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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1】

  組織里一批人去進(jìn)行c計劃,這會獵殺組人手不夠,開始往救援隊那邊反向調(diào)撥。

  下班的時候,劉臨見到謝淮和虎哥一起出來,虎哥對謝淮說了幾句話后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就往自己公寓樓的方向走了。

  劉臨叫住人,然后快步追上去。

  “臨哥?”謝淮側(cè)首,看到劉臨對他揮揮手。

  沉延的事劉臨早就知道了,他起初也擔(dān)心謝淮接受不了這件事,但現(xiàn)在見對方精神狀態(tài)還不錯,跟往常沒區(qū)別,他心里懸著的石頭也就放下了。

  “給你。”劉臨偷偷摸摸地把一個u盤塞到謝淮手中。

  “這是?”

  劉臨解釋說:“你不是之前在查喬凱封的事嗎?萊恩幫你打聽了好久,幫你整理了這些資料!

  “臨哥,你和萊恩……”

  突然被這么問,劉臨有些不好意思,他選擇說得委婉些,“我倆現(xiàn)在在同一張床上睡覺!

  謝淮懂了,他點點頭,“謝謝哥。”

  “客氣啥!”

  劉臨傻乎乎的,跟謝淮告別之后想起自己剛剛說的話,好像也……并不是那么委婉。

  謝淮摁下密碼,門開了,里面有些冷清,房子沉延去岳杉區(qū)之打掃過一遍,東西也擺放得整整齊齊的。

  以前謝淮從玻璃柜上拿了水杯,用完之后總是忘記放回去,現(xiàn)在他用完杯子之后就會想起沉延,然后乖乖地把杯子放好。

  柜門已經(jīng)拉上了,謝淮透過玻璃,盯著自己放進(jìn)去的杯子發(fā)呆了好一會兒,忽然又再次拉開了門,將自己的杯子往旁邊推了推,緊緊挨著沉延的杯子。

  要是沉延看到了,一定會取笑謝淮“幼稚無聊”的,可現(xiàn)在,就是這件沒有意義的事,居然給了謝淮一點安慰。

  今晚又是謝淮自己睡,他沒什么胃口,洗完澡后就上床了,他抱著沉延用的枕頭,就像被注入了一發(fā)鎮(zhèn)定劑一樣,讓他緊繃的神經(jīng)舒緩了些。

  這幾天謝淮在人前跟平時沒什么兩樣,努力工作,偶爾跟同事聊聊天,可等他自己一個人時,他如同卸下了虛偽的外衣,整個人不免有些消極。

  我的男朋友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謝淮對自己說應(yīng)該開心,應(yīng)該驕傲。

  可有時候,謝淮也想拯救世界的大英雄是他自己,接受c計劃的人是他,而不是沉延。

  謝淮躺下去睡了一個多鐘,醒來時已經(jīng)九點多了,他下床打開冰箱,見里面屯著好幾種口味的水餃,速食包,還有他最喜歡的牛奶冰淇淋。

  謝淮一邊翻一邊悶悶地?zé)o厘頭地念叨沉延:“搞什么啊你,你買那么多東西干什么,你以為我是不出門的嗎?”

  嘴上這么說,但謝淮還是蒸了一大鍋東西出來,而且吃得跟餓了好幾天的流浪漢一樣狼吞虎咽的。

  第二天上班的路上,謝淮感覺到兜里的手機(jī)震動了一下,他坐在早餐店里,一邊吃包子一邊將手機(jī)拿出來。

  原來是姜曉悅給他發(fā)了條信息過來。

  謝淮將手機(jī)音量調(diào)低了些,然后將其送到耳邊聽對方說了什么。

  不過說來也奇怪,這應(yīng)該是姜曉悅第一次發(fā)語音信息給謝淮,而且居然時長40幾秒。

  語音開頭一陣雜音,謝淮蹙眉,不消片刻,他卻聽到肖爾的聲音,“小天使,聽話,把手機(jī)交給我!

  姜曉悅沒聽他的,肖爾繼續(xù)說:“沒用的,城堡里有屏蔽器,到了那兒,你照樣使用不了任何通訊設(shè)備!

  “你不要恨我,這個世界很快就要瓦解了,我這是在救你……”

  肖爾搶了姜曉悅的手機(jī),謝淮最后聽到一聲手機(jī)掉在地毯上發(fā)出的悶響,這段語音就這么結(jié)束了。

  姜曉悅有危險,謝淮包子也不吃了,趕緊退出聊天頁面,打電話給李隊。

  趕走了小林,李隊最近忙得焦頭爛額,新助理不太聰明,很多事情李隊都得親力親為。

  “好,知道了。”

  李隊掛了電話后,派幾人去姜曉悅的花店察看一番,來的人敲了一會門還是得不到回應(yīng),反而引來了一群鄰居圍觀。

  隔壁接受調(diào)查鹵肉飯大媽說:“昨天曉悅還在的呀,她要關(guān)門之前,我還給她送包子了!

  工作人員點了點頭,突然,身后的搭檔說:“二哥,你看,這鎖是在外面的!”

  二人神情嚴(yán)肅地對視了一眼,突然,里面?zhèn)鱽硪宦曋刂氐淖矒袈,好像有什么東西掉下來了。

  “撬鎖!敝心昴腥藢ι磉厧兹苏f道。

  “收到!”

  工作人員打開工具箱,取出扳手和針頭,過程中他聽到里面有陶瓷碎裂的聲音,但是沒去多想。

  鎖頭掉下來了,為首的中年男人抓住門把用力一拉,血腥味霎時撲面而來,有一只紅色的東西躥上來,發(fā)出像鯨魚一樣的叫聲,刷啦一下往男人臉上劃了一道口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 敝心昴腥宋嬷劬饨。

  身邊的鄰居看到這一幕紛紛逃開,有的人還因為直接跑到馬路邊被車撞了個大翻身。

  其余的警官警惕性地掏出手槍,其中一人試探性地走過去查看情況,發(fā)現(xiàn)里面居然窩了十幾只像狗一樣四肢著地的紅色怪嬰。

  警官正要開槍射殺,突然聽到有一老頭大喊:“小心身后!”

  警官還沒回頭,就被荊棘條牢牢纏緊抹了脖子。

  剛剛那位被抓瞎眼睛的中年警官在短短五分鐘內(nèi)變成了二階病發(fā)者,開始新一輪的屠殺。

  一只寄生體對病發(fā)的中年男人吼了一聲,病發(fā)者像是能聽懂它的話,當(dāng)下就對其他同事發(fā)動進(jìn)攻。

  “臥槽!”

  “別槽了,快跑開!”

