是奴才故意帶陛下過來的!
白川穹額頭青筋直跳,“還有沒有別的出口!
“回陛下,除了此處,并無其它出口了!
白川穹恨不得在小斯身上盯個洞出來。
他扶著額頭。
想他一代君王,竟然要從這等破爛的地方出去,簡直就是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