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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7】

  車門開了,謝淮見一個個穿著黑衣服的人下來排成一列,最后的那個人是沉延,陳長官再次清點人數,確定全員回歸之后,才剛氣十足地道:“解散!”

  見眼前那排人散了,謝淮跑上前去,“沉延!”

  沉延聽到了,甚至剛剛在車上的時候,透過窗子,他看見謝淮往他這邊看過來,孫助理見到沉延,遠遠地對他輕輕招手,而沉延微微頷首,以示回應。

  謝淮覺得自己腦子有病,為什么眼前這人即使毫無溫度,但他的每一個舉止都能讓自己的心沸起來。

  他看到沉延臉上的傷了,愣愣地問:“你受傷了?疼不疼啊?”

  沉延的目光落在謝淮那張白凈的臉上,“沒什么,家常便飯!

  謝淮感覺心里堵堵的,半響,他說道:“沉延,我舍不得你!

  即使他們周圍沒有其他人經過,謝淮還是說得很小聲,像是怕被誰偷聽去似的。

  是的,他的不舍只想讓沉延知道,他不想讓那些不相干的人知道他的太多情緒。

  念想要傳達給魂牽夢繞的人,那才有意義。

  沉延吸了一口氣,面對這個直白的家伙,他居然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沒等他做出回應,謝淮走近了一小步,請求道:“你可以抱我嗎?主動抱我那種……”

  他看著眼前的人一動不動地,有些著急,但語氣還是那般溫和,“抱一抱我,好不好?”

  沉延抬眸看了一眼在遠處的劉臨和孫助理,他們都在往這邊看,但是沉延沒去在乎那么多,他張開雙臂,將謝淮攬進懷里,還揉了揉他的后腦勺。

  因為剛剛執(zhí)行任務回來,沉延的衣服有些臟,上面沾了灰,但謝淮沒有介意,他跌進了溫暖結實的胸膛,真想就這么一頭陷進無盡的深淵里,讓時間都變得無關緊要。

  他們擁抱還不到一分鐘,然而謝淮已經心滿意足了,沉延見他笑了,隨口道:“這么開心?”

  謝淮毫不掩飾地點頭,沉延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快去吧,孫助理還在等你,他可是很忙的。”

  “好吧……”謝淮轉身要走,沉延突然叫住他,頓時,謝淮的心像被牽扯住了一般,他側首,見沉延的神情溫和了不少,對他說:“祝你工作順利。”

  謝淮皮膚白皙,臉也很小,所以少年氣很足,特別是笑的時候,還帶了點難得的稚氣,他沒有多想,僅僅是順著內心的聲音來,毫不猶豫脫口而出:“希望你每次都能平安歸來,每天都過得很快樂。”

  沉延輕笑一聲,“謝謝。”

  沉延性格平淡,就跟水一樣,很少動怒也很少感到快樂,但是,他發(fā)現,好像這兩種極端一點的情緒,都叫謝淮那個臭家伙給惹出來了。

  兩人告別完,謝淮就跑遠了,上了車后,沉延見對方的目光一直粘著自己,他笑笑,用唇語對謝淮說了“再見”,小邋遢悟出來了,也同樣對他說了“再見”。

  沉延目送車子走遠,劉臨這個時候走過來,他心情有些復雜,因為,他挺討厭分別的,他看了沉延一眼,抿抿嘴后說:“師哥,其實謝淮這人挺好的!

  沉延習慣了離別,這個時候不像劉臨那樣已經淚眼婆娑了,他淡聲反問:“我什么時候說過他不好了?”

  劉臨愣住,神情疑惑,心想:你剛開始不是巴不得人家早些滾蛋嗎?

  ·

  從基地到研究院要半個鐘,和基地一樣,研究院建筑群的主色調也是白色的,給人一種莊重嚴肅之感。

  孫助理停好車后打了個電話,然后對謝淮道:“博士要開會,我?guī)闳ゴ髲d坐一會!

  “好的。”謝淮頷首,“麻煩您了。”

  “不客氣!

  就這么,謝淮被帶到了大廳去,因為孫助理就坐在他旁邊跟著他一起等,所以路過的穿白色研究服的人時不時朝這邊點頭問好,雖然謝淮和他們不熟,但還是笑笑回應了。

  也有一兩位好奇的科研人員走過來詢問,不知道的人都誤把謝淮當成孫助理的兒子了,后者聞言后笑著說:“這樣誤會可不好,這位是謝淮,徐博士讓我早上去基地接的人!

  在研究院里,知道謝氏夫婦的人自然也知道他們有個兒子叫謝淮,眼前幾位叔叔聽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其中一位笑著拍拍謝淮的肩膀,說:“你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那時候你才到我膝蓋邊,動不動就抱著我的腿讓我?guī)闳ベI牛奶糖吃!

  謝淮懵住,“???”

  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雖然如此,他還是笑著,沒說什么,畢竟在老前輩面前,禮貌還是要有的。

  雙方你一句我一句,謝淮在這些研究人員面前略顯青澀,幸虧有孫助理在旁邊照顧他,說完,對面幾人就要去會議室開會了,謝淮揮手告別他們,“伯伯再見!

  孫助理的情商很高,處理事情的方式讓人感到舒服,謝淮原本以為和一個陌生人坐在一起會很尷尬,但現實是,有孫助理在,他完全不用擔心這個,旁邊的人問了他學習和生活上的事情,兩人坐在一起聊著聊著,時間就這么過去了。

  這場會議開到了中午一點多,孫助理問謝淮:“小謝,你餓嗎?要不我先帶你去吃點東西吧!

