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悶頭以最快的速度往前逃去。
搞笑,我不跑,等著被你們抓嗎?
眼看著又要得筆巨巨款,怎么可能便宜你們邪修!
我不僅要跑,還要更快!
“妖女,快快交出牌章!”
邪修居然還有臉叫人妖女?
林卿逃得也很悲憤。
后面的金丹邪修,皺著眉頭招回烏布帆:“想不到這小丫頭如此敏銳,我等已斂息,卻還能被發(fā)覺!”
鬼冥宗的小邪修看前面在逃的女子衣袂翻飛,心里想:“少主看中的女人果然不一般?上Х俏易孱悺!
他見林卿越跑越快,速度都快追上屠長老的飛行靈器,不由臉色大變:“她那把是什么劍?飛行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另一人見林卿又甩出一張符箓,怒瞪著眼:“該死,又用了遁符!”
屠長老怒發(fā)沖冠:“我們也遁!”
這次林卿相繼連甩四張遁符,躲到近千里之外。
周遭的空氣更加干燥,風吹過來,無數黃沙拍打在巖石上,像是敲落了一片雨聲。
放眼望去,枯藤、老樹、昏鴉,一片蕭條景象。
“遁符隨機傳送,也不知道具體到了何處。這地方看來,不是景陽谷的方向。”林卿看看四周無人,她松了口氣,靠在一處山石旁上氣喘吁吁:“不知道那紫粉的追蹤范圍是多少?時效是多久?”
回頭往后望了望,荒無人煙。
林卿鉆進一處石洞對五四道:“五四,你幫我警戒,我先換身衣服。”
“換衣服好像無用,上次你重新換過,還不是被追蹤到。你最好洗個澡!”五四飛出來建議。
“逃命過程中還洗澡好像怪怪的。”不過一想,清塵術沒用,說不定那紫粉溶于水。
五四帶著紅棗站在外面:“少啰嗦,你速度快點!
林卿迅速扔出一個隔絕盤,取出水桶和葫蘆,將自己埋在水里,簡單洗過澡過,她帶著五四和紅棗又啟用了一張遁符。
在她離開不久之后,邪修們緊隨而至。
屠真人皺著眉道:“惑姬,你試一試,這個方向有沒錯?好不容易有眉目,決不能讓她逃了!”他們已發(fā)動好幾次遁符,結果錯了方向,差點失去蹤跡。
惑姬點頭,飛速打訣,空中又現出一道淺淺的紫煙:“這次對了,還在千里之內,不過顏色淡了些,想必那狡猾的宋書棋洗漱整理過,但是,我合歡谷的影迷迭豈是那么好消除的!”
這次用遁符后,林卿重新出來的地方,較之前更加荒涼,目及所至,已很少看到高大的樹木,有的也只是低矮的灌木和一些稀疏的草地。
北地的燥風吹過來,如刀割一般。
“再往前,便是荒漠,荒漠開始往北,全是大荒的勢力范圍,那是邪修的老巢,以我現在的實力去了還有危險。我想現在應該脫險了,五四,我們不如按原計劃折返往南去景陽谷!边@個遁符怎么一路將她往北帶!
“我隨便你。”五四站在她肩上,警戒地望看四周。
“小心!”
一人兩小只正欲折返,忽然,異變突起,一枚烏布帆又射來。
竟然還未擺脫?!
到底有完沒完!
林卿旋身匆匆避過,當即又甩出一張遁符!
追趕而來的邪修五人組,眼睜睜見人消失,不由怒極。
又是這樣?
浪費了諸多遁符,好不容易方向對了,又被逃了!
“她到底有多少張遁符!”這小老鼠實在太狡猾,屠長老氣得整個人陰氣沉沉。
“屠長老,附近已是我大荒勢力,我們要否招人幫忙?”鬼冥宗的邪修弱弱地建議。
“不用!我就不信,我堂堂金丹還抓不住一個筑基!”屠長老陰沉著一張臉。牌章事關重大,這功勞他怎么舍得拱手讓人!
