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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家偏愛這孩子,所以才能這樣說,紅孩兒這樣的孩子多了去了,好多這個月份都不愛動呢!彼囟鹨沧綋u籃旁,散開襁褓,又給孩子蓋上了小被子,拿一個彩色動物布偶去逗孩子,孩子的眼睛追著色彩鮮艷的布偶動,極為靈動。

  “朕與素娥你的孩子,怎么能說‘多了去了’?”郭敞有些不滿意地說:“這般靈秀聰慧,早早有穩(wěn)重之色的嬰孩,全天下有幾個?”

  一旁乳母也機靈地說:“是啊,娘子!人道是‘窮有根、富有種’‘龍生龍、鳳生鳳’,我等小婦人自宮外長大,見過的小兒幾多呢!論到清秀聰明,穩(wěn)重明白,就沒有見過皇子這樣的,分明是隨了官家與娘子!

  郭璽總共有四個乳母,原本也沒個高低先后。不過隨著在玉殿呆得越來越久,其中更穩(wěn)重、更機靈的自然就脫穎而出了。比如說話的這個,做事有分寸,也能應(yīng)對,迅速適應(yīng)了宮廷生活,四個乳母中如今就隱隱以她為首了。

  聽了乳母的話,就算情知里頭有奉承的意思,郭敞也高興。和素娥一起逗弄了孩子一會兒,這才吩咐宮人繼續(xù)看顧,兩人轉(zhuǎn)去了另一邊次間的花廳里——素娥懷孕期間到懷孕后,有一段時間沒有彈琵琶了,都生疏了。郭敞發(fā)現(xiàn)了倒沒有不高興,反而頗有興致地提議,他可以陪素娥練習(xí)一會兒。

  素娥用的依舊是郭敞之前賜給她的琵琶,郭敞見了就道:“這琴是好琴,當初母妃用過,朕也用過,初學(xué)極好。只是如今你也不算初學(xué)了,該換一把琵琶琴才是,朕那兒有幾把好琵琶,晚些時候你挑一把合用的去!

  素娥低著頭應(yīng)了‘是’,抱著琵琶重新緊過弦,便試了試聲。

  郭敞陪素娥練習(xí),有時會指點素娥的指法,手放到她的手指上擺正。有時也會自己拿一把琵琶,和素娥同彈,直接用樂音進行引導(dǎo),讓她對琵琶的‘節(jié)奏’‘韻律’有更直觀清晰的認知。

  練習(xí)了有一段時間,直到素娥的‘下午茶’到了,兩人才停下來。

  郭敞摸了摸素娥的手:“你這用指甲彈倒也使得,你這指甲強韌,不比那彈片差了...早就說過,這真是一雙彈琵琶的好手——這樣的指甲倒好的很,朕聽人說,女子的命格從指甲上也瞧得出來。那樣軟的、薄的,容易折斷的,就是說命格弱了。”

  “你這樣的,便是遇事不容易摧折,哪怕遇著事了,也能化險為夷的!

  素娥靜靜地聽郭敞說這些,說實在的,這都不像是郭敞能說出來的話。郭敞雖然是個古代皇帝,但他其實和素娥這個現(xiàn)代人有些像,都不信鬼神那些,這種牽強附會的命格顯示之說,更是嗤之以鼻。此時這般對素娥說,說來說去,是他將素娥放在心上了。

  重點其實不在于他信不信,而是素娥在這一點上,有好的‘預(yù)兆’,所以他寧愿相信是真的。

  素娥不知道這算什么,只能躲開郭敞的視線,仿佛是有些羞怯:“妾倒是未聽聞過這個,但想來,哪怕這不是真的,不過是隨處可見的編撰傳聞。有官家這樣說,金口玉言,也要變成真的了——若官家在,妾自然是不會被摧折的!

  “...是啊!彼坪跏菦]想到素娥會這樣說,郭敞還愣了愣,過了會兒才摩挲著素娥的手指,微笑著說:“有朕在,總不會叫你被摧折了去。如此看來,這個說法倒也在素娥你身上應(yīng)驗了呢!

