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鶴當(dāng)年和陸瀝成算得上是隱婚,既然是賭,她便知道存在失敗的風(fēng)險,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外界知道。
一來,她不想背負太多輿論的壓力,二來,她也不希望陸瀝成在輿論的壓力下被迫做出選擇。
姜鶴的理念中,人生中每做一件事便要做到最好,感情既然要有,便需要純粹,她既然要離開,便需要決絕。
這么多年里,她從未和陸辭、陸瀝成有過任何聯(lián)系,但近日的熱搜無疑攪動了她內(nèi)心的池水。
姜鶴從最下方的抽屜里取出一本備忘錄,里面存有陸瀝成的身份證號,她利用它查到了陸瀝成的航班號,記下落地時間,吩咐司機道:“明天送我去趟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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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徐翀才得知今天又是一輪教育局領(lǐng)導(dǎo)抽查,如果沒有交齊作業(yè),將面臨寫五千字檢討的慘烈懲罰。
平時考試八百字作文都能要他的命,徐翀不禁哀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周作業(yè)怎么會這么多!有沒有人借我抄一下!”
“我也沒寫完!
“我的借林靳言了!”
“我也正在抄呢!”
……
時間在教室里此起彼伏的補作業(yè)聲中流逝,徐翀半天沒有找到可以借他抄的學(xué)霸,兩眼一抹黑。
就在這時候,他的背部被拍了拍,陸辭救世主般的聲線響起:“拿去!
徐翀發(fā)誓這個世界上再沒有比這更悅耳的聲音,頃刻間淚流滿面:“辭哥辭哥,你就是我爸爸!”
陸辭語氣懶散:“你這句話前后矛盾!
徐翀當(dāng)即改口:“辭爹辭爹,我愛你!”
當(dāng)翻開陸瀝成的作業(yè)本,徐翀心下一陣擔(dān)憂:“辭哥你……沒抄答案吧?步驟好像有點省略?”
“我沒有說抄答案不好的意思,辭哥你上次考試進步那么多,正確率再高老師也不會懷疑,我就不一樣了……”
陸辭打斷道:“你才抄答案,你找出個答案來試試!
徐翀這才反應(yīng)過來:“對哦!這試卷是沒有給答案的!”
徐翀還是想在網(wǎng)上找點步驟,不說全抄,抄一兩道也不錯,至少給老師意思一下。于是拿出手機,打開搜題軟件,隨機掃了兩道題,發(fā)現(xiàn)都搜不到。
因為這是他們學(xué)校老師自己出的魔鬼試題。
不對,馬上都要寫不完了,他為什么要糾結(jié)這些細節(jié)?。!
辭哥都愿意借給他了,他應(yīng)該感恩才是,為什么連辭哥都敢質(zhì)疑?嗯???果然得寸進尺。
徐翀以最快的速度抄完數(shù)學(xué),又問:“辭哥,物理寫了沒?”
陸辭這才掀起眼眸,啊了一聲:“忘了!
徐翀也跟著:“啊!
辭哥就是淡定啊,五千字檢討都不帶怵的。
陸辭氣定神閑:“我現(xiàn)在寫!
這次依然沒有標答。
兩分鐘后,徐翀目瞪口呆地眨了眨眼,發(fā)出慨嘆:“???辭哥?你還是人?”
誰能告訴他,眼前這握著筆唰唰唰往下寫的人是誰?
怎么能寫得這么快,思考時間呢?
陸辭看起來就像沒有感情的刷題機器,但又不像死讀書那種。
林靳言聞聲而來:“大早上的在這大呼小叫,干嘛呢?”
徐翀驚恐地呼喚:“你快點來欣賞,這里有變態(tài)啊啊啊啊。”
林靳言微微扶額:“我沒那么重口!
是生活不夠美好嗎陽光不夠燦爛嗎他為什么要欣賞變態(tài)?!
徐翀:“我說的變態(tài)是辭哥!”
林靳言一秒變臉:“來了!”
兩分鐘后,林靳言:“???辭哥?!你還是人?!!”
