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走出酒吧,虎哥想找個角落抽煙,他打開煙盒后遞了一只給謝淮,后者搖頭拒絕了,說自己不抽煙。
虎哥把煙咬在嘴上,笑笑道:“居然不抽煙?真是個好孩子!
虎哥把煙點著,吸了兩口后,對在發(fā)呆的謝淮道:“怎么,在想你男朋友。俊
謝淮的思緒被這句話拉回來,他搖搖頭說:“沒有”。
虎哥不相信,眼神里帶著狐疑,他道:“要么就是太累了,今晚下班回去后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工作呢!
明天雖然是周六,但因為這個案子還有事情需要處理,所以組織做了調(diào)休安排,他們這半個月都沒辦法休假。
謝淮看著虎哥在那兒吞云吐霧,問:“哥,煙要怎么抽?”
虎哥聞言,嗆了好久才笑著緩過來,興許是這個問題有點孩子氣,他打趣謝淮:“煙怎么抽?叫沉延教你啊!
“他不讓我抽煙!敝x淮說:“而且,他最近在戒煙。”
沉延居然戒煙?
虎哥覺得有趣,他撣了撣煙身,煙灰簌簌落下,火星明亮了些。
他問:“你平時管他嗎?”
謝淮不知道虎哥為什么問這個問題,他搖搖頭,說:“沉延不需要我管。”
“那他管你?”虎哥吐出煙霧后問道。
謝淮又搖頭了,他被飄散白煙熏到了,忽然想起自己上回因為身上有李隊的煙味而被沉延壓在身下狂干一頓的事,于是他點了頭。
虎哥忍不住笑了一聲,像是不相信,“他真的管你?”
嚴格來說是“欺負”才對。
虎哥覺得沉延一向話少,不像是那種會多管事的人,他朝謝淮抬了一下下巴,道:“那你說說,他怎么管你的?”
謝淮想起他和沉延做愛的事,頓時覺得不能說,他小聲道:“我忘了。”
這時,二人身上的感應(yīng)器震動了一下。
虎哥斂去了笑,對謝淮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后從口袋里拿出感應(yīng)器,上面顯示玫瑰病毒感染者的氣息濃度越來越高。
“有感染者在靠近!被⒏绲吐暤。
謝淮聽見腳步聲和拖動重物的摩擦聲,“好像……有人!
虎哥張望了一會,四周都是破舊的墻壁,他們根本沒地方躲。
“見機行事!被⒏绨殉榱艘话氲臒熮魷缭谑谏,另一只手伸進外套,摸到了口袋里冰冷的槍,他對謝淮道:“通知獵殺組的人過來!
這話才剛說完,謝淮就看到虎哥身后升起一條荊棘,尾端正要朝他的頸側(cè)扎下去。
謝淮迅速將虎哥拉過來,下一秒荊棘惡狠狠地扎穿了石柱。
“走!”虎哥有驚無險,他和謝淮奔跑在光線微弱的巷子里,身后不斷地有荊棘條追過來,欲要纏上他們。
虎哥回頭,對站在路燈下的嚴家煬開了一槍,嚴家煬受了驚嚇,像只老鼠躲在了電線桿后面,他被激怒了,進而更瘋狂地去攻擊虎哥。
“你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虎哥剛扣下扳機,子彈射斷了一根荊棘,然而,另一條就近的荊棘正要朝他的頭打下去。
謝淮朝嚴家煬開槍,后者一避,子彈沒有打中腦袋,而是擦傷了嚴家煬的耳朵,謝淮去抓虎哥的手,荊棘刷拉一下砸在他的肩上,血珠濺出來,二人臉上染上點點鮮紅。
“哥!走這里!”謝淮拉著虎哥抄了另一條小道走,很快他們就跑到了燈火通明的馬路邊,嚴家煬不敢見人,他這會沒有對攻擊他的二人窮追猛打。
這兄弟倆死里逃生,謝淮喘著氣,臉色有些蒼白,虎哥看著他不斷流血的肩膀,趕緊扶著他到路邊的石椅坐下。
“你等一下啊!被⒏绲恼菩亩际钦衬伒难,他一緊張差點號碼都撥錯了。
“喂,是藥劑供應(yīng)中心嗎?我是偵查組的江虎,我有同事被病發(fā)者攻擊了,現(xiàn)在急需一支阻隔劑!
