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乖乖狐貍崽!
馮銀溪撫摸麻花的腦袋,揪了揪尖尖狐貍耳后,還往麻花的腦門上吧唧親了一大口。
這看得小魚直打寒顫,摸起了胳膊上起的雞皮疙瘩,說道:“他不是崽子,他年齡都比你大,你清醒一點,不要被他的媚術(shù)蠱惑了。”
“哎,魚姐,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沒用什么媚術(shù),我是靠個人魅力,俘獲了馮奴。”
麻花抬頭挺胸,很是驕傲欣慰馮銀溪如此喜歡自己,這樣連魚姐都靠邊站了,以后所有好吃的、好玩的,全是他這一只狐貍精的了。
一日不見,如隔叁秋。
與麻花分隔,加上在小魚那里遭了冷遇,馮銀溪就尤為想念這一頭粘人的公狐貍精,只有這頭公狐貍精被自己需要,而自己也正需要他。
小魚對抱著麻花揉來揉去的馮銀溪說道:“狗東西,你該不會,性取向變了吧?”
“怎么會,我永遠喜歡狐貍姐姐!
嘴上說著喜歡狐貍姐姐,但馮銀溪抱著狐貍腦袋,張嘴就含上狐貍耳親,狂摸一百遍狐貍大尾巴。
他這種狀態(tài),很難不懷疑他性取向變了。
小魚說道:“麻花,你加把勁,早日爭取修出人形,和這狗東西過上沒羞沒臊的日子!
“好的,魚姐,我爭取!
麻花鉆進馮銀溪懷里,嚶嚶嚶撒嬌說要吃胡蘿卜。
當(dāng)年不怪紂王被狐妖妲己迷惑,真不怪紂王,這狐貍精一撒嬌,就算是一頭公狐貍精撒嬌,馮銀溪的心也都酥化了。
別說是胡蘿卜,就是天上的龍肉,麻花想吃,馮銀溪都傾家蕩產(chǎn)租一輛直升飛機給他抓龍。
馮銀溪去廚房拿胡蘿卜,麻花趁機提要求:“馮奴,如果胡蘿卜能切成心形,我吃的會更開心。”
“沒問題,就切心形!
胡蘿卜一頓唰唰削皮,馮銀溪拿尖刀,把胡蘿卜切成片,再一片片雕成心形。
小魚看了,罵麻花是個矯情怪。
“哪兒有狐貍精這么矯情,有胡蘿卜吃就得了,還吃心狀胡蘿卜!
“魚姐,我只是吃個心形胡蘿卜,你就說我是個矯情怪了,那你以前讓馮奴做這樣,做那樣,那是什么?超級大作精嗎?”
小魚看在麻花才回到家的份上,強壓下那顆想要暴揍他的心,提醒他,別太猖狂,誰是老大,誰是老小,應(yīng)該明白。
麻花當(dāng)然明白魚姐是絕對的NO1,但他擋不住馮銀溪的夸贊,被馮銀溪夸到飄飄然。
馮銀溪避開小魚,對麻花說他的狐身比小魚的狐身好看,說他的狐貍毛比小魚變成狐貍后的狐貍毛柔順。
于是麻花翹著屁股,在鏡子前照來照去,欣賞著自己英俊的容顏。
確實,自己比魚姐好看,毛發(fā)油亮柔軟飄逸,雖然與魚姐是同一品種的狐貍,毛發(fā)都是紅褐色,但自己的毛發(fā)顏色,明顯就比魚姐好看很多嘛。
人類女性比人類男性好看,而在自然界中,就是反著來的了。
小魚吃著馮銀溪挑了籽的草莓從鏡前經(jīng)過,看麻花臭美到把尾巴翹起來照鏡子,問道:“你照什么?屁股長痔瘡了?”
“魚姐,你有沒有覺得,我長得比你好看!
狐貍精最忌比美。
正如一山容不下二虎。
兩頭狐貍精若是相遇了,只有最美和最丑,沒有誰比誰美。
一直以來,麻花都主動擔(dān)當(dāng)‘最丑’這一角色,現(xiàn)在麻花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小魚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么?你說什么?再說一次?”
“我說,我長得比魚姐你好看。”
麻花說完就跑。
小魚立即去追。
吃胖了不少的公狐貍精被母狐貍精輕易抓到了,抓到就被暴揍了一頓。
麻花向馮銀溪求救,馮銀溪是想幫麻花的,但小魚說‘狗東西你多說一句話,今晚你就睡沙發(fā)’,馮銀溪立刻消失,一眼都不多看麻花。
“你比我好看?呵。”小魚摁住麻花的脖子,強迫他說,他是最難看的狐貍精。
麻花寧死都不說自己是難看的。
“魚姐,我錯了,您高抬貴手,饒了我,馮奴最難看,這世界,最難看的就是馮奴!
