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竟遙知道你在這兒嗎?”
陳慈點點頭:“知道,都知道,我想,整個聯(lián)邦的人都知道。”
“……”
“不說話是什么意思,當(dāng)初可是你拉住的我,你不是很了解研究所?那這樣你得負(fù)責(zé)到底。”陳慈拉住紀(jì)秋,大言不慚說道。
紀(jì)秋被她噎了一下,皺眉思考半晌,眉眼透出無何奈何的神情:
“我只是沒想到你自己會逃出來,你可真有本事,我把你帶出去后,會聯(lián)系趙竟遙!
“好---”
陳慈話未說完,大門那傳來咚咚兩聲。
房間氣氛變得死寂,焦灼的絲線緊緊纏繞住二人的心臟。
身為S級alpha,紀(jì)秋潛入研究所,也從未想過是否會暴露的問題,黑霧會幫助他迷惑人的神智。
神不知鬼不覺做完任務(wù),再全身而退,對他而言,不算太難。
但陳慈是他意料之外的變數(shù),他不能讓她冒險。
“別動!奔o(jì)秋用手勢示意陳慈去實驗臺下躲避,他則清了清嗓門:
“來了,是哪位?”
略帶疲憊的中年音腔傳入陳慈耳朵,alpha的偽裝天衣無縫,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騙過門外的人。
“啊,李助手,不是讓你去給我拿報告,拿到了嗎?”
門外那人沒有太多耐心,未待陳懷上前,他自己則推開門走了進來。
來人是一個精瘦的老頭,先掃了一圈房間,又看向低著頭的助手。
一縷黑霧鉆進他混濁的雙眼,老頭毫無察覺,繼續(xù)吩咐:“順便給我倒杯水!
“好。”紀(jì)秋低眉順眼地照辦老頭的要求。
水桶咕咚咕咚的聲音,傳入躲在實驗臺下陳慈的耳朵中,她緊張地縮低身子。
老頭毫無察覺地接過水杯,溫水潤了閏喉嚨,他感覺好了一點,遂開口:“拿過報告,我看看。”
“還沒拿到!奔o(jì)秋回應(yīng)他。
“怎么可能?你沒去實驗室嗎?這么長時間,結(jié)果還沒出來,不對啊……”老頭有些疑惑。
“博士,Sonne確實沒有提醒我去拿報告,也許結(jié)果還沒出來!
老頭懊惱地?fù)狭藫舷∈璧念^發(fā),嘟囔一句:“嚴(yán)冰這小子,拖延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
“難得我有空了,報告卻沒及時送到,陳懷對A3實驗體那么重視,我這么大年紀(jì),可不想挨他的指責(zé)!
老頭一邊埋怨著,一邊向?qū)嶒炁_走去。
“博士!奔o(jì)秋突然開口叫住他。
“怎么?你有事情嗎?”老頭回過頭,那雙漆黑如混濁污水的眸子看向紀(jì)秋。
黑霧像一條條細(xì)長的魚,在污譚里游動。
此刻的老頭,感到說不上來的奇怪,他的助手,是個平庸的中年男人,廢了好大的力氣才進入到研究所,頭腦不算聰明,但很刻苦。
雖然在研究所,這點刻苦算不上什么,但最近這幾天,他感覺他的助手變得異常沉默,怪不是被打擊的太過,失去了奮斗的信心。
想到這,老頭覺得自己看透了什么似的,上前拍拍助手的肩膀:“年輕人,想問什么就問什么,不要憋心里!
紀(jì)秋笑一笑:“那博士,那我就直接問了,那個新來的A3實驗體,到底和以前的實驗體有什么不同?”
老頭怔了怔,“這個嘛,那你就問對人了,A3實驗體是早期培育的實驗體,那時候你還不在呢……”
陳慈屏住呼吸,靜靜傾聽老頭的訴說。
“在早期,我們致力于融合因子的研究,如果omega的發(fā)情因子融合于alpha的優(yōu)秀基因里,如果實驗體兼具兩者的優(yōu)勢,那么,該會引起世界多大的震蕩!”
“但實驗體一般在胚胎期就會夭折,我們失敗了很多次,就成功了一次,雖然還是有缺陷…但是,也算是一座里程碑---”
“成功的那一個就是A3實驗體嗎?”紀(jì)秋打斷老頭滔滔不絕的回憶。
“對,陳懷親自培育的她,把她養(yǎng)大!崩项^添加一句。
紀(jì)秋的視線無意似的掃過實驗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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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話聽了個全,陳慈心頭亂糟糟的。
她竟然是實驗體。
還是有缺陷的實驗體。
“當(dāng)年的數(shù)據(jù)表明,她活不過18歲,顯然,我們預(yù)估失誤了!崩项^樂呵呵擼了擼胡須。
不錯,芯片顯示她今年19歲,陳慈呼出一口氣,感到從未有的迷茫。
她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
”喵!
隨著一聲貓叫,陳慈抬起頭,和一只綠眼睛的黑貓對上視線。
黑貓的綠眼睛縮成一條直線,顯然它也被實驗臺下躲著的人嚇了一跳。
黑貓弓起腰背,呲牙咧嘴,喉嚨發(fā)出咕嚕嚕的響聲。
陳慈勉強咧開嘴角,心里默念它千萬不要撲上來。
但事與愿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