  “不……”他剛想說自己不餓,隨即就聽到了電梯開門的聲音,研究人員碎碎的討論聲由遠及近,而走在最前面的,戴著個銀邊眼鏡的人,就是徐閔蘭。

  徐閔蘭和同事說了最近的實驗進展,到了玻璃門前,告別了他們后,謝淮走過來,“徐阿姨!

  別人都稱徐閔蘭是“博士”,就謝淮叫她“阿姨”,尾隨而來的孫助理有些驚訝,但見博士挺高興的,于是沒去糾正什么。

  徐閔蘭頭發(fā)花白,謝淮總感覺她比之前憔悴了些,眼前的人抬手摸了摸謝淮的臉,笑著說:“又長高了!

  語落,她轉而對孫助理溫聲說:“麻煩你了。”

  “博士,您客氣了!睂O助理道。

  中午,徐閔蘭帶著謝淮一起去了飯?zhí)茫麄儊淼猛,現在這里沒什么人,因為飯?zhí)煤艽,所以顯得有點空。

  謝淮對研究院是有印象的,畢竟他小時候偶爾來這里的飯?zhí)贸择R蹄糕,那時候他不懂事,每次來這里,做糕點的叔叔都會給他馬蹄糕吃,他曾天真地以為那位叔叔偏寵他,后來才知道,原來他每次來這里吃一次馬蹄糕,事后扣的都是徐閔蘭卡里的錢。

  不過,中學的時候,他寄宿在學校,就開始很少來這兒了。

  飯桌上,徐閔蘭記得謝淮愛吃燒麥,夾了一塊給他,然后問:“沉延怎么樣?”

  謝淮聞言一怔,他不知道博士突然問起沉延干什么,他正想說“沉延這人挺好的”,不料對方快了些,繼續(xù)說:“我上次聽說他受傷了!

  原來是這個……謝淮倒是莫名其妙心虛了。

  “應該……”他想起上次看到的沉延手臂上的傷口后,改了口,說:“我不清楚!

  “回頭我讓人問候他一下!毙觳┦坎艅傉f完,謝淮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聯系沉延的理由,他人都精神了些,疲倦一掃而空,“阿姨,要不我去問吧。”

  徐閔蘭沒有多想,她笑著點點頭,“也行!

  謝淮得逞了,眼睛彎彎,不過吃著吃著,他就感覺不對勁了,他想聯系沉延就直接聯系啊,又不是沒有對方的聯系方式,為什么偏要借著個理由!搞得跟偷雞摸狗似的!

  不過,謝淮自己也不知道,反而越想越郁悶,他就是覺得,這顆心有點怪,而且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怪,最起碼,他面對沉延,做不到像之前那樣坦坦蕩蕩地去聯系了。

  而且,更奇葩的是,他才和沉延分開了三個多鐘,就開始想給對方撥電話了。

  二人出去的時候,謝淮看到一位穿著白色長袍的老者迎面而來,旁邊跟著一位小助理,不知道的還以為研究院誤闖一位算命的老先生。

  不過,謝淮發(fā)現,這位老人的眼睛好像有些問題,雙目無神,跟瞎子一樣。

  來者還真是個瞎子。

  助理扶著莫桑,后者走到謝淮面前,溫聲道:“這位就是小謝吧?”

  徐閔蘭道:“是的,老師,這位就是我經常跟您說的謝淮!彼龑χx淮介紹說:“這位是莫桑教授!

  徐博士的老師?謝淮有些震驚,他還沒緩過來,現在有點懵,想了想后,頷首向對方問好,“莫教授,您好,我叫謝淮!

  聞言,莫桑爽朗地笑了起來,白色的眉毛一顫一顫的,他擺擺手,像是讓謝淮不要太拘束,他道:“叫爺爺就可以了!

  莫桑雖然這么說,但是謝淮心想會不會不太好,他偷偷看了旁邊的徐閔蘭一眼,后者對他輕輕點了一下頭,他才應了下來,”好的……”

  【028】

  凌晨一點,小周還在實驗室做數據分析,他身后有一個兩米多高的玻璃培養(yǎng)瓶,里面裝著的是上次獵殺組在六號監(jiān)獄執(zhí)行任務后活捉回來的病發(fā)者,后者沉睡在營養(yǎng)液里,身上零零散散地扎著細長的管子。

  小周有些累了,他抬起眼鏡揉了揉山根,忽然眼前飛快地暗了一下,他起初以為是錯覺,所以沒去在意,疲憊舒緩些,他垂首繼續(xù)做實驗。

  不消片刻,他聽到了幾聲細微的悶響,他猛地想到了什么之后,回首一看——病發(fā)者居然醒了!

  病發(fā)者歪著脖子用頭撞向玻璃,它翻著白眼,神情痛苦,營養(yǎng)液因為受到波動,里面升起一串串小泡泡,小周見勢不妙,慌亂之余按下墻上的紅色緊急按鈕!

  實驗室內紅光大亮,伴隨著急促的警報聲,負責值夜的守衛(wèi)率先趕到,舉起槍對準培養(yǎng)瓶。

  徐閔蘭和莫桑先生也來了,小周唇面皆白,額間的汗順著臉頰滑下來,他對來的人解釋道:“博士,先生,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病發(fā)者突然醒了過來……然、然后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小周一緊張,忍不住先哭了,莫桑先生淡然開口道:“聯系基地,委派獵殺組的人過來!

