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被人類咬耳朵了,我臟了,臟了!”
麻花拿椅子當跳板,跳上桌,發(fā)出悲憤的狐貍叫。
咬了馮銀溪的耳朵后,小魚已恢復冷靜,說道:“不要傷心,不要害怕,我已經(jīng)幫你咬回來了!
狐頭高昂,前肢提起,面對一屋的空曠,如同面對一片遼闊的草原。
他長哮:“不,你咬他耳朵是你的事,他咬我耳朵這件事,注定無法從我腦海里抹掉,我將戴上沉重的枷鎖,度過這荒蕪而漫長的一生。”
小魚眉一皺,這是上哪兒聽來的非主流宣言,拿來現(xiàn)學現(xiàn)用了。
見小魚不接話,麻花繼續(xù)著他的表演:“我需要吃紅豆派、薯條、芝士蛋撻和珍珠奶茶才能撫平我幼小心靈的傷痕。”
小魚食指豎立,搖了搖,拒絕了他。
“你在減肥,不能吃這些,你今天就湊合著吃奶糖的減肥貓糧!
哇的一聲,麻花哭出聲,小魚舉起手,作勢要打他:“老子最討厭男人哭了,你再哭,再哭試試看,我把你打來哭到明天早上!
狐貍尾巴下垂搖了搖,一躍奔向窩在貓爬架上的奶糖,哭訴道:“奶糖愛妃,你為什么也在減肥,是不是暴君也不滿你過于肥胖的身材,你快開口和暴君說,你只是毛多,不是胖。”
小魚脫下鞋子,就朝麻花扔了過去,麻花立刻噤聲,狐貍爪子按著奶糖,學著馮銀溪咬自己耳朵那樣,咬起了奶糖的耳朵。
望了一眼擺放在廚臺上未下鍋的黃顙魚、泥鰍、魚肚、蝦,小魚利索地拿出手機,手指上的鉆戒泛著亮眼的光芒。
她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點了點,就為自己下單了麻辣黃顙魚、油炸泥鰍、泡椒魚肚、砂鍋蝦粥。
今天就是沒馮銀溪做菜,照樣也能吃得上這桌菜。
往常吃外賣,小魚都吃的很香,可今天外賣送來后,她挨個嘗了一筷子,有了馮銀溪廚藝珠玉在前,這些外賣頓時黯然失色,索然無味了。
小魚坐在桌前,面對一堆吃不下的外賣發(fā)呆時,不忘一掌打開一旁那只躍躍欲試,想要掏菜吃的狐貍爪子。
“這些都是肉,都是你不愛吃的!
“一減肥,即使是再討厭吃的肉,我也想吃了,魚姐,求你了——”麻花苦求道,“求你賞我吃一個炸干的小泥鰍!
小魚堅決不給。
狐貍精不能這么饞嘴好吃,這一旦形成弱點,很容易被天敵攻擊,雖然他們狐貍精目前暫時沒有天敵,但防患于未然比較好。
“我這是為了你好,一邊玩去。“
將麻花打發(fā)走之后,小魚突然想到了什么,拿拳頭揍了揍飯桌。
自己的天敵已經(jīng)不知不覺出現(xiàn)了。
那就是馮銀溪這狗東西。
他做的菜,讓自己食外賣都無味了,僅用一頓飯就掌握了自己的胃口。
可惡的人類!
·
隔了三日,期間一直不好意思再厚著臉皮上門做飯的馮銀溪接到了小魚的電話。
電話里,小魚說上次他咬了麻花的耳朵,害得麻花打了狂犬疫苗,還帶麻花去看寵物心理醫(yī)生了,要向他索要賠償。
“我沒真咬他啊,我就含住他耳朵,稍微抿了下那只毛茸茸的耳朵。”
馮銀溪顫顫巍巍的將手機貼在耳邊,右耳被小魚咬出的傷還貼著邦迪,顯得他分外無辜委屈。
“我不管,你就是讓我的狐貍受傷了,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傷害!
既然如此……
馮銀溪沉默三秒,做好被索要巨額賠償?shù)男睦頊蕚淞耍掏炭谒溃骸澳恰俏摇医o多少賠償金,才能彌補麻花所受的傷害呢?”
“我不缺錢,你義務(wù)來我家里打掃衛(wèi)生,做做菜啥的就行了!
噢,這樣啊。
“好吧,我今天下班來你家,可以嗎?”馮銀溪語氣平靜,聽不出任何波瀾。
小魚在手機那頭以為他是不愿意。
“恩,可以。”
雙方結(jié)束通話。
一掛電話,馮銀溪在辦公室里就忍不住狂歡出聲,激動欣喜之情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脈,在放出一連串臭屁與在同事們投來的異樣目光中,他在工位上坐下,靦腆地拿了一本文件,蓋住了自己嬌紅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