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點強調(diào)那些血水里面還有一根根的黑頭發(fā),有一次終于弄上來了一條大魚,結(jié)果從魚肚子里面弄出只眼珠子來,除了這么多怪事,那家人再也不敢在這里養(yǎng)魚了。
袁圓疑惑道:“我?guī)煾赴言蹅兘羞^來,不會就為了讓咱們破解這里的謎團吧?”
我原本也是這么想的,但是一想到昨天冥主說的風(fēng)水靈氣,我眼前一亮,抓著他的手就往人群外面走,來到人工湖旁邊的高地。
仔細(xì)的看著四周的山脈和水流,我緩緩笑了。
袁圓也看出了里面的意思,摸著腦袋,嘆息道:“我?guī)煾杆麄兘^對說人才,這樣的地方都能發(fā)現(xiàn)!
這里山勢圓潤和緩,水流緩慢且細(xì),就像是小胖子系著一條細(xì)腰帶一樣,本來是平平無奇的地方,
但是這山上的人工湖一開,這看似平常的地方陡然增了幾分陰煞之氣,人工湖地勢低矮,正處于整個山脈的最低處,而且河水環(huán)繞,且方位屬陰,就跟正常人陡然被開了陰眼一樣,這樣的地方,能養(yǎng)好魚才怪。
而且陰氣重,這水里肯定要出事。
我想了半天,跟袁圓說:“我覺得你師父讓咱們過來,可能就真的想要讓咱們把這里的事情解決!
不然,總不會是讓我們來看熱鬧吧?
他也點頭,“那就先把水里的東西解決了。”
我們正想下去,就聽見一陣警鈴聲,人工湖上開始忙活起來,有人開著小船去打撈尸體。
我和袁圓一合計,就沒再下去,留在岸邊看熱鬧,等到人都離開了,我們再下去。
小船在湖面上打撈了半個小時,都沒找到里面的尸體,甚至還有潛水員下去,也都說沒有。
也用了高科技的探測儀,都是沒有。
這么一來,剛開始報案的那兩個人也不敢說里面一定有尸體了。
忙活了大半天,一無所獲,湖邊的人收隊離開,圍觀的人也逐漸散去。
兩名報案的人還留在湖邊,怔怔的看著湖水。
我和袁圓下去。問他們:“你們真的確定人掉進去了?”
報案的人是兩名少年,十五六歲的模樣,聽見這話,忙著點頭,但轉(zhuǎn)瞬又有些猶豫。
我拍著離我近的那人肩膀說:“你盡管說,我們兩個是專門處理靈異事件的。”
聽見靈異事件,兩個少年的臉色又白了。
我蹲在湖邊看里面的動靜,沒催他們。
因為剛剛打撈過,湖水還有些渾濁,別說是人眼看不見尸體,就是我閉眼也看不見陰氣。
這么干凈,反而是不正常了。
最后,穿著橙色背心的少年說:“我真的看見里面有人,他當(dāng)時拼命的伸手想要爬出來,卻被一直蒼白的大手抓著肩膀,然后又給他拽回去了。”
我點點頭,“那你們兩個怎么會過來?”
“我們這邊一直有人傳說是這人工湖鬧鬼,我們倆就想過來看看!彼f。
袁圓拍著他們兩個的肩膀,說:“膽子真不小!
他們兩個不好意思的撓頭。
我看著水里似乎閃過個黑影子,看了袁圓一眼,他會意,掏出一張符紙,拿出他那柄大刀來。
“你們兩個快回家吧,以后這樣的地方還是少來,容易出事!蔽艺f。
他們兩個后退幾步,卻沒離開。
我皺眉看著他們,語氣中帶了嚴(yán)厲,“現(xiàn)在就離開!
“阿姨,你就讓我們留下來看看,我們兩個保準(zhǔn)不出聲!背壬承牡纳倌暾f。
阿姨?
我感覺像是日了全市的狗,我看見能當(dāng)我爸的大叔都叫大哥,他居然在我還能被叫姐姐的年紀(jì),叫我阿姨。
“看什么看,鬼魂記仇,當(dāng)心纏上你們,趕緊回去寫作業(yè)!蔽疑鷼獾恼f。
他們兩個苦著臉離開。
把他們兩個打發(fā)走,袁圓那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香也點上了,供品也擺上了。
見我轉(zhuǎn)過頭去,他沖著我呲牙笑!鞍⒁?”
我翻著白眼,“滾!
開過玩笑,他正色起來,咬破手指,口中念念有詞,同時用血在符紙上畫了幾道子,然后將符紙扔到水里。
隨著符紙落入水中,香煙也跟著往水里飄,緩緩滲入水中。
只是,沒過一會。符紙突然燒起來,與此同時香也被一道陰風(fēng)吹滅,原本已經(jīng)滲透進水里的煙更是飄了出來。
這是水里的東西拒絕了我們的示好。
袁圓將大刀在空中掄了個圓,冷笑著說:“敬酒不吃吃罰酒,找死!