  ·

  謝淮躺下了,突然被外面的腳步聲吵醒,他拉開窗簾一看,見到不遠處的實驗樓已經被救援隊圍住了。

  入夜微涼,他穿了件外套后就踩著拖鞋出門了,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為了不耽誤獵殺工作,只好遠遠地看著。

  差不多過了十分鐘,研究院門口的伸縮門開了一個小口,一輛軍用車駛入,車子停下后,謝淮看到率先出來的人是陳長官,然后是af005,緊接著是沉延。

  謝淮的目光忍不住從上到下游了一遍,目光落在對方手里的槍,最后是黑色軍靴上。

  就……很好看,好看到謝淮愣在原地吹冷風,腦子里想的都是沉延。

  不過,謝淮發(fā)現,執(zhí)行任務時的沉延繃著一張臉,比平時還要更冷,這讓他感到陌生。

  守衛(wèi)給他們三人讓道,沉延隨著長官徑直地走進實驗樓,并未側首去看謝淮。

  事實證明,莫桑先生的決策是對的,徐閔蘭才剛聯系到陳長官,培養(yǎng)瓶里的怪物突然面部猙獰,手指扭曲,它停止撞擊,像收到了什么懲罰一樣一下子沒了力氣,一下一下地在營養(yǎng)液里飄著。

  但是,那些枯萎的荊棘突然被被注入了生命一般,猛然立起來,狠狠地扎穿玻璃,裂痕順著洞口向外擴張,荊棘用力一帶,玻璃碎裂,濺了一地,營養(yǎng)液隨之外流,浸濕了地面。

  重獲自由的病發(fā)者歪著脖子,癱在地上肢體抽搐著,不消片刻,它艱難地爬起來,每動一下,旁邊的人都聽到了清晰的活動骨頭的聲音。

  守衛(wèi)朝他開槍,子彈射入病發(fā)者的肩膀就像被吞了一樣,傷口在眾人的眼皮底下迅速愈合。

  獵殺組的成員已經進來了,長官朝地面開槍,怪物受到驚嚇,顫了一下后被活動的荊棘拖著往后拽,因為用力過猛,病發(fā)者的頭部猛地撞向墻體,骨頭斷裂的聲音很是驚心。

  “什么狗屁玩意!”說著,af005舉起槍。

  現在的病發(fā)者就像個傀儡一樣,被擺動的荊棘操縱著,突然,它嘴巴大張,里面的枝條向前躥去,直向一邊的沉延。

  地獄眼鎖定病發(fā)者,“嘭”地一聲,子彈打中了口腔,荊棘條受到刺激,行動變得遲緩,軟在地上發(fā)顫。

  af005趁機舉起槍,在此之前,病發(fā)者的眼睛眨了一下,嘴里發(fā)出沙啞的聲音。

  因為這聲音含糊,所以沒多少人聽得清,反倒是站在后面的莫桑教授蹙眉了,對還在冒冷汗的小周說:“病發(fā)者的腦電波分析做了嗎?”

  小周愣愣地點點頭,然后聽到身邊的人說:“麻煩盡快把報告送到我的實驗室去。”

  “好、好的。”

  af005一槍爆頭,收了槍后還不忘跟旁邊的沉延吹噓:“小菜一碟!

  沉延倒是沒說什么,他習慣了,但這句話被長官聽了去就不一樣了,他沉聲道:“005,切記驕兵必敗!”

  af005只是想吹吹牛而已,一時忘了陳長官還在的事,他連連頷首干笑道:“對不起長官,我只是……”

  他本來想脫口而出“我只是想吹吹!,但幸好及時懸崖勒馬止住了,他想起長官最討厭愛吹牛的人。

  af005沒再繼續(xù)說下去,長官也沒去問,后者轉身走向在一邊避難的幾人,俯首對莫桑道:“教授,任務完成!

  莫桑年紀大了,身體不太好,他咳了一聲,“辛苦陳長官了。”

  “應該的!遍L官說道。

  莫桑問:“沉延來了吧?”

  長官眼珠子一動,對站在前面的沉延道:“001,教授有事找你。”

  沉延走過來,“教授!

  莫桑抬手,就碰到了沉延的臉頰,碰了碰后,關心地問:“地獄眼還能適應吧?”

  原來是這件事,不過,一提到地獄眼,沉延心里有點難受,畢竟,莫桑先生雙目失明,就是因為接受地獄眼實驗,如果沒有對方促進實驗進程和后續(xù)穩(wěn)定,沉延想,他不會那么順利地被植入芯片,并借助地獄眼順利完成過那么多次的任務。

  “還行!背裂诱f。

  莫桑如釋重負般吐出一口氣,“那就好,如果有什么不適應的,及時匯報到研究院這邊來!彼聊艘粫,最后對陳長官道:“長官,關于這次工作的事,我有些話想對你說,你一會能留下來嗎?”

  陳長官心里咯噔一下,險些歸西,心想:該不會莫教授對這次的任務哪里不滿意吧?想到這些,他就條件反射地覺得自己要挨罵了,雖然莫教授人很好,不像執(zhí)行院那些上級領導一樣,哪里不滿意就唾沫橫飛到他的頭上去。

  “當然可以!遍L官說,教授都開口這么說了,他哪里拒絕得了。

  一邊的徐閔蘭看著眼前的人,最后目光落在陳長官身上,說道:“這么晚了,要不讓狐貍們在研究院住下吧。”

  陳長官看了看旁邊的沉延,然而后者在看著徐博士,根本沒辦法和他來點眼神交流,af005在前面和救援隊的人不知道在聊什么,他見對方還挺開心的。

  他原本想問獵殺組成員的意見,既然如此,他這邊只好應下來了。

  沉延隨便,不過,既然博士都開口提了,長官也不太好拒絕。

  af005在和別人吹牛,沉延走過來,語氣毫無溫度,“走了!

  “啊?”af005懵住,“這么快!”

  他的牛還沒吹完呢……

  ·

  徐閔蘭帶著兩位獵殺組成員出來的時候,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謝淮,她有些驚訝,“小謝?”

