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接下來怎么辦?”我問韓正寰。
他想了想,說:“明天去找榮九爺,攤牌,直接說!
“?”我有點(diǎn)跟不上他的思路。
他摸著我的頭。眼露賊光,“贏勾骨,我勢在必得!
我看著他這樣,突然很興奮,撲到他懷里,好懷念跟著他一起坑人的感覺。
翌日,我早早的收拾好,跟著韓正寰一起來到小樓外。
之前我來了又走,榮九爺幾次想要跟我說話,都沒逮到我的人,這次一看見我,立馬叫住我。
“陸冉,你可是想好了?”他笑瞇瞇的說。
我點(diǎn)頭,猶豫著說:“想好了,就是我有個條件!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不對。是兩個。”
他道:“什么條件?”
“你得放過我姥還有我媽!蔽艺f。
他答應(yīng)的很爽快,“當(dāng)然,危機(jī)若是解除,我抓到他們毫無意義!
我松口氣,感激道:“那就多謝了。”
他嗯了聲。
我眼含淚水,開始念念叨叨的說著小時候我姥姥的事情,說她對我多好,直到榮九爺眼中的不耐煩已經(jīng)爬到臉上之后,我這才停下。
“那這一切就有勞榮九爺了,您布置好了,告訴我一聲!蔽艺f。
“行,你盡管放心!彼Σ[瞇的把我打發(fā)走。
我回去后不久,葉勛昊也回來了,他把身上的隱身符撕掉,說:“他們半信半疑,榮九爺?shù)故窍嘈帕恕5珕坞p兒不信你!
我今天是韓正寰的話去跟榮九爺示弱。
聽見葉勛昊的話,我不禁開始反思,難道是今天我演的不真?
韓正寰說:“無礙,榮九信了就行,榮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等不起了,丫頭,你今晚去東岳城外面,在外面哭一通!
于是,當(dāng)晚我又跑到東岳城外面跪著哭了兩個小時,最后在韓正寰的百般勸說下才回來。
這么做,無非就是讓榮九爺相信我想要救我媽和我姥。
于是哭完的第二天下午,榮九爺親自上門,說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就等著晚上我姥姥他們再來,還把計(jì)劃跟我說了一遍。
他說現(xiàn)在他最得意的弟子已經(jīng)快要不行了,他會想辦法去救他,到時候我姥姥一定會過來,到時候他幫我抓住我姥姥,但我要制住跟著我姥姥的人,只能用萬獸符。
所以,他來的目的就是讓我今天下午就從東岳城里把萬獸符取出來。
我有些為難,看向韓正寰。
老鬼到底是老鬼,放下手里的書,目光停在我的肚子上,“她不能用東岳令。”
榮九爺瞇眼,威壓外放,“為什不行?”
“懷孕了!彼f。
我不由得挺直脊背,雙手放在肚子上,懷孕了?
榮九爺陰沉沉的看向我,跟我說:“伸出手我給你看看!
看著韓正寰沖我點(diǎn)頭,我機(jī)械性的伸出雙手,他摸了半天,連黑如鍋底。
老鬼從床上起來,說:“我用別的辦法給你制住那些東西!
榮九爺有些不相信:“你能有什么辦法?”
“我的辦法多了去了,榮九,我殺妖除鬼的時候,你還沒生出來呢!彼卣f。
榮九爺臉色青中帶紫,最后說了句讓韓正寰看著辦,拂袖而去。
我坐在凳子上,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艱難的說:“老鬼,我真的懷孕了?”
他挑眉,“沒!
“那你是怎么騙過榮九爺?shù)?”我瞪目結(jié)舌。
他呵呵兩聲,“我活了這么多年,再玩不過他,還用不用活了?”
我閉嘴,不再說話。
“不過,榮九爺一直想要萬獸符干什么?”我納悶的說。
他在我腦袋上敲了下,“笨死你算了,贏勾如何從冥河復(fù)出?”
我倏地睜大眼睛,“犼!”
“對,萬獸符里自然有犼,雖然只是道法凝成的精魄,但也是兇獸,尤其是這萬獸符還是東岳大帝親自畫出來的,效果根本不是普通的符紙能比的!彼f。
我捂著心口,有點(diǎn)佩服榮九爺?shù)寞偪瘛?br />
他這是想要靠著那塊贏勾骨,通過犼,來重新召喚出贏勾來?
韓正寰冷笑著,“總有人癡心妄想!
癡心妄想?是真的嗎?
