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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命令你立刻娶我[娛樂圈] > 魔主的白月光 第8節(jié)
  世上竟有,這樣的女人?

  那一刻,全場無聲,無論心底究竟什么想法,所有人都不約而同把復(fù)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中除了她一人,再看不見其他任何風(fēng)景。

  衡明朝也望著她,清澈眼目怔怔倒映著她美麗的身影。

  “唉!遍L生珠在她腦海中忽然感嘆:“溫柔鄉(xiāng),英雄冢,你這個蔚師姐,怪不得能讓天下那么多天驕折腰!

  衡明朝沉默了好一會兒,輕聲說:“蔚師姐,真的很美!

  美得不止在于容貌,更在于魂靈,在于意念。

  “那確實!遍L生珠嘆氣:“你不要怪我說話不好聽,你蔚師姐這樣的女人,褚無咎喜歡她,真是半點不奇怪!

  “全天下的女人中,美麗的女人是容易被愛慕,在美麗的女人當(dāng)中,性情溫柔的,是最容易被愛慕的,而如果這個美麗又溫柔的女人,又有不一般的想法,柔中帶剛,柔弱又倔強(qiáng)——那好了!遍L生珠以一種夸張的語氣:“那她必定是要成為全天下男人的夢中情人了!

  ……

  阿朝沒有說話。

  她久久望著跪在那里的蔚師姐,心里想,怎么不是呢?

  第9章

  云天廣場。

  “……好。”

  蒼掌門生生咽下涌上喉頭的一口腥血,怒極而笑:“是我養(yǎng)出來的好弟子!

  “正邪不分,顛倒黑白,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

  他猛一揮鞭,打神鞭遙遙在空中劃過一道彎折威凜的冷芒,直直抽向跪在階下的蔚韻婷。

  “掌座別——”

  “師妹!”

  “天。 

  “師姐——”

  “蔚師姐!”

  無數(shù)人瞬間驚呼,霍肅猛地張開手臂,毫不猶豫擋在蔚韻婷面前,蔚韻婷哭著推他:“不!師兄你走——”

  那一鞭狠狠抽在霍肅肩膀,鮮血瞬間破開衣襟,霍肅悶哼一聲,不避不讓,長鞭卻未收回,鞭尾越過他的身體寒怒的余勢仍沖向蔚韻婷

  霍肅瞳孔驟縮,徒手就要去生生攥那鞭尾

  “不——”

  阿朝呼吸一緊,幾乎想沖上去為蔚師姐擋下這攻擊,而也幾乎是同時,她感覺到身側(cè)男人同樣微變的氣息。

  阿朝突然有點討厭自己和他認(rèn)識這么久、以至于這么了解他,一下就能看出他的異樣。

  她覺得自己心態(tài)夠好了,但有那么一刻,她心里也有點酸酸澀澀的

  ——褚無咎多冷酷的心腸,卻也想沖上去,為蔚師姐擋下那一鞭的。

  她和他認(rèn)識兩百年,有情蠱“相思引”,有婚契,也純粹被他利用當(dāng)工具人呢,如果她挨這一鞭,他都不一定會愿意為她擋。

  突然想到這些,阿朝嘴巴泛起一點澀意。

  她到底還是個俗人,不管怎么假裝沒關(guān)系,不管適應(yīng)了多久,都還是忍不住有點難過。

  她悄悄深呼吸,眨眨眼睛,把眼底的酸澀抿回去。

  自從師尊昏迷后,她越來越多愁善感了,這不好,她得支棱起來,重新支棱起來!

  褚無咎突然像是察覺到什么,低頭看她,阿朝已經(jīng)趕緊偏頭,臉頰垂落的碎發(fā)正好遮掩有點泛紅的眼角。

  但褚無咎仍察覺些許異樣。

  他敏銳覺得有些不對,微微蹙眉,正想伸手把她臉掰過來看看她神色,忽然聽見無數(shù)聲驚呼。

  他神色微冽,伸出到一半的手收回來,重新看向廣場。

  廣場上,就在鞭尾甩過霍肅的手,要劃過蔚韻婷肩頭的時候,一陣狂風(fēng)忽然席卷,森森魔氣怒吼咆哮。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滾滾黑氣中倏然出現(xiàn),他面目方正,濃眉深眼,身高九尺,頭頂兩支魔角如羊角彎曲,是個極威武兇悍的青年,他堅實的手臂一把攬過蔚韻婷的腰,蔚韻婷踉蹌著跌入青年的胸膛,鞭尾擦著她手臂劃過,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

  “婷兒!”殷威臉色驟變,著急去看她的傷口:“怎么樣?”