他剛剛抄的是學(xué)委的答案。
拿學(xué)委的答案和陸辭的答案進行比對,發(fā)現(xiàn)至少有80%的重合率。
而剩下的百分之二十……
這回搜題軟件能搜到了,學(xué)委的答案竟然是錯的,陸辭的答案是對的。
要知道學(xué)委可是他們班年級前三。。。
徐翀顫顫巍。骸澳氵是我認識的辭哥嗎?”
林靳言:“事物果然是不斷發(fā)展變化的!
徐翀:“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
”
林靳言:“兩日,兩日,剛過個周末!
徐翀:“辭哥,我覺得我已經(jīng)不配與你為伍!
陸辭被他們吵得腦殼疼:“你倆這說相聲呢?能不能低調(diào)一點。這試卷考的就是一個單元,有什么難的!
林靳言:“所以,你愿意帶上我們嗎。哭o哥。
陸辭:“沒說不帶,你們不是要考試前開小灶么?我以為你們要臨時抱佛腳。”
徐翀:“我們之前以為辭哥也是臨時抱佛腳!
陸辭:“上個月是,這個月我已經(jīng)不抱了,我決定做一個老實本分的人!
徐翀劃重點——老實本分我辭哥。
“我們也想做老實本分的人。然后出其不意,在下次月考中裝個逼。”
陸辭:“膚淺!
林靳言:“就是,太膚淺了,我們讀書當(dāng)然是為了建設(shè)祖國回報社會啊!
徐翀:“……”
陸辭認真思考了一下帶上他們的可行性。
他覺得他一個人給江淮添的麻煩已經(jīng)夠多了,即使江淮已經(jīng)把高中課本知識掌握透徹,他也還需要準備競賽,他不想耽誤江淮太多時間。
而且,誰也不能確定林靳言和徐翀是不是三分鐘熱度。
不如先由自己輔導(dǎo)他們,也算是鞏固知識的一種方式。
“在學(xué)?梢,麻煩江淮的話還是要等到考試前!
林靳言:“沒問題,就我們這智商,也不想給江大學(xué)神添堵。”
徐翀:“唯一的悲傷是,現(xiàn)在每天放學(xué),我們的三人行中都少了辭哥的身影!
陸辭:“你倆又一起走了?林靳言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林靳言:“啊,她這幾天沒來了。”
徐翀:“是你終于不再散發(fā)魅力了?”
林靳言:“哪兒跟哪兒,要說起來,這還是阿姨的功勞!
徐翀看向他:“阿姨?”
林靳言:“辭哥后媽!
陸辭也看向他:“你又麻煩她做什么了?”
林靳言:“這個暫時不能說,過幾天再告訴你們。”
真相就是他也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許罌說過幾天再告訴他。
陸辭神色微沉。
徐翀趕緊緩和氣氛,把話題拐回去:“辭爹辭爹,千萬記得帶上我。”
陸辭:“就剛剛抄的那些,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問!
徐翀:“那不懂的……可能有點多。但我昨天沒睡好,現(xiàn)在得先補個覺……不如,我們明天再開始吧。我還需要一個心理緩沖期。”
一日之計在于明日。
一日的時間一晃而過。
最后一節(jié)自習(xí)課,林靳言上廁所的時候,特意跑到溥雪班級附近看了一下。
溥雪依然提前從教室里出來,卻沒有去七班找他,而是朝校園外走去。
外面天陰沉沉的,林靳言一頭霧水地回到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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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雪沒有去找林靳言,而是去找了許罌,她們約好今天在陸宅“借酒澆愁”。
田韶華和程苓的熱情讓溥雪受寵若驚。
許罌同樣熱情:“想吃什么就拿,不要客氣!
溥雪也不好意思拿,鵪鶉似的縮著腦袋,跟在許罌身后,走進了她的房間。
溥雪和許罌分享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看到的金句。
“一曰:不要在垃圾桶里撿男朋友!
“不對,林靳言好像不是渣男!
“二曰:談戀愛不要扶貧——”
“不對,林靳言好像是富二代!
“三曰:切莫丑性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