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無故受此污蔑,司沐辰心中略感不快,面上卻并未表露,只淡淡道:“盛出來的雞湯已經(jīng)全部滲進磚縫里了,依我看,現(xiàn)在還是先不要糾結(jié)哪些食物被下了毒,當務(wù)之急是要先給方拾解毒!
聶呈不甚認同,“沐辰,我們得先查出方拾中的是什么毒,才能對癥下藥,給方拾研制出解藥!
注意到方拾已經(jīng)嘴唇發(fā)青,七七眸中閃過一絲決絕,不再耽擱時間,從碗里撈出濕淋淋的銀戒,將其摁進被聶呈拿著的雞肉里,兩者相觸不過一瞬,戒指便迅速呈現(xiàn)出一種烏黑色。
七七啊了一聲,叫道:“是雞肉有毒!”
陸眠暗道,果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接下來,恐怕就是聶呈當眾揭穿自己給司沐辰下毒的陰謀,屆時,司沐辰又會作何反應(yīng)?
是干脆利落地殺了自己,還是當眾與自己劃清界限、一刀兩斷?
總不會是因為深愛自己無可自拔而待自己一如往常、既往不咎吧?
想到最后,陸眠都要被自己的異想天開給逗笑了,相處不到半月,司沐辰又怎會為了一時心動連性命都可以罔顧。
可若是對方真能為原身做到如此地步……
陸眠不動聲色地握緊拳頭,神色逐漸陰沉,若真是那樣,也就意味著司沐辰喜歡的類型不是做作的,是因為原身是這樣的性格,他才能毫無芥蒂的去喜歡。
李倩早就看陸眠不順眼,聽七七這樣說,連忙接道:“鍋里的雞湯沒毒,盛到碗里的卻有毒,這說明了什么,說明接觸過這碗雞湯的人都有下毒的嫌疑?”
一男人弱弱開口詢問:“誰接觸過這碗雞湯?”
七七試著從雞肉里分辨出毒藥的品種,卻始終毫無頭緒,眼見方拾已經(jīng)奄奄一息,不得已,她只能從投毒之人下手。
通過李倩的分析,她努力回憶方才發(fā)生的一幕幕情景,斬釘截鐵道:“接觸過這碗雞湯的,只有司沐辰和陸眠。”
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陸眠和司沐辰。
這只碗方才一直被司沐辰拿著,之后被陸眠拿去盛湯。
一直以來,都是司沐辰給陸眠盛飯,今天破天荒是反著來的,眾人原本還覺得是司大佬終于捂熱了陸眠的這顆石頭心,現(xiàn)在看來,分明是陸眠想給司大佬下毒才故作殷勤的!
聶呈快步走到陸眠身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怒目圓睜道:“這一路上,沐辰對你可謂是掏心掏肺,你他媽就是這么回報他的?居然敢給他下毒!陸眠,你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陸眠不語,只將目光投向一旁的司沐辰,他想瞧瞧,在得知原身的下作手段后,司沐辰會如何對待原身。
司沐辰面上并未有陸眠預料中的傷心難過,只一把攥住聶呈手腕,面色如常道:“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先別急著下定論!
“怎么就沒弄清楚了?這碗可只有你和陸眠碰過,不是他,就是你,你又怎么會給自己下毒?”李倩恨鐵不成鋼道:“司沐辰,我拜托你不要這么戀愛腦,現(xiàn)在出事的是方拾,該追究責任的人也是方拾,你沒資格去偏袒殺人兇手!”
司沐辰表現(xiàn)的仍舊十分冷靜,“首先,鍋里的雞湯沒毒,阿眠盛給我的雞湯里卻有毒,這就足以說明幕后之人的下毒目標是我!
“阿眠如果真的想置我于死地,把那碗毒雞湯端給我喝就行!彼噶酥傅厣险椿业碾u塊,繼續(xù)道:“他非但沒有,還把雞湯打翻了,我敢肯定他不是下毒之人!
這番話說的有理有據(jù),李倩張了張嘴,不知該從何反駁。
陸眠聽的心下稍松。
在他心里,早已做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司沐辰對原身愛的毫無緣由、無可自拔。
現(xiàn)在看來,司沐辰對原身的喜愛仍留存著非同尋常的理智,這份情感還沒有到非原身不可的地步。
他想要趁虛而入,還是有很大可能的。
就在這時,方拾劇烈咳嗽了幾聲,嘔出一口黑血。
七七有些手足無措,回想起所學的醫(yī)護知識,她撐起方拾軟綿綿的身體,食指和中指并起,探向他的喉嚨,用力扣向那截喉管。
方拾不可自控地干嘔,卻沒吐出任何東西。
“雞肉是剛吃進去的,還沒有消化,你只要把它們吐出來就會沒事的!逼咂呖丛谘劾,急在心里,動作愈發(fā)粗暴。
終于,方拾干嘔一聲,吐出一大片穢物,其中有好幾塊沾著血跡的雞塊,想來是在吞食過程中被骨頭劃傷了胃部。
“七七,我沒事,你別擔心!狈绞拔兆∑咂呒毷莸耐蠊,放在臉頰邊蹭了蹭,嗓音嘶啞道。
七七用力抹了把淚水,道:“你身體里還有些余毒,需要一些藥草輔助才能徹底清理干凈,你留在這兒等我,我找到草藥就回來!
方拾緊緊攥著她的手腕,滿臉寫著拒絕,“我不同意,外面那么多喪尸,讓你出去為我找藥,我寧愿去死!
兩人拉拉扯扯,爭論不休。
一旁的司沐辰走到窗邊,掀開窗簾的一角。只見屋外天色昏暗,只有零星幾點繁星墜在空中,被烏云遮蔽,隱隱綽綽,看不分明。
聽著窗外傳來的兇尸吼叫聲,陸眠湊近他,低聲問道:“你是不是想去給方拾采草藥?”
司沐辰合上窗簾,并未否認:“方拾還不能死,起碼不能現(xiàn)在死,F(xiàn)在他們?nèi)巳硕加X得是你下的毒,方拾要是就這么死了,你就得背著這條命,不止七七會記恨你,其他玩家也會排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