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異叁郎,其身為會津藩名門佐佐木家長子,素有“叁天之怪物”稱號——
“舉劍則為‘二天’,舉筆則為‘天神’。異叁郎曾擔任阿栗的近衛(wèi),并一路跟隨入職江戶,我與他從那時起便認識。真選組的前身‘浪士組’,也是因他提出的奇策而創(chuàng)立,可謂頭腦與武力并存,是一位真正的青年俊杰……直到他因破壞將軍的暗殺計劃得罪天導眾,促成那件事的發(fā)生!
“那件事?”
你雙手捂著溫熱的茶杯,眸光漾起漣漪,拂過院內(nèi)正緩慢飄落的雪花。
“一場足以摧毀他人生的慘劇。”宗信背靠廊柱,岔著腿閑散坐在一邊,向暖爐又添了幾塊炭火,平靜向你敘述那個男人的故事,“和你一樣,他曾被人奪走至親……是他的妻子與剛出生的女兒!
連帶他的理想與對這個國家的信仰,也一并被殺死了。
爐煙嗆人的味道鉆進鼻腔,眼前驀然泛白,你呼吸一滯。
“是誰干的?”
“不清楚,我沒去過案發(fā)現(xiàn)場,他也始終對這事叁緘其口!弊谛胖刂貒@了口氣,似是有所顧忌,“只是從那往后,他的身邊多出一個名叫‘信女’的女孩,我想她多半與那場刺殺有關(guān)。”
“解釋得通,信女曾是奈落的人!蹦泓c了點頭,當即推斷,“天導眾安排奈落執(zhí)行刺殺任務,不知是否由她本人動的手?但是……真會有人把殺親仇人養(yǎng)在身邊嗎?”
“無論事實如何,異叁郎的目標都已經(jīng)改變了!庇描F鉗有一下沒一下?lián)芘鹦撬臑R的爐炭,宗信懶洋洋道,“盡管我們還在用短信保持聯(lián)絡,如今的我可勸不動他。只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幡然醒悟,別被仇恨蒙蔽雙眼、走向另一個極端就好……可總感覺希望渺茫啊!
“他怎么看都不像個甘愿老老實實當‘齒輪’的工蟻!毕氲较惹白糇裟驹趯④姼畬ψ约旱漠斆嫣翎,你氣惱埋怨,“表面上受命于一橋派,背地里卻和激進攘夷份子秘密聯(lián)手?把幕府和天人都視作敵人,這就是他的復仇計劃?”
“目前來看是這樣。”宗信無奈對你攤了攤手,繼而坦白,“但不瞞你說,阿景,我的想法也與他相差無幾。幕府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百姓遭難、將軍也在受苦;蛟S真的需要一輪從上至下的徹底洗牌,這片遍體鱗傷的土地才能迎來春日。”
“……”郁悶啜了口茶,你竟然覺得無法反駁。
“行啦,他的話題到此為止。難得的新年假期,來說點輕松的——”關(guān)于佐佐木,畫師顯然不愿再多聊,轉(zhuǎn)而從衣襟下摸索出一封信遞到你面前。
你定睛一看信封,上書「伊東鴨太郎 寄」。
已有許久未聽聞伊東的消息,心中方才盤旋的陰霾被驚喜一掃而空,你抬手將信接過,鄭重收好:“謝謝您,我會給他回信的!
“據(jù)說是新年賀詞一類的東西,拜托我一定轉(zhuǎn)交給你,真是重情重義。”他笑盈盈道,像是覺察到什么語帶曖昧,又偏頭回望已積了層薄雪的庭院,兩手緊了緊身上厚實的羽織感慨,“今年的冬天也真冷呀!”
“是啊,松平先生還說,過兩天要陪將軍外出玩一趟暖暖身子,安排我們真選組護衛(wèi)同去!笨桃夂雎运捓锏恼{(diào)侃,你重整雜亂心緒,微笑與他一同賞雪,談及剩余假日接下來的行程。
“那可是個好地方,將軍每年都會去,請務必好好放松哦!
