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宕機了片刻,無數(shù)吐槽將之填滿——
是誰跟他說他爸清冷禁欲的?!
好的,襯衫扣子一絲不茍地扣到最上面一顆,看起來確實清冷禁欲。
但他吻起來真的很欲,就很會。海
所以到底要他出什么招!虧他之前還擔心他爸追不上許罌!他特么才是個戀愛小白!初戀都沒有!
陸辭揉著發(fā)紅的耳根,悄無聲息地從他們身后繞過去了。
但陸瀝成應該還是聽到了自己進門的動靜,動作微微一僵,待他走遠后,陸辭聽見他爸吻得更兇了。
他從揉著耳朵改成捂著耳朵,抵擋住衣襟摩擦的聲音和低沉克制的喘息。
心中默念,少兒不宜!少兒不宜!
不對,他好像不是少兒。
……
但陸瀝成確實把陸辭當作未滿十八歲的純良少年,在陸辭進房間、啪嗒鎖上門后,許罌能明顯感覺到他變本加厲。
至于陸瀝成是怎么把手探進她的衣擺,她離開時是怎么雙腿發(fā)軟完全站不穩(wěn),然后被陸瀝成一把撈住,再一次讓她鮮明地感受到他們之間的體型差,那都是后話了。
反正她已經(jīng)漸漸習慣,陸瀝成每次阻止她出門的路徑只有最簡單粗暴、也是最強勢霸道的一條:讓她徹底出不了門。
再之后——
江淮掀眸看向某位深夜造訪人士:“你怎么來我這過夜了?”
陸辭一言難盡道:“呵呵!
江淮能猜到他是在給他爸媽提供二人空間:“你家別墅應該很大!
陸辭想,別墅再大,也不一定夠他那禁欲的爸發(fā)揮的。
這特么是臥室不夠大,還要跑到玄關(guān)來?!
行行行,客廳廚房書房都讓給他了。
他道:“馬上考試了,我愛學習!
江淮看了他一眼,表示很相信:“嗯!
陸辭轉(zhuǎn)移話題:“你覺得,我能考到什么水平?”
江淮:“之前說的年級前兩百,應該沒有問題。”
陸辭驀地松下一口氣。
不知不覺中,他對江淮的話深信不疑。
隨著相處時間的延長,他發(fā)現(xiàn)這位眾人口中望塵莫及的學神,確實很靠譜。
但江淮沒有告訴他,他給出的回答是最保守的回答。
在他心里,陸辭早就不止年級前兩百的水平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陸辭便扎根在江淮家里,做最后的沖刺。
前來抱佛腳的還有徐翀、林靳言二人。
他們消化吸收新知識的能力比不上陸辭快,陸辭反反復復地給他們講,也算是鞏固基礎。
再加上江淮非同尋常的開掛般的猜題能力,他們也對接下來的考試產(chǎn)生了一些信心。
轉(zhuǎn)眼間,到了期中考試前夕。
徐翀和林靳言課間也沒有離開座位,望著桌上的模擬題洋興嘆:“不敢想象,此時此刻的我竟然在復習。”
陸辭對他們的水平了若指掌,毫不留情道:“你們應該說是在預習!
而他也同樣不敢想象,此時此刻的他竟然在復習。
過去的他,主打一個大考大浪,小考小浪。
現(xiàn)在的他,竟然產(chǎn)生了一絲微妙的緊張?
他這輩子也很少產(chǎn)生緊張的情緒。
但陸辭作為校霸,心理素質(zhì)是要比一般人好很多的。
和一些容易在考試中失誤的尖子生比起來,他是臨危不懼的。
萬事俱備,只欠上考場。
這個月奮筆疾書的成果即將得到展現(xiàn)。
考試前一天,陸辭卻忽然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
“陸辭,放學后,我在萊茵咖啡廳二層等你!
第70章
陸辭沉默了會兒,思索著給他發(fā)消息的人會是誰。
他以前用拳頭教做人的小混混?這會兒喊人來報仇雪恨了?
如果是在過去,類似于挑戰(zhàn)書一類的東西,陸辭一向來者不拒。他知道自己從來沒有落下風的可能,只當強身健體,順便裝個逼。
一方面,陸氏家大業(yè)大,盤根錯節(jié),如果鬧進了局子,那些挑事的人就會深刻領悟,什么叫做自討沒趣。另一方面,陸辭身手驚人,無論一打幾、體型有多懸殊,他都不可能敗下陣來。不僅僅是a中人,連很多a市人都知道,陸辭打起人來不要命,毫無身為陸氏繼承人命比千金的自覺。
當然,陸辭也不可能真的不要命。他如果覺得勝算不大,一定會把形勢往第一種情形引。久而久之,沒有人從他身上討過便宜,更沒有人敢來找他的麻煩。
但今非昔比,今天的他已經(jīng)不同于過去的他。他還有更大的逼,得留到期中考試中去裝。這首先就要求他得四肢健全地坐在考場上。而考前奔赴任何一場約架,都是有風險的。
陸辭言簡意賅回復道:“沒時間,我不去。敢問您是哪位?”
他正準備把手機隨意往褲兜里一扔,手機再度嗡嗡嗡地振動起來。
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顯示:“姜鶴,你母親!
陸辭指尖一頓。這五個他非常熟悉的漢字,拼湊出世界上最陌生的詞匯。
手指在鍵盤上踟躕片刻,他回復道:“哦。后三個字可以去掉了!
徐翀感覺到周身的氣溫驟降,敏銳地捕捉到陸辭的神色變化:“怎么了辭哥?怎么突然一籌莫展?”
