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克低下頭,依舊不語,秦淵魔怔般不斷問道:“是誰殺了我爹娘?是誰殺了我爹娘……是……□□?還是鐵母勒?”
哈克無力開口道:“我不知道是誰……”
秦淵雙目赤紅:“那我到底算什么?我都在……做什么?”
秦淵不斷呢喃著,心中所堅信的在這一刻崩塌,秦淵絕望的搖著頭,想要把這一切剝離腦中:“不可能了……不可能了……”
秦淵轉身跑離這里,哈克就這么一直站在原地不為所動,他心中也明白,是□□或者鐵母勒的人扮成了驃騎軍隊的樣子大肆捕抓北城百姓……
哈克費力的抬起似有千斤重的頭顱望向無邊無際的天空,自己所向往的漢騰格里逐漸失去了他最初的顏色,叫人看不清他的真容,不斷指引著他們……走向無法回頭的陌路……
無法回頭……
真的無法回頭了嗎?
不!還可以!還可以!
哈克好似用于在荒漠中找到了一壺清泉似的奮力奔向薩仁王的營帳,回頭路!回頭路!就在身后啊!
薩仁王似早有預料般平穩(wěn)的坐在帳子里,哈克氣喘吁吁的跑進來,薩仁王這才緩緩睜開雙眼。
“王,秦淮的意思是,和!”
薩仁王撐著桌子站起身,淡淡開口道:“哈克,你帶著長狄四萬勇士回鄋瞞山!
哈克微愣:“王……那您呢?”
“老大汗是怎么死的?”薩仁王輕輕開口問道。
哈克低下頭沉默不語,薩仁王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我要去見鐵母勒!
聞言,哈克擔憂道:“王!鐵母勒和□□早就狼狽為奸!您怎可一人前往!”
“哈克,長狄不需要再摻和這場亂戰(zhàn)了,但這一戰(zhàn)還遠遠沒有結束,我也……停不下來了,不論我方內部如何,哈克,大敵當前,若我真的退了,驃騎大軍就真的會退嗎?只要我還在,北城便會以為三支依舊穩(wěn)若金湯,哈克,帶著長狄走,我死后,你就是長狄的新王!鄋瞞山的新主!哈克,活下去,帶著長狄四萬勇士,活下去!鄋瞞山自會庇佑他的子民,去吧,哈克,去吧!”
哈克單膝跪地,哽咽道:“可我又……怎么可以走?”
薩仁王上前扶住哈克:“我可以死,但鄋瞞需要新的雄鷹,哈克,你即是雄鷹!”
哈克緊緊咬牙,心中是無盡的悲涼。
岷珠山依舊皓月當空,迷霧卻逐漸消散開來,終將……守得云開見月明。
哈克來到練兵場,長狄整整四萬勇士全熟集結在此,數(shù)量上不比赤白兩支,可個個都是鄋瞞山里訓練出來的好兒郎,不比任何人差,哈克并沒有在人群中看到秦淵,他走了?回北城了?回去吧……這兩年就像一場夢,忘了也好,忘了也好……
“長狄勇士!隨我,回鄋瞞!”
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秦淵直直站在驛點的頂端俯瞰著這一切,秦淵看著四萬大軍浩浩湯湯的離去,也悄悄在心里略微舒了一口氣。
秦淵跳到平底上,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拿出了藏在衣袖里的紙條,紙條上寫著:毒已析!將破曉!
秦淵釋懷的笑了笑,運起掩飾了兩年之久的內力將紙條粉碎成了灰燼。
是了,將破曉!
——
薩仁王來到了鐵母勒的營帳里,高位上坐著的正是騰格里大汗鐵母勒,鐵母勒右手方坐著的便是敕勒王□□。
“鐵母勒,戰(zhàn)情緊張,秦軒已經(jīng)快打過來了,下一步怎么做?”薩仁王只是鐵母勒。
鐵母勒用著沉重的嗓音道:“急什么?你看這滿營的毒蟲,任他來!”
薩仁王震驚的看著站了幾乎一個營的毒人,眉頭緊鎖:“哪里來的這么多毒蟲?北城那邊也不可能抓到這么多!”
□□輕笑出聲:“好了,怎么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秦軒敢踏進這里一步,那就是尸骨無存!”
薩仁王暴怒:“你們瘋了嗎?!這些……這些都是汗騰格里的勇士!你們……你們怎么敢!”
鐵母勒微微皺眉:“薩仁,為汗騰格里成為毒蟲是他們的最偉大的價值!
薩仁王忍無可忍道:“你這個……畜牲!”
鐵母勒斜視薩仁,道:“你光明磊落,那叫你的長狄上戰(zhàn)場吧!
薩仁王面色猙獰,雙臂青筋暴起,可就在這時,一陣陣的炮火聲在帳外響起。
“怎么回事?”□□立即起身走向帳外,一把鋒利的刀卻在此時從他面前劃過,□□立即后仰,誰知這刀竟然在空中彎了個身向下一挑,□□不慎,軟刀歸刀鋒一轉橫向看向了□□的頭顱,須臾之間,歸入鞘,頭點地。
“幾位好生熱鬧啊,怎的也不叫我來一起聊聊?”
少年英氣的聲音落入在做所有人的耳中,薩仁王申請猛地一愣,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腦子里炸開了花,他有些不可置信卻仍近乎是咬牙切齒道:“秦!敘!白!”
“小人見過薩仁王!鼻販Y抱拳朝著薩仁王行了一個標標準準的中原軍禮。
鐵母勒雙拳緊握,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彎刀劈向秦淵,秦淵側身躲過,鐵母勒刀鋒一轉,秦淵立即抽出歸迎擊,刀鋒交匯,乒乓作響。
鐵母勒咬牙道:“薩仁!你還愣著干什么?殺了他!”
薩仁王一怔,終是抽刀一齊攻向秦淵,秦淵身形一轉,將二人引向了帳外,劇毒撲面而來,二人屆時一愣,鐵母勒心叫不好卻是為時已晚,秦淵卻是恍若無事般徑直站在毒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