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越多,露出的破綻越多。
許罌反倒安慰起她來:“你不要緊張,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喜歡陸辭,并想通過什么非常手段達成目的的話……趁早放棄吧,陸辭不會喜歡你!
夏梔下意識想否認,她才不喜歡陸辭——但陸辭的優(yōu)秀卻對她有著明晃晃的吸引力,她不甘心道:“您怎么知道?您只是他的后媽,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
“可我就是知道!痹S罌笑瞇瞇道,“因為你傷害過我。陸辭若是知道了,不可能會原諒你!
夏梔:“……”怎么會這么不要face的人!
不要太自戀了!
說完這句,許罌笑容收了起來,陡然嚴肅道:“同樣,如果你想通過什么非常手段破壞我和我家人之間的關(guān)系,或者對我或他們造成傷害……也請你斷了這個念想。無論你有多少金手指,我們也不會怕你。我和我家人之間的感情,是堅不可摧、固若磐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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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月考時間轉(zhuǎn)瞬即逝。
最后一天,陸辭每場考試都拖到了下課鈴響起時才交卷。
他反反復復地檢查了七八遍,竟然真的檢查出了幾個粗心的錯誤。
陸辭不禁有些憂心,昨天提前了很多交卷,會不會也存在漏網(wǎng)之魚?
但考完了便木已成舟,就算有遺憾,也只能留給下次考試彌補。
離開第二考場后,陸辭順便關(guān)注了一下最后一個考場的監(jiān)考情況。
聽最后一個考場的朋友說,這次考試監(jiān)考很嚴。
陸辭心說,這還差不多。
上次期中考試的經(jīng)歷,他這輩子也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他的朋友還說,雖然監(jiān)考很嚴,但仍然有頭鐵作弊的學生,轉(zhuǎn)校生夏梔就位于其列。
認識夏梔的人都感到很驚訝,因為聽說她成績很好,轉(zhuǎn)學前拿過各種獎項,平時小測中的表現(xiàn)也很亮眼,只是因為是轉(zhuǎn)校生,上次考試沒有成績,這才被安排在最后一個考場。
按理說,這次考試過后,夏梔肯定會輕輕松松地考出最后一個考場,結(jié)果她卻舞弊了,直接被取消了成績,這實在不像是她那樣的乖乖女會做的事情。
然而其他人覺得意外,陸辭卻并不覺得意外。
他早就看出來了,夏梔的本性并不如她的外在那般純良。
而且相由心生,他能察覺到她氣質(zhì)中的偽裝成分。
陸辭把這當作無關(guān)痛癢的校園新聞,一聽而過了。
考試一結(jié)束,他就奔赴a市最奢華的商廈,到一家知名品牌專柜給江淮購買球鞋。
江淮那樣一塵不染的人,白色最適合他。
沒過多久陸辭就挑好了,親自送貨上門。
“哎,江大學神,真是對不起了,明天我就要去進行考試后的狂歡與放縱,這次卻依然不能帶上你。不過一視同仁,我也沒帶上任何人,徐翀和林靳言他們都是不去的。無以表達歉意,只能盡快給你的球鞋換新。希望你盡快振作起來,不要為逝去的球鞋難過。古語有言,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江淮知道陸辭即將和許罌、陸瀝成度過一家三口的時光,倒是沒有任何苛責介意,強忍著笑意道:“知道了,你好好玩!
告別江淮,陸辭又去了躺超市,一邊推著購物車,一邊打電話給許罌:“媽,這次出行,有什么需要帶的嗎?”
許罌心想陸辭這問的就像是要出遠門,但其實游樂場就在a市,是市政府斥資上百億打造的城市明信片之一,只是不在市中心,而在郊區(qū)。
他們之所以在外面住一晚,是因為這個度假區(qū)很大,一天時間體驗不完,所以買了兩天的門票,而回家往返一趟太麻煩。
當然,更重要的還是要讓陸北大同學體驗一下陸三歲的感覺。
于是她說道:“什么都不用帶,酒店里應該都有,你把人帶上就行!
陸辭雖然問了她,卻沒有理會她說的,兀自說道:“我覺得,還是帶一點零食吧。酒店里的零食肯定很貴,我記得一瓶可樂都要二十!
許罌:“……你說的是零食啊,我還以為是生活用品,不錯啊小同志,你竟然學會省錢了!
陸辭:“省錢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就是酒店的零食品類比較單一……”
許罌:“……這才是你想買零食的主要原因吧?”
陸辭:“這都被你發(fā)現(xiàn)了。難得出去放松放松,我知道你們一定不舍得拒絕我的!
一個小時后,許罌看著陸辭扛回來的大包小包花花綠綠的零食,直接看傻了眼:“你確定要帶這么多嗎?這已經(jīng)不是我們拒絕不拒絕的問題——”
陸辭默認是出行車輛體積的問題:“反正我爸的車夠大,裝得下!
