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油,可以破煞,但普通的尸油不行。要經(jīng)過淬煉。
白影把蠟燭放在地上,站在蠟燭前面,拿著手中的符紙,默念咒語。然后將符紙拋向空中,符紙發(fā)出一道黑煙,落在蠟燭上。
燭光越來越強(qiáng),周遭的黑暗像是融化了一樣。緩慢退去。
“白影,小心。”
我看著天空中的眼睛重新出現(xiàn),一股濃烈的陰氣朝著我們襲來,我忙著上去把白影撲倒下,與此同時一根利箭插在蠟燭上。
蠟燭從中間斷開,火光熄滅。
白影氣的一拳打在地上,罵道:“這可是我姥爺給我留下來的祖?zhèn)鹘的裣!?br />
我自動忽略她的話,把她從地上拽起來。
杜衡突然抽出腰上的匕首。擋在我們身后,只聽哐的一聲,冷兵器碰撞的聲音震得我耳朵疼。
要不是杜衡擋的及時,剛才那一刀就直接看在我背上。
四周還是一片漆黑,那些人隱匿在暗處,隨時準(zhǔn)備捅刀子。
我把白影推到身后,冷笑著拿出鬼扇,看這樣子,島上的人早就醒了,虧我之前還蠢的怕驚動人。
我就著之前的傷口,在鬼扇畫了道三昧真火符,默念咒語,大喝一聲,“破!”
鬼扇上倏地燃起大火,我將鬼扇飛出,所到之處,黑暗迅速消退,但天空中一直黑紅的眼睛卻越發(fā)清晰。
第250章 蛇籠,是生是死?
我心中一凜,反手就把鬼扇朝著哪只眼睛揮過去。
那眼睛眨巴一下,突然消失。
鬼殺撲了個空,回到我手上。
我看著哪只眼睛,總覺得在什么見過,尤其是剛才看我時,那眼中的笑意,更是讓我覺得熟悉。
我轉(zhuǎn)身問他們:“你們現(xiàn)在看見那只眼睛了嗎?”
他們齊齊點(diǎn)頭,白影更是臉色煞白,說:“真要死了,這個啥玩意!
四周黑暗徹底消退。
“快走。”我聽著東邊有水聲,想著還是先去海邊,總比往島嶼中間跑要好。
循聲走去,卻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這哪是水,這根本就是一堵水墻。
我伸手去摸,剛要碰到,那水仿佛有知覺一樣,像是蛇一樣,扭轉(zhuǎn)身子,一道水鞭朝我抽過來。
我忙著避開,卻被潑了一身水。
吳申陽和白影上前,用了很多種符文,都不能撼動這水墻半分,最后搞得比我還慘,從頭到腳濕透了,還嘩嘩往下流水。
杜衡看了半天,突然說:“你們看地上,這水這么邪門的流著,地卻沒濕!
我們往地上一看,果然是,地上一點(diǎn)水都沒有。
白影擰著頭發(fā)上的水,說:“不行了,我就這么點(diǎn)本事,都用過了!
吳申陽雖然沒說話,但他的表情也流露出這個意思。
我蹲在一邊,更是不知道咋辦,我會的符咒也用過了,更是不知道咋辦。
齊林當(dāng)機(jī)立斷:“換個方向!
于是,我們一行人往相反的方向奔去。
這次迎接我們的是一片火海,我上前試了試,不是做飯用的明火,而是地獄業(yè)火。
我剛想用鬼扇破開,就聽狗蛋兒哀嚎,“我的娘啊,你放過我吧,我是個鬼,你讓我去弄地獄業(yè)火,這不是等著我被燒死么?”
他哭的實(shí)在是太凄慘,我只能后退。
吳申陽和白影更是一籌莫展,一般道士都是引地獄業(yè)火燒鬼,但也是一簇火苗,根本不能跟自己有身體接觸,不然自己的魂魄都會被烤成魂干。
這時候,反倒是不懂道法的杜衡最為冷靜。大概就是因?yàn)樗欢婪ǎ瑳]有被徹底擊敗的心碎吧。
“北邊是水墻,南邊是火海,這是不是有啥門道?”他說。
我一愣,腦中靈光一閃,脫口而出:“五行”
白影也是一臉激動,“對,對,這是五行,木居?xùn)|,金居西,水居北,火居南,土居中央!