電話那邊的人一聽到有人被病發(fā)者攻擊了,語氣變得急切,“請您把地址發(fā)過來,組織這邊立刻安排醫(yī)生過去。”
·
嚴家煬耳朵受了傷,鮮血順著頸側(cè)流下,濕了他的西裝,他見到不遠處有一座廢棄的車棚,想都沒想就鉆了進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嚴家煬有點困了,但他此時神經(jīng)高度緊張,一點風聲都會將他從半夢半醒間拽回來。
這次嚴家煬聽到了細碎的說話聲,跟夢囈似的,他一睜眼,眼前依舊蕭條,什么都沒有,這讓他安心了些。
自己嚇自己,他這么想。
冷風吹過來,嚴家煬覺得冷,不自覺地往里縮了縮,然而這好像沒什么用。
這個棚子原本是一個零食攤,后來人家搬走了,棚子廢物利用變成了自行車棚。
嚴家煬大腦感到疲憊,他再次合上眼,不知道過了多久后,有人搖了搖他。
嚴家煬是被嚇醒的,借著微光見到來者是萊恩后,他悄悄松了口氣。
“你……”
嚴家煬還沒說完,萊恩先脫口而出:“你怎么在這?衣服還破成這樣!闭f著,萊恩很自然地在他對面坐下。
嚴家煬觀察著萊恩的反應(yīng),他感覺萊恩好像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可細細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可能是萊恩沒在現(xiàn)場,所以不知道逃走的人是他?
但愿如此。
“喝醉了,我來這兒休息一下。”語落,嚴家煬笑了笑,萊恩看著對方的臉,問:“你耳朵流血了?”
你一句我一句的關(guān)心讓嚴家煬感覺到萊恩還在意他,他們還有回到過去的可能,嚴家煬說:“沒什么,被兩個混混打了。”
“哦。”萊恩的語氣淡淡的。
嚴家煬看了這棚子一眼,他想起了一些事,試圖對萊恩打感情牌,“我記得五年前我們來過這兒!
的確,當時萊恩剛到shylock打工,嚴家煬來接他回學校,他們走在這條小路上,趁著人少在光線照不到的角落接吻。
有一回他們路過這兒,在這個小攤子前買零食的小孩見到兩位哥哥,熱鬧地圍上去試圖引起他倆的注意,萊恩擔心小孩子跟糊涂了家里的大人會著急,每次都得勸半天才把他們勸回家。
然而,現(xiàn)在,萊恩卻說:“是嗎?我忘了!
嚴家煬沒有聽出萊恩的意思,一時心熱,說了好多他們之前談戀愛時經(jīng)歷的事,萊恩沒說話,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因為舊事重提而添多幾分溫度。
嚴家煬越說越興奮,越說越精神,“我記得那次帶你來這個零食攤買零食,你后來跟我說這里的梅子糖很難吃,沒有家里的味道,糖果都化了,跟包裝紙黏在一起!
“嗯!比R恩記得這個,嚴家煬那時說可能買到假貨了,因為他一句無心的抱怨,后來嚴家煬特意托人從家鄉(xiāng)寄了袋梅子糖給他。
萊恩不得不承認,他和嚴家煬相處的點點滴滴,隨便拎一件出來說都是甜蜜的,然而,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兩個一起挺過大風大浪的人,最終卻沒能在一起。
“你有時打完工都十點了,因為趕不回宿舍,后來我們在這附近租了房子!眹兰覠孟裢浟死洌劾镱澲,笑著道:“你喜歡貓,我們還養(yǎng)了一只小黃貓。”
現(xiàn)在說起這些,讓萊恩有些不自在,事實上,他花了好長的時間才剔除掉對嚴家煬的感情,適應(yīng)沒有嚴家煬的生活,他曾覺得嚴家煬就是讓人上癮的煙,既然好不容易才戒掉,再碰可能就沒有回頭路了。
所以,萊恩不敢碰,也不愿碰。
“我上班沒時間養(yǎng)貓,所以送給同學了。”萊恩說:“菜菜現(xiàn)在很好,至少比在我身邊要好!