  “啊?”謝淮顯然也懵了,“徐阿姨……”

  懵著的人的眼睛朝徐閔蘭旁邊看去,沉延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很快地就撤去了目光,反而是af005,聽到謝淮喚徐博士為“阿姨”時,心想:這人和博士好像關系不一般。

  徐閔蘭走過來,微微昂首看著謝淮,“怎么還不回去休息?”

  完蛋了,謝淮就知道對方會這么問,他結巴道:“我、我半夜想起來上廁所,聽到外面有呼喊聲,所以就出來了!

  總不能說自己是熬夜吧,徐閔蘭會教育他的!

  原來如此,徐閔蘭道:“快點回去休息吧!彼⒁獾街x淮的眼睛一直在盯著沉延看,又說:“他們今晚留下來休息!

  謝淮眸光輕顫,所以說,沉延今晚會留下來休息?他試圖壓住自己心里的小雀躍,道:“房間夠嗎?要不沉先生去我那里睡?”

  沉延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眸子一轉,終于看向謝淮,被對方這么一看,謝淮大腦亂了一章,差點不會說話。

  徐閔蘭沒聽出什么,淡然地道:“研究院有房間!

  謝淮:“。!”

  他實在沒想到徐閔蘭會這么說!

  雖然如此,但謝淮還是要力挽狂瀾,他就是要留下沉延,誰也不能阻止他!

  “阿姨,要不沉先生今晚跟我睡吧……”他后面越說越小聲,最后編了個不是一個22歲男人該說出口的理由來,“沒人陪著,我睡不著……”

  聽到這里,af005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后面說的話也沒給謝淮多少面子,“你是個男人嗎?這么大了,還要別人陪著你一起睡?”

  被這么一說,謝淮羞了,但又沒辦法反駁,af005看著他這副小孩樣,更加膽大了,甚至忘了徐閔蘭在旁邊,說話應該注意點的。

  “你這個年紀,還不如去找個女朋友一起睡覺……”

  說到一半,沉延:“嗯?”

  這一聲來得真是時候,直接救了謝淮,af005比沉延大了整整十歲,只不過沉延當時的考核成績第一名,所以編號是001,在獵殺組,大家都是靠實力說話,沒多少人去在乎誰誰誰留在組織的時間長短如何,用長官經常訓人的一句話來說就是“行就上,不行就滾蛋”。

  但是,沉延平時還是很尊重這些年紀大一些的人的,可不知今天怎么了,抽風了似的,這“嗯”地一聲就像是在警告人,聽的人很是不舒服,甚至后背有些發(fā)涼。

  徐閔蘭沒去多管,她轉而問沉延,“你呢?怎么想的?”

  “我都可以!背裂诱f。

  博士道:“那你今晚就和小謝將就一下吧,今天辛苦你們了!

  說“將就”真的是勉強了,謝淮住的地方雖然一般,但也差不到哪里去,至少談不上“將就”。

  工作人員已經來了,把房間鑰匙交給了af005,另外一把本來是給沉延的,然而謝淮擋在前頭,道:“他不需要房間!

  來送鑰匙的工作人員愣在原地,但沉延沒阻止謝淮,工作人員信了,只好走過去對af005說:“先生,請隨我來!

  徐閔蘭要離開了,經過沉延的時候又看了謝淮一眼,最后笑笑對沉延說:“小謝好像很喜歡你。”

  徐閔蘭沒說這是普通的喜歡還是復雜的喜歡,但是,一邊的謝淮卻緊張了,他不知道沉延聽到這句話后是什么感覺,一時間有點期待,但又有些害怕。

  沉延云淡風輕地笑了笑,“是嗎?”

  “小謝算是我?guī)Т蟮,我看得出來!彼f完,把問題拋給謝淮,“你說是吧?”

  “額……”謝淮的臉色不太好看,他想,如果沉延聽到自己承認對他的感覺是復雜而強烈的會怎么想?會不會惡心他?會不會以后沉延都不想再見到他了?謝淮知道的,對方拒絕人的本事堪稱一流。

  “我……”謝淮糾結了一陣,最后給出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應該吧……”

  徐閔蘭不知道謝淮怎么了,突然間說話吞吞吐吐的,但是她一會還要去取實驗報告,所以就沒多問了,她說:“嗯,早點休息!

  “徐阿姨晚安!闭f完,謝淮松了一口氣,他緩了緩后,扯著沉延的衣袖,帶著他往自己住的那棟公寓樓走去。

  等到周圍只剩他們兩人,沉延突然反手抓住謝淮的手腕,阻止他向前繼續(xù)走,后者被猛地一拽,趔趄了一下,“干什么?”

  沉延心想:我還想問你干什么呢。

  “這么晚了,怎么還沒睡?”

  “你不也是!敝x淮反駁。

  “我們不一樣,我是因為工作!背裂诱f完,謝淮開口,但聲音沒有出來,他又合上嘴巴了。

  沉延對他多少有些了解,問:“是不是又熬夜了?”

  謝淮承認了,他說:“你來的時候,我看到你了……”

  沉延說:“這里沒你的事,你怎么不回去?”

  “我想等你出來!

  最近降溫了,冷風吹過來,謝淮的聲音變得有些小,但是,沉延還是聽見了,他問:“等我干什么?”

  “拉你回去跟我睡覺……”說著,謝淮心虛地抬眼掃了一下沉延,后者也在看著他,不過目光還是那么冷,就像怎么樣都捂不熱。

  “那恭喜你,成功了!背裂用奸g有些抽搐,假笑的樣子很牽強。

  是的,成功讓沉延原本可以獨自享受一張床,現在只能舒適度減半,甚至不止。

  【029】

  沉延脫下外套后,直接平躺在床上,把靠墻的位置留給了謝淮,人家謝淮還沒上去呢,他坐在床邊,推了推沉延的腿,道:“你睡進去啊,不然我怎么上床?”