  是夜,郭敞便留宿了玉殿...他撫摸過了素娥的每一寸肌膚,越發(fā)覺得比她生產(chǎn)前更柔軟了些,一旦陷進去更不容易出來了。

  “官家...有些冷!彼囟鹦÷曊f。現(xiàn)在還算是‘乍暖還寒時候’,寢衣被剝?nèi)チ,被子又不可能蓋嚴實,確實會冷。

  郭敞胡亂點了點頭,卻沒有出聲回答,只是繼續(xù)撫摸素娥的肌膚。到了小腹的位置,手掌還輕輕攏了攏...說起來,素娥確實算產(chǎn)后恢復(fù)的好的,這大部分得歸功于她的體質(zhì)。另外,也有她吃的好、鍛煉的不錯的功勞。

  但即使是這樣,素娥也不可能再恢復(fù)到曾經(jīng)少女的樣子了。肚腹如果只是看,會覺得和過去差別不大,可如果撫摸就很明顯了,完全沒有過去那么緊致。另外,妊娠紋也一樣,是很淡,但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的。

  或許隨著時間流逝,這些妊娠紋還會越來越淡,直到微不可察,但至少不是現(xiàn)在。

  郭敞一開始沒發(fā)覺這些,但他和素娥的親密程度,遠不是別的妃嬪那樣,所以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但他并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好——柔軟一些,反而更叫他愛不釋手。至于那淡淡的瘢痕,或許乍一看會覺得是白玉微瑕。出現(xiàn)在那如玉肌膚上,著實可惜了?煽吹木昧,郭敞反而覺得那就像是白紙上做的畫,另有一種美麗。

  若隱若現(xiàn)交錯著的枝形紋路,有時會叫郭敞入迷,欲.望被刺激地更重。

  或許,這些本來就不重要吧,重要的只有這個人...郭敞忍不住湊得更近了些,想要在帳子內(nèi)昏暗的光線下看的更清楚一點,最好一點也不要錯過。

  第133章 宮廷歲月133

  三月里金明池開園出了一趟宮后, 時間便倏忽而過了。到了清明節(jié)前后,不期然沉重的夾衣漸漸換下,衫子也變得輕薄了許多。

  “便安在這里罷, 舊年也是安在這里的!倍糯盒釉谟衩妨种, 指了一塊空地給負責安秋千的宦官雜役:“你們結(jié)實些扎起來, 仔細不牢固, 跌傷了我們不要緊,要是叫順儀受了驚嚇,幾個都不夠賠呢!”

  領(lǐng)頭的宦官討好道:“姐姐說的是,小的們自仔細著, 絕對扎的牢牢的。這一架秋千架上系兩只秋千, 到時候姐姐們還能打個對秋千呢!”

  清明節(jié)在古時又有‘秋千節(jié)’的說法, 此時天氣晴朗轉(zhuǎn)暖, 適合戶外活動, 清明踏青的傳統(tǒng)也來的恰到好處。至于‘蕩秋千’,這樣不需要出家門就能進行的戶外活動, 自然更受閨閣女兒家,以及小孩子的歡迎!

  所以清明節(jié)前扎秋千, 供家中孩子、婦女玩耍就很常見了。在宮里, 也有清明節(jié)前, 后宮每一殿都安秋千架的慣例...玉殿這座秋千就是這樣, 朱紅色的秋千架高高的,扎實柔韌的麻繩系著秋千板,秋千板上圖案鮮艷。

  “這倒是不錯,我們順儀娘娘也愛打秋千呢...舊年還與我們一同打秋千!倍糯盒硬[著眼睛, 仰頭看高高的秋千架:“官家也喜歡看娘娘打秋千,說是這樣活潑、有生氣, 倒像是外頭女兒家了。”

  宮廷之中不乏善于秋千戲的妃子,郭敞之所以喜歡素娥打秋千,自然不是因為她打得精彩。事實上,他只是覺得素娥立著打秋千,飛得高高的時,笑聲飛出玉殿的宮墻,是難得一見的肆意明媚。

  “是是是,如今誰不知道管家愛重順儀娘娘,自然也愛看順儀娘娘打秋千!鳖I(lǐng)頭宦官連聲贊同,完全是杜春杏說什么是什么的樣子。這固然是對寵妃身邊侍女的討好,也算是真心話。畢竟如今高順儀得寵,乃是宮中公認的。

  似乎從高順儀生子后復(fù)寵起,其寵愛之盛,便一日超過一日了。雖然素娥以前也算是得寵的,但從來沒有現(xiàn)在這樣獨得恩寵的氣勢......