  趁著那些警官在在解決病發(fā)者,寄生體跑出來,跳到附近居民的身上種植病毒。

  耳邊都是哀嚎聲,這樣下去病毒會擴(kuò)散的,其中一警官趕緊拿出通訊器跟執(zhí)行院的長官匯報此事。

  李隊難得有閑下來的時間,他起身去了趟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見到小林心不在焉地站在水池邊,像是在等他。

  “李隊!毙×纸辛搜矍斑@人一聲,李隊錯愕了那么一兩秒,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

  李隊打開水龍頭洗手,小林猶豫了一會,突然開口說:“哥,謝謝你!

  李隊覺得小林有些怪,他忍不住側(cè)首看向?qū)Ψ,小林神情不太對,有些慌亂地說:“是我對不起組織!

  李隊愣住了,當(dāng)初虎哥告訴他,小林有泄密的嫌疑,他怎么也不信,那時還為小林做了辯解,可是,他無權(quán)無勢,保不住小林,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被調(diào)去了保安處。

  可是,即使如此,在聽到這話之前,李隊還是相信小林是不會做泄密這種事的,他甚至還跟虎哥大吵一架。

  “你什么意思?”

  小林眼神逃避,他不敢去看李隊,只是微微低著頭說:“哥,我要走了!

  “去哪里?”李隊冷聲問。

  小林沒回答這個問題,只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們應(yīng)該不會再見面了!

  李隊眼睫顫動了兩下,小林小聲說:“哥,你也快走吧!

  “為什么要走?”李隊的心有點涼,“你想讓我走去哪里?”

  小林搖搖頭,這才意識到李隊是不可能跟他一樣躲進(jìn)城堡里的,在肖爾的計劃里,組織的人都是喂養(yǎng)病發(fā)者最好的食物。

  小林突然將一支長條玻璃瓶強行塞到李隊手里,慌亂地道:“哥,我對不起你,你現(xiàn)在要罵我打我怎樣都行,可這個東西你一定要收下!

  李隊想起虎哥的話,他推開小林,質(zhì)問對方:“從嚴(yán)家煬電腦里拷貝的聊天記錄你是不是處理過?”

  李隊從來沒有對小林發(fā)過脾氣,這會,小林有點難過,他怔了一會后點頭承認(rèn)了。

  說著說著,小林眼睛有些潮濕,他明白自己已經(jīng)走不了了,他的父親是伯雷爾人,也是肖爾手下的科學(xué)團(tuán)隊成員之一,正是因為這個,即使他再努力,也進(jìn)不了基地工作。

  而事實證明,幸好他只是個在公安局做助理的人。

  小林進(jìn)公安局工作那年,身上就被喪心病狂的父親植入了微型竊聽器,只要他能聽到的話,肖爾那邊也能收到。

  在小林叫李隊走的那一刻起,他就失去了去城堡的資格,他只會被父親當(dāng)做一枚棄子,畢竟,父親的心里只有他的故鄉(xiāng),他的伯雷爾洲,他和肖爾一樣想殺光組織的人。

  李隊失望透頂,他接著問:“熙熙社交平臺上的照片也是你刪除的吧?”

  小林又點頭了,李隊嗤笑一聲,他告訴小林:“你這種叛徒?jīng)]有哭的資格!

  李隊用肩膀撞開人,小林慌了,他忽地上前抓住李隊的手臂,攤開對方的手掌后寫下這幾個數(shù)字:170342。

  小林嘴邊的話兜轉(zhuǎn)了一下,最后變成了一句無力的“哥,記住我”。

  李隊氣得眼睛發(fā)紅,“給我滾!

  李隊警告性地瞪了對方一眼,隨即加快腳步離開了這兒。

  小林看著李隊的背影,發(fā)現(xiàn)自己活了這么久,做的全是沒有意義的傻事。

  小林當(dāng)初想討好父親,為此受盡冷眼都要進(jìn)公安局工作,現(xiàn)在他才恍然大悟,在父親眼里,他永遠(yuǎn)都是一個隨時可以拋棄的傀儡,只有李隊重視他,栽培他,可他卻做了背叛組織的事,現(xiàn)在,連李隊也離開了。

  【122】

  周五晚上,張楠剛和幾位偵查組的工作人員談完工作的事,他在回辦公室的路上,突然頭頂?shù)臒魷缌耍闹芟葸M(jìn)了黑暗中。

  幸好現(xiàn)在大部分員工都下班了,停電不會影響大家工作,不過話說回來,基地是很少停電的,張楠進(jìn)組織工作這么久,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張楠掏出手機(jī)打開手電筒,然后給維修部那邊發(fā)了個信息詢問情況。

  很快他就得到回復(fù)了,這時,張楠才知道原來只有這棟樓停電,其他地方都還好著呢。

  不過,他要下班回家了,停電了也無大礙。

  張楠靠著手機(jī)散發(fā)的光整理桌子上的文件,他正要彎腰去拿公文包的時候,突然有人叫了他一聲:“張組長!

  張楠抬頭舉起手機(jī)看了看,他印象里偵查組沒有這個人,所以下意識地以為喬凱封是其他的部門的工作人員。

  “你好!睆堥獑枺骸罢垎栍惺裁词聠?”

  喬凱封笑了一聲,他有點熱,解開了西裝上的一顆紐扣,有點不對題地告訴對方:“艾琳在我手上!

  提到“艾琳”,張楠神情嚴(yán)肅起來,“你是誰?”

  “你怎么還有心情關(guān)心這個。俊眴虅P封嘲笑對方,冷白光晃在他臉上有些瘆人,“你老婆要生產(chǎn)了吧?”

  張楠怒道:“有話就說,別拐彎抹角的!”

  喬凱封向前走了幾步,湊近張楠,面容猙獰地說:“那小孩要死了!”

  張楠被對方嚇了一跳,手機(jī)掉在地上,喬凱封的聲音跟著光線一起消失。

  因為這句話,張楠心跳久久不能平復(fù),不一會兒,來電了,房間通亮起來,可是喬凱封卻不見了。

  張楠走出辦公室,瘋了似的順著各個房間找都沒找到人。

  張楠辦公室的電話響了,他接通后聽到那邊的人冷哼了一聲,是熟悉的聲音:“你在找我?別想了,你是找不到的,畢竟你那么地?zé)o能,不然你第一個小孩不會丟了,你的前妻也不會自殺!”

  張楠正要破口大罵,忽然“嘟”地一聲,喬凱封先掛了電話。

  張楠很少跟別人說自己的事,可是為什么剛剛來的這位陌生人知道這件事。

  電話打不回去了,張楠氣得摔話筒,他猛然想起喬凱封的話和家里將要生產(chǎn)的妻子,想都沒想就提起包冒雨跑回家。

  夏雅莉現(xiàn)在挺著個大肚子外出不方便,她下午在購物軟件上叫了跑腿代買。

  家里的門鈴響了,夏雅莉往玄關(guān)柜子上的監(jiān)控一看——是一位穿著跑腿工作服的男人。

  夏雅莉想都沒想就去開門,跑腿小哥的臉被帽檐擋著,他笑著對眼前的女人說:“女士,這是您購買的東西!

