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沐辰扯了扯嘴角,道:“就憑你?”
紀寒煜道:“我體內(nèi)有秘寶,能輕而易舉奪取天命之人的氣運,只要你答應(yīng)跟我合作,等我把陸眠氣運吸收殆盡,你殺他就跟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什么秘寶?”
紀寒煜態(tài)度非常神秘,“天機不可泄露,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合作?”
司沐辰很想簡單粗暴地提前把這個威脅解決,卻不得不對那個所謂的秘寶心生警惕。
進入秘境的修士不僅要跟魔修進行生死對決,更要提防其他門派的修士下死手,可謂是背腹受敵。
然而,這個看似平平無奇的娃娃臉卻能在兇險至極的環(huán)境中毫發(fā)無傷,一定有過人之處。
對方口口聲聲說師兄是天命之人,還計劃著搶奪師兄氣運,他索性先查探清楚對方手段,再找時機一擊殺敵。
他嗯了一聲,道:“要怎么合作?”
紀寒煜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確定周圍無人偷聽,道:“你先回到山洞,裝作沒認出陸眠,使盡渾身解數(shù)也要把他引到山洞后的那片花田,我在那里設(shè)了陣法。”
司沐辰眸色漸深,“那個陣法有什么用處?”
“只要陸眠觸動陣眼,就能催動陣法,吸盡他身上氣運,到時候……我就會代替他成為這個世界的天命之人!奔o寒煜眼中閃爍著貪婪欲望,滿臉狂熱道。
“既然陣法已經(jīng)布好,你跟我一起行動吧,比較不容易出錯。”
沒成功奪取氣運前,對于天命之人,紀寒煜很是畏懼。
他強裝鎮(zhèn)定,作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道:“我得在陣法旁全程護持,你還是自己去吧!
聞言,司沐辰心里了然。
師兄作為天命之人,受天道庇護,身上又有氣運加身,紀寒煜連直面對方的勇氣都沒有,更別提當面動手了。
他目露譏誚,故意刺激道:“你既然連誠意都不肯拿出來,這合作不談也罷。”
若是不能成功奪取男主氣運,無法完成系統(tǒng)發(fā)布任務(wù)的紀寒煜必死無疑。就算心里再發(fā)怵,他也只能鼓足勇氣,迅速攔住司沐辰前路,妥協(xié)道:“有話好說,我……我跟你一起行動就是了!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山洞,見陸眠目光放空地靠著洞壁,不知在想些什么。
“道友,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陸眠回過神來,見到安然無恙的師弟,先是一喜,卻在看清跟在身后的紀寒煜時,眸色微冷,詢問道:“你跟他是怎么碰到一起的?”
男主眼神太過銳利,紀寒煜害怕地躲在司沐辰身后,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團。
“這位道友叫紀寒煜,我不小心誤中邪術(shù),醒來時他守在我身旁,想來是他救我脫險的!彼俱宄降忉屚辏磫柕溃骸奥犇氵@語氣,是認識他嗎?”
陸眠徹底沉下臉來。
這姓紀的修士先前就百般接近他,看起來不安好心,現(xiàn)在更是冒認了他的救命功勞,肆意欺騙師弟,實在是不可原諒。
“不認識,是他單方面糾纏于我。”
他冷笑一聲,步步逼近紀寒煜,逸散出來的靈氣壓迫得人無法呼吸,道:“紀寒煜,告訴我,是不是真如這位道友所說,是你救了他?”
紀寒煜心里一陣發(fā)寒,頭搖得像撥浪鼓,結(jié)結(jié)巴巴道:“不,我亂說的,不是我救的他!”
“不是你,還能是誰救的?”陸眠反問道。
紀寒煜被問得身體發(fā)顫,“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他一邊回答,一邊給旁邊的司沐辰使眼色,想讓其幫忙圓場,卻見對方不緊不慢地整了整衣袖,道:“道友,此人心懷不軌,最好立刻就地誅殺,否則后患無窮!
“?”
紀寒煜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死死瞪著率先破壞合作的司沐辰。
他清楚知道不能坐以待斃,本著魚死網(wǎng)破的念頭道:“陸眠,你再不殺了司沐辰,秘境大比結(jié)束,你的正宮苗念彤會被司沐辰開膛破肚、挖出所有內(nèi)臟!”
陸眠動作快過思維,只用一掌,便把紀寒煜打得氣絕身亡。
而后,一個白色光團從其體內(nèi)飄出,圍著他和師弟轉(zhuǎn)了幾圈,總算是下定決心,向著師弟的方向飄去。
他攔在半路,眼疾手快抓住光團,用力攥在掌心。光團被擠壓得渾身發(fā)痛,求饒道:“哎呀,輕點捏,我要被捏爆了!”
“師兄!
看到這聲久遠而熟悉的稱呼,陸眠身體一僵,手指不自覺收緊,引起光團更為痛苦的叫聲。
在被紀寒煜喊破身份的那一刻,他就預料到身份再也無可隱瞞,此后的一切都要攤開在明面上。可他并未覺得難以接受,反而有種隱隱約約的安心感。
像是在頭頂懸空良久的刀子總算落在了脖頸上。
從他只更換面容、沒能縮骨地在秘境里遇到師弟的那刻起,他的身份遲早會被戳穿,唯一不同的是時間早晚。
他偏過頭,大大方方應(yīng)道:“怎么了?”
司沐辰湊近過去,道:“你為何連原因都不問,就把他殺了?”
陸眠勾起唇角,“你說該殺,那就是該殺,不需要任何理由!
“你既然沒死,為何不去魔域找我?”司沐辰用力握住他手腕,半是委屈半是埋怨道:“天衍宗弟子都說,你被天羅地網(wǎng)陣打得魂飛魄散,我……我找了你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