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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物?”

  秦?cái)灼届o的開口:“一顆頭,驃騎大帥的頭!

  景春深微愣,道:“好,只是驃……只是畢竟過了這么多年了,只怕不是一朝一夕之間可以找到的。”

  “多久都無所謂,勞煩殿下。”

  “那就請(qǐng)您等候了!

  “好說。”

  秦?cái)灼鹕碚x開這里。

  “秦先生。”景春深叫住秦?cái)住?br />
  秦?cái)淄O履_步:“殿下還有何事?”

  景春深嚴(yán)肅問道:“您恨大靖嗎?”

  秦?cái)谆仡^看了看景春深:“我說不恨,殿下信否?”

  景春深沉默不語,秦?cái)桌^續(xù)道:“你恨陛下嗎?”

  景春深愣在原地,秦?cái)纵p笑一聲隨即便走出了房門離開了繪月樓。

  大靖的陛下,他的父皇,他的……殺母仇人……景春深神情莫測(cè),恨嗎?他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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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報(bào)仇雪恨終有報(bào)

  大靖十八年,東定侯舉兵叛亂。同年,大靖朝大殿下遭北狄內(nèi)探偷襲,身受重傷,宇文哮稱病不出。

  皇宮內(nèi),景春深朝著身邊人道:“秦先生,請(qǐng)吧。”

  秦?cái)滋а劭戳丝催@座熟悉的宏偉宮殿,他一步一步踏上這高層臺(tái)階,每一步都緩慢至極,秦?cái)状寡劭粗@一臺(tái)一臺(tái)的路面,仿若看見了隔著五年的時(shí)間宇文曦曾留下的鮮血,刺眼無比,塵封的傷口被一絲一絲的割裂開。

  疼啊……

  不論過多久,還是疼痛難忍……

  秦?cái)啄滦纳,抬頭繼續(xù)朝著宣政殿走去,這條路他已經(jīng)走過無數(shù)次了,只不過這一次,只有他一個(gè)人。

  秦?cái)讖街弊哌M(jìn)宣政殿,神色淡漠:“臣參見陛下!

  玄德帝看著來人,目光忍不住停留在這人身上。秦?cái)滓琅f是從前的樣子,如今已經(jīng)徹底長(zhǎng)開了,可他全身上下卻又完全不似從前。玄德帝立刻站起身走上前去,他抬起手想要撫摸上秦?cái)椎哪橗嫞財(cái)讉?cè)身躲開了。

  玄德帝收回手,后退了一步:“阿淵啊……怎么才回來。俊

  秦?cái)状鬼蝗タ葱碌,他心中明白玄德帝沒有摻和到那件事里,可是帝王的猜忌本身就是敵人最大的底氣。

  “臣惶恐!

  玄德帝將手背到了身后,輕輕嘆了一口氣:“阿淵,你去吧,去做你想做的吧!

  大靖十八年,將軍秦淵奉旨領(lǐng)兵前往鎮(zhèn)壓叛軍,同年,東定侯世子于黃沙道被捕。

  一年后,暮冀駕馬逃奔至岷珠山下,咬牙切齒道:“秦淵!你竟然還活著!你怎么就沒和你父兄一起去死呢?!”

  秦?cái)滋嶂L(zhǎng)刀下馬,一步一步朝著暮冀靠近,他冷漠卻又不容抗拒的開口宣告著暮冀的死刑:“因?yàn)樵撍赖娜耸悄,我就是來殺你的!?br />
  “哈哈哈!”暮冀仰天長(zhǎng)嘯:“你們秦家的人還真是冠冕堂皇!憑什么只有你們秦家人才配永坐高位?!我是東定侯!我踏平了涼地!我亦是盛世豪雄!”

  “是你踏平的涼地?”秦?cái)滓坏杜蚰杭剑杭教岬稉鯎魠s被秦?cái)走@把詭異的長(zhǎng)刀真的全身一麻單膝跪在了這片土地上。

  秦?cái)滓坏锻边M(jìn)了暮冀的腹部,他俯下身貼在暮冀耳側(cè):“不是我軍磨掉了涼地的大半兵馬,平?jīng)龅兀蛻{你?你算個(gè)什么東西?你就是個(gè)賊!無恥的賊!你偷走了我軍的功績(jī),你還偷走了的我父帥,我的大哥哥,我們的一切。”

  暮冀虛弱道:“你們活該……你們……自找的……”

  你們自找的。!

  秦?cái)着鸢纬鲩L(zhǎng)刀,又將刀抵在了暮冀的脖頸上:“暮冀,該還債了!”

  一刀落,骯臟的鮮血染紅了刀刃上刻著的焚昔二字,秦淵將刀身一橫,鮮血滑落。

  “干凈了!

  終于……干凈了……

  秦?cái)茁犚娏,那遙遠(yuǎn)的聲音……

  秦?cái)淄白咧,走到了古老的?zhàn)場(chǎng)上,他跪在這片土地上,俯下身,輕輕的吻了吻這片土地。過往的鮮血淋漓都在此刻落下了帷幕,淚水低落在這片土地上,孤雁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回蕩在整個(gè)岷珠山下,空曠的大山被他喚醒了,散落在四處的英魂也聽到了故人的聲音,他們應(yīng)和著秦?cái)椎目扌,發(fā)出了陳舊而深沉的悲鳴。

  我的故人啊,請(qǐng)你站起身。

  我的少年啊,請(qǐng)你抬起頭直起腰。

  我一直在前方的山頂,請(qǐng)你往那邊走吧。

  就在落日余暉的指引下,穿過這片大山吧。

  就在戰(zhàn)歌的號(hào)召下,去迎接你的新生吧。

  往前走,莫回頭。

  往前走,星辰引。

  往前走,把家歸。

  大靖十九年,東定之亂平定。

  京都城。

  詔獄內(nèi)燈火幽暗,黑暗就像一雙無形的雙手,讓人呼吸都感覺到一絲壓抑。

  一個(gè)身形消瘦面色蠟黃的男子被掛在木架上。

  景春深站在這人面前,緩緩開口道:“師兄,你父東定侯暮澤叛亂,人證物證具在,你可還有話要說?”

  暮澤雙目緊閉,一言不發(fā)。

  景春深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來:“師兄,謀逆是死罪,你求求我吧,你求我我就放過你,好不好?”

  暮澤輕笑出聲,像是地獄里的爬蟲,笑得陰森又窒息,這樣的笑在他的那張瘦的只剩下骨頭的臉上倒顯得異常恐怖:“景春深,你要的東西我已經(jīng)給你了,你還要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