期中考試越是臨近,陸辭越是張揚自信。如今眉眼間憂心忡忡,實在一反常態(tài)。
陸辭煩躁地嘖了一聲:“有人說要見我!
徐翀憤憤道:“哪個不長眼的王八犢子這么會挑時間?不管什么事,考完試再說。辭哥,不想見咱們就不見。”
陸辭以一種近乎平靜的聲調(diào)道:“那人,我親生母親!
徐翀意識到陸辭的平靜叫做暴風雨前的寧靜:“……”默默地把他剛才罵人的話收了回來。
主要是,沒人能想得到這個答案。
他們都知道,陸辭在這個學期里第一次感受到親情的關(guān)懷,第一次擁有讓他們羨艷的三口之家。陸辭生母一消失則是十幾年,一出現(xiàn)則是在陸辭家庭步入正軌之際,怎么會這么巧?
陸辭確實不想見姜鶴,但又好像不能不見。畢竟從記事起,他再也沒有見過她。他心中有不少疑慮。
林靳言不是當事人,也替陸辭感受到了其中的糾結(jié):“這……”
林靳言不僅僅擔心陸辭,更擔心許罌。姜鶴畢竟與陸辭有血脈關(guān)系,更和陸瀝成有過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姜鶴如果有意和陸瀝成重修舊好,重新來給陸辭當媽,許罌怎么辦?
他想著想著就問了出來:“要是你生母回來爭奪你的撫養(yǎng)權(quán),你會怎么選?”
陸辭嗤笑了聲:“爭奪撫養(yǎng)權(quán),她也配?”
“……”陸辭聲音涼得剔骨。林靳言發(fā)自內(nèi)心地懷疑了一下,他的擔心是不是有點多余。
“我的意思是,如果她想回來成為你的母親……”林靳言道,“阿姨知道了,會不會傷心。俊
“這句話我撂在這兒了,你們隨便錄音!标戅o瞇了瞇眼,擲地有聲,“我媽永遠有且只有一個,姓許名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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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茵咖啡廳。角落座位上,坐著一個無論是衣著扮相還是言行舉止都相當優(yōu)雅的女人,歲月仿佛沒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跡。
陸辭卻不準備看顧姜鶴的優(yōu)雅,冷冷掀了下眼皮:“找我什么事?”
“陸辭,好久不見。”姜鶴打量著眼前的少年,指尖緩緩摩挲著杯壁,淡淡道,“你長高了!
陸辭嗤聲道:“這不廢話?您上次見我是什么時候?這要不長高,侏儒癥?”
姜鶴只當陸辭的針鋒相對是在介意她當年的不辭而別,介意總比習慣好,這讓她更容易闖進他的心扉。然而下一秒,她便聽見少年涼涼道:“既然好久不見,現(xiàn)在又何必來見?”
姜鶴意外了解到,陸辭一改桀驁叛逆的性情,破天荒地認真學習了一月有余,如果不出意外,在接下來的期中考試中,他的學習成績會取得巨大的飛躍。而陸辭的期中成績一旦出來,陸瀝成便會覺得許罌教子有方,他們的婚姻將更加堅不可摧。
姜鶴自然不可能把這些說出來,只是道:“回國處理些事務,順便來看看你!
“哦!标戅o冷漠地應了一聲,始終讓這場對話保持劍拔弩張的狀態(tài),不留予任何喘息的余地,“沒必要。我這輩子長不成侏儒癥,不勞您費心!
陸辭面對她的每個字都鋒芒畢現(xiàn),姜鶴嘆了聲氣,仿佛在面對一個處事叛逆的青春期小孩。
這一聲嘆息在陸辭聽來尤為扎耳,他尤其厭煩一些長輩,談人論事不在理,便往年齡上推。
看啊,只要觀點和我們相悖,都是小孩青春叛逆不懂事。等長大以后經(jīng)歷了更多坎坷,被社會捶打,就會懂得我們的良苦用心。
姜鶴便維系著這樣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把一張國際重點高校的名單推給他,上面把每一所高校的世界排名及王牌專業(yè)羅列清晰:“陸辭,我已經(jīng)和你的學校了解過了,以你目前的學習成績,考上國內(nèi)的重點大學可能會有些難度。如果你愿意出國,我會幫你鋪好路。這上面的學校,你可以隨便挑選!
陸辭下頜微微繃緊,只覺得自己比用金錢打發(fā)的首富之子女朋友更廉價,斬釘截鐵地拒絕:“我不會出國,就算哪天有留學打算,也不會按照你給的路子走!
姜鶴微微蹙眉:“陸辭,因為姜氏集團海外事務繁忙,我缺席了你十幾年的成長,對此我感到很抱歉。但我也是為了你的前途著想,你不必先入為主,把抗拒作為首選項。”
陸辭冷著臉道:“知道抱歉就好。您以為是為我著想,站在我的角度來看,不過是徒添麻煩。我自認為和您不熟。以后關(guān)于人生重大決策的事情,不必來過問,我不可能接受您的意見,您也無權(quán)干涉。”
在陸辭明確地劃清界限后,姜鶴表情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你不是我十月懷胎生出來的?好一句不熟!
陸辭涼薄道:“那也要看您生下我的意圖了!
姜鶴反問:“意圖?有哪個母親飽受十月懷胎之苦,生下自己的孩子是為了意圖?”
陸辭冷笑:“很不巧,她現(xiàn)在就坐在我的對面!
姜鶴沒想到她親生兒子的性子會這般剛直,嘴會這么毒,可見陸瀝成這些年來也是事務纏身,對陸辭疏于管教。在聽到陸辭最后一句話時,她唇角一直以來維持著的優(yōu)雅笑容終于消失。陸辭道:“同理,您這次回國,我很難不去揣測您回國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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