許罌:“你爸的車是夠大,但你的胃不夠大。”
陸辭:“人有多大膽,胃就有多能消化,切不可妄自菲薄。”
許罌:“你這半文縐縐半白話的風格都是上哪里學的?作文寫多了?”
陸辭:“可能是吧!
許罌:“你知道你這特別像什么嗎?像小學生春游。提前一天買一大堆零食,為了第二天能在草坪上鋪一塊桌布,野炊。”
陸辭:“……”許罌不說他還不覺得像。
結(jié)果當晚,陸辭就因為過度興奮,只睡著了三四個小時。
第二天早上,當他頂著碩大的黑眼圈但依舊精神亢奮地出現(xiàn)在餐桌前時,許罌更加論證了她的結(jié)論:“也許這就叫做——‘小學生春游綜合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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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作為月考后的第一天上課,哪怕是在一大清早,教室里依然嗡嗡嗡地像菜市場。
很多昔日不學習的同學也隨波逐流,加入了對答案大軍。
徐翀對自己的實力蜜汁自信:“這道題肯定選c!我用腳趾頭算都只能算到c!其他選項隨隨便便就被排除了!”
林靳言同情地看著他:“那你還真是腳趾頭算出來的,肯定選b!很不幸地告訴你,在考試前一天晚上,我做過原題。”
徐翀:“……”
邵元同情地看著他們倆,弱弱插話:“其實,是選a……”
徐翀林靳言:“…………”
陸辭已經(jīng)有很長時間沒有遲過到、逃過課了,而今天一直過了早讀課,他的座位還是空的,不少同學都以為他生病了。
眼看林靳言、徐翀和陸辭走得近,便問他們道:“徐翀,林靳言,辭哥他人呢?怎么這個點了還沒來?是身體不舒服請假了嗎?”
聽到這個問題,林靳言聲音不免沉痛:“請假了是真的,但不是因為身體不舒服!
他的語氣聽起來就像是陸辭已經(jīng)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了一樣,同學們大驚:“出什么事了?!”
林靳言繼續(xù)沉痛道:“是辭哥后媽給他請的假,說和他爸一起帶他去游樂場玩兒了!
全班同學:“…………”
他們知道林靳言語氣為什么會這么沉痛了。
原來不是為陸辭,是為了他們自己。
他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哪位家長為了帶學生出去玩,所以請假的。
還是在月考出分、講評試卷這一天。
本來徐翀和林靳言事先知道陸辭的安排,還沒有太驚奇,直到聽到同班同學的議論,才幡然意識到人與人之間的參差。
——這兩天,他們思考最多的問題,就是賭約能不能賭贏。
雖然這個月他們努力學了,但萬一哪科發(fā)揮失誤,蒙的全錯,可能就會達不到他們父母的預期。
他們接受不了自己的豪車、電競艙付之東流,所以從考完試起,一直惴惴不安到了現(xiàn)在。
再看看陸辭,同樣和父母打賭,如果考進了年級前十,就帶他去游樂場——
這會兒分數(shù)還沒出呢,獎勵竟然就已經(jīng)兌現(xiàn)了!
徐翀和林靳言battle了大半天,誰的父母更溺愛他們,如今答案昭然若揭。
當然是陸辭的父母——許罌和陸瀝成,更溺愛陸辭。
他們比不了,完全比不了。
第84章
陸辭堅持稱,自己不是小學生春游綜合征,而是高中生出游綜合征……
不對,昨晚的失眠根本上是一個意外,和今天的出游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
都是因為他考完試,要出分,太緊張了,所以才睡不著。
許罌嗯嗯嗯地應聲,表示相信,畢竟他這個理由“太有說服力”了。
插科打諢一早上,陸辭同學終于得償所愿,在父母的陪同下出門了。
許罌倒是沒做太多出行準備,連妝都沒怎么化,素面朝天。
但穿著休閑服、扎著馬尾的她,唇紅齒白,臉小而精致,看起來格外年輕。
陸瀝成倒也
不能說老,只是站在青春洋溢的許罌和陸辭身邊,透出的更多是一種俊美矜貴的成熟韻味。
到達目的地后,他們首先去到旁邊的酒店,把帶的東西放置好。
陸辭非常主動地扛起大包小包,率先走進套房里。
許罌看著白凈的少年站在大耳狗主題套房中,怎么看怎么和諧。
如果穿著藍白校服,恐怕能直接融為一體。
許罌評價道:“不錯,很好,適配度滿分!”
陸辭心道這主題套房這么可愛,而他明明是個cool boy,臉紅了下:“我身上也沒有大耳狗元素,怎么就適配了?”
許罌銳評:“不需要有,你可以直接cos大耳狗!
畢竟,陸辭在她心里就是大型犬類。
還是那種比較可愛的大型犬類。
陸辭:“……”
是時候在許罌面前展現(xiàn)出高冷的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