  一開始時,大家還只當是官家一時興起,并不把這種程度的獨寵當做是常態(tài)。但隨著時間推移,這樣的盛寵絲毫沒有消退的意思,反而一日比一日更加親密寵愛。到這個時候,后宮自然就有了一些怨言。

  其實,若不是去年除了‘林氏’之事,張皇后自己腰桿子不太硬,早該出頭勸郭敞不能后宮獨寵的——這當然沒用,但借著皇后打頭陣的氣勢,其他人也能有話說。

  所以,拖到如今才有‘怨言’傳出,已經(jīng)算比較晚了。

  不過,后宮娘娘們的‘怨言’又和普通宮人有什么關(guān)系呢?這個時候普通宮人只知道高順儀是正當時的熱灶,若是有機會能討好高順儀,誰都不會拒絕!這些個來架秋千的,也是這樣的心思。

  “你們這里正架秋千呢?”羅天t香過來給玉殿送東西的時候,就見杜春杏正在‘監(jiān)工’扎秋千,還住了腳,與她閑話。從這也可以看出,如今羅天香確實和玉殿上下都很熟悉了。

  “咦?是羅姐姐啊?司珍司又有份例送來了么?”杜春杏早在保和殿時就和羅天香很熟悉了,此時也很自然到:“如今羅姐姐也是掌珍了,有什么送東西的活計,叫下頭小宮女做就是了,怎么還親自來?”

  今年年初,尚功局缺了一位尚功,羅司珍從尚功局諸多‘司’字級女官中脫穎而出,便升做了尚功,如今已經(jīng)是羅尚功了。而隨著她這個做姑姑的高升,羅天香這個做侄女的也交了好運。憑借著羅尚功這個頂頭上司,以及和素娥的良好關(guān)系,遞補上了掌珍。

  “別處送東西,叫小宮女去就是了,順儀娘娘這兒,我還是親自來送的好...呵呵,如今誰不想奉承你們玉殿?我既然有舊交情的便利,又怎么能不來?”說到后面,羅天香也算是自我調(diào)侃了一下。這樣的話,別人倒不好說,也只自己才能笑談了,不然就像是嘲諷了。

  閑話了兩句,羅天香到底是要給素娥送東西的,沒有多耽擱,就往正殿去了。

  她這次給玉殿送清明節(jié)份例,不單單是司珍司的,應(yīng)該說尚功局四司的份例都一道送來了。其中最主要的是一批衣裳布料——畢竟,清明節(jié)前后是正經(jīng)換季的時候,此后大家的衣裳就該越來越輕薄透氣了。

  羅天香帶著捧東西的尚功局宮女,先行禮一番,然后就將幾套羅衣拿了出來給素娥展示:“順儀娘娘瞧瞧看,這是司制司、司彩司制的衣衫,剪裁縫紉、刺繡緄邊都是極好的;蛟S不如娘娘貼身的侍女做的合心,可日常穿著也不錯...實在不成,賞人也是好的!

  素娥見那些輕薄羅衣用的是上上等好羅,而且要么刺繡繁復(fù),要么釘珠子、織金銀線、泥金印彩的,著實不易。這樣的‘高級時裝’,哪怕是在宮外,恐怕也得百貫錢才能置備下一整套。便道:“哪里能拿這樣的衣裳賞人,這般衣裳,叫侍女穿出去,還做不做人了?”

  素娥倒是沒有侍女不能穿好衣服的觀念,但問題是,后宮不允許有這么‘張狂’的人。其他人要是看到一個宮女都能穿的這樣奢侈,就會想到這宮女伺候的主子娘娘肯定更加侈費。這樣一想,可不是‘張狂’么。

  羅天香笑了笑,沒接過素娥這話,而是又拿出另外一匹蟒紗:“順儀瞧,這是今年新織的進上應(yīng)景好紗,宮里都是有數(shù)的。嬪位上的主子,每人也只得四匹...娘娘這四匹,分別是秋千仕女紋樣、百子戲春紋樣、清明踏青紋樣、仕女送風(fēng)箏圖樣!