另一邊,林卿大汗淋漓地站在荒漠中:“幸好,買了比較多的遁符,可惜沒買那種一遁萬里的,這群人真是比臭蟲還難擺脫!
“這次直接傳到荒漠里來了!
她抬頭看看,恰是正午時光,在荒漠中本就方向難辨,更何況她這個路癡,只能等陽光有偏向的時候,才往南飛去。
遠遠的,神識中又發(fā)現邪修追來的蹤跡,她咬咬牙,又連用了十多張遁符。
看我這次還不甩開你們!
等這一次出來,冷月高懸,冷風呼嘯,入眼的是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冰原。
盯著滿天風雪,林卿心中預感有些不妙。
“五四,事情有些不樂觀,我們好像跑到大荒的雪域了!”
第312章 邪修座談會
雪域乃是大荒的中心一帶,極寒極冷,邪修的大本營就在雪域深處。若被邪修發(fā)現她竟然深入到雪域,一旦被抓,那等待的就是比滿清十大酷刑還恐怖的折磨。
為安全起見,林卿即刻斂息隱身,一路往南飛。
剛飛不到兩天時間,冤家路窄,竟然又遇到無功而返、飛遁回門的邪修五人組。
真是陰魂不散!
只見那妖嬈的惑姬嘗試著打完手訣,滿臉喜出望外:“屠長老,想不到那宋書棋膽敢遁到雪域里來,她就在附近,我們快追,錯過這半個時辰,影迷迭就失效了!”
“好個不知死活的臭丫頭,居然跑到雪域,你們四人先跟蹤她,切記不要打草驚蛇,我去找呼邪老兒那里借一件法寶,這次看她怎么遁,一定要抓住她!”
聽到金丹邪修的話,林卿嚇得血都要僵了。
果然一到人家老巢,敵人就各種外掛。
眼見著這堆人兵分兩路,金丹化作一道黑霧往雪域深處鉆,而另四人拍上斂息符,往她的方向飛來,她轉身就逃。
一定要快逃,一定要堅持過最后半個時辰!若不然等那金丹取來法寶,她就是土行孫附體,都可能遁不走了!
情況危急,她立刻連甩三張遁符,同時默默祈禱一定要傳出雪域。
身體,在原地消失。
等到再一睜眼,入目一片寬廣,十余根巨大的石柱擎天而立,架起一座雕梁畫棟的殿宇。
只是,周圍陰冷入骨,隱約還能聽到類似嬰兒啼哭的妖獸叫聲。
這究竟是哪里?
大荒中心,雪域深處。群山肅穆猙獰,險峰陡峭嶙峋。
黑霧終年不散,陰風呼嘯而過,陰寒襲體、呵氣成冰。
大荒邪修五支的大本營便坐落在這一片陰靈環(huán)繞的奇險之地。
與山海界其他門派一樣,大荒的邪修宗門,經過萬年的分分合合,根據其修行重點不同,分為五大支十小支。
因近千年來,五大支中鬼冥宗日漸勢盛,為抗衡中原大派,五支之間雖內斗不斷,但已有漸融之勢。
陰風陣陣襲來,游走于主修陰煞鬼功的“鬼冥宗”埋尸地,又刮過專精男女和合之術的“合歡谷”。
帶著一縷魅香,冷風掠過“控尸門”的白骨橋,穿透終年不凍的“翼云洞”如雨血簾,吹過“蠱毒澗”那密密麻麻蠱毒蟲不停撕咬的蟲淵,最終盤旋雪域最深處的幽遠大殿之巔。
林卿發(fā)現,事情真的很不妙,她好像被傳進賊窩了,而此時賊子頭頭們貌似正欲開始商量“邪修發(fā)展藍圖幾步走”的大業(yè)。
就在不久前,她發(fā)覺自己無意遁進一座恢弘的大殿。等她斂息隱身準備去一探究竟之時,從大殿外相繼飛來幾位元嬰,嚇得她亡魂大冒,立刻遠遠躲在一根大柱子上。
“莫宗主,你匆匆召集我等前來,所謂何事?”合歡谷谷主眉嫵,媚眼如絲,慵懶地斜坐在自帶的軟塌上,擺弄著纖纖玉指。
她的眉睫低低垂下,看似柔美無比,音色婉轉,接下來說的話卻并不那么軟和:“雖我合歡一派,暫抵不過鬼冥流,但也不是招之則來,揮之即去!
