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再一次坐上了前往京都的馬車,只是這次的他,心境卻大不似從前,上一次,他坐在馬車?yán),滿心滿眼都只剩下抗拒,京都風(fēng)光他是一眼沒看,而今,他依舊坐在馬車?yán),卻是盡情的欣賞著車外的京都,記憶里的京都還是這么豪華,這么風(fēng)光,這一刻他似乎懂了那些文人墨客擠破腦袋都想要登上那科榜的緣故了,大抵也是想慢下來好好欣賞欣賞窗外的無限風(fēng)景吧。
京都風(fēng)光無限好,只是行人多,路人少。
秦淵叫停了馬車,買了一戶清酒,酒水入喉,依舊滾辣卻是燙的秦淵心癢癢。
秦淵下了馬車,一步一步的走向記憶里的皇宮,沿途,路過美景,他就會停下腳步,駐足觀望,有什么珍饈,他也會買上一些一飽口福。
這會兒,秦淵突然覺得,要是沒有勾心斗角的腌臜事,京都確實也挺好。
到了皇宮,秦淵看見一早便候在門前的蔣熙,秦淵笑道:“蔣熙公公別來無恙!”
蔣熙見了來人,連忙上前招呼道:“哎喲!秦小公子!小公子真是人中龍鳳。〗駮r不同往日,微臣可要提前恭喜小公子了!”
秦淵拍了拍蔣熙拱起的手:“公公哪里話,勞煩公公引路了!
蔣熙這才引著秦淵朝著朝堂上走,七年前也是蔣熙公公引著他,如今依舊是這副場景,秦淵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千。
“臣秦淵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玄德帝眼中笑意難掩:“阿淵快些起來罷!
“謝陛下。”
秦淵能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群臣的目光,這次,他挺直了脊梁。
玄德帝朝身側(cè)的蔣熙使了個眼色,蔣熙立馬會意:“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驃騎大帥秦軒戍邊有功,特授予一等功,秦淮將軍行兵有道,封賞馬匹千余,布匹千余,北城秦淵,勇猛得當(dāng),智勇無雙,特封無雙將軍,永守北城,欽此!”
秦淵心跳的快要錯位了:“臣秦淵,謝主隆恩!”
將軍無雙,天上地下唯此一人。
“你聽說了嗎?大靖多了個無雙將軍!”
“這誰不知道?那可是一人潛入北狄的秦淵。
“呸!秦淵是你能叫的嗎?!”
“哦對對對!是秦淵將軍!”
“秦淵將軍年紀(jì)輕輕就有此功績,將來定可為我大靖股肱之臣!”
北城秦家,一門三將,風(fēng)光無雙。
玄德帝在宮中設(shè)宴,為秦淵接風(fēng)洗塵,滿座上下皆為朝廷重臣,秦淵應(yīng)對自如,盡顯世家之儀,一舉一動都處理的恰到好處,絲毫不逾矩。
此后,秦淵便成了京都城人人標(biāo)榜的少年郎該有的樣子。
不過,在世人看不見的地方,秦淵可謂是將偷雞摸狗的事兒都做全了。
“小將軍!我求求您了,您找點正事兒做吧!”帥府管家何叔無奈的對秦淵道。
秦淵大笑出聲:“何叔,我就是想給父帥和大哥做頓飯,您何必跟防賊似的防我!”
何叔扶額擦了擦不存在的虛汗:“小將軍,您這個月已經(jīng)炸了廚房六次了!您就別逮著一個地兒造了吧!您放過廚房吧!”
秦淵伸出一根手指立在何叔嘴前:“何叔,做人不能半途而廢,在哪里跌倒就要從哪里站起來!”
何叔近乎崩潰道:“您說的在理,那您就不能換個方式嗎?您每次燒菜都不放油!還總是用大火燒!這鍋不干到炸就有鬼了。
“欸!何叔,我這是在研究新菜式,等我成功了,第一個請你吃!”
何叔仰天長泣:“您這潑皮的勁兒那里有個將軍該有的樣子。!”
秦淵趁機悄悄溜進了廚房,何叔低頭時秦淵已經(jīng)不見了,而沒過多久,廚房里傳來了一聲巨響,何叔絕望的大聲喊道:“秦淵。!”
秦淵滿臉黑灰的打了個噴嚏,臉上的笑意卻是怎么也蓋不住。
三年的時間轉(zhuǎn)瞬即逝,秦淵逐漸生出了大人的樣子,唯有那明亮皎潔的雙眸從來未曾改變過。
京都城內(nèi)文人清談大會舉辦,今年清談出了個叫做莫殷的新貴,這人秦淵倒是認(rèn)識,當(dāng)年他在京都跟著霍云明讀書時見過這人,這人不知是何緣故后來也跟著霍云明聽學(xué)了,不過秦淵與他也沒見過幾次,雖說不熟,但秦淵總覺得這人心思重,不好對付。
北狄這些年也是安分,秦淵平日里除了研究新戰(zhàn)法外,整個人別提有多清閑了。
這不,這次京都城的清談大會,秦淵也悄悄溜進去了。
清談大會,遷客騷人,多會于此。
秦淵戴著面具混跡在此,席中正有一人在大談文武之分,秦淵得了興致,聽得極為認(rèn)真,不過這人說的,倒是惹得秦淵皺起了眉頭。
席中那人道:“自古以來,文人皆是雅字之代表,武人皆為粗字之代表,縱有豪邁一說但終究不過是粗之雅稱。”
這人對面那人身著青衣,乍一看樸素?zé)o華,細(xì)看卻又不失卓卓風(fēng)骨:“仁兄此言差矣,武將守江山,無武便無安,我朝向來文武并重,仁兄若以粗比擬武,只怕甚是不妥!
那人繼續(xù)道:“修遠誤會了,我所言之粗乃談吐之粗,行舉之粗,而非胸懷之粗!
“你的意思是,武人都是無禮的糙漢對嗎?”樓上一個帶著面具的男子出言道。
那人微愣:“兄臺何人?戴著面具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