  沉延很累了,他這幾天連著執(zhí)行任務,昨天才睡了三個小時,他眼睛已經合上了,對謝淮說:“你睡里面去!

  謝淮想都沒想,就問了句:“憑什么?”

  憑什么?沉延覺得這人真是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就憑你睡覺不安穩(wěn),有百分之八十的幾率會滾下去!

  謝淮之前住在學校,宿舍床有護欄,但是現在睡的床沒有,在基地的時候,要不是沉延拉著他,這家伙早就摔到腦袋開花了。

  被這么一說,謝淮突然想起,他早上醒來的時候,人就睡在床的邊緣,再動一下就要往下掉的那種程度。

  “可是,你橫在這里我怎么去里面?”謝淮被沉延說得有點不好意思,一腦熱就問了個智障問題。

  果不其然,下一秒,沉延說:“你自己不會跨過去?”

  好吧……

  謝淮無奈抿抿嘴,抬腳上了床,雙腿分開要跨過去的時候,原本躺著的沉延翻了個身,直接絆倒了他,謝淮栽下去,定下來時自己已經跨坐在對方的腿上了。

  沉延被他這么一壓,當即無語。

  謝淮急忙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自證清白,聲音都弱了幾分,“我……太黑了我看不見!

  “起來。”沉延冷聲說。

  謝淮:“……”

  他猶豫了半響,他其實不太想起來,想就這么粘著沉延,他覺得自己是真的有些過度依賴沉延了,總是想和對方糾纏在一起,謝淮覺得這是不對的,但是念頭一上來,他提著膽反問:“我要是不想起來呢?”

  沉延坐起身,伸手用力將謝淮拉過來,帶到胯部這邊,謝淮被這么一拽驚魂未定,然后就聽到對方在他耳邊低聲說:“命根子不想要了是吧?”

  謝淮聞言,整個人如遭雷劈,他有些羞,生理性地吞咽了一下,因為四周安靜,他的聲音有點大,沉延像是受到了什么牽引,不覺地垂下眼眸,在昏暗中,估摸著謝淮脖頸的所在位置。

  “你有病,你是變態(tài)!敝x淮罵人缺了點氣勢,綿軟的聲音讓沉延很想笑。

  沉延一把摟過謝淮,翻了個身,將他放在旁邊的位置,隨即還好心地幫他蓋上被子,笑了一聲,說:“變態(tài)要睡覺了,你也該睡覺了!

  沉延居然沒有生氣?好吧,謝淮一臉不情不愿地閉上眼睛,沉延撐起手臂支著腦袋,就這么躺在旁邊看著他,窗簾沒有完全拉上,空出的一條縫隙讓外面的光有闖進來的機會。

  微光下,沉延隱隱看到了謝淮微顫的眼睫毛,一看就知道這家伙還沒睡著,謝淮的臉很小,閉上眼睛的時候讓人感覺有些乖巧。

  忽然,謝淮沉沉地呼出一口氣,不消片刻,就聽到上面的人問:“睡不著?”

  謝淮睜開眼,見沉延也在看著他,這顆心頓時跳動得有些不安分,“嗯……”

  沉延嗤笑,聽到聲音的謝淮微微蹙眉,他搞不懂了,為什么對方總是愛取笑他。

  “你該不會,還需要有人來給你講睡前故事才能入睡吧。”

  謝淮無奈抿嘴,心想:你這人怎么這樣,就不能把我往好的方面想嗎……

  “我不需要……”謝淮帶了點怨氣說道,沉延挑了挑眉,他躺下去了,蓋上被子后說:“行,那祝你能一夜好眠。”

  謝淮沒說話,在心里悶悶地生了兩分鐘的氣,隨后側首看向沉延,他翻身靠近,在被窩里,用腳踝碰了一下對方,他的動作很輕,偽裝得就像是自己不小心碰到的。

  謝淮的腳踝很瘦,沉延也是,兩個人這么一碰,有些硌人,睡意上來,沉延的意識變得沉重,“還不睡?”

  他以為過了很久,其實也不過是幾分鐘。

  謝淮把額頭貼在沉延的手臂上,說:“睡不著。”

  沉延知道,輕輕地“嗯”了一聲,貌似并不在意。

  “我想你抱著我睡!敝x淮的聲音有點小,一時就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似的,趁著沉延意識模糊,他趁機把手伸過去,輕輕蓋在對方的手背上,他想牽著沉延,但又不敢來得太猛,免得一會受到對方的嫌棄和拒絕。

  謝淮想一步步靠近沉延,他覺得,或許沉延習慣了這些觸碰,就不會把他拒之門外了,而是將這些身體上的接觸當成與自己相處的一部分。

  謝淮這顆心有點亂糟糟,如果,沉延能主動來牽自己就好了……

  沉延迷糊道:“你這么大了,還要人抱著睡?你是幼兒園的小朋友嗎?”

  謝淮說:“你之前也抱過我睡的,而且,你不是說我睡覺不安穩(wěn)嗎?”

  “我睡在外面,你翻不出去!闭f完,沉延想要翻身背過去,謝淮見狀,一下子撲進他的懷里抱住他,“萬一我翻過去撞墻了呢……”

  沉延想想,覺得也是,他的手臂將人摟緊了些,緊隨著摸了摸他的耳朵,似乎是覺得有趣,還特意揉了對方的耳垂。

  謝淮被他揉得發(fā)癢,“你別把我當狗啊!

  “沒有……”沉延懶懶地道,手掌向下順了順他的背,跟在哄小孩一樣,含糊地問:“睡吧,這樣能睡了吧?”

  “嗯……”

  “難搞!