  “我沒事!蔽淀嶆媚樕n白,有些虛弱地咬著唇角,另一只手捂住手臂:“威哥你別急,我沒事!

  “這怎么叫沒事!”殷威看著她手臂的血,勃然大怒:“你說你對不住昆侖,偏要來,我攔不住你,可你跪也跪了錯也認(rèn)了,怎么還能受這打神鞭?這一鞭下去,是狠心要你的命!”

  殷威猛地轉(zhuǎn)頭,虎目望著階上的蒼掌門,怒吼:“你這老匹夫!真有膽量便來與我決一死戰(zhàn),畏頭畏尾欺軟怕硬,只會仗著你們昆侖的威勢傷婷兒一個弱女子,難道便是你們?nèi)俗逅^的正道嗎?!”

  蔚韻婷急喊:“威哥!”

  蒼掌門看見霍肅蔚韻婷被打神鞭抽中,面頰顫動,眼神浮出傷痛,但一見殷威現(xiàn)身,眼中所有的不忍驟然冰封,化作冷酷的肅寒。

  仙魔不兩立,這不是一句空話,這是正邪之爭、更是人族與妖魔的族屬之爭!注定必須有勝者與輸家,絕無所謂永世和平的可能。

  蒼掌門冷笑:“她是我昆侖養(yǎng)大的弟子,卻叛宗與妖魔為伍,她敢受鞭,我便敢動鞭,我人族正道是非,不容你等妖魔置喙。”

  殷威被激怒,魔紋攀住面龐,雙眼瞬間赤紅。

  “你這老匹夫——”殷威的聲音漸漸染上魔的暴戾,他周身魔氣如海嘯澎湃,不受控制地滾向四面八方,眾人面色驟變,云階上昆侖眾長老神色一凜,紛紛祭出各自法器,蒼掌門猛一拂袖,云天廣場周圍浩大的屏障升起,將滾滾魔氣擋住,他獨(dú)站正中手握打神鞭,巋然無懼,肅聲厲嘯:“爾若戰(zhàn)!那便戰(zhàn)!我昆侖萬年榮光,便是今日盡數(shù)戰(zhàn)死于此,也絕不容爾等妖魔肆意妄為!”

  霍肅單膝跪在地上,捂著被血滲透的肩頭,聞言肝膽俱震,仰頭大喝:“師尊!請您冷靜!絕不到如此境地!”

  “師尊別這樣,殷威他只是魔種發(fā)作,他控制不住自己,但他本心絕無與昆侖開戰(zhàn)之意。”蔚韻婷也神容急切,她擔(dān)憂望了望昆侖眾長老,見身邊的殷威雙眼通紅就要往云階上去,不顧他滿身魔氣擋在他面前,緊緊握住他的手,倏然落淚:“威哥,你冷靜下來,你看看我,我好好的,你別激動,你冷靜下來。”

  殷威看見她落淚,渾身一震,雙目赤紅終于褪去,神色才漸漸清明起來。

  “婷兒…”殷威抹了抹她眼角的淚珠,猛地把她緊緊摟進(jìn)懷中。

  霍肅有些復(fù)雜望著他們,半響移開眼,眉宇隱約有些落寞。

  眾人也仰頭怔怔望著那一對璧人,高大偉岸的魔君擁著裙裾翩躚的纖弱仙子,剛與柔,魔與仙,如垂死相依的鳥兒,這一刻看起來竟如此融洽溫馨。

  阿朝也望著他們,半響,終于轉(zhuǎn)過頭,看向褚無咎。

  褚無咎微微仰首,負(fù)手在后,那雙有如云霧遮繞的眼眸,靜靜遙望那相互依偎的兩人,目光沉漠如海,捉摸不清。

  察覺到她的注視,他側(cè)過臉來,很從容地與她對視,輕笑問:“看我做什么?”