  夏雅莉伸手,這時有人追上來,將工作人員的雙手制在后面,虎哥大喝道:“別動!

  跑腿小哥的帽子掉下來,謝淮蹲下去一看——不是喬凱封,也不是小林,他暗暗松了口氣。

  “啊啊啊啊,疼疼疼!”跑腿小哥嚇壞了,委屈地對虎哥說:“我……這是干什么呀先生!

  夏雅莉一頭霧水,虎哥無暇解釋,跑腿小哥被嚇得不輕,已經(jīng)開始哭了。

  謝淮將袋子提到一邊查看,不一會兒,他看了看夏雅莉,轉(zhuǎn)而對虎哥說:“哥,你過來一下!

  虎哥抓著人湊上來小聲問:“怎么了?”

  謝淮的白色手套沾了血,他將鋪在上面的小包調(diào)味料撥開,然后打開了里面的黑色袋子給虎哥看。

  虎哥稍稍低頭就聞到了一股臭味,黑色袋子里居然躺著一個蜷縮的死嬰,于此,他手上的力道重了幾分,跑腿小哥疼得咿呀叫。

  “怎么辦?”謝淮不知道要怎么處理這個。

  虎哥變回平日里那幅淡定模樣,他道:“放著,我打電話給駱醫(yī)生,讓他過來處理這東西!

  “好。”

  夏雅莉看著這兩人圍得這么近,忍不住問:“發(fā)生了什么?”

  見后面的人要過來,虎哥趕忙抬手阻止,“沒什么!就是……里面有食品不合格!

  虎哥這么瞎編,說完他自己先無語了。

  耳邊響起電梯開門的聲音,是張楠回來了,他見虎哥和謝淮都在,妻子也好好的,緊繃的神經(jīng)放松了些。

  晚上,虎哥和謝淮把送東西上門的小哥帶走了,喬凱封就在不遠(yuǎn)處,看著自己派的人落網(wǎng)了,重重地錘了一下方向盤,然后不留情地離開了。

  車子開到城堡,喬凱封一下車就看見肖爾在不遠(yuǎn)處等他。

  “得手了?”

  喬凱封臉色臭得很,肖爾這明顯是在嘲笑他。

  “這需要告訴你?”喬凱封反問。

  肖爾笑著說:“別出去了,沒必要,無論怎樣,他們都會死不是嗎?”

  “那不一樣。”喬凱封氣憤地道:“親手殺了那孩子,和那孩子被怪物殺死,還是有區(qū)別的!

  “至于跟一個孩子過不去嗎?”肖爾搖搖頭,取笑他:“你嫉妒夏雅莉肚子里那個未出生的小孩?還是恨你的媽媽當(dāng)年把你弄丟了?”

  喬凱封沉默了,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說“恨”,喬凱封更多的是恨二十幾年前他被人販子拐走,在小屋子里受盡虐待,暗無天日地等著在偵查組工作的張楠來救他出去的自己。

  希望被漸漸磨滅的過程是很可怕的。

  一年,兩年,三年……過去了,終于,人販子被抓獲,那天做搜查工作的張楠見了臟兮兮的喬凱封,不但沒認(rèn)出他,還說希望他以后不要誤入歧途,好好生活。

  喬凱封早已經(jīng)千瘡百孔的心被這句話撕得破碎,這讓他懷疑,在父親心里,他是不是已經(jīng)和人販子一樣骯臟了。

  喬凱封看著張楠的背影,他曾很多次想象父親來救他的場景,可這一刻,他怎么也不敢上前一步。

  或許他已經(jīng)忘記我了,那時的喬凱封這么想。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喬凱封冷冰冰地丟下這句話,自己先進(jìn)了電梯,根本不管后面的肖爾。

  仆人有些擔(dān)心,安慰說:“喬先生現(xiàn)在是心情不好,說不定明天就好了!

  肖爾根本不被這個影響,他淡然說:“沒什么。”

  喬凱封回到房間,還沒開門就聽到艾琳和布魯克在吵架,他以前不知道的,原來艾琳的脾氣這么大,不愧是被布魯克寵出來的大小姐。

  聽到開門聲,房間里突然安靜了,喬凱封一回來,艾琳就沉了臉,她有些憔悴,別過臉不去看人。

  “出去。”

  “。俊辈剪斂颂痤^看著喬凱封的背影。

  “我叫你滾,沒聽見嗎?”喬凱封說。

  喬凱封和艾琳獨處一室,布魯克不放心,喬凱封也感覺出后面的人不想走,他威脅道:“你是想讓我把你丟給那些怪嬰當(dāng)飼料對吧?”

  布魯克一聽,低頭猶豫了,喬凱封冷聲道:“我倒數(shù)三秒……”

  結(jié)果,喬凱封才剛說了“三”,布魯克看了艾琳一眼,就狼狽地爬出去了,還識相地帶上了門。

  艾琳見了此景,絕望了。

  喬凱封坐下來,艾琳就往邊上挪了挪,喬凱封也是無聊,幼稚地把艾琳逼到邊上無處可躲之后,自己先笑了。

  過了一會,艾琳問道:“你今天出去了?”

  “關(guān)心我?”

  艾琳眼淚流了一臉,面對著窗,說:“我剛剛看到了。”

  喬凱封應(yīng)該是去找張楠了,不然艾琳想不到對方還有什么理由出去,不過,喬凱封臉色不太好看,應(yīng)該是事沒做成。

  喬凱封伸手摟艾琳,后者卻躲開了,艾琳聽到旁邊的人問:“做嗎?我不想戴套!

  艾琳語氣嫌棄地說:“我生理期,做不了。”

  “你前天也這么說。”喬凱封顯然不信,“脫褲子,我檢查!

  “你有病吧!”艾琳很快就發(fā)脾氣了。

  “艾琳,沒用的,你擺脫不了我的!眴虅P封開始解扣子了,“只要你跑出這別墅,你那可憐的父親就會被炸得灰飛煙滅!

  “放棄掙扎吧!眴虅P封這么說,他迅速抓住艾琳的手,不容她有逃開的機(jī)會。

  喬凱封的力氣很大,艾琳怎么動都沒有用,她啐了對方一口唾沫,“你個瘋子!”

  “是嗎……”喬凱封根本不在意艾琳怎么看他,只要艾琳在他身邊,這就夠了,“我喜歡這個詞!