“送、送人了啊……”嚴家煬干笑說:“我本來想看看的。”
菜菜很黏嚴家煬,有時候會跑上床跟他們一起睡覺,萊恩扯了扯嘴角,說:“我同學很喜歡菜菜,把它照顧得很好,我上次去他家見菜菜胖了一圈!
對,菜菜胖了一圈,只是它好像忘記了萊恩,萊恩也不想去接近菜菜。
兩人沉默了一會,萊恩先開口問:“嫂子和小孩都還好吧?”
嚴家煬像是不想談這個話題,他臉色一沉,笑容消失得干干凈凈,但既然萊恩問了,他回答道:“還好!
“孩子要上幼兒園了吧?”萊恩繼續(xù)問。
“是。”嚴家煬苦笑,“能不談這個嗎?”
他還沒說完,萊恩像是知道他會說什么一樣,于是先開口打斷了他的話,“他們會跟你一樣優(yōu)秀的。”
“但愿如此。”嚴家煬呼出一口氣。
嚴家煬想起一事,問對方:“那么晚了,你怎么在這?”
萊恩回答說:“我同事受傷了,出門給他買了消炎藥!
“對了,你不是有傷嗎?我?guī)湍闾幚硪幌掳!比R恩道。
“好啊!眹兰覠α。
這兒太暗,嚴家煬只能看見萊恩隱約的臉部輪廓以及聽見他拆包裝的聲音。
萊恩靠近了,嚴家煬想趁機親吻他,后者卻慌亂地避開了。
二人安靜了一會,萊恩假裝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對嚴家煬說:“你身子側(cè)過來些,我看不見!
嚴家煬乖乖聽話。
突然,頸部傳來刺痛感,嚴家煬意識到有詐之后,猛地推開了眼前的萊恩,他的憤怒瞬間達到峰值,拔掉針頭后,朝萊恩撲過去,兇狠得要將他挫骨揚灰似的。
“這是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嚴家煬嘶吼著。
萊恩的后背撞到了破舊自行車,有點疼,他忍著疼躲開些,淡聲說:“沒什么,麻醉劑而已。”
麻醉劑?
聽到這三個字,嚴家煬隱隱猜到了什么,但是他依舊不相信眼前的人會做這種事,就像他不相信那些感情早已結(jié)束化成白骨了。
嚴家煬想抓住萊恩問個究竟,這時獵殺組的人圍上來,用槍指著他的腦袋。
嚴家煬看著這些冷冰冰的槍口,心臟就像被狠狠地割了一刀,苦澀滲出來淹沒了他。
他眼睛有點酸,再也做不到自欺欺人了。
【090】
“為什么?”嚴家煬看著萊恩,面容扭曲得像個瘋子。
劉臨上前將萊恩扶起來,后者沒有掙脫,嚴家煬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怎么回事,不用過多的猜測,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人是萊恩口中的新歡。
荊棘從嚴家煬的身體里爬出來,跟蛇一樣在空氣中輕輕地晃。
嚴家煬看著這些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用槍指著他的黑衣人,笑了兩聲后,他問:“我可以殺死你們嗎?我好想殺了你們啊……”
嚴家煬試圖站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為之前受了傷還是麻醉劑在作用,他感覺身子有些發(fā)沉,就像有一塊巨石壓在他的背上,叫他抬不起頭來。
“老實點!盿f014冷聲道,然而嚴家煬視他如空氣,并不理會,他始終看著萊恩,但他注意更多的,是劉臨摁在萊恩肩上的那雙手。
嚴家煬看得眼紅,真想把這雙臟手給剁下來。
“為什么啊?你告訴我!”嚴家煬的身子搖搖晃晃,真就像喝醉了一樣,他的視線越過那些跟他毫不相干的人,對萊恩苦笑,說:“我已經(jīng)很痛苦了,我想贖罪,你為什么不肯給我一個機會?”
萊恩深吸一口氣,像是在平復情緒,他說:“我還想問你為什么不懂得珍惜呢!”
