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顧天宴在, 白月光不會有心魔!
沈雁杳:“……”
好有道理,完全無法反駁呢。
所以,這就大師兄敢于下狠手的理由嗎?
果然算無遺策,佩服佩服。
希望我永遠也不會有需要大師兄“親自動手”的一天。
算了,反正大師兄從來沒失手過,白師姐出門時候也說了想要遇上點意外尋找到機緣,她就不參合了。
沈雁杳心中的天秤直接歪向魚信,說起昨天聽到的消息。
她當然不可能說“大師兄,你不會給最終boss當小弟賣命吧?”這種蠢話,什么能直說,什么不能說的分寸,沈雁杳還是明白的。
她伸手扯住魚信衣袖,小聲問:“大師兄,我剛從姨母那里知道你得罪過天帝,我聽媽媽抱怨過,天帝嫉賢妒能,又心胸狹隘。這些年來你吃了很多苦吧?”
“倒也不是很辛苦!濒~信看出沈雁杳還有想說但沒說的話,不逼著沈雁杳,順著女子的問題給出答案,“天帝行事風格陰柔,喜歡不著痕跡的算計他人,偏偏又非常的要臉面,喜歡‘師出有名’。”
“我把‘大義’留給他,然后照著其他痛處拼命踩,便能安然無恙了!
沈雁杳盯著魚信看,干巴巴地說:“大師兄,我好歹也受你教導好幾年了。如果天帝真的沒什么威脅,你現(xiàn)在怎么可能一年到頭都不出門,就窩在宗門里面安心教學!
而且,姜夫人說的這段往事恰好能夠和沈雁杳親筆書寫過的“萬象天宗人才凋零”的故事背景相互對應。
沈雁杳不敢輕忽,生怕一個不小心,魚信真的命喪黃泉。
“大師兄,我害怕。”她抓著魚信衣袖的手指加上不小的力道,“你能不能稍微小心一點,億點點就可以了。”
魚信:“你話里有話。”
“行吧,那我有話直說了——我怕你死在外面,連收尸都省了。”
沈雁杳的話非常不客氣,若是心胸狹窄的可能會懷疑她在內(nèi)涵自己能力不行,可魚信卻聽得眉開眼笑。
“不必擔心。我保證不會有事。”
“大師兄,天帝修為比你高很多!
魚信拍拍沈雁杳頭頂,笑而不語。
高很多?在他敢冒險與延穹一戰(zhàn)的時候,延穹就沒比他“高很多”了,有了無望海一通意外,再有這些年來沈雁杳修煉時為他召來的木靈氣,魚信不但修為飛漲,連最后一絲神魂上的隱憂也消失無蹤了。
別說和延穹正面對上,即便與吞天硬碰硬,他都不怕。
這些話不好直說,魚信只能安慰沈雁杳:“天帝要臉,我與他有矛盾的事情鬧得越大,他越要容下我,讓我活蹦亂跳的,好對外吹噓他的‘容人之量’!
“可找哪個表演‘容人之量’都可以,萬一天帝換人了呢。”
“如果你要立個靶子在前面,你是選一眼就能夠讓人看出來是個傻子的,還是挑選看似天才,實則毫無生活經(jīng)驗的?”