“唉,別再像之前那樣搞出什么亂子,我就謝天謝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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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氣充盈的公寓內(nèi)彌漫著空氣清新劑的馨香,雪后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進房間,將松軟舒適的床榻連帶床上沉睡的兩人都照得慵懶和暖洋洋的。
身體像是感知到那抹金色暖意開始蘇醒,你緊閉的雙眼微顫,視覺由模糊漸變清晰。
枕在身邊的長發(fā)男人還淺淺打著呼嚕沒有醒來,你惺忪盯著他雙目圓睜的奇特睡相發(fā)了會呆,才動作溫吞地從床上爬起,盡量不發(fā)出一點噪音。
開始在警廳工作后,明明是最應該小心避嫌的那個,你與桂小太郎的關(guān)系卻莫名一天天地拉近。
或許是應了那句“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時常因工作需要在真選組屯所過夜,而以前只是會來幫忙做簡單家務的他,變成了手持備用鑰匙被允許隨時進屋的第二位家主。
然而事實證明不要太過信任男人,即便是打小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也不行——他現(xiàn)在就差把你家當成攘夷派的聚會場所了。
不過桂還算明白你的底線在哪,是不敢輕易去踩的。頂多就是把他休息的地方,從客廳沙發(fā)挪到你的床上。
當你某天回來太晚發(fā)現(xiàn)被他鳩占鵲巢,早已被繁重工作折磨得沒脾氣吵架,平靜接受這個現(xiàn)實的你表示,偶爾睡一張床也不是不行,但如果再來個伊麗莎白就真擠不下了。
伊麗莎白:「沒事我可以在床底。」
你:“給我差不多一點啊喂,沙發(fā)上不是很寬敞嗎?!”
于是如今情況發(fā)展成這樣——
“早上好!
當你洗漱完畢從浴室回到臥室換衣服時,剛剛睡醒的桂翻身向你問候。
低頭忙著對付襯衫的衣扣,你匆匆回了句早上好。
“嗯……今天的是白色純棉么?會不會過于保守了點?其實我更喜歡之前那套粉色半透……嗚!”
一團枕頭不偏不倚砸向正對內(nèi)衣款式品頭論足的男人的臉,附帶你的一腳猛踹。
“再敢胡說一個字就砍了你!蹦憷渲樧绞釆y臺前開始化妝。
“哎呀,還真是翻臉不認人……”也不知誰給的底氣,他倒委屈上了,抱著枕頭從床上坐起,望著你的背影無奈興嘆。
梳妝鏡映出他被凌亂紅痕吻過的上半身,似在向你暗示昨晚這里發(fā)生過的一切。
有時亟待排解的欲望終要得到滿足,共處一室擦槍走火這種事自然在所難免,好在對方向來是個優(yōu)秀的床伴,過程再如何激烈,也總能將留在你身上的痕跡清理得一干二凈。
你不服氣哼了聲,沒再搭理他,手執(zhí)眉筆仔細描畫著形狀。
桂也默契不繼續(xù)耍寶,兩人間一時沉默無話,直到你化完妝起身背好行囊。
“這次要在外面住兩天,期間家里的事就還是拜托你了,假發(fā)。”像往常一樣,你走到床邊交給他備用鑰匙,不忘添一句囑咐,“辰馬之前打電話說這兩天會送些新年禮物過來,請?zhí)嫖沂找幌仑。?br />
“不是假發(fā)是桂!彼舆^鑰匙一臉認真地糾正,隨后對你點了點頭,“知道了!
“謝謝!
你轉(zhuǎn)過身準備離開,卻又被他一句疑問叫住。
“阿景,你們這次要去哪?”
“去箱根。”回頭對他笑笑,你將手搭上門把,用力向外推開,“聽說將軍很喜歡泡那里的溫泉。”
“原來如此,玩得開心!
“我出門啦!
——對攘夷黨頭目來說,接近目標對象搜集情報,也是日常工作的重要一環(h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