麻花結(jié)實地挨上了小魚的兩巴掌,讓他必須說他自己是最難看的,不說就把他掉在屋檐下。
麻花寧愿被吊在屋檐下,都不承認自己是難看的。
在把麻花的四只腳綁起來吊在屋檐下后,小魚走進屋內(nèi),看見馮銀溪戴著耳機聽音樂,避免去聽麻花凄厲慘叫聲。
小魚摘下馮銀溪的耳機,對他說道:“聽著,以后,那頭公狐貍,就當(dāng)成公狐貍養(yǎng),不許把他當(dāng)成人養(yǎng),不許給他優(yōu)待,不許慣著他,不然他蹬鼻子上臉,皮子厚實,打不聽,罵不怕,屬實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了。”
“好的,狐貍姐姐!瘪T銀溪滿口答應(yīng)。
可等小魚一不注意,馮銀溪就來到屋檐下,把一個果凍喂進了吊在屋檐下的麻花嘴里。
麻花嚼著果凍,感動說道:“還是你最好,馮奴!
“麻花,你受苦了!
馮銀溪趁此摸起麻花的耳朵和尾巴。
麻花自認為現(xiàn)在自己在馮銀溪心里,地位與小魚是同等重要的。
實際上,在馮銀溪的心中,小魚的地位比麻花高多了,小魚是人,是老婆,麻花是狐貍,是寵物。
馮銀溪摸不了小魚變成狐形的耳朵尾巴,但能在麻花的身上得到滿足,這就跟養(yǎng)貓養(yǎng)狗一樣。
如果小魚問他,她和麻花誰重要,好比老婆和愛寵,馮銀溪是難以抉擇的,如果非要分出誰重要,馮銀溪肯定毫不猶豫選小魚。
只是麻花不懂這人類對自己好,是因為自己是狐貍,有一身人類想要摸的毛、爪子、耳朵,還因為自己長得好看,能讓人類對自己產(chǎn)生無盡的喜愛。
晚上馮銀溪和小魚睡在同一張床上,麻花叼著個被子,走到床邊對馮銀溪說道:“馮奴,我冷,你陪我一起睡覺好嗎?魚姐姐應(yīng)該不會介意的!
可馮銀溪介意。
小魚一腳就把馮銀溪踹下床了,讓他滾去和麻花一起睡狐貍窩。
“馮奴,真是對不起,我以為魚姐姐不會生氣,結(jié)果她還是生氣了,魚姐姐不像我,我這么大度……”
還沒說完,麻花就被小魚倒拎起尾巴,嚇得麻花趕緊求饒,不再夾著嗓子說話了。
“魚姐,我錯了,錯了,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小魚惡狠狠道:“家里已經(jīng)有個綠茶了,我不希望再出現(xiàn)一個綠茶,懂?”
“懂懂懂!”
為保小命,麻花只管搗頭附和小魚。
小魚丟開麻花,讓他和馮銀溪一起滾。
麻花是想滾的,但馮銀溪堅決不滾,死皮賴臉一定要上床,抱著脾氣不太好的小魚哄,一邊哄,一邊讓麻花趕緊走,但又擔(dān)心惹麻花傷心了,承諾下半夜來找麻花。
麻花一走出屋,就聽到屋內(nèi)傳來小魚被逗笑的聲音。
鄉(xiāng)下郊區(qū)這一棟自建房,他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也不怕擾民,那聲音大到,麻花鉆進馮銀溪專門給他做的狐貍窩中,拿枕頭捂住頭都聽得見。
下半夜,馮銀溪頂著一張腎虛榨干的臉,來找麻花了,但不是陪麻花一起睡覺,而是抱著麻花,躡手躡腳去了他和小魚睡的臥室,把他放在了熟睡的小魚身邊。
麻花睡床中間,馮銀溪和小魚分別睡兩側(cè)。
這樣馮銀溪既可以和小魚睡,也可以和麻花一起睡。
麻花相當(dāng)郁悶,舌頭舔了舔狐貍爪子。
只有馮銀溪無比開心,一只手橫跨在麻花和小魚身上,醞釀著睡意。
他從一個孤兒,過上了如今‘一家叁口’的生活,每天歡聲笑語,超越了大多數(shù)人的幸福。
未來的日子會怎樣,誰知道。
及時行樂,只顧眼前,這是馮銀溪目前的生活準則。
哪怕未來有一天,他老了,老到走不動路,只要小魚需要自己,自己也會圍繞在她身旁,爬,也要爬到她腳邊。
他彷佛已經(jīng)預(yù)料到,若干年后,在生命的盡頭,一定會是狐貍姐姐,陪伴他,走完這一生。
這堅定不后悔的一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