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主記憶里,范家梁手里有一個擱置五年的劇本,一直沒能找到合適的主演。那個角色雖然是男二號,戲份卻很多,他想為司沐辰爭取一下。
時間尚早,他讓司機(jī)?吭谀康牡馗浇,簡單吃了頓晚飯,才溜溜達(dá)達(dá)地前往高級會所。
推開會所包廂的門,里面已經(jīng)坐著一個人了。
那人姿態(tài)隨意地坐在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三十出頭的年紀(jì),看起來不茍言笑。
見到好友進(jìn)來,他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先發(fā)制人道:“你找我來是有什么事嗎?”
陸眠模仿原主,笑得沒心沒肺:“怎么?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
范家梁拿起酒杯,小酌一口,道:“既然沒事,今晚就好好喝酒,別跟我說正事!
陸眠連忙改口道:“其實(shí)是有一件事……”
范家梁眼中帶笑,一副早有預(yù)料的表情:“說吧,我能幫就幫!
“你籌劃五年的那個劇是不是還沒找到男二號?我這兒恰好有個合適人選……”陸眠斟酌片刻,說道:“家梁,我不是強(qiáng)迫你收人,就是……你能不能先看看他的演技,再決定要不要收?”
說這話的要是別人,范家梁早不留情面地轉(zhuǎn)身走人了。
可因?yàn)槭菑男⊥娴酱蟮乃傈h,即便再不爽,也只能忍耐下來,詢問道:“先告訴我,你推薦的人是誰?”
陸眠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司沐辰,你應(yīng)該聽過,就是那個我追求很久也沒追到手的司沐辰!
聽到這個名字,范家梁臉上徹底沒了笑意。
“阿眠,咱們兩個從小就認(rèn)識,你應(yīng)該是最了解我的人!
他輕放下酒杯,語氣認(rèn)真道:“我熱愛我手里的每一個劇本,不會因?yàn)槿魏稳、任何情意去玷污它們,你要是想追求司沐辰,大可以去花錢捧他,沒必要搭上我的劇本。”
陸眠直視他的雙眼,同樣認(rèn)真:“憑咱倆的交情,我怎么可能會因?yàn)樽约旱乃绞氯サ満δ愕膭”?我真的只是因(yàn)樗俱宄竭m合那個角色才推薦給你的。”
范家梁神色放松下來,道:“明天下午兩點(diǎn),你帶他來見我!
陸眠面露難色,“家梁,你能不能去主動聯(lián)系他?之前為了追求他,我像個變態(tài)一樣每天都去跟蹤他,這次我要是再去騷擾他,他一定會報警抓我的!
他停頓片刻,小聲說道:“進(jìn)局子事小,再惹他厭惡就得不償失了。”
相識以來,范家梁還從未見過這般模樣的陸眠。
他莫名覺得好笑,拿出手機(jī)對著面前這張臉拍了張照片,暗自欣賞片刻,回道:“我會聯(lián)系司沐辰的,作為報酬,你這張照片就留存在我手機(jī)里了。事先說明,他要是不符合我的要求,我還是會毫不留情地拒絕他!
陸眠把臉湊過去,“沒問題。只要你愿意見他,我這張臉,隨便你拍!”
范家梁嫌棄地皺皺眉,伸出一根手指,將他的臉推遠(yuǎn),“對我來說,你這張臉沒有任何價值,只要你別再給我惹麻煩,我就謝天謝地了!
陸眠在他身旁坐下,為自己倒了杯酒,道:“那你等到百八十歲的時候,再去謝天謝地吧。”
范家梁無奈地瞥他一眼,不再說話。
談完正事,兩人間的氣氛再次輕松下來,喝著小酒,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近日來的生活。
不知過了多久,陸眠從沙發(fā)上坐起身,道:“家梁,你先自己在這里坐會兒,我去上個廁所!
范家梁站起身,道:“我跟你一起。”
兩人離開包廂,正要去廁所解決生理需求,卻驀然聽到一陣嘈雜的爭吵聲。
“你都不知道跟多少人睡過了,在我面前裝什么純情?媽的,老子今天還就得讓你跪地上給我倒酒,看你還怎么裝清高!”
“你以前再怎么光鮮亮麗,現(xiàn)在還不是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我們大哥可是混□□的,識相的話就乖乖跪下倒酒,跪到我們大哥心情好,說不定還能多給你撒幾百塊錢!
陸眠本無意多管閑事,直到聽到一道清冷聲音。
“我不會下跪的!
行動快于思維,他下意識轉(zhuǎn)過身,包廂門口,三個社會人圍著一個身穿服務(wù)生衣服的高挑青年,表情兇神惡煞的。
他無瑕顧及其他人,目光自動定格在那抹纖瘦身影上,清冷出塵的青年正被一個彪形大漢壓著肩膀,似是在逼迫對方?jīng)_所謂的大哥下跪。
看到這一幕,陸眠胸膛里燃起熊熊烈火,原本輕快的神色也陰沉下來。
他甚至都沒來得及知會范家梁一聲,就快步上前,手掌搭在彪形大漢的肩膀上,猛地用力,將對方肩膀捏的咯咯作響。
“放開他!
他的語氣沒有絲毫起伏,卻無端令人膽寒。
肩膀被用力捏到近乎變形,彪形大漢痛的慘叫出聲,連忙放開司沐辰。
他艱難地轉(zhuǎn)過頭,見身后是一個體型偏瘦的英俊男人,心中恐懼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羞辱和憤怒。
他用力甩開陸眠的手,正要一拳砸下時,一張薄薄的銀行卡貼上他的拳頭。
“這里面有十萬塊,只要你們放過他,我就告訴你們密碼!
彪形大漢動作一滯,不可置信道:“真有十萬塊?”
陸眠作勢要收回卡。
三人同時伸出手,去爭搶那張銀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