林卿瑟縮在大柱之上,不敢輕舉妄動,見下面的元嬰女修身段玲瓏,周身縈繞著絲絲魅惑之意。她的幾句話如羽毛撩騷過心弦,讓人有種噴鼻血的沖動。
林卿捏著自己的鼻子,心中大嘆:這才是妖女。
“莫九幽,你有事快說,我那新養(yǎng)的蠱王即將出世,沒功夫在此多耽擱!
林卿見其中拄著拐杖、披著斗篷的瘦小老者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然而聽聲音中氣十足,這脾氣也與他的外貌大相徑庭。
莫九幽坐在大殿中央靠北的漢白玉椅上,垂眸看著斜下方四人。
大荒修邪五支,縱有他力壓,表面上奉鬼冥宗為尊,實際卻是貌合神離,暗斗不斷,時刻準備著取而代之。尤其這一老一女,經常頂撞他。
這些人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大荒諸派如此不團結,莫怪會被中原大派擠到這荒蕪之地。
“莫宗主,難道是使者最近又有新的來信?”
翼云洞主在林卿看來,原本該是個美男子,可惜不知練了什么邪功,一張臉蒼白如雪,而雙唇卻鮮紅如血,這兩色同在他臉上呈現到極致,造成極大反差,怎么看怎么怪異。
再加上他講話時,習慣性舔一舔那蛇信一般的舌頭,又配上那滿口尖尖的牙齒,看得林卿汗毛直立!試想一個人有兩顆虎牙,笑起來會顯可愛,但如果滿嘴虎牙,那就只剩寒磣了。
莫九幽臉色暗沉,一副鋒利的眉眼,猶如金戈鐵馬趟過。終有一日,他要將“莫宗主”三字里的“莫”字去掉,讓他們心甘情愿喊“宗主”。
大荒,他莫九幽很快就要真正統(tǒng)領邪修各派。
“不是!蹦庞哪抗庥纳,望向大殿外的一片陰云。
還記得十幾年前青濁秘境之后的那個晚上,天降來使,受他以命。他們大荒諸派,會由他帶領從分到合直至崛起。
他們會走向那更高處。即便不能,將來也不會再蝸居在這山海界北山之北。
“諸位,自古邪魔不分家,使者讓我們尋少尊之事,自不能忘。將來我等必能跟隨尊者離開這陰靈稀薄之地。不過今日召集各位前來卻不為這事,而是我大荒機緣已至。”
始終皸木著一張臉的控尸門門主僵彥,終于有了反應,字字如寒冰啄地:“莫宗主的意思是,那最后兩枚牌章已有消息?”
莫九幽淡淡點頭:“一個時辰前,我鬼冥宗的主牌七星皆亮!
眉嫵的眼中閃過精光,輕揉著額角:“如此說來,開啟古幽玄境的七枚牌章都已出現在雪域范圍內!”
古幽玄境乃上古邪修大宗的藏珍之地,只是不知緣何,此宗門在一夕之間消失,只留下藏珍之地的星點記載。傳言古幽玄境中秘法極多、珍寶如云、靈石遍地,這是真正屬于邪修的珍藏,也是大荒的機緣!
若有古幽玄境的寶物,大荒眾修必將崛起,也不用一直屈居這北山之北!
大荒五門經過多年尋找,終于五支均已持有一枚牌章,可惜剩余的兩枚銷聲匿跡無任何線索。如今主牌七星皆亮,代表七枚牌章想去不過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