她跺了腳地上的土,這就是按照五行布置的,而且都是陰陽相持,以陰氣催動實(shí)物,水是真水。卻以陰氣加持,所以有靈,符咒卻又破不開。”
我仔細(xì)研究著地上的火,火底下果然是有油。
我開始有些佩服布置這東西的人,居然能以實(shí)物弄出地獄業(yè)火來。
“八成,又是齊屠他們搞的鬼!蔽页谅曊f。
結(jié)果,四張臉,全是疑惑。
“齊屠是誰?”白影問。
我語塞,忘記沒跟他們說過齊屠的事情,這個好尷尬。
“仇人!蔽乙а狼旋X的說。
吳申陽突然說:“往西走,五行相克,其他的不好找相克的,但金克木,咱們手中的兵器正好。”
我想了想,確實(shí)可以這樣。
畢竟,水墻和火海我們都弄不了,沒準(zhǔn)西邊被木頭堵著,到時候大不了把刀子當(dāng)成斧頭,直接蠻力砍。
我們一路西行,沒有看見木頭墻,反而是被困在林子里出不去。
轉(zhuǎn)念一想,這林子不就是木頭。
吳申陽拿過白影手上的八卦表,邊走邊看,最后手上的砍刀直接扎進(jìn)一棵樹里。
直接噗嗤一聲,樹干搖晃,從里面流出殷紅的血。
血一落地,四周的情景霎時間一變,腳下一涼,我們幾個竟然已經(jīng)走進(jìn)水里。
現(xiàn)在水已經(jīng)齊腰,再往前走幾步,就要活活淹死了。
“他們追來了!饼R林朝著身后喊。
浮光的人個個端著精密武器,朝著我們跑過來。
我們心中一凜,在淹死和被殺死之間,我毫不猶豫選擇淹死,萬一我運(yùn)氣好,碰見一艘船經(jīng)過呢。
我想著。轉(zhuǎn)身就往海里跑。
“快,上來。”一艘船快速駛近,開船的人是齊浩。
我直接跳上去,轉(zhuǎn)身把齊林和白影拉上來,吳申陽和杜衡也已經(jīng)爬上船。
齊浩趕緊轉(zhuǎn)頭離開。
一陣射擊的聲音,后面水花四濺,還有槍子兒擦過我的頭發(fā)。
等到跑的遠(yuǎn)了,我才松口氣。
可還沒等我說話,水面上再次出現(xiàn)一只眼睛,冷冷的看著我。
船身開始劇烈搖晃,齊浩大呼著讓我們抓穩(wěn),然后左右躲避著,像是在躲避什么東西。
可瘆人的是,水面上除了有這只眼睛,連個浪頭都沒有,平靜的跟鏡子似的。
在看白影他們,個個面色驚恐,像是看見了吃人的怪物。
我心中了然。并沒有什么蟒身、蛇身的怪物,這都是他們的幻想,有的只是這只瘆人的眼睛。
我從兜里拿出燕子留給我的那只眼睛,朝著空中的眼睛一晃,趁著它眨巴的機(jī)會,快速的在鬼山上畫了道引雷符,腳踩罡步,默念咒語,大喝一聲:“破。”
在鬼扇上再次出現(xiàn)一道虛影,那人手中拿著一把劍,衣袖翻飛,看著著實(shí)有些仙風(fēng)道骨,隨著我的一聲厲喝,這人長劍一揚(yáng),一道悶雷劈在那只眼睛上。
那眼睛瞬間血紅,最后化成一攤血水流入水中。
等到雷聲消失,那道虛影也消失了。
這情景,倒是挺像借祖師爺法力。
船身逐漸平穩(wěn),但他們還沉浸在幻想沒緩過神來,我略一思忖,直接跳下船,往小島游去。
多虧船沒開遠(yuǎn),我游了二十分鐘就到了。
從一上島,我就覺得事情不對,他們似乎早就知道我們要來,不然也不會準(zhǔn)備的如此齊全。
五行陣,可不是一時半會能布置起來的。
我偷偷上岸,貼上隱身符,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剛才困住我們的對方。
齊屠果然在,他正率領(lǐng)浮光的人收拾東西,看著他們把滅火的水槍和地上的油收起來,我翻了個白眼。
還真是會與時俱進(jìn)。
等到他們把東西收拾好,居然來了輛貨車,他們把裝東西上車,往北邊走。
我偷偷跟上去,接著夜色,攀上車底。
一路顛簸,等到車停下來時,我差點(diǎn)去掉半條命。
東西還在車上,浮光的人下車離開。
隱約聽見有人跟齊屠說十三先生找他。
我一怔,十三,他不是死在齊家城外了么?
等到外面徹底安靜,我才輕輕落在地上,也不敢出去,就在車底打量著這里。
這地方布置的跟個犯罪分子的老巢似的,四周都是兩米多高的鐵絲網(wǎng),通著電,大門關(guān)著,有人端著武器守著,在北邊依山建著一排平房,浮光的人就住在里面。
在平房旁邊是做燈塔,上面架著一臺探照燈。
我看著齊屠的越過平房,往山上走。
看來,這里真正管事的人都藏在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