  ·

  謝淮在研究院住了幾天,離開后就開始忙找工作的事了,他現在偶爾去愛心商場幫忙,蕾娜已經快半個月沒見到他了,差點以為對方是人間蒸發(fā)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去談戀愛了,魂都被勾走了!憋堊郎,蕾娜坐在他的對面如此說道。

  謝淮在吃面,他道:“工作還沒落實下來,談什么對象?”

  “你倒是務實!崩倌乳_他的玩笑。

  謝淮這次被安排去一樓的藥店工作,晚上老黃帶著他的小孫子過來,他對謝淮有印象,道:“小伙子,你還沒下班?”

  現在已經九點半了,謝淮看著這位腿腳不便的老人一瘸一拐的樣子,回答說:“還有一個小時才能回去!

  說完,老黃對小男孩說:“昊昊,來跟哥哥打個招呼!

  這位叫昊昊的小朋友有點怕生,謝淮靠近了一步后,他連忙躲到老黃的身后去,囁嚅道:“我不想跟他打招呼。”

  謝淮的笑容僵在臉上,有點尷尬,心里反思他是哪里長得像壞人嚇到小孩子了嗎?

  老黃也尷尬了,他想去摸摸小孩的頭,謝淮卻看見那孩子又退了一步,直接躲開了老黃那雙皺巴巴的手。

  “不好意思,這孩子很害羞!崩宵S對謝淮說。

  “沒關系!敝x淮道,老黃說:“我來買些風濕貼,這兩條腿啊疼得我晚上睡不著覺!

  “有的。”謝淮掃了一眼老黃的膝蓋,目光最后落在了對方那雙破舊的布鞋上,不過,他的視線很快就離開了,“請跟我來!

  謝淮想起那位怯生的小朋友,還不忘回首看看,老黃對孫子擺擺手,“昊昊,跟上。”

  昊昊抬起眼睛看人,因為緊張,他的小手指攪著衣服的衣擺,老黃見他沒動,向前走了一步,昊昊才跟上來。

  謝淮覺得他們這對爺孫有點奇怪,這個叫昊昊的小孩,好像不能接受親密關系,別人家都是大人牽著小孩來,而老黃卻一直跟他的孫子保持一段距離,這不像是生疏,倒像是什么不適應。

  他把老黃領去放風濕貼的置物架,后者掃了價格牌一眼,最后拿了最便宜的那一盒。

  收銀臺上有賣棒棒糖,昊昊的眼睛盯著罐子里的糖看,忽地眼珠子轉了一下,發(fā)現謝淮在看他,沒等后者說什么,他先道:“我不喜歡吃糖,特別是香蕉口味的!

  他的語氣有點兇,旁邊的老黃下意識地去拉他,輕聲說:“昊昊,別這么跟哥哥說話……”

  被這么一碰,昊昊的反應更大,抬手拍開老黃的手,還吼了一聲:“別碰我!”

  謝淮很驚訝,心想這該不會是什么熊孩子吧,老黃踉蹌了一下,身子撞到收銀臺,謝淮及時向前扶住了他。

  老黃腿不好,被這么一撞面色有些難看,“老先生,您還好吧?”

  “沒事沒事!崩宵S忍著痛干笑,借著謝淮的力站直了身子,“我沒事,對不起啊,麻煩你了!

  結了賬后,老黃帶著他的小孫子走了,兩個人還是那么見外,中間隔著一臂距離。

  快要下班了,店內的清潔阿姨在拖地,她一邊工作一邊對謝淮抱怨說:“現在的小孩就是金貴,你看那老人都憔悴成什么樣了,小孩子也不體諒一下,還一個勁地鬧,依我看啊,把他餓上幾天,人就老實了。”

  老人和小孩還沒走出去,這話全被前面的人聽到了,昊昊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忍不住了,眼睛一閉,像只瘋了的小牛一樣沖了出去!

  老黃急了,“昊昊!回來!”

  然而,小孩一溜煙地跑,就像是想逃離這個地方,或者是這個世界。

  清潔阿姨見了這一幕愣住了,像是意識到事情有些嚴重,她總算收斂了些,直起腰后低聲說道:“這樣的小孩不養(yǎng)也罷!”

  看在對方是長輩的份上,謝淮有些為難地勸道:“阿姨,別說了!

  被說的人覺得自己沒有錯,“怎么了,我說得不對嗎?他的父母把他生下來還養(yǎng)他容易嗎?不要搞得像全世界都欠了他什么一樣,以為自己是少爺呢?我看他也沒那個命!”

  謝淮:“……”

  像這種中年婦女,發(fā)起牢騷來就像連環(huán)炮一樣。

  清潔阿姨繼續(xù)工作,突然想起一事,說:“對了,小謝,我剛剛接到一個電話,是需要送藥的,對方讓你下班后送過去就好,他說不急。”

  “好,麻煩把地址寫給我!

  ·

  昊昊跑到商場外面的花壇下,他累了,腹部跑得有點疼,一只小手貼在冰冷的瓷磚上撐著身體休息。

  爺爺說,運動后不能立刻坐下也不能喝冷水,這些他都記得。

  四周無人,昊昊緩了一會后想到一些不開心的事,突然小臉一皺,哭了。

  老黃一路喊人,下樓梯的時候走得急,差點因為踩空而摔倒,他心里著急,褲子粘上的塵土也顧不得拍了,一路向前快步走去。

  他聽到哭聲,往花壇那邊走,待看到自家的小哭包后,沒有說話,只是隔著距離遠遠地站在一旁。

  昊昊哭得小臉通紅,他哽咽著,對老黃說:“你不要過來……”

  老黃感到無力,但還是應了好,他艱難地就地蹲下,等著孩子情緒平復了些,語重心長地道:“昊昊,你不能這么跟那位哥哥說話的,這樣不禮貌,人家也不是什么壞人!