  宮里送‘應(yīng)景蟒紗’的節(jié)令固定有兩個,一個是清明,另一個就是重陽了。

  素娥接過羅天香手中這一匹秋千仕女紋樣蟒紗看了看,除了蕩秋千的仕女外,還能看到穿插的柳葉、牡丹、海棠等時令花卉,十分精細。至于說紗本身的質(zhì)地就更不必說了,羅天香專門提一句‘好紗’,自然不是白提的,既厚密又輕軟,著實難得。

  “...其他的就算了,我的好衣裳太多,都穿不過來了。只那匹百子戲春的,你們趕緊裁出來,與紅孩兒做些輕薄小衣服。”素娥這句話是吩咐伺候郭璽的幾個宮女,她們平常除了看孩子,做的最多的就是針線活兒了,畢竟小孩子比較費針線活兒。

  小孩子長得快,沒過多久就要換新的;始业暮⒆硬豢赡芟癜傩占业囊粯樱瑫└绺缃憬愕呐f衣服,也不可能特意做大一些,就為了能多穿一段時間。這樣一來,費針線活兒自然就多了——而且素娥雖然不叫她們專門給小孩子的衣服做精美的刺繡,但其他方面的要求又更高些。

  精美的刺繡可能叫嬰孩嬌嫩的肌膚不舒服,所以除了襁褓小被外刺繡精美,郭璽身上穿的衣服,素娥都是不叫刺繡的。左右用的都是好料子,看著已經(jīng)很好了。

  至于說素娥的‘高要求’,其實主要體現(xiàn)在對剪裁的特殊標準上,核心就是不要讓小孩子不舒服、便于活動、便于換洗穿脫等等。為了這些,素娥算是專門設(shè)計了一些衣服(在不出格的前提下),就叫這些侍女照著做,細節(jié)還是比較多的。

  “說起來,這皮送風(fēng)箏的紗,到叫我想起來了,清明還是放風(fēng)箏的時節(jié)呢!彼囟鹫f著搖了搖頭:“日子都過糊涂了,每年都有專人來安秋千,倒還記得打秋千的事兒?墒撬惋L(fēng)箏,若是沒留心,怕是就忘了。”

  既然想起了這事兒,回頭羅天香她們告退了,素娥就打算起做風(fēng)箏的事兒——扎風(fēng)箏這部分她做不來,更做不好,但畫風(fēng)箏這部分,就屬于她的好球區(qū)了。

  一般來說,大家都是先扎好素面風(fēng)箏,再在上面作畫。但這樣就得根據(jù)風(fēng)箏的形狀來,有些限定了風(fēng)箏的造型——這些風(fēng)箏一般就是幾何形,如三角形、菱形之類,上面畫些小品,題幾個字就是了,無甚新意。

  素娥的話,則選擇相反的法子,先畫,再讓人根據(jù)畫的形狀做風(fēng)箏。宮里有的是精于扎風(fēng)箏的工匠,自可保證形狀不那么好飛的風(fēng)箏也能和普通風(fēng)箏一樣乘風(fēng)而上。

  素娥畫風(fēng)箏的時候,郭敞正好來到,瞧見她畫完了一個美人風(fēng)箏,眼下正在畫另一個燕子風(fēng)箏,就笑道:“你倒是有閑心的,畫的這樣精心,到時候送風(fēng)箏,可是要送出去的,豈不可惜?”

  “送風(fēng)箏便是送晦氣,有什么可惜的?”素娥放下畫筆,一邊洗手一邊說道。此時放風(fēng)箏固然有放飛了后又收回來,重復(fù)利用的。但一般特定的日子放風(fēng)箏,特意提到‘送風(fēng)箏’,那就是要剪斷風(fēng)箏線,叫風(fēng)箏飛走的。

  這里‘送風(fēng)箏’,又有‘送晦氣’的內(nèi)涵。

  “也是...”郭敞又看了一會兒素娥畫的風(fēng)箏,道:“這都不像是你平日畫的了,你平日作畫,道家氣象太重,不然也有些禪境。這些風(fēng)箏畫兒么,頗有些畫匠作的俗畫意思,但大俗大雅的,瞧著只覺得熱鬧好看!

  素娥沒有多做評價...民俗畫么,就是這樣的,顏色鮮艷,造型也比較‘實在’,大俗大雅的確是個中肯的形容。

  “‘送風(fēng)箏’本就是民俗,這樣畫風(fēng)箏才好,畫得寫意了,反而不適宜!彼囟鹦χ噶酥缸郎瞎P墨紙硯:“不如官家也畫一張罷,到時候一應(yīng)做了風(fēng)箏,回頭一道‘送風(fēng)箏’,臣妾代官家送...這樣的風(fēng)箏畫容易畫,官家可以隨意!