說著,他自己嘴角都有些發(fā)顫,“我說了,你已經(jīng)有老婆和孩子了,還有一份體面的工作,這些多少人都羨慕不來,你為什么還要選擇變成這樣子!”
在嚴家煬的記憶里,萊恩從來沒有像這樣撕心裂肺地跟他說話,也沒有紅過眼眶,哪怕當年他們分手,萊恩也只不過是輕飄飄地“嗯”了一聲,就這么離開他的生活。
嚴家煬的心不太舒服,有點疼,他愣愣地點了點頭,收起那些虛偽地笑后,告訴萊恩:“我……我說了那些都是我媽逼我的,愛情、婚姻、小孩都不是我想要的!你為什么還不明白!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還活著,我覺得我早就死了,她逼我進戒同所的那個夏天我就死了!”
嚴家煬喘著氣,不知不覺就淚流滿臉,“戒同所里的那些死變態(tài)每天都讓我看男女做愛的片子,他們把我?guī)У揭粋小屋子里審問我,如果我表現(xiàn)出對男人有感情,他們就會把我綁在病床上,電到我哭,電到我吐,電到我求饒認輸為止,如果我求饒的聲音不夠響亮,他們晚上就不給我飯吃……”
嚴家煬的神情忽地變得詭異,他笑著對不遠處的人說:“萊恩,你知道嗎?我當時頭一次知道,說不愛一個人原來是這么簡單的,人原來是這么容易妥協(xié)的!
他笑了兩聲,往前走一步,“所以,在你說我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的時候,我真的好想把你綁在床上,用電電到你說再也不會離開我為止!
“喂,注意點!”af014的槍口已經(jīng)抵在了嚴家煬胸前,后者卻依舊無視他。
“我出來的那一天,我媽在廚房一邊做飯一邊跟我說,她活了這么久,覺得最驕傲的一件事情就是治好了我這個不正常的兒子。”嚴家煬冷笑道:“不正常嗎……他們都說我不正常,可那些以‘拯救’我的名義來幫助我的人,他們就正常了嗎!”
“他們都是虛偽的蛆蟲!”麻醉劑的藥勁上來,嚴家煬站不穩(wěn),身體撞在了木桿上。
嚴家煬虛弱地笑笑道:“我每次看到妻子和那兩個小孩,就會想起自己的人生是多么的失敗,我就是個傀儡,我恨他們,我好想殺死他們……”
萊恩想起跟獵殺組成員來的路上看到的墻上的血和男孩被開膛破肚的身體,他氣得眼眶發(fā)紅,再也忍不住了,一手奪過劉臨的槍,對準了嚴家煬的頭。
“砰——”
嚴家煬身體抽搐了一下,他感覺不到太多的疼痛,他目光下移,看到自己腿上有個窟窿在流血。
“啊。。。。
萊恩崩潰地大喊一聲,接下來連開幾槍都是打在嚴家煬的周圍,并沒有真正的傷及要害,他像是在發(fā)泄,但又找不到缺口。
“你這個瘋子!為什么!為什么!”萊恩跪在地上抱頭痛哭,他曾經(jīng)有很多個“為什么”想問嚴家煬,比如:為什么對我這么好?為什么喜歡我?到后來變成了:為什么要離開我?為什么要還要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里?
不過現(xiàn)在,萊恩都不想問了。
眼前的嚴家煬,他已經(jīng)不認識了。
劉臨蹲下來抱緊萊恩,沉延瞥了他們二人一眼,霎時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沉延跟af023說:“綁起來,帶去‘孤島’!
·
沉延開了個短會后才結(jié)束工作,研究院的人讓他留在研究院休息一晚,但是沉延拒絕了,打了輛車去藥劑供應(yīng)中心。
一個小時前,他聽到耳機里的艾琳跟他說了謝淮受傷的事。
現(xiàn)在已經(jīng)凌晨兩點半了,虎哥和男護士剛幫謝淮處理完傷口,虎哥拎著盆子出來時候,看到了側(cè)首尋找病房的沉延。
沉延走到036病房的觀察窗前看著躺在里面的人,男護士拉住了他,警惕地問道:“請問您是病人的……”
“家屬!背裂诱f。
男護士像是不相信,他回頭看了虎哥一眼,虎哥提盆子的雙手有點酸,他潦草地說:“對的,對的,我可以作證!