我想起那天從蒲團(tuán)下伸出來的腦袋,想起那雙眼睛中的癲狂,又覺得這不像是癡心妄想。
直到現(xiàn)在,我能想起來的,只是那雙眼睛。根本沒注意看那人其他的部位。
當(dāng)晚,我和韓正寰來到道觀中央的院子旁邊,榮九爺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陣法。
他們不會用隱身符,就擺了個陣法,讓我和韓正寰躲在里面,等著我姥姥出現(xiàn),韓正寰就出手,把我姥給留下來。
本來以為事情就這么定了,誰知道我和韓正寰剛要進(jìn)去,就聽單雙兒說:“陸冉懷孕了,受不得陰氣,還是跟我進(jìn)屋吧。”
說著,她意味深長的看了榮九爺一眼。
榮九爺恍然,“對,還是進(jìn)屋來吧。”
他們這是要留下我當(dāng)人質(zhì)。
其實(shí),我巴不得。在院子里什么都看不見,我本來就想近距離觀察他們在屋子里到底要干啥。
不過,做戲做全套,我還是不舍的攥著韓正寰的衣服,不想進(jìn)去,最后韓正寰哄了我半天,我才跟著他么進(jìn)屋。
屋里的擺設(shè)很簡單,木板床,桌椅,墻上掛著祖師爺?shù)漠嬒瘛?br />
在木板床上躺著一人,看著像是睡著了,但仔細(xì)觀察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魂魄已經(jīng)不在了。
單雙兒想要來拉我的手,我躲開,她也不生氣,轉(zhuǎn)而擋在我前面。不讓我靠近床。
我看著榮九爺小心翼翼的從兜里掏出那塊骨頭,捧在手里。
等了會,這才把贏勾骨放在床上男人的心口,他放好后,就有另外一名弟子盤腿坐在床下。
我明白了,這名弟子就是那相抵的人。
只是,那弟子剛坐好,就有人從墻上穿進(jìn)來,目標(biāo)就是贏勾骨。
等到那人到了床前,我看出這個姥姥。
我擋在姥姥跟前,不讓她上前,姥姥急得不行,這時候已經(jīng)有其他的黑影穿進(jìn)來,可一到床邊,就被一股無形的屏障震開。
榮九爺冷聲道:“誅!
四面的窗戶突然被打開,外面站著一圈的弟子。每個人手里都拿著一枚銅鏡,反射著月光。
我忙著從兜里拿出一張鎮(zhèn)魂符把姥姥收了。
往窗戶外面看,這才想起今天是月圓。
我轉(zhuǎn)身往床上看,就見那只慘白的手從附在昏迷男人的心口處,同時那人身上也有重影,多的正好是那天晚上我在蒲團(tuán)下看見的那腦袋。
我恍然,榮九爺搞這么一出,不是為了救醒他的弟子,而是為了重新把那男人的魂弄完整。
那些黑影終于沖破榮九爺布好的陣法,榮九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只能朝著外面喊:“韓正寰!”
下一刻,韓正寰出現(xiàn)在房間里。
他拿出十來張符紙,直接扔到空中,來了場天女散花,然后默念符咒,穿梭在房間里。那些黑影全部被禁錮住。
這時,一道黑影突然從朝著我過來,猝不及防,我被撞到地上,恰巧封著姥姥的那張符紙落到地上,姥姥從里面出來。
她雙臂張開,畫了個陰陽圖,猛地往床那邊推過去。
只聽砰地一聲,贏勾骨掉到地上。
姥姥想要上前去搶,被韓正寰攔住。
最后,姥姥狠聲道:“榮九,贏勾骨我勢在必得,你應(yīng)該知道你攔不住我,三天后,李家溝,讓陸冉帶著贏勾血來換你門下弟子的魂。要是不來,你們榮家就等著滅門吧!
她走到窗戶邊頓了下,又道:“別忘了,你兒子的二魂還在我手里,再搞其他的動作,我讓你斷子絕孫!
說完,她轉(zhuǎn)身離開。
榮九爺臉色灰敗。
韓正寰揮手收了空中的符紙,那些被困住的黑影立即退出。
我從地上起來,看著榮九爺。
他小心翼翼的把地上的骨頭撿起來,嘆息道:“還是不行。”
單雙兒要說話,我搶先道:“榮九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聽著,你想干的跟我媽沒啥關(guān)系呢?”
他看了我們一眼,說:“我本來想試著用贏勾骨把我兒子的魂養(yǎng)好,現(xiàn)在看來卻是不行了!
我心里一沉,那腦袋是他的兒子?
他抱著骨頭從房間里出來。卻看見外面的弟子全部倒下,就連之前留在房間里沒出來的弟子也失去了意識,都跟屋里床上的男人一樣,身體活著,魂魄卻被取走。
他們這種狀態(tài)最多保持三天,三天后他們也就真的成了死人。
現(xiàn)在他們這樣,要是放在醫(yī)院里,就是植物人。
榮九爺?shù)谂_階上,“看來,只能把骨頭交出去了!
單雙兒上前,柔聲道:“還有別的辦法,肯定還有其他的辦法!
榮九爺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