  【123】

  萊恩打聽到喬凱封有個曾用名叫張舜澤,張楠丟失的那個小孩也叫張舜澤,謝淮翻出過去的案子,很快就查到了當(dāng)年的兒童拐賣案。

  中午,謝淮打了個電話和張楠說了這件事,他雖然嘴上委婉地加了“也許”二字,可這左右證據(jù)加上工作人員現(xiàn)場收集到的毛發(fā),dna鑒定幾乎敲定喬凱封就是當(dāng)年走丟的那個小孩。

  張楠心情不佳,聲音有些疲憊,除了一句“知道了”,他沒多說什么。

  謝淮剛放下手機(jī),不久后,虎哥的手機(jī)就響了,是駱醫(yī)生打來的,說了幾句后,虎哥皺眉,忍不住道:“等等,醫(yī)生,你到底在開心什么啊?”

  虎哥聽駱醫(yī)生一口一個“新寶貝”,也不知道這個寶貝是人還是動物。

  好吧,沒辦法,虎哥只好開車帶著謝淮去了一趟研究院。

  駱醫(yī)生的助理在外面接人,前往實驗室的路上,助理解釋說:“那天晚上我們確定嬰孩完全沒有生命跡象,本來要送去處理掉的,沒想到,駱醫(yī)生要回去的時候,那嬰孩居然發(fā)出鯨魚一樣的叫聲,而且全身發(fā)紅!

  “所以,現(xiàn)在,就這樣了。”助理說完這話,實驗室的門開了,謝淮看到透明柜里困著一只像狗一樣爬行的血紅色嬰孩。

  徐閔蘭,莫桑,駱醫(yī)生都在,怪嬰見有陌生人來,前肢撲在玻璃上,怒視謝淮和虎哥。

  和正常小孩不一樣,怪嬰的牙齒跟鯊魚一樣是尖的,四肢倒是像狼,十分具有攻擊性。

  謝淮想起一事,上次獵殺組任務(wù),路邊監(jiān)控拍到的新怪物,好像就是長這樣的。

  駱醫(yī)生激動地說:“它體內(nèi)攜帶玫瑰病毒,能直接把病毒直接寄生在人類身上,而且發(fā)病時間一般在五到十分鐘。”

  駱醫(yī)生說著,謝淮想到蒂凡妮,后者死的時候,肚子里的小孩就像一個病毒種子,荊棘長出來刺破蒂凡妮的肚子,而蒂凡妮的其他身體部位卻沒有像一般病發(fā)者那樣荊棘纏繞。

  與此同時,統(tǒng)定區(qū)三號路的某家飯館里,一只寄生體從廁所窗口爬進(jìn)來,慢悠悠地逛到敞著門的包間去。

  幾位男人喝得暈頭轉(zhuǎn)向,怪嬰跳上飯桌打翻盤子,他們還以為是上新菜了,有人伸出筷子就要去夾,結(jié)果下一秒,一根食指被怪嬰咬掉了。

  “啊啊啊啊啊啊。。!”

  老板娘以為又有人鬧事,聞聲而來,她才剛到門口,就被撲過來的寄生體用爪子劃破了頸間動脈,血液濺在了門和地板上。

  屋子里倒下的客人身體抽搐,再爬起來的時候身上長出血窟窿,荊棘條從身體里鉆出來,跟蛇一樣挺立在空氣中。

  他們走出去,荊棘條輕而易舉地打破了門,飯店短短半個鐘內(nèi)一片地獄光景,起初是尖叫聲四起,后面尖叫聲也沒有了,只剩下病發(fā)者拖動腳步的聲音。

  回去的路上,謝淮和虎哥原本在等紅燈,謝淮在跟虎哥說著蒂凡妮的案子,突然,一只紅色的東西撞在擋風(fēng)玻璃上,怪嬰緩了一會后,沖車內(nèi)二人大叫一聲。

  不止是他們的車子,周圍都受到了怪嬰的騷擾,綠燈跳了,卻沒有人駕車前行,紛紛一個勁地不敢動。

  現(xiàn)場一片混亂,虎哥趕緊先把車窗升起來,但是這樣躲著也不是辦法。

  有女人被咬了,扯著嗓子尖叫著,虎哥朝后視鏡看了一下,想起駱醫(yī)生說被抓到的人病發(fā)速度極快,他這會管不了這么多了,踩下油門就是一陣狂飆,擋風(fēng)玻璃上的怪嬰被生生甩出去,撞在地上后被車輪碾住了。

  怪嬰眼睛大睜了一會,身體里流出黑色的餿水。

  前面有病發(fā)者,謝淮看了看,發(fā)現(xiàn)周圍的商場,便利店,餐館皆是一片破敗。

  不行,太多病發(fā)者擋道了!

  虎哥從銀色箱子里取出手槍,問謝淮:“你的槍法怎么樣?”

  謝淮接過后,回答說:“一般般,沉延教的。”

  一聽到“沉延”這兩個字,虎哥想都沒想就說:“一會我把車子打橫,你殺出一條路來,能做到嗎?”

  “應(yīng)該可以!敝x淮說完,虎哥再次啟動車子,直接撞飛了兩位病發(fā)者。

  車頭一擺,車窗降下來,謝淮對著病發(fā)者就是一陣猛打,并且百分之八十都是直接爆頭。

  “沉延教得不錯!被⒏缧α诵,開始清掃朝他這邊沖上來的病發(fā)者。

  語落,車頂一晃,虎哥想到什么之后心道不妙,“臥槽!它在上面!”

  果不其然,很快地,一條荊棘刺破車頂,再深入些差點捅了謝淮,還好后者躲得快。

  虎哥都開始考慮要不要出去了,忽然后面一聲槍響,車頂上面霎時沒了動靜。

  “獵殺組的人來了?”虎哥疑惑道。

  “咚”地一聲,病發(fā)者從車頂上摔下來,在車蓋上顛了一下,最終滾了下去,謝淮透過窗子,見那病發(fā)者居然是小林。

  謝淮驚魂未定,他這邊的車窗有動靜,謝淮被嚇得一顫,回頭一看,下一秒這顆心就定下來了。

  “虎哥,是沉延!”

  謝淮激動地雙手扒在車窗上,但是,沉延看了謝淮一眼后就繼續(xù)工作了。

  謝淮一下子有些失落,這顆心跟坐了過山車似的,虎哥說:“太好了,獵殺組和救援隊來了!”

  虎哥解了安全帶,對旁邊的人說:“待在這兒等死不是辦法,我們下車!”

  “好!敝x淮看了一眼走遠(yuǎn)的沉延,同時解了安全帶。

  外面雖然沒有車內(nèi)那么局促,但是危險,虎哥和謝淮背對背站在一起,哪里有病發(fā)者,他們的槍就指到哪里去。

  “小心點!被⒏缯f。

  “知道了!