  裝,裝。

  阿朝鄙視他。

  當(dāng)她沒看出之前的異樣嗎,還在這給她裝模作樣,如果他敢大大方方跟她說他暗戀蔚師姐她還算他是條漢子。

  不過阿朝并不打算和他掰扯這件事,和一個百無禁忌狡猾深沉的野心家談情愛談?wù)嫘氖强尚Φ,尤其是從不被喜歡的那個人,拿著一道所謂的婚契雞毛當(dāng)令箭來談,就更可笑了。

  阿朝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她現(xiàn)在關(guān)注的也不是這些情情愛愛。

  “褚無咎!卑⒊钢b遠(yuǎn)天空中的魔君,突然問:“你想當(dāng)?shù)诙䝼魔君嗎?”

  褚無咎怔了一下,看著她的目光難得浮現(xiàn)出一些詫異。

  褚無咎抬手像想摸一摸她的頭發(fā):“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

  阿朝把他手拍下去,仍然直視著他的眼睛:“別轉(zhuǎn)移話題,你跟我說實話!

  她的言行都表露著自己的認(rèn)真,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

  褚無咎靜靜望了她會兒,終于笑一下。

  “好,我與你說實話。”褚無咎說:“當(dāng)然。”

  褚無咎目光望向高高佇立在所有人頭頂?shù)哪Ь,輕嘆一聲氣:“阿朝,當(dāng)世至尊者的威風(fēng),大丈夫一世,合該如此!

  他的語氣很輕,卻蔓延著一種隱秘而強(qiáng)大的欲望,那種欲望叫野心。

  阿朝不向往當(dāng)世至尊者的威風(fēng),她的師尊貴為昆侖大長老,說來便是人族正道的至尊,好像多么多么威風(fēng),可她不覺得,她在師尊身邊,只能看見師尊曾背負(fù)的巨石般的重負(fù)與責(zé)任。

  她知道,褚無咎不會是第二個師尊,他們是截然不同的人,褚無咎沒有他師尊那樣柔和平泰的心性,他更年輕,亦正亦邪,更野心勃勃而不可估量。

  但她只希望一件事,褚無咎他不能做她第二個師尊,也至少不能當(dāng)?shù)诙䝼魔君。

  “褚無咎。”衡明朝看著他的眼睛,無比認(rèn)真:“你記住,你是人,不是妖魔。”

  褚無咎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她。

  他的神色沉淡,有些詫異,有些審視和衡量,又像有些說不出的意味。

  他久久凝視她,好半響,終于還是笑起來。

  “好。”褚無咎溫柔說:“你叫我當(dāng)一個人,我自然是人。”

  阿朝已經(jīng)聽不出他是真心假意。

  她聽過他很多虛偽的情話,她以前都不當(dāng)真,但她希望這一次,一定要是真的。

  褚無咎負(fù)在身后的手落下來,借著寬袖的遮掩,輕輕握住她手指。

  他的手掌干燥,指骨修長而清勁,握向她手時的力道,隱約帶著一點試探。

  他還在試探她有沒有懷疑他什么。

  阿朝可以掙脫他,但她沒有。

  她默默忍下了。

  她很難得、難得這樣柔軟而乖巧地接受他。

  褚無咎有些詫異地看著她,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速度,他的面龐變得柔和,眼中浮動出一點碎光般的真實的笑意。

  “阿朝!

  褚無咎試探俯身在她身邊,她仍然沒有動。

  那一瞬間,褚無咎心里竟然冒出一種說不出的快活,一種突如其來的超乎他準(zhǔn)備的快活。

  這種快活,甚至一瞬填充他的腦海,他甚至還沒有意識到,像一頭極力開屏取悅伴侶歡心的公孔雀,斷然的承諾已經(jīng)從嗓子生長出來、從嘴角自然而然吐出來。

  “阿朝,你放心!彼f:“我不會讓這些妖魔猖狂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