“肯定選第二種!鄙蜓汨孟胍膊幌刖突卮鹆唆~信的問題,隨即恍然大悟地點頭,懂得魚信的意思了。
魚信自打進入萬象天宗,一直忙于學術,前面憋在天宮,后頭即便施展計謀回去萬象天宗,這些年來也是一個勁兒的繼續(xù)跟學術死磕,并沒有因為腦子好,就變成擁有勢力的“帝君”。
類比一下,魚信這種對天帝來說,就像是霸道總裁看不起985大學天才少年博士生,哪怕對方一年內(nèi)寫出幾十篇sci論文,霸道總裁也會冷著臉說“沒本事賺錢的窮小子,不值一提”。
整個仙界,人人都知道“萬象天宗首徒魚信有才華”,因此不會考慮其他。
對天帝延穹來說,魚信有只是個“宗門的首徒罷了”,無權無勢,一旦哪天延穹不愿意容忍魚信了,他抬抬手指,就能像捏死只螞蟻似的輕松解決掉魚信。
剩余那些天帝看不順眼的人里面,腦子不好使的拿出來表現(xiàn)胸懷,沒有說服力;腦子太好的,大多手握大權,天帝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哪里還會留下來養(yǎng)虎為患呢。
魚信偏偏哪里都合適,所以何樂不為。
“恐怕天帝和你一樣盼著我壽命長遠!濒~信說著忽然笑起來,笑容頗為古怪,“我去逸仙城的事情,你還記得吧。那時候,我神魂出了大問題,結果天帝主動勸我出去尋找醫(yī)治的機會。”
沈雁杳:“……”
沈雁杳越聽越不對勁,總算慢慢品出內(nèi)里的味道來。
“他,想收服你?”
沈雁杳驚叫:“不行,絕對不行!”
如果跟天帝混了,反派大boss肯定會把大師兄當成眼中釘肉中刺針對的。
天帝那種連親生子女都當成物品隨便利用的無情無義性格,出事情絕對靠不住,到時候魚信的安全哪還有保障。
她緊張的握住魚信手腕:“大師兄,我們就一起在宗門里研究,誰也不準后悔。”
“我們一起?”
“嗯嗯,一起!”
魚信笑著點頭:“好,到時候你要說話算話。”
作者有話說:
魚信:成功套路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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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重開副本
◎二周目,走起!
沈雁杳聽不出來魚信另有算計, 直爽應承。
之后因為白月光和天宴魔君的“意外失蹤”,魚信下令假期結束前,讓萬象天宗的弟子們在鏡州城中游玩時候注意自身安全, 就跟著依舊不太放心的沈雁杳去參加劉帝君對“古神秘境”的重開典禮了。
鏡州的天兵之前突然進入“古神秘境”, 把里面游客全部都請出來,客客氣氣的開了房間請游客們休息, 之后又全額退款,還送上賠罪禮物。
游客們雖然對鏡州城的操作摸不著頭腦,但心里都猜測,劉帝君可能在“古神秘境”里面又有了新的奇遇。
——實在不怪游客們多心, “古神秘境”里面展示的內(nèi)容太簡單了,他們看過之后滿心只有“呵呵, 就這?就這?”和“我上我也行, 你就糊弄我吧”的想法。
現(xiàn)如今有了新的進展,游客們終于有了“本來就不應該那么簡單”的真實感。
劉帝君站在“古神秘境”門口, 臉上神色莫名,像是懷念感慨,又像是不敢置信, 越發(fā)增加了游客們對于自身猜測的可信度。
看到沈雁杳帶著魚信過來,劉帝君收起多余的心思, 直接邀請:“古神秘境重開, 你們與我做第一批進去的有人吧!
“劉帝君盛情, 魚信卻之不恭!
