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碎片絲毫沒有傷到徐元茂,那是因?yàn)楣詴跃退闶鞘⑴,也壓根沒往徐元茂身邊扔一個物件兒。
徐元茂坐在門口,看著耿曉曉扔?xùn)|西,只覺得頭疼,他根本一點(diǎn)都沒注意到這個女人,在這種時候,還小心翼翼的維護(hù)著他,害怕他受傷。
但是耿曉曉自己傷到了。
她衣著單薄,腳底下的一雙拖鞋盛怒之下甩的不見蹤影,有玻璃渣子踩進(jìn)肉里,鮮血淋漓。
徐元茂自然是看不到的。
他只是覺得煩,覺得耿曉曉脫離了他的掌控,打從一開始,徐元茂就只是看上了耿曉曉的年輕貌美。
耿曉曉以為徐元茂付出的是很多,很多的錢和很多的愛。
其實(shí)對于徐元茂來說,只是他無數(shù)財產(chǎn)里的一部分而已。
至于感情,他是沒有的。
這些年來,徐元茂在耿曉曉以外,不知道又有過多少女人,但是耿曉曉不知道,她捂上耳朵,閉上眼睛,假裝自己是幸福的。
其實(shí)不過是徐元茂眾多玩物中的一個罷了。
顏初仔仔細(xì)細(xì)的把地面清掃干凈,又用吸塵器吸了一遍,就害怕地上有什么看不見的碎渣傷害到耿曉曉。
耿曉曉失魂落魄的蜷縮在沙發(fā)里,一雙長腿伸在外邊,腳底下黏黏糊糊的全是血,還有往下流的。
顏初找了醫(yī)藥箱出來,將雙氧水倒在那傷口上。
耿曉曉疼的往后一縮,她這才回過神來,眼淚開始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他跟你說什么了,你可有日子沒這么瘋了啊!
“他……他說不想要我了,說給我錢,叫我自己過日子去。”
“這不是好事嗎?”顏初有點(diǎn)不明白:“我之前跟你說的不就是這個?跟著他能過一輩子嗎?”
“你說的我都考慮過了,剛開始覺得有道理,可是他一說,我就不知道怎么了,難受的很,簡直要我的命一樣,越說越激動,我就……”
耿曉曉掩面哭了起來,顏初在心里嘆了口氣。
她懂。
二十多年的歲月,早就把徐元茂變成了一根大樹,扎根在耿曉曉的心里。
要是想拔出去,必定是連血帶肉的。
耿曉曉何嘗不想脫離這種病態(tài)的關(guān)系呢?
但是相對于這種病態(tài)的痛苦,還是被人指手畫腳來的更簡單一些,畢竟裝縮頭烏龜她耿曉曉最擅長不過了。
顏初用雙氧水把耿曉曉的傷口清洗干凈,然后看著泛白的傷口,找了根細(xì)細(xì)的躡子,夾住了嵌在皮肉里邊的玻璃渣。
半透明的,染著鮮血的渣滓。
深深刻在里邊,就像是徐元茂一樣。
她使了力氣,用力一拔。
幾滴血彪出來,濺到帶著暗紋的地磚上。
“好痛……”耿曉曉哭訴道。
她的臉上擦著一點(diǎn)素顏霜,看起來不見一絲皺紋,頭發(fā)保養(yǎng)的很好,光滑秀美。
顏初輕輕在她臉上摸了摸,說道:“痛的只有你而已,你以為徐元茂會因?yàn)槟闶軅麑δ阌欣⒕螁?媽,你太傻了!?br />
“我跟了他這么多年,他怎么能說分開就分開呢?我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