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剛把夏梅弄到床上,給她胡亂的捂上個被子,看我怒氣沖沖的進來,詫異問:“怎么了?跟韓正寰吵架了?”
我坐到椅子上,怒道:“我不跟他過了,孩子丟了他不著急也就罷了,居然還說要在這里待一晚上,這一晚上小韓不定被折騰成啥樣。我”
看著白影的震驚臉,我說不下去了,仔細想想,似乎是戲過了,最后只好捂著臉假哭。
我余光看見夏梅的手動了一下,心中冷笑不已。
白影嘆息著過來勸我,我就勢止住哭,問她夏梅的情況,說了兩句話。我就讓她去休息,說我來照顧夏梅。
白影倒不關(guān)心夏梅,就是擔(dān)心我會出事,跟我說后半夜來換我。
等到白影出去后,我催動妖藤,一滴血從我手腕上滴出來,在地上形成一道血符,四周立馬安靜,再也聽不見外面的話。
我坐到夏梅旁邊。伸手摸著她的臉,輕聲說:“就這么睡吧,劫走了我的兒子,我不會給你醒過來的機會,別說是齊洵,就是神仙來了都沒有用!
我說著,從腿上拔出匕首,沒有絲毫的猶豫,朝著她的胸口扎下來。
就在匕首要碰到她的時候,她猛地睜開眼,拖住我的手,不讓我動。
“陸冉,你殺了我,齊洵不會放過你的,他雖然跟我分手,但他還是愛我的!彼F(xiàn)在倒是清醒了。
我笑了,“誰說你是我殺的,你被我們找到,解除了身上的蠱術(shù),心中有愧,自殺了!
她臉色發(fā)白,目光里滿是憤恨。
我手上用力,匕首尖扎進她的心口,
她說:“什么時候看破的?”
我冷哼一聲,“你計劃的很好,只是用的道具不怎么樣,從你身體里弄出來的蟲子根本就不是能擾人神智的!
她神情逐漸冷漠,手上的力氣陡然變大,竟然直接把我推開。
我退后幾步,盯著她,
她從床上坐起來,“本來以為你笨,沒想到你還挺聰明!
我哼了聲。
她接著說:“陸冉,你真的很討厭!
我沉默,
她自顧自的往下說,“如果沒有你。他們根本想不起我,我不會落入今天這樣尷尬的境地,我可以在皇天跟齊洵廝守終生。”
“他們?寒天和清風(fēng)?”我追問。
她呵呵笑著:“對,想不到吧,我從一開始就是他們派到皇天里面的人,可他們對皇天根本不感興趣,如果沒有你,他們這一輩子都不會對皇天出手,我這一輩子都不會暴露!
看著她如今的模樣。我恍然大悟,“你從很久之前就開始計劃今天的事情了,對嗎?”
她重新躺在床上,笑著說:“當(dāng)然,我要讓齊洵相信,我是被蠱蟲控制了欲念,才會一直仇視你,跟你爭吵,把小韓抱走。也是別人利用我!
說到這里,她神色突然冷了,“只是沒想到,竟然被你給識破了。”
“你們計劃那么久,把小韓抱走,到底要干什么?”我問她。
她沒回我,反而笑的更加張狂,說:“你以為我把孩子交給寒天了?做夢,寒天不會殺了那野種。但軍師會,他現(xiàn)在身體腐爛,正好需要血,小韓的血比齊林的更好,不過可惜,他還小,怕是放干了身上的血也不夠用!
我心里冰涼,她竟然把小韓給了軍師。
夏梅笑容蒼涼,憤恨的說:“我得不到齊洵。你也休想過的幸福。”
我還想說話,地上的血符已經(jīng)干涸,房間恢復(fù)如常。
夏梅冷笑。
我在床邊站了好半天,要不是韓正寰說現(xiàn)在不是殺她的時候,我一定會了解了她。
后半夜白影來替我,我走到韓正寰待著的房間,躺在他身邊,跟他說孩子落到了軍師手里。
他沉默半晌,“也不一定!
剛閉眼睡了會,白影突然尖叫一聲,我直接從床上跳起來,跑到那屋里,就見白影臉色蒼白的坐在地上,眼睛看著窗戶。
我扭頭看去,就見夏梅直挺挺的站在窗戶邊,臉上笑容詭異,似哭似笑。
第297章 獻祭
我心里一抖,剛一動步,就感覺夏梅朝著我看過來,臉上的肌肉不住的抖動,最后她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直挺挺的往后摔過去。
我忙著跑過去,往窗外一看,夏梅腦袋后面一灘的血。
不至于啊,這么高的距離,不至于摔得這么多血。
我攀著窗戶跳出去,伸手摸她的身體,還是熱的。
就在我碰她的時候,她雙眼緩緩流下血淚,一只手猛地抬起,死死地抓住我的手。不讓我動。
我往她手上看,她手上青筋暴起。
正在我們僵持的時候,遠處傳來一聲驚呼,一村民模樣的男人指著我們大叫一聲。
然后涌上來十來人,差不多都是男人,有兩個女人也是體格十分健壯的。
他們把我們圍住,他們拿著鐵鍬和鋤頭,生怕我們逃走。
但是卻沒人說話。
過了好半天,外面有人叫了聲,他們又全部出去,把門鎖死,這是要把我們困在這里的意思。
白影也從屋子里出來,抖著聲音問我:“他們這是什么意思?”