魚信笑著還禮, 隨即牽住沈雁杳手掌, 帶她一起跟在劉帝君和姜夫人身后, 一同進入新的“古神秘境”。
新的“古神秘境”真的非常有奇幻感覺。
原本直接進入的通道被改成了兩座高山之間的窄道, 窄道上碎石嶙峋, 四處氤氳著迷霧,與此同時還不知道從什么地飄散出很有恐怖片開場氣氛的詭異音樂。
“不錯,效果很嚇人。游客就算沒聽過姨夫的遭遇,也知道即將陷入危險了。”沈雁杳觀察了一圈,確定環(huán)境毫無破綻。
明知道這地方是人工創(chuàng)造的環(huán)境,沈雁杳還是因為音效和視覺效果不由自主放慢了腳步,表情顯得慎重很多。
事實證明,沈雁杳的謹慎沒有錯。
剛向前邁出一步就有什么絆在她的腳踝上,隨即,在黑暗的密道中遭遇過的箭雨襲來。
帶著強大靈氣的箭矢并不容易閃躲,但鏡州城中工作人員設計非常巧妙,箭雨只是假象,它們飛射而來的時候是半透明的,并沒有直接打在游客身上,而是從人身上穿過,只有光影和聲音。
靈氣穿透人體的時候帶來的是舒適感,與此同時又保證了心理上的緊張。
這一回連魚信都點頭了。
一行人繼續(xù)向前,工作人員果然設置了一大堆想也想不到的艱難險阻給游人,游客也有了自行選擇是否創(chuàng)光的權利。
當沈雁杳看到【打不過,趕緊多,我放棄掙扎】的選項時,笑得眉眼彎彎,果斷按下,隨即,在她面前出現(xiàn)了一行小字,要求她付款避難。
沈雁杳臉上笑容更愉快了,她果斷給錢,進入下一個場景。
神女終于出現(xiàn)在沈雁杳面前,這一回,神女不再是冷冰冰的雕像,而是由鮮活的女子扮演,見到一行人中都縱容沈雁杳做主,便直接忽略了其他幾位,笑著上前牽住沈雁杳的手掌,親昵的擁著她的肩膀把人帶進了屋子。
“神女”開口,叫得是沈雁杳的名字:“杳杳,姐姐與你一見如故!
沈雁杳驚訝不已,下意識轉頭去看劉帝君,默默伸出拇指表達自己的敬佩之情。
開口叫游客的名字,簡直太太太有參與感了!
她喜歡!
沈雁杳興奮的反握住“神女”手掌,裝模作樣道:“我偶然落入此地,打擾了前輩,還請前輩見諒!
“神女”盡職盡責,揮腿左右侍女,一個勁兒的往沈雁杳身邊湊,鼻尖還輕輕動了幾下,演技滿分的表達出對沈雁杳身上味道的喜愛之情,“杳杳,你好香。這座洞府是父神留給我的,足以保護魂魄。在此處修煉,修為一日千里。我不求你永遠留下與我為伴,只求五百年相依偎!
沈雁杳:“……”
怪里怪氣的,一股子百合花開的味道,姨夫招徠的演員也太敬業(yè)了。
她斟酌了一下用詞,盡量委婉的表示:“神女不知,我今年才剛二十多歲,還是個孩子!
“孩子?!”神女眼前一亮,立刻說:“孩子就更不能放過你了。”
沈雁杳:“……”
行吧,既然你喜歡飆戲,那我也不客氣了。
她右手一展,總是收起來的法杖當即握在手中,一點點變長,沈雁杳向法杖內(nèi)注入靈器,將它轉換到第二形態(tài),一柄殺氣磅礴的死神鐮刀出現(xiàn)在沈雁杳的掌心。
她“咚”的一聲將死神鐮刀刀柄敲在地面上,沉下臉,十分入戲的跟著說:“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不過是上古留下的一縷殘魂,算什么東西,也敢在我面前猖狂,待我一刀劈下,看這空間還能不能保存下你的殘魂。”
話音剛落,沈雁杳已經(jīng)上前,揮出鐮刀。
充滿生機的青光充斥在刀刃上,在漆黑的地下卷起颶風。隨著她的劈砍,窄道中勉強維持生機的野草驟然勃發(fā)生機,迅速長大,一簇簇灌滿了狹窄的道路。
世界上罪無可抵擋的就是“生”的力量,最強大的力量是種子破土而出。
沈雁杳揮出的幾刀只是花架子,沒想把演員砍傷,但她兵刃上裹挾的木靈氣催生的野花野草卻憑借這份生機,直接頂穿了地下通道。
“轟隆”一聲,通道坍塌,碎石和泥土被根系緊抓著一起下落。
魚信把沈雁杳抱住,抓住她的手一同握住死神鐮刀,將鐮刀用力扣入松軟的石壁上,維持住身形。
劉帝君也化出妖身的根系,死死扎根在墻壁上,把姜夫人完全裹住,剩余被派來“古神秘境”的工人抓緊劉帝君伸出的根系,將自己牢牢固定住。
漆黑一片的通道徹底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