  虎哥覺得要是謝淮出了什么事,沉延可能會當(dāng)場斃了他。

  病發(fā)者跟傾巢而出似的打不完,反而給人一種越殺越多的錯覺。

  一輛車子開上來,沉延對虎哥和謝淮說:“上車。”

  沉延強行將謝淮拉進(jìn)副駕駛,虎哥頓了一下,然后快速去開后面的門。

  一上車,虎哥就看到沉延緊緊抱住謝淮,沉延笑了一聲,說:“槍打得不錯。”

  短暫的一兩秒,對于分開了半個月的戀人來說卻美好得如同一個世紀(jì)。

  謝淮眼眶有些熱,有些潮濕,他順勢在沉延身上蹭了一下,然后順理成章地坐好,就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因為這次情況特殊,獵殺組無法像之前那樣做清除工作,只好先回基地再說。

  不止是基地,研究院,執(zhí)行院都開啟了一級防御系統(tǒng),沒有上級批準(zhǔn),基地員工通通不得外出。

  徐閔蘭沒有想到這次玫瑰病毒擴(kuò)散得這么快,早上還風(fēng)平浪靜,下午就有幾個路段被封了。

  更可怕的是,因為交通工具上出現(xiàn)寄生體,有些地區(qū)淪陷得比統(tǒng)定區(qū)還要快,雖然有人帶領(lǐng)幸存者撤離到安全點,可組織工作難度不小,有的人還沒上車,就死在等待的途中了。

  晚上,組織召開緊急會議,有獵殺組的工作人員提到他們第一次見到怪嬰,是在姜曉悅的花店里。

  “那女孩去哪了?”徐閔蘭在視頻中問。

  “一個叫肖爾的人帶走了她。”謝淮回答說。

  “肖爾?”莫桑蹙眉了。

  徐閔蘭對玫瑰病毒很敏感,對姜曉悅也是,只因為玫瑰病毒因肖爾和普提安而起,而姜曉悅那女孩,長得居然像極了死去的普提安。

  徐閔蘭安靜了一會,確定沒什么可講的之后,讓大家不要想太多,先回去休息。

  回到家,謝淮想起身邊這個剛剛完成c計劃的人,他問沉延會不會覺得哪里不適,沉延搖了搖頭。

  謝淮無意間瞥見沉延袖子邊緣露出一條紅痕,他正想去看,然而c計劃后的沉延異常敏銳,他很快就躲開了。

  可這種敏銳度只能維持半年,如果半年后玫瑰病毒還沒結(jié)束,需要時沉延還得從鬼門關(guān)再走一遭。

  沉延一躲,謝淮就覺得有鬼,不過,他這人聰明,他假裝不在意,讓沉延放松了警惕,晚上睡覺時,他故意熬到很晚,就為了偷偷看沉延的手到底是怎么了。

  可是,沉延太精神了,和以前不一樣,他現(xiàn)在一天睡五個鐘,精神得卻像普通人睡了十個鐘。

  謝淮伸下去的手被沉延抓住了,后者睜開眼睛問:“干什么還不睡?”

  謝淮無奈地抿抿嘴,“我想做了。”

  “現(xiàn)在不行!背裂诱f。

  “為什么?”謝淮執(zhí)著地道:“我很想!

  謝淮坐在沉延身上,很快就把睡衣給脫了下來,他低頭去親吻沉延,手剛碰到沉延衣服上的紐扣,就聽到了對方的聲音。

  “別……”

  謝淮不管,他的嘴唇貼在沉延耳廓上,手一刻也不停下來,“你不能拒絕我。”

  現(xiàn)在謝淮終于知道沉延為什么不給他掀起袖子,剛剛又不想跟他做了。

  沉延身上都是抓痕,是他自己在c計劃過程中太痛苦抓出來的,有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了。

  沉延顯然也是很想謝淮,他今晚的勁有點狠,但無論怎樣,謝淮迎接他給的撞擊,一點也不躲避。

  事后,沉延沒有急著出去,他抱著謝淮,謝淮聽到了對方的啜泣聲。

  這是謝淮第一次遇到沉延這么脆弱的時候,他像個大人一樣撫摸沉延的頭。。

  “我好疼,我好想你……”沉延抱緊謝淮,下半身朝前一挺,謝淮被撞出了一聲短促的聲音,他感覺到插進(jìn)他身體里的肉棒更硬了。

  謝淮喘著氣,親了一下沉延的額頭,告訴他:“我一直都在……”

  “沉延,我會一直都在的。”

  【124】

  在城堡的日子很無聊。

  肖爾命人給姜曉悅定制了好幾件小洋裙,而且每天早上不是帶她去花園就是去畫室逛,可能是篤定姜曉悅逃不了,肖爾規(guī)定她除了地下實驗室之外,其他地方都可以去。

  今天,肖爾帶姜曉悅?cè)ニ漠嬍覅⒂^,畫室很寬闊,墻上一圈都是肖爾裱起來的作品。

  最中間的是一位女子穿婚紗的油畫,姜曉悅愣了一下,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幅畫是肖爾幻想她穿婚紗的樣子畫出來的,這讓她感到有些不適。

  不過,很快肖爾就做出解釋了。

  “這是我的妻子,她叫普提安,她很漂亮,對吧?”

  原來只是巧合長得像而已,姜曉悅松了口氣。

  肖爾一臉深情地看著姜曉悅,然后說:“你和她長得很像。”

  姜曉悅面無表情地強調(diào)道:“我叫姜曉悅,不是普提安。”

  這話就像一道刺,把肖爾的美夢劃得破碎淋漓。

  姜曉悅走遠(yuǎn)了,欣賞著另外一副畫,肖爾猶如狗皮膏藥似的跟上去,介紹說:“這是貝蒂!

  “貝蒂……”

  聽姜曉悅喃喃了兩聲,以為她感興趣,肖爾繼續(xù)說:“她有個妹妹叫安娜,安娜在我的客廳里!

  姜曉悅聞到一股藥味,她湊到畫框邊嗅了嗅,但不清楚這到底是什么。

  肖爾說:“貝蒂和安娜曾經(jīng)是我的學(xué)生,后來她們死了!

  姜曉悅沒說話,肖爾補充道:“這幅畫,畫的是貝蒂被激光射線切成兩半時的樣子!

  說完,肖爾笑了兩聲,“她的表情太美妙了,不是嗎?”

  姜曉悅聽著這話意識到不對勁,也就是說,這幅畫的女主人是沒有下半身的?

  “她們?yōu)槭裁此溃俊苯獣詯傠y得開口說話,肖爾樂壞了,他告訴對方:“因為她們背叛了我,所以她們該死!”

  姜曉悅:“……”

  “我花了那么多精力培養(yǎng)她們,她們居然私底下把研究方案賣給組織,憑什么!”

  姜曉悅被嚇了一跳,肖爾失落地掩著面笑了一會,他想到什么,猛然牽起姜曉悅的手,對她說:“我們一起接受祝福吧,這樣我們就可以永遠(yuǎn)地在一起了!”

  “什么……”姜曉悅有點害怕,肖爾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這讓她懷疑對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我們不要做人了,一起變成怪物吧,怪物是不會死的!