  郭敞并未拒絕,拿起了素娥剛剛放下的筆,想了一下就開始作畫。素娥看了一會兒就知道,他這是要畫一個蝴蝶風(fēng)箏,這也算是經(jīng)典風(fēng)箏畫形象了。

  畫好了,他左看右看,笑著搖頭:“不像,確實不像...朕從未畫過這等俗畫,著實不成樣子,果然是術(shù)業(yè)有專攻的。有些人瞧不起畫匠畫的俗畫,可真要他們?nèi)ギ嬆堑人桩,又往往是畫不好的!?br />
  之后素娥又補了幾幅風(fēng)箏畫,由侍女送到了意思局,叫他們扎成風(fēng)箏又送了回來——這個活計做的又快又好,不過一兩日,扎得尤其精美穩(wěn)固的幾個風(fēng)箏就送回了玉殿,素娥檢查過每一個,確定都是能好好飛起來的。

  “...這意思局也是看人下菜的,見得是娘子要風(fēng)箏,風(fēng)箏畫里還有官家的手筆,一個個便十分積極起來了。娘子是不知道,我前日去送風(fēng)箏畫,告訴他們要小心些,這些風(fēng)箏畫是娘子,還有官家畫的。扎風(fēng)箏時弄壞了,可沒得換......”席玫瑰和素娥說起了送風(fēng)箏畫時發(fā)生的事。

  左右還是后宮常見的那些事,不外乎意思局優(yōu)先了玉殿的活計。至于其他娘娘的活兒,哪怕是先送過去的,他們也押后了。或者沒押后,但也沒那么精心。

  晚些時候,郭敞來玉殿留宿,看到了做好的風(fēng)箏。又想到這幾日陽光明媚,正適合放風(fēng)箏,便道:“怕你這幾日就去放風(fēng)箏,先與你說,明日不要去。明日朕有些政務(wù),著實空不出辰光來。改成別的日子,知會朕一同去!

  素娥點點頭,指了指風(fēng)箏道:“臣妾畫了這些風(fēng)箏放晦氣,預(yù)備著是官家一個,臣妾自己一個,紅孩兒一個,大娘娘一t個,圣人一個...到時候一齊放出去。”

  先說的當然是‘有必要的’,至于后頭大娘娘(就是向太后)和張皇后,那就是‘規(guī)矩’而已。特別是張皇后,她們這些做妃妾的,倒也沒和她親到那份上,什么事兒都想著她。只不過是妃嬪對皇后,規(guī)矩上要有這樣的‘尊重’而已。

  “好,到時候就去后苑放,你這玉殿還是逼仄了些,打秋千還好,放風(fēng)箏是差了些!惫ǹ粗囟,含情脈脈地說。

  素娥與郭敞對視了一會兒,然后才垂下眼睛,仿佛是有些羞怯——這些日子來,素娥當然能察覺到郭敞對她越來越不同。如果說,之前郭敞還是普通的帝王對寵妃,只能說有些偏愛(歷史上從來不缺這種),那現(xiàn)在就能說郭敞的確愛上她了。

  倒不是說古代君主就不會愛上人了,事實上,這樣的事只是不常見。但放在漫長的歷史上看,依舊能數(shù)出那么些——愛人是人類的本能之一,不需要人教就能會。所以只要遇到合適的人,即使是古代九五之尊的皇帝也能愛上一個人。

  問題是,他們能愛上人,卻很少能會愛、懂愛,最終的結(jié)果很少有好的。

  當然,這也沒什么奇怪的,即使是現(xiàn)代社會,人們可以自由地去愛了,更多的人能愛、會愛、懂愛,也不是每一段愛都能修成正果...人們說著現(xiàn)實的難處,甚至還會說‘愛是會變的’,曾經(jīng)愛,不代表永遠愛。

  再多的轟轟烈烈,最終也能歸于平淡。

  現(xiàn)代人尚且如此,一個古代君王,面對的選擇太多了,環(huán)境也完全偏向他...他的‘愛’其實也算不得什么,素娥不知道那什么時候會消失,所以當下只當那不存在。只等郭敞這段‘老房子著火’的熱戀期過去,一切恢復(fù)‘正常’。

  是的,老房子著火...說實在的,郭敞最近這樣的熱情,乃至于真摯,素娥都有些吃不消了——素娥知道自己一點兒真心沒有,雖然不至于因此覺得自己對不起郭敞的真心,但確實很難直面那樣的熱烈真摯。

  郭敞伸出雙手,握住素娥兩只手,低聲與她道:“朕同你去后苑放風(fēng)箏,到時候再叫你的侍女多放些,替你放晦氣...朕倒是不忙,多的是與朕放晦氣的,不差你這兒的,朕只想著你。去歲你還差點兒吃了人暗害,更不說更早之前遭人陷害的事兒了!