我搖頭,“等著看吧!
“杜衡和韓正寰呢?”我問她,我這才想起來,我剛剛起來,沒有看見杜衡和韓正寰,也不知道這倆人跑到啥地方去了。
她也說不知道。
說來也奇怪,自從那些村民來了后,夏梅抓著我的力氣就少了很多,但就是不松手,我還特地摸了她的大動脈,確認她已經(jīng)沒了心跳。
等到白影冷靜點了,我跟她說把夏梅翻過去,我想要看看她腦袋后面是不是有啥東西。
白影點頭,跟著我一起使勁,把夏梅翻了個身,同時夏梅抓著我的那只手終于松開。
看清她下面的東西后,我倒吸口冷氣。
在她腦袋著地的地方,有一根大鐵釘子,半截插入夏梅的腦袋里。
“我的天,這誰呀,居然這么狠!卑子绑@訝道。
我心情更加沉重,我倒寧愿夏梅是魂魄出了問題,這才死了,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
有這個現(xiàn)成的兇器,又有剛才那些村民作為目擊證人,再加上剛才他們進來的時候,我正蹲在旁邊,這顯而易見。我是兇手。
我問白影小聲說:“等下他們要是說我是兇手,要報警的話,你記得撇清跟我的關(guān)系,先離開這里再說,知道嗎?”
白影生氣的說:“這怎么行,人就不是你殺的,我可以給你作證。”
“你也知道人不是我殺的,所以他們報警后,會給我清白,你要是摻和進來,到時候也就是一起進局子,這有啥用?你還不如先離開,去找韓正寰,幫著他去找小韓。”我說。
她勉強同意。
可惜,到了最后,我還是想岔了,直到下午三四點,都沒人進來,但是守在外面的村民也沒走。
后來,還是我跟白影把夏梅的身體抬到屋子里,又把地上的釘子收起來。
我仔細研究那釘子,血跡干涸后,能看清上面的銹跡,看著有些年頭了。
我坐在凳子上,看著夏梅仍舊大睜著的雙眼,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小白,這些村民昨天干啥去了,為什么到現(xiàn)在才回來出現(xiàn)?”
她一愣,“對呀,昨天我和杜衡進來,根本沒看見這里的人,我還以為這里本來就沒人呢。而且昨天我挨家挨戶找夏梅的時候,根本看不出這里的房子有住人的跡象,院里都是荒草,屋里也是亂糟糟的!
我站到房檐下,往外看,本來的荒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炊煙裊裊,隱隱的還能聽見說話聲。
不僅有人,人還不少。
可昨天為什么一個人都沒有?
等到天快黑了。院門才開了,四個體型健壯的村民抬著一具棺材進來,一四十多的男人跟在他們后面。
這人長得很是威嚴,看著我們說:“今天死去的女人,是我們河神選中的媳婦,我們旁的男人不能沾手,麻煩你們兩個女的把她抬出來!
我和白影對視一眼,一起愣住了。
河神的媳婦?
還能再邪乎點嗎?
不過我也松了口氣。他們沒有咬死這人是我殺的。
想了想,我笑著說:“大哥,我們兩個誤闖到這里,也不知道發(fā)生啥事,死去的那女人咋是河神的媳婦呢?”
那男人皺眉,疑惑道:“你們不認識?”
我忙著點頭,“不認識唄。”
“可是我們昨天明明見到你們是追著她進來的!彼樕氐恼f。
“對,因為我們幾個人懷疑她是人販子。當(dāng)時我們在路上看見她抱著個孩子進來,那孩子還一直哭,她對那孩子又兇,根本不像是親生的,我們這才追上來。”我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那人的反應(yīng)。
可惜,我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是信還是不信。
夏梅選在這個地方把小韓交出去,肯定是有她的用意。而且這里還有個厲害的陣法,讓我們這些人只能進不能出,這村子絕對不正常。
現(xiàn)在首先要確定這里的村民跟夏梅認不認識,他們昨天到底干啥去了。
那中年男人皺眉思索片刻,臉色稍霽,跟我說:“既如此,那就麻煩你們把她抬到棺材里面來,一人一百塊錢,你們再在村子里睡一夜,明天就走吧。”
我和白影對視一眼,娘啊,居然還有錢。
既然他說到這份上,我和白影也不能說別的,只能進去抬人。
至于說害怕之類的,更是沒法提,畢竟是我倆把她從院子里抬到房間里的。
把夏梅抬到棺材里之后,那男人真的給了我們兩百塊錢,然后讓我們在這里待著,別出來。
說完,他轉(zhuǎn)身要走,我叫住他,問他:“大哥,你有沒有看見這女人進來的時候,抱著的那個孩子?”
他說沒有,然后就帶著人抬著棺材離開。
我和白影想要跟上去,卻被門外的村民攔住,許是聽說我們不是跟夏梅一塊的人,他們開始跟我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