  這是肖爾第一次帶姜曉悅進(jìn)他的地下實驗室,和其他科學(xué)家工作的實驗室不同,肖爾的實驗室被特意上了電子鎖,而且在最底層,這兒幾乎沒什么人。

  就像是在藏著什么秘密一樣。

  肖爾莫名其妙對姜曉悅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輸入了密碼。

  “你不怕我把密碼告訴別人?”姜曉悅問。

  肖爾云淡風(fēng)輕地笑了一聲,“就算他們知道了,也不敢進(jìn)來!

  很快,姜曉悅就知道肖爾為什么這么說了。

  門開了,撲面而來的卻是藥水味和尸臭味,視覺沖擊上來,姜曉悅感到反胃,喉間嘔出一點酸水。

  實驗室地上躺著幾百個嬰孩,有的身體上已經(jīng)長蟲子了,肖爾卻說:“不用管他們,他們是失敗品,我的寶貝,在那兒。”

  姜曉悅順著肖爾指的方向看過去,玻璃瓶內(nèi),飄著一個身體發(fā)紅的嬰兒。

  “寄生體。”肖爾得意地看著他的“作品”,驕傲地說:“外面的世界要崩塌了,城堡會是最后也是最初的伊甸園!

  姜曉悅不知道肖爾對她是什么態(tài)度,即使如此,她還是小心翼翼地試探道:“萬一它跑出來咬我怎么辦,我該怎么殺死它?”

  “它們?nèi)绻覀δ,我就擰掉它們的腦袋!毙栠@么說:“寄生體不是用來殺的,寄生體能繁殖病發(fā)者,同時也能懲罰不聽話的病發(fā)者。”

  姜曉悅沒聽懂這話,然而,肖爾像是不打算繼續(xù)說了,他道:“午飯時間到了,我們一起去用餐吧,小天使!

  ·

  信息部的人中午收到公安局那邊發(fā)來的求救信號,很快,工作人員就將其上報給了執(zhí)行院,長官確認(rèn)之后,指派獵殺組成員外出營救。

  這次出去的都是c計劃的幸存者,沉延本來和謝淮坐在一起喝粥,接到通知后,沉延跟眼前的人說:“我要外出一趟。”

  即使沉延沒有說要外出去干嘛,但謝淮不用想都知道應(yīng)該是組織點了沉延去執(zhí)行任務(wù)。

  謝淮有些擔(dān)心,但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他點點頭,“好。”

  沉延看著謝淮,突然,他的手掌放在謝淮頭上,然后他稍稍低下頭,很快地親了一下謝淮的額頭。

  “我很快就回來!

  謝淮抬起眼睛,“我等你!

  李隊和幾位同事躲在值班室里,前幾天消息一直發(fā)不出去,他在值班室屯的零食和水也快吃完了,本以為只能等死了,就在絕望之際,手機(jī)居然顯示“消息發(fā)送成功”了。

  旁邊的老趙上了年紀(jì),老婆走得早,兒子又?jǐn)〖遥麚?dān)心自己挺不過去,直接把銀行卡密碼告訴李隊。

  李隊拍拍他的肩膀,“說什么糊涂話,我們會活下來的。”

  老趙意志低沉地?fù)u搖頭,“外面這么亂,獵殺組的人能順利到達(dá)這兒嗎?”

  語落,門外就響起寄生體的吼叫聲,老趙嚇得睜大了眼睛,聽這動靜,應(yīng)該是有寄生體路過這兒。

  李隊下意識摸了摸心口,直到那聲音越來越遠(yuǎn),他才松了口氣。

  李隊又說了些安慰人的話,在場有同事是佛教信徒,捏著佛珠嘴里一直在念著東西。

  老趙看了一眼掛在門把上指節(jié)大小的玻璃瓶,問李隊:“小李啊,這東西你是哪兒弄來的?”

  老趙覺得這玩意挺神奇的,怪物對它繞道走,李隊說:“小林給的!

  小林辭職了,因此,老趙把這當(dāng)成是小林送給李隊的留念禮物,并未多問,畢竟整個公安局的人都知道他倆關(guān)系多好。

  外面響起槍聲,李隊往被封住的窗戶的縫隙邊瞧了一會,是組織的人來了!他看到沉延開槍狙了病發(fā)者。

  撤離過程才是最難的,沉延一腳踩油門撞開病發(fā)者,然后把槍頭伸出去狙它們,他回頭掃了一眼李隊坐的那輛車,然而,那車子什么事都沒有,負(fù)責(zé)開車的af017甚至能空出來幫隊友擊殺撲過來的寄生體。

  砰——

  寄生體躺在地上抽搐兩下后化成一灘餿水,病發(fā)者沖過來,沉延槍頭一擺,忽然,病發(fā)者頓住腳步,沉延雖然心里疑惑,但是沒有猶豫,直接開槍收了人頭。

  沉延目光朝下掃了一眼——病發(fā)者是在寄生體流出來的黑色黏液前停下的。

  好不容易到達(dá)基地,一群人做完檢查后才能進(jìn)去,所幸沒人有感染跡象。

  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上十二點了,沉延好不容易碰到手機(jī),第一件事就是給謝淮發(fā)一句:[我回來了]

  謝淮今天跑這跑那出了一身汗,但沉延沒回來,他就焦慮得睡不著,手機(jī)一響,他立刻睜開眼睛,看到消息后,他這顆心才定下來。

  謝淮猜想沉延應(yīng)該沒吃晚飯,他編輯道:[你餓了吧,想吃餃子還是面?]

  沉延回復(fù):[吃面,不過我沒那么早回來,你要是餓了就先吃,今晚早點休息]

  謝淮:[我不困,我想等你]

  沉延剛要打字,這會,有隊員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對他說:“017送李覃去跟研究院那邊的人通話了,長官叫我來跟你說早點回去休息!

  “知道了。”

  012對沉延說:“我有點餓,想去飯?zhí)茫黄饐??br />
  “不了!背裂诱f:“我想先回去!

  “那好,我先走了。”

  ·

  李隊的小玻璃瓶很快就被送到了駱醫(yī)生手里,駱醫(yī)生的一位學(xué)生還沒把瓶塞打開,隔著口罩他都聞到了一股臭味。

  駱醫(yī)生蹙眉,他讓學(xué)生不要動,然后小心地湊近了些。

  “尸臭!瘪樶t(yī)生篤定地說。

  學(xué)生懵懵地道:“?難道病發(fā)者怕尸臭嗎?如果這樣,外面每天都這么多人……”說到一半,學(xué)生恍然大悟:“惡性循環(huán)!”

  被病發(fā)者殺死的人一定會感染變成病發(fā)者,根本不會散發(fā)尸臭,于此,病發(fā)者只會越來越多,行動根本不會因此受到太大的阻礙。

  駱醫(yī)生想到那只被他圈養(yǎng)在地下室的寄生體,開口問:“沉延說寄生體死后也會流出黑色的東西!