  “說起來,那事兒還沒有個結(jié)果,只怕有人嫉妒你,要加害你......”

  “朕每每想到這些,就......”郭敞說到這里,眉頭已經(jīng)擰了起來了,眼睛里素娥看不到的地方全是擔心,聲音卻溫柔的不可思議。

  素娥朝前走了半步,原本就離郭敞很近的,這下算是完全投入懷中了,郭敞也順勢抱住了她。笑了一聲:“怎么一下撒嬌了,像個小姑娘一般...朕最早見你時你就格外穩(wěn)重沉靜,不似個小姑娘,如今倒越來越孩子氣!

  素娥的手扯了扯郭敞的衣襟,沒有看郭敞,只是說:“都是因為官家的緣故,民間有個俗語,叫作‘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官家知不知道?說到底,并非貧苦人家孩子更懂事,而是不得不懂事。若是生在富貴叢中,自有優(yōu)裕生活,父母兄姐也有余力照看護佑,哪個孩子能早早成長起來?自是孩子氣的!

  “臣妾原本在六局做小宮女,說不上難過,因著有幾分聰明,運氣也好,得了上司青眼,算過得去的了。但說到底,依舊是小宮女,要小心做事、上下顧著,如此自然不可能如官家所說的‘孩子氣’!

  “但現(xiàn)在有官家這般...臣妾也算是——”素娥說到這里,就不肯往下說了。

  郭敞卻笑了起來,笑得很是暢快,將素娥抱得緊緊的:“這是因著朕的緣故么?那倒是好了!素娥你正該更孩子氣些...噯!朕只后悔不能早看到你,早早叫你這樣!

  素娥忍不住道:“官家,再早就不成了!再早,臣妾就是個黃毛丫頭,說不得官家還看不上呢!”

  郭敞又笑,也不知道哪有那么好笑的!

  過了兩日,素娥和郭敞果然一道去放風(fēng)箏,這是在后苑放的,并未避著人。甚至為了不妨礙到官家與高順儀放風(fēng)箏,這一日要到后院去玩的,都被提前過來‘清場’的福寧殿宮人‘勸退’了。

  因為這個原因,幾乎是放風(fēng)箏時,坤寧宮這邊就接到了消息。

  “送風(fēng)箏?送晦氣?”張皇后挑了挑眉,冷笑了一聲:“這些事來報本宮做什么?都是官家的妃嬪,官家寵誰都有官家自己做主,哪里是本宮能管的...特意說了,難道本宮還能對官家說,不好專寵么?本宮為了這個,都和官家對上多少回了?”

  “忠言逆耳呢!”

  過來報告消息的宮女滿臉驚恐,她本來報消息是為了表功的,卻沒想到圣人是這般反應(yīng)。此時在場其他宮人倒不奇怪——報告消息這種事也是有講究的,報喜自然好,報喪就別想有好事了。更難的是,一些事既不屬于報喜,也不屬于報喪,更需要技巧。這樣直不楞登地過來就報,有什么不好也是自找的!

  張皇后早就不滿最近官家專寵高順儀了,但因著各種各樣的緣故,就是沒開口點過,心里也是憋著一肚子火...此時再報這些消息,除了叫她發(fā)火,能有什么用?

  “圣人,圣人息怒!毙母灌嵐霉迷谂詣竦溃骸笆ト讼⑴蟛贿^就是官家多寵了些而已,圣人觀瞧,過去這樣的事兒,宮中可曾少過?曾經(jīng)那些得寵的人如今呢?人無千日好罷了?墒ト诉@個皇后,依舊在這里,這是無可動搖的!

  “是這個道理,可...”張皇后長長嘆息一聲:“鄭姑姑,你瞧,若只能以皇后之位安慰自己,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