“這樣啊……”雖然如此,護士還是提醒說:“病人剛剛接種完阻隔劑,會比較嗜睡,所以最好不要打擾到病人休息!
“好的,麻煩你們了!背裂酉蚯,想幫虎哥把盆子里的血水倒了,虎哥卻拒絕了,對他說:“你還是進去看著小謝吧,他想著你呢,水我去倒就行了!
“謝謝虎哥!背裂诱f。
“客氣個啥!”
興許是因為生物鐘,謝淮早上六點多就醒了,他感到口渴,不自覺地喃喃兩聲。
沉延聽到聲音后,問:“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謝淮剛醒,大腦還沒開機,他聽到男人的聲音后精神地坐起來,一不小心扯到了傷口,他眉頭蹙了一下。
“沒,我只是口渴了……”
房間里一股藥味,沉延見謝淮的肩膀纏著繃帶,后者不好意思地把被子拉高了些,遮住了赤裸的上半身,沉延笑了一聲,說:“在我面前還介意這個啊?”
沉延起身給謝淮倒了杯溫水,問他:“傷口疼嗎?”
謝淮接過后說:“有點,其實也沒有很疼。”
“沉延……”謝淮看著對方,問:“你工作結(jié)束了?”
沉延坐在床邊,他揉了揉謝淮的頭,說:“本來前天就結(jié)束了,回來的路上接到了緊急通知,所以去了酒吧做排查工作!
謝淮鉆進沉延的懷里,悶悶道:“我昨天在酒吧見到你了,還以為你是嫌棄家里的‘糟糠之妻’了,想去玩點刺激的……”
這話剛說完,謝淮聽到沉延笑了一聲,后者說:“傻,酒吧里的那些魚龍混雜,哪有你會勾引人。俊
沉延低頭,吻住了謝淮的唇瓣。
……
虎哥順路帶了個早餐過來,他敲了敲門后,過了一會,才等到沉延來開門。
“醒了嗎?”虎哥用氣音問。
“嗯!背裂觽(cè)身,讓虎哥進來。
“哥……”
虎哥見謝淮臉有點紅,嘴唇也紅潤,他道:“我看你臉色不錯,年輕人就是好,恢復得快。”
謝淮看著沉延,然而,后者只是笑笑,就像在說:“你自己想想怎么回答他!
虎哥把東西放在桌上,“我給你們買了粥,你們趁熱吃啊!
謝淮和沉延跟虎哥道了謝。
虎哥想起一事,對謝淮道:“阮叔說你要是不行,就休息吧,今天先別來上班了!
這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還好,謝淮一聽是阮宏說的,就覺得莫名有種“你要是不行,就滾出組織吧,別來上班”的錯覺……
要是謝淮今天不去,就只有虎哥一人在忙這個案子,他哪里好意思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讓虎哥一個人做兩個人的工作!
所以,謝淮說:“我可以的,我吃飽了就跟你一起去上班!
“別別別,你不舒服就休息,別勉強!”虎哥擺手,說道。
謝淮的左手一用力就疼,沉延注意到他全程用右手撥開塑料包裝,很不方便,于是過去將粥拿起來,人也坐到了謝淮身邊去,一副準備要喂對方吃早飯的架勢。
虎哥一下子就看懂了,不想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他笑道:“我去樓下看看池塘里的魚怎么樣了,一會再來啊!
謝淮:“……”
這離開的理由終究是過于牽強了。
沉延把粥吹涼了送到謝淮嘴邊,“張嘴。”
“你吃吧!敝x淮說:“我還不餓!
這話剛說完,謝淮那不爭氣的肚子咕嚕了一聲,搞得他十分尷尬。
沉延瞥了謝淮的肚子一眼,然后對他說:“是需要我撬開你的嘴嗎?”
謝淮怕自己大早上的吃不消,于是老老實實地說:“不用了……我乖乖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