  學(xué)生點點頭。

  駱醫(yī)生的想法有些大膽,這晚,他穿上研究院的特殊防護(hù)服后,帶著幾個人一起去了地下室。

  一開門,被困在籠子里的寄生體就朝駱醫(yī)生叫了幾聲,駱醫(yī)生對這小家伙的挑釁視而不見,他把箱子放下,小家伙有些慫地朝后退了一小步。

  駱醫(yī)生拿出鑰匙交給身邊的學(xué)生,“你們小心點,摁住它!

  “好!

  安全起見,駱醫(yī)生從保溫箱里拿出麻醉劑,他沒想到的是,麻醉劑對寄生體根本不起作用。

  駱醫(yī)生大腦飛速思考,他想小家伙沒有生命跡象,體內(nèi)機(jī)制不會運轉(zhuǎn),沒有人類該有的輸送循環(huán),藥劑不起作用也是情有可原的。

  既然這樣,駱醫(yī)生只好暴力行事了。

  寄生體一點也不乖,過程中折斷了好幾支針頭,它自己都疼到叫得跟要死了似的,駱醫(yī)生這次速戰(zhàn)速決,一針下去完事后立刻抽出來,然后注射到專門盛放的瓶子里。

  駱醫(yī)生看了一會,里面的液體也是黑色的,他把東西收好,對學(xué)生說:“可以了!

  駱醫(yī)生向來膽大,一直把寄生體當(dāng)家里的狗狗養(yǎng),但是給它自由是不可能的。

  房間角落有一袋狗糧,駱醫(yī)生將狗糧倒出來,給寄生體添加食物,他們還需要這只小家伙,可不能將其活活餓死了。

  然而,駱醫(yī)生不知道的是,寄生體吃除生肉以外的食物,比讓它吃糞便還要痛苦。

  【125】

  “二號那晚喬凱封來找過組長,我們發(fā)現(xiàn)了死嬰!被⒏绲墓P在時間上畫了一個紅色的圈,“這輛d022離開基地后,去了商業(yè)街。”

  謝淮看到監(jiān)控里的喬凱封走進(jìn)一家賣女裝的店鋪。

  奇怪……

  “這家店現(xiàn)在還在?”謝淮問。

  虎哥本來想說“還在”的,但想了想,最后說:“也許還在!

  考慮到任務(wù)情況的特殊,張楠向組織申請派幾位獵殺組成員和謝淮等人一同前往商業(yè)街。

  陳長官很快就批準(zhǔn)了這件事,謝淮到了集合地點才發(fā)現(xiàn),沉延居然也在。

  旁邊的李隊忍不住笑了一聲,虎哥甚至打趣謝淮:“跟男朋友一起執(zhí)行任務(wù),這還沒開始呢,腿就軟了?”

  “沒有……”謝淮有些羞地拍開虎哥的手。

  駱醫(yī)生給眼前每一個人發(fā)了個玻璃瓶,“收著啊!

  虎哥好奇地把瓶子湊到鼻子前用力一吸,邊緣滲出的臭味讓他當(dāng)場翻了個白眼。

  “這是什么!”

  駱醫(yī)生走回來拍了一下虎哥的后腦勺,“你搞什么!這是給病發(fā)者聞的,不是你聞的!”

  “那這是什么。俊被⒏鐖(zhí)著地問。

  駱醫(yī)生怕惡心到虎哥,想了想后說:“‘狗’血!

  “你家狗血是黑的?”虎哥睜大了眼睛。

  陳長官走上來,“好了,有什么話回來再說,你們快去快回。”

  虎哥原本還質(zhì)疑駱醫(yī)生的“狗血”,但他們一路過來暢通無阻,沒有病發(fā)者和寄生體纏上來,于此,虎哥開始注意這黑乎乎的玩意了,甚至把東西送到嘴邊重重地親了一口,搞得跟什么寶貝似的。

  “神奇啊……”虎哥贊嘆道。

  服裝店的卷簾門被病發(fā)者打出了一個窟窿,一群人就著這個窟窿彎腰進(jìn)去,獵殺組的人一前一后地護(hù)著中間三人。

  沉延走在謝淮后面,然而,沉延的腳才落地,下一秒他就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前面的虎哥回頭問:“什么東西?”

  一只寄生體從桌子底下爬出來,沖著謝淮他們吼了一聲,但卻遲遲沒有靠近。

  虎哥剛“臥槽”一聲,下一秒,耳邊響起槍聲,旁邊的謝淮居然把這玩意解決掉了。

  虎哥給謝淮捏肩膀,“牛啊,小謝!不愧是沉延的男朋友,跟他一樣猛。”

  聽到這句話后的沉延開口道:“謝淮本來就很猛!闭f著,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謝淮抬頭看著旁邊拿著狙擊步槍的沉延,他發(fā)現(xiàn)沉延工作和平時簡直是判若兩人,工作時的沉延是面無表情的,一點也不松懈。

  前面幾人朝前走,謝淮剛抬腳準(zhǔn)備跟上,就聽到沉延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真棒!

  微涼的唇很輕地在謝淮耳廓碰了一下,后者笑了一聲,“是你教得好!

  工作人員拿著手電筒地毯式搜查,李隊在廚房的柜子里發(fā)現(xiàn)了像之前在酒館里看到的井蓋,井蓋是虛掩著的,稍稍用力就帶起來了。

  李隊把外面的人叫進(jìn)來,虎哥跪在地上掂量了一下這柜子,然后說“這太矮了吧,要怎么進(jìn)去?”

  井蓋口的直徑一次只能容許一位成年男子下去,謝淮伸出手朝里面摸索一陣,然后道:“有梯子!

  不過,下面是什么情況沒人知道,安全起見,虎哥打開帶過來的機(jī)械箱,他按下開關(guān)后,躺在里面巴掌大的機(jī)器人雙眼亮起紅光,進(jìn)入工作狀態(tài)。

  機(jī)械箱一面是控制面板,一面是屏幕,虎哥操控小機(jī)器人順著小道滑下去,等到屏幕上顯示小機(jī)器人已經(jīng)落地時,眼前依舊一片烏漆嘛黑。

  虎哥按下左上角那印著燈泡圖案的按鈕,機(jī)器人頭頂上的照明燈啟動,周圍頓時被照得通亮。

  謝淮湊近了看著屏幕,“這是……床?”