  昊昊當即反駁老黃,“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了!你憑什么相信他!”

  老黃無話可說,然而這份沉默卻刺傷了昊昊,他哭得更猛了,老黃從褲袋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面巾紙遞給小孩,后者伸手接過來,醒了醒鼻涕后,眼汪汪地看著旁邊的人,糊糊地道:“對不起!

  “沒事!崩宵S呼了一口氣,想摸摸昊昊的頭,卻又作罷了,“昊昊別哭,你哭了,爺爺也難受……”說著,他自己鼻子一酸,眼眶有些熱。

  “對不起。”昊昊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他用力吸了吸鼻子后,神色悲傷地對老黃道:“我……我好像有病,我接受不了別人碰我,我知道爺爺很愛很愛我,但我就是……”

  說著,他感到痛苦,雙手抱著腦袋狠狠地錘,他像是在懲罰自己,卻怎么也得不到解脫。

  昊昊哭著說:“我沒辦法靠近任何人,爺爺,我沒辦法……我好痛苦!即使我知道我的行為會傷害別人,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離別人遠遠的,離這個世界遠遠的……”

  【030】

  下班后,謝淮照著清潔阿姨給的信息,拐了條街去了五號路,五號路是出了名的偏僻,而且因為這邊的路燈欠缺維護,到了晚上,頭頂的燈昏暗得跟鬼火似的,有些滲人,所以,一般來說,晚上幾乎沒有人來這片區(qū)域。

  最近天氣轉涼,晚上的風有點大,謝淮穿著件白色衛(wèi)衣,要帶的藥被他放進口袋里了,說實話,一想到袋子里有那種藥,他覺得有些羞恥,他把手插進衣袋里,特意時刻確定藥有沒有丟。

  順著這條路走,很快,他就看到了前方掛著個閃著霓虹燈的牌子,上面寫著——洗浴中心,前方右拐200米。

  謝淮回憶了一下地址,心里覺得應該就是這里了,他右拐走入一條黑酸酸的小道,等再次豁然開朗時,映入眼簾的是一家三層樓的洗浴中心。

  這是謝淮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他推門而入,發(fā)現服務臺前居然沒有人工作,他感到疑惑,問:“請問有人……”

  “嗎”字還沒出口,耳邊傳來一聲尖叫,謝淮偏過頭看去,白色瓷磚鋪就的樓梯上,突然淅淅瀝瀝地灑下一把血。

  謝淮嚇得一顫,不覺地往后退了一步,卻撞到了身后硬邦邦的服務臺。

  緊接著,尖叫連起,是二樓傳來的,一個血淋淋的人在謝淮眼前直直地墜下來,撞在扶手上,弄得木質扶手沾了血腥,那具身體最后頭朝下栽在了樓梯上。

  謝淮看到死者撐大了眼睛,面部血肉模糊,腹部有個大窟窿,里面的東西順著階梯連著血流了一地。

  他有些反胃,甚至捂住嘴強忍下干嘔的感覺。

  這兒該不會有人鬧事殺人吧?

  想到這里,謝淮邁開腿快步往外走,然而他一出門,就見一輛軍用車在他面前一橫停下,門開了,救援隊的人四散開來,很快就把這里給包圍了。

  謝淮意識到自己好像走不了了,雖然他只是個送藥的……不過,來的居然是救援隊的人,事情好像沒有那么簡單。

  救援隊隊長拿起槍,對謝淮喝道:“站在原地不要動,把手舉起來!”

  謝淮乖乖服從命令,二話不說就直接舉起雙手,這時,又有一輛車駛過來,來的是獵殺組成員,一位是af007,另外一位,就是他的老相識——沉延。

  “唉?沉延?”謝淮眨眨眼,心想獵殺組的成員怎么會來這里,是因為有感染者嗎?

  救援隊隊長掃了他一眼,隨后又看向沉延,心說:他們認識?

  何止是認識那么簡單,還睡過一張床呢。

  沉延和af007沒理會太多,直接進去執(zhí)行任務。

  “你,先看著他!标犻L對一位隊員如此說道,緊接著,謝淮就被帶到一邊了,手還被上了手銬……他雖然是站在,但站在后面的工作人員的槍口時不時戳到他的背部,他真怕這人一不小心走火了……

  厚重的大門擋不住槍聲和尖叫聲,一群人在外面吹了一個小時的冷風,才等到大門再次打開,af007站直了,頷首對隊長說:“任務完成!

  謝淮看著沉延,而恰巧,尾隨在后的人也注意到了角落那位被扣著的倒霉鬼。

  隊長對af007說:“辛苦了!

  “應該的。”他說。

  沉延上來,問:“他怎么了?”

  聞言,隊長朝沉延望的方向看去,要不是對方提起,他都忘記待在角落的謝淮了。

  “他啊……我們出來的時候見他從里面跑出來,所以將他扣下了。”

  沉延目光下移,見謝淮的衛(wèi)衣口袋鼓鼓的,而后者懵懵的,不知道對方盯著自己的腹部看干什么。

  “我去搜個身!背裂诱f:“可以吧!

  這次輪到隊長懵了,這還是他第一次收到這種請求,而且提出的人還是平日里對什么事都漠不關心,完成任務后就直接走人的沉延。

  “可以。”

  得到隊長同意后,沉延走向謝淮,把他帶到了前面暗一點的地方去,負責看守的隊員剛開始有些為難,不知道該不該放人,但見到隊長都點頭了,他也就讓步了,解了謝淮的手銬。

  沉延松開抓著謝淮手腕的那只手,冷聲道:“搜身。”

  “?”

  “沒聽清?”沉延重復一遍,道:“抬手,搜身!