說罷,他從兜里掏出一瓶二鍋頭,喝了一大口,然后噴在刀面上,然后用還在流血的手指在刀面上快速的畫符,一氣呵成。
然后大喝一聲。把大刀插入中,湖水一碰到大刀就開始冒泡,濃重的陰氣從湖水里溢出來。
原來這湖水不是干凈,而是有人把陰氣都給封住,一般情況下根本看不見。
湖面上的陰氣越來越多,漸漸凝成跟人影,朝著袁圓沖過去。
袁圓冷笑一聲,揮舞著大刀迎上去,跟他打了起來。
我在旁邊看著,防著他人偷襲。
那黑影雖然厲害。但還不是袁圓的對手,幾招過后就被袁圓打趴下,陰氣凝成的身形一下子就散了,尖叫聲此起彼伏,都在逃命。
袁圓從兜里掏出一截紅繩,隨意的那么一甩,紅繩上面燒起三昧真火,所到之處,鬼魂嚎哭,只要碰到那紅繩就被抽的魂飛魄散。
本來袁圓是沖著我得意的笑著的。突然臉色一沉,跟我大喊說:“小心!”
我臉色一僵,本能的側(cè)身彎腰,往旁邊退,等到站定就看見剛剛離開的那兩名少年低著頭站在我原來站著的地方。
等到他們抬起頭來,我登時一驚,他們雙眼黝黑,根本不見眼白,臉上掛著殘忍的笑,死死地盯著我,
他們兩個神情猙獰的朝著我沖過來,我一邊躲避,一邊瞅準(zhǔn)機會,把手上的符紙直接拍到他們身上,
他們倏地瞪大眼睛,一股黑氣從他們的頭頂出去,化成個女人的模樣。
袁圓掄著大刀,一下子砍在她的脖子上,女人沒有任何掙扎,瞬間魂飛魄散。
這人一解決,湖面上的盤旋的冤魂就像是被抽掉了主心骨,都縮在水面上,再也不敢亂動。
袁圓收回紅繩,用符紙把那些冤魂都給收了。
冤魂一收走,湖面上突然出現(xiàn)十來個黑漆漆的腦袋頂。
我走到那兩名少年跟前,踢了他們一腳。
他們緩緩蘇醒,茫然的看著我,似乎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
“現(xiàn)在就報警。”我說。
他們往湖面看了眼,張嘴就要叫,袁圓捂住他們的嘴,說:“叫喚什么,趕緊報警。”
他們忙不迭的點頭,打電話報警。
我和袁圓不適合出現(xiàn)警察面前,聽著有車過來,就催動隱身符,遠(yuǎn)遠(yuǎn)地藏了起來。
我看著湖面上的腦袋頂,嘆氣說:“那些冤魂不好超度!
尸體都是豎著的,這得有多大的怨恨。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我又覺得不對賬,突然心里一沉。抓著袁圓的手說:“壞了,那水底有東西。”
應(yīng)該取出來再報警的。
袁圓不解的看著我。
我推了他一下,說:“你忘了,那個中年大叔說這河水不深,只到腰部,這些人要真是因為怨恨而身體豎著的話,也應(yīng)該是露出上半身,但是現(xiàn)在水只到了他們的腦袋頂上,說明他們的下半身是陷進水底泥里面的,或者坐在水里。無論哪種情況,都說明這水底有東西!
我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怎么就沒多想想。
袁圓恍然,沉默半晌說:“沒事,不著急,或許他們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水底的東西!
我嘆口氣,現(xiàn)在也只能這么祈禱了。
這次過來更多的人,忙活了好幾個小時才把尸體打撈上來,還說要把水抽干,看看水底還有沒有其他的尸體。
我猶豫半晌。剛要催動守城令,悄無聲息的潛入水底,就看見一個黑漆漆的小東西從水底爬出來,四肢并用,快速的往山下的河里爬。
我連忙追上去。
那東西爬的很快,我追了半天,硬是追不上,最后還是袁圓,先扔出去一把紙人困住那東西,我們這才有時間上前把他給圍住。
我這才看清這黑糊糊的東西竟然是個四五歲的小孩子。只是現(xiàn)在他全身被燒的焦黑,皮膚緊緊巴巴的,身材瘦小,雙目憎恨的看著我們,
袁圓驚呼道:“竟然人器!”
“人器是什么?”我納悶的問。
他一邊指揮著紙人纏著那小孩,一邊說:“人器就是將人煉成法器,既能當(dāng)做法器使用降魔除鬼,也能用于封魂!
“古時有貴族崇尚道法,想要長生,這個雖然做不到。但有道士另辟蹊徑,利用漢代事死如事生的想法,將貴族的魂魄強行封在墳?zāi)估,又偷偷用人殉葬,將殉葬的人魂也困住,并加以約束,服侍著墓主人,以此來換取自己的畢生榮華!彼f。
“剛開始封魂用的還是真的法器,但有貴族覺得沒有靈性的器物底下,便有道士將童男童女煉成法器。以此來封魂!
我看著地上這滿目憎恨的小孩,也不知道他受了多少苦。
袁圓說到這里,冷笑著說:“可惜,道士布下的陣法最多能維持個二十幾年,等到陣法效力一過,那墓主人就會被滿腹怨氣的陪葬冤魂反噬,連個魂渣都不會剩下,那些殉葬冤魂會被冥差抓走,但是他們的怨念卻留在那人器里!
所以這孩子才滿腹的怨恨。
跟我介紹了這么一通,他自己的同情心都被吊起來了。他想了想,說:“還是給他超度了吧!
說完,他盤膝坐在地上,剛要念咒,突然從旁邊跑出來個人,直沖著小孩過來。
我忙著上前,搶在那人前面把小孩用符紙給封上,抱在懷里。
“師父?”袁圓從地上跳起來,“師父,你怎么來了?”
我現(xiàn)在看著袁圓師父那張臉。還是有些接受無能,女性化的韓正寰,咦,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一直盯著我手中的孩子,說:“把這小孩交給我,你們要的東西還在水底!
我暗暗皺眉,“你知道我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