  “真的假的?”虎哥有些難以置信,他切到其他視角去看,這不切還好,切了后他自己先被嚇了一跳。

  小機(jī)器人的后面有一顆爬滿蟲的眼珠子。

  “我的天!”虎哥操控小機(jī)器人跳下去,“這看起來像是休息室。”

  “有扇門。”李隊說完,虎哥很快就會意了,小機(jī)器人過去看了看,這扇門居然是沒有鎖的,它很容易就溜了出去。

  外面要比里面寬敞得多,小機(jī)器人頭頂上的燈開到第三檔,李隊很快就認(rèn)出來了,他之前帶人來這兒執(zhí)行搜查任務(wù),記憶清晰著呢。

  “這不是酒館下面那個賭場嗎?”李隊驚呼道。

  虎哥雖然沒有參加那次任務(wù),但有聽同事提到這個,也看過現(xiàn)場拍攝回來的照片,這家服裝店和酒館也不過隔了一條街,沒想到這兒也有設(shè)進(jìn)入通道,看來這水挺深的。

  李隊開口說:“之前酒館那里需要密碼才能進(jìn)入,應(yīng)該是客人入口,這里直達(dá)休息室,我猜它可能是員工上班的通道!

  虎哥覺得有點道理,點了點頭。

  李隊:“下去看看吧!

  謝淮想第一個下去,他都已經(jīng)彎腰爬進(jìn)柜子里了,忽然,后面有人揪住他的領(lǐng)子,沉延說:“我先下去!

  李隊和虎哥聞言皆是會心一笑,雖然兩位長輩沒說什么,可謝淮這會有些不好意思。

  很快,上面的人就聽到沉延說了兩個字:“安全!

  謝淮對眼前三人道:“那我……去了!

  越往下走,尸臭味就越重,謝淮看到手電筒的光了,正要往下跳,這時有人伸手過來扶住他的腰,將他穩(wěn)穩(wěn)地帶了下來。

  “沒弄到哪兒吧?”

  那道梯子上有鋼絲做固定,沉延看了看謝淮的手,后者手上帶了白手套,除了有些臟之外,沒有劃破的痕跡。

  謝淮搖頭,“沒有,我很小心的!

  “那就好!

  李隊和虎哥不一會兒就下來了,通道口對準(zhǔn)一張床,是供人安全下落用的,然而,虎哥好死不死地踩到了死者的手,指骨被他踩斷了……

  剛剛小機(jī)器人沒有照到全貌,虎哥這會看到床上躺著具被開膛破肚的尸體,頓時一陣反胃。

  “那個……”虎哥又看了一眼那被他踩到分離的指骨,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在胸前劃了個十字架,有些難過地說:“阿門!

  負(fù)責(zé)探路的小機(jī)器人很快就踩著小輪回來了,眼睛處的屏幕顯示綠色的“安全”二字。

  李隊道:“走吧。”

  賭場一片狼藉,和李隊帶人查封這兒時的樣子沒什么區(qū)別,李隊卻忍不住疑惑更深,為什么那晚喬凱封進(jìn)來后就沒再出去了。

  af017跟著虎哥和李隊走進(jìn)連接賭場和貴賓區(qū)的小道,虎哥舉著手電筒晃了一下,很快就見到墻上嵌著個金屬柜。

  “什么……”虎哥看了好一會,發(fā)現(xiàn)這蓋子居然是帶鎖的,得用鑰匙才能打開。

  “怎么了?”

  李隊和af017走過來問。

  “帶鎖的,開不了!被⒏缁卮鸬馈

  af017笑了一聲,“哥,這有什么難的,你倆走遠(yuǎn)些,我一槍就能把它狙下來!

  聞言,虎哥和李隊真的退遠(yuǎn)了,af017也站遠(yuǎn)了些,一槍下去,那鎖就被打斷了。

  謝淮聽到聲音后抬起頭,有些擔(dān)心地說:“槍聲!

  “應(yīng)該是017他們,不是別人!背裂诱f:“不要擔(dān)心,我也是個手上有家伙的人!

  “我想去看看情況!敝x淮很輕地笑了一下,“為我保駕護(hù)航吧,我的先生!

  “這是我的榮幸!背裂诱f完,跟上了謝淮的腳步。

  柜門打開了,里面居然是一個密碼鎖,上面的紅燈還亮著,顯示它在工作。

  虎哥撓了撓頭,然后觀望了一下四周,“這是開哪兒的門?”

  李隊說:“那天我們搜查的時候沒發(fā)現(xiàn)這個!

  一群人安靜了一會,這個密碼鎖與剛剛的鎖頭不同,這可不能用槍狙,狙了說不定他們就沒有開那扇未知的門的機(jī)會了。

  他們需要輸入六個數(shù)字。

  李隊突然想起小林,想起對方離開前在他手心寫下的那串?dāng)?shù)字。

  “要不我來試試?”

  虎哥擔(dān)心地道:“你可別亂來啊,要是輸錯了這玩意會爆炸怎么辦!”

  也是。

  于是,小機(jī)器人又派上用場了,虎哥摁下控制面板上的飛行鍵,機(jī)器人頭頂立起竹蜻蜓,很快就把他帶到了密碼鎖面前。

  虎哥看了一眼屏幕后打開指令窗口,他問李隊:“多少?”

  “170342。”

  虎哥敲著迷你鍵盤,他本來對這個莫名其妙的密碼不抱希望的,然而,沒想到,下一秒突然轟隆一聲,屏幕上顯示機(jī)器人右手邊的門打開了!

  “臥槽,這是門?我他媽的以為它是墻!”虎哥驚訝到嘴巴合不上。

  “去看看!崩铌犝f。

  他們涉足貴賓區(qū),這兒和外面的賭場一樣亂糟糟的,但又不太一樣,從水晶吊頂燈到外表鑲金的桌子,貴賓區(qū)由上到下都散發(fā)著一種貴氣。

  和淫亂……

  謝淮沒注意看路,腳下踩到了一盒避孕套,他的視線往其他地方看了下,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還有條性感的蕾絲內(nèi)褲。

  李隊走在前面,在地上撿到了治療性病的藥,不消片刻,虎哥叫了謝淮一聲。

  “你看。”虎哥激動地把一個外表沒貼標(biāo)簽的瓶子遞給謝淮,“這和我們在喬凱封家床底下找到的藥一樣!”

  “什么藥?”李隊問。

  謝淮回答:“藥劑供應(yīng)中心那邊給出的檢測結(jié)果說這是一種能提高性欲的藥!

  “如果是喬凱封的話這并不奇怪!崩铌牭溃骸敖衲晡逶滤碌乃幏可狭艘环N能治療性功能障礙的藥,我在網(wǎng)上看到很多人買不到這種藥,現(xiàn)在價格已經(jīng)炒到3000一顆了!

  虎哥:“那么好賺!”

  李隊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這人思想有問題啊啊。。!

  布魯克當(dāng)時急著帶人逃走,辦公室的門開了后根本來不及關(guān)上,大抵是沒想到組織的工作人員會找到這兒。

  眾人進(jìn)去后,第一眼就看到書柜旁邊有道黑漆漆的口子,書架上的書掉在地上,很多被被踩爛了,有的則是上面都是灰撲撲的腳印,臟得不成樣子。

  一束光照進(jìn)去,虎哥看到里面的全貌后睜大了眼睛,“這是一條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