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這邊溫香軟玉抱滿懷,六皇子溫立謙可就慘多了。
他跟太子同在御書房被訓(xùn)斥了一頓,之后同時被打了板子,拉回自己府上的時候,有太醫(yī)過來檢查過傷口,給上面敷了厚厚的一層藥膏。
因為只是一些皮外傷,叮囑盡快將藥煎好,然后室內(nèi)溫度不要過高。
下人們聽太醫(yī)的話,將窗戶打開通風(fēng)。
六皇子不知不覺的趴著睡著了。
等到他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晚,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夜風(fēng)涼颼颼的從窗戶縫里擠進來,六皇子覺得冷,又覺得熱,同時還覺得口干舌燥。
“來人!水!”六皇子虛弱的叫了一聲,很快外面有人進來,將一盞茶水放在床邊的矮幾上。
六皇子剛睡起來,兩頰滾燙,喉頭干澀難當(dāng),他兩只眼睛不甚清楚,摸索著拿起茶杯來往嘴里灌了一口。
“呸————!”
茶杯滾在了地上,摔個粉碎。
六皇子拼命的咳嗽起來,他用手抵唇,那里燙的通紅。
“長安呢?長安哪去了?誰叫你進來的?茶水不放溫是想燙死我嗎!!”
進來的是一個面熟的小廝,見六皇子發(fā)怒,馬上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奴才該死。∨旁撍溃。
六皇子有些無語,揮揮手,渾身無力,他又趴在了枕頭上,說道:“你下去吧,叫長安來!
那小廝卻不走,也不起來,只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磕頭。
“殿下怕是忘了,今天去給侍郎府公子慶生的時候……長安他……”
六皇子揉了揉眉心,才想起來長安已經(jīng)沒了。
平時習(xí)慣了長安跟他同進同出,一切都管的妥帖。
驟然換了人,連個茶水都斟不好。
六皇子素有起夜的習(xí)慣,每日長安睡前都會在床頭用小泥爐燒幾塊碳,溫一壺水在上面,這樣到了半夜時分,炭燒盡了,茶水正好是溫的。
他頓時連喝水的力氣都沒了,癱在床上把腦袋捂在被子上,淚水將枕頭洇濕了一大片。
他恨。
長安從他懂事開始就跟著他,兩個人一起長大,論起親疏遠近來,誰都比不過長安。
到了適婚的年紀(jì),父皇想給他指一門婚事,回來的時候他想到了長安也歲數(shù)到了,還在外面置了一棟大宅子,想著等長安娶媳婦的時候送給他。
長安素來與府里的大丫鬟羅綺感情好,他之前有意逗他,問他愿不愿意將羅綺娶了,長安還很隆重的謝過,給他叩了三個響頭。
可就這一轉(zhuǎn)眼的功夫,皇兄竟然說他的長安對一個沒見過面的侍女行不軌之事!
怎么可能?
長安又不是瞎了。
那個婢女哪里比的過羅綺一個手指頭。
但是白天的時候鬧到了父皇面前。
父皇也只不過是覺得兩個皇子在人家府上打了起來丟臉而已。
一條人命,他們根本不放在眼里。
“左右不過是一個下人,死就死了,你們兄弟兩個因為這件事大打出手,實在是丟人現(xiàn)眼!”
溫立謙半晌說不出話來,只將一個拳頭捏的死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