  謝淮不是沒聽清,而是感到疑惑,他也不知道沉延想搜個什么,雖然如此,他還是聽話地把雙手抬高了。

  沉延覺得謝淮今天好乖,他很滿意。

  他的手伸進謝淮的衛(wèi)衣口袋里,隔著布料,他的指節(jié)摩擦著謝淮的腹部,后者感覺到癢,嘴里不小心溢出一點悶聲,他猛然想起口袋里的藥,聲音有點軟,“不要……”

  沉延停止了動作,他已經摸到那盒東西了,他的手還放在謝淮的口袋里,垂眸看著人,問:“這是什么聲音?嬌喘嗎?”

  說完,眼前的人輕笑一聲,謝淮不可遏制地想到更多東西,有些羞,“你有!”

  沉延把藥拿出來了,謝淮臉色一變,頓時就像只受了刺激的小動物一般,湊過來想阻止對方看清楚上面的字。

  沉延手臂一環(huán),輕而易舉地就把這個不老實的家伙制得死死的,他看清楚盒子上面的字后直接把藥拋進了前面一點的垃圾桶里。

  謝淮聽著盒子掉進桶里的那聲悶響,愣了愣,隨后氣急敗壞地掙開對方,問:“你干嘛!”

  沉延想起包裝上的字,微微挑眉問:“你不會勃起。俊

  謝淮“呸”了一聲,強壓著心里的火,“那是我要給別人送的藥。”

  “給誰送?”沉延看著氣到臉頰微微通紅的謝淮,聲音有些涼地問:“你知道這里是干什么的嗎?”

  “洗澡啊,不是洗浴中心嗎?”謝淮說得理所當然。

  原來謝淮是不知道,不然沉延以為他帶那種藥來這種地方是要尋求什么刺激。

  沉延淡聲說:“今晚發(fā)現的病發(fā)者是洗浴中心的老客戶,他是在進行情色交易的過程中發(fā)病的,他殺死了他的小情人還有一位負責送酒水的男服務員!

  謝淮終于懂了什么,他側首再次看了一眼招牌上的“洗浴中心”四個大字,感到有些難以置信,這表面看著還挺正規(guī)的,不像是那種地方啊……

  “人家寫什么你就信什么?傻!背裂诱f。

  傻?謝淮想反駁,但一想到自己的確是這樣單純地以為的,只好閉嘴,不說了。

  “怎么這么晚了還不回去?”沉延問。

  不僅不回去,還到這種地方來,也真是心大,要知道,這里可是男女不拒的。

  “工作啊!敝x淮說。

  沉延想了想,“這個時間不是應該下班了嗎?”

  “有人打電話到店里讓我下班后送藥,所以我就來了……”

  沉延問:“聽說你離開研究院了,現在住哪里?”

  謝淮生著氣,不太想告訴對方,于是兇巴巴地道:“要、你、管?”

  沉延:“……”

  的確是管不了。

  “你怎么回去?坐公交?現在這個時間,公交已經停了吧!

  這個問題還真是難住謝淮了,他尷尬地囁嚅說:“要不……打車或者走回去?”

  現實是,在五號路這片區(qū)域,是很難約到車的,但是從這里走到他租的房子,要一個多小時。

  沉延眼珠子一轉,看到了站在謝淮身后的救援隊隊長在看著他,應該是要等他一起回基地了,他目光重新落在謝淮的臉上,“我送你回去!

  “什……么?”謝淮還在疑惑著,沉延已經從他身邊走過去了,來到隊長面前,后者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們該回去了。”

  沉延說:“你們先走吧,我送他回去!

  af007不太了解沉延,但基地里誰都知道沉延對人一向保持距離,他上前一步,問:“延哥,那是你的誰?”

  af007與謝淮的目光撞在一起,謝淮看著眼前一群人在燈光之下窩在一塊說些他不知道的東西,他頓時有些緊張難捱,心想他們該不會在吐槽自己膽小吧……

  雖然謝淮看起來好像的確沒什么出息,遇到病發(fā)者只有逃跑的份,做不到像獵殺者一樣舉起槍解決掉那些家伙,但是,他就是……

  不想讓別人在沉延面前說嫌棄他的話,這樣太敗好感了……

  “我朋友!背裂悠届o地說。

  隊長點了一下頭,沒去管太多,道:“要不一會我派人接你回基地?”

  “不用了!背裂诱f:“不用等我,我可能不回來!

  說完,他就朝謝淮走去了,af007突然意識到什么,疑惑道:“唉?那延哥今晚睡哪里!”

  隊長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被af007突然這么一咋呼,左耳都快聾掉了。

  這個問題,應該問沉延才對吧。

  隊長說:“不知道啊,會不會是住在朋友家?”

  “不可能!”af007信誓旦旦地說:“我和延哥認識八年了,幾次邀請他去我外婆家吃餃子他都沒去,更別說是去什么朋友家睡覺了!”

  謝淮聽到了af007稀碎的吵鬧聲,但因為太遠了,再加上耳邊風聲呼呼,他沒聽清那個四肢并用發(fā)狂一般的af007具體說了什么。

  沉延走過來,“看什么?”

  “你們說了什么……”謝淮小聲問。

  沉延微微偏過頭,掃了一眼還在嘰嘰喳喳的af007,然后說:“沒什么,他問我和你是什么關系!

  “你怎么回答的啊?”謝淮莫名有點期待,臉上帶了淺淺的笑。

  “我兒子!背裂涌粗x淮的臉笑了笑,覺得對方很是幼稚。

  什么!

  謝淮:“……”

  沉延輕輕拍了拍謝淮的后腦勺,“去隊長那里打阻隔劑,一會我送你回去!

  前一秒還蔫著的謝淮忽地眼睛一亮,人都精神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