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正色道:“或許,她盯上了咱們孩子!
我心中一凜,仔細(xì)回想著剛才那女人說話的神態(tài),心中疑惑:“可是她剛才沒有流露出對咱們孩子的重視啊。”
“我看見她偷偷看你肚子了!表n正寰肯定道。
我腦子有些打結(jié),“真的?”
他鄭重的點頭,說:“真的,所以以后你離她遠(yuǎn)一點!
我雙手護(hù)住肚子,堅定的說:“好,我以后一定注意。”
許是這幾天事情太多,我現(xiàn)在腦子有些轉(zhuǎn)不過來,沒看見他眼中的笑意。
晚上,我窩在韓正寰懷里,睡得正香,耳邊突然響起呼呼風(fēng)聲,仔細(xì)聽著,還有吟誦符文的聲音。
似乎是攝魂咒。
我心中一凜,忙著默念清心咒,想要把這種魂魄離體的感覺抵擋過去,手四處亂摸,找鬼扇。
卻不想被韓正寰摟住,他聲音帶著未醒的沙啞,寵溺道:“乖,好好睡覺。”
我內(nèi)心一陣無語,你老婆孩子就要被人算計了,你還在睡覺。
同時我心里也一陣害怕。韓正寰這么厲害的本事,竟然毫無感覺!
我手又動了動,他低頭在我額頭親了下,“乖,睡覺!
我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耳邊聲音越來越大,隱隱的我還聽見招魂幡被風(fēng)吹著的聲音。
我后背登時滿是冷汗,我怎么會聽見招魂幡的聲音?
招魂幡的聲音可以說印在我的骨頭里,當(dāng)初我用招魂幡時,那種深入骨髓的痛和它的聲音,都印在我的身體里。
“丫頭,跟我走么?”吟誦符文的聲音停下,那人開始叫我。
我受不了,在韓正寰的身上恰了一把,他緩緩坐起,似乎現(xiàn)在才知道我的異常。
人中突的一痛,我終于睜開眼睛。
從床上坐起來,房間里除了他,沒有任何人或者鬼,我跳下床,推開窗戶看,也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控訴道:“韓正寰,我剛才差點就讓人給弄死了!
他臉色沉重,也意識到剛才的問題,半晌道:“我剛才,沒有感覺到有人過來!
我皺眉,“那你怎么知道掐我人中?”
他扶額,“我以為你做噩夢魘著了,這才想著把你叫醒!
我的心沉到谷底,還是不死心的問:“剛才那么大的風(fēng)聲,你真的沒聽見?”
他點頭。
我咽口唾沫,努力的壓下心中的恐懼,把剛才的事情跟他說一遍:“我剛才聽見招魂幡被陰風(fēng)吹動的聲音,還聽見有人在念攝魂咒,問我跟他走不走!
他一聽這個,直接奔到我跟前,將我上下打量一遍,看我沒事,這才松口氣,“你真的聽見招魂幡的聲音?”
“絕對是,正常的風(fēng)根本吹不動招魂幡,只有陰風(fēng)可以,而且在招魂幡啟動的時候,才會被陰風(fēng)吹動!蔽页谅暤溃骸皠偛趴隙ㄓ腥讼胍谜谢赆砗ξ!
韓正寰把我抱在懷里,良久,淡淡的說:“也不一定,或許,他真的是想要帶你走。”
我皺眉,突然眼前一亮,“你說的是瘸子?”
“嗯,興許還要齊陽,他們現(xiàn)在不是在一塊么?”他說。
我想了想,抓著他說:“你跟齊陽到底怎么回事?我以前以為他是你的人,現(xiàn)在看著不是?”
他嘆息一聲,苦笑道:“之前我也覺得我把他掌握在手心里,卻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已經(jīng)逐漸脫離我的掌控,后來我找過他,他卻銷聲匿跡!
我拍拍他的肩膀,說:“別傷心,夜路走多了總會碰到鬼,你算計那么多人,總會被別人算計。”
他瞥我一眼,神情郁郁。
我呵呵笑了兩聲,想著剛才他說的話,他說那人或許是為了帶我走。
要真的這么說的話,那就就是想靠著招魂幡帶我走。
之前瘸子留給我的招魂幡碎裂,里面的東西涌進(jìn)我的身體里,難道這就是我能聽見這聲音,但韓正寰完全聽不見的原因?
后半夜再睡覺,我把鬼扇拿在手里,想著只要這人敢再來找我,我就直接用鬼扇抽死他。
有了底氣,我也就靠著韓正寰安心的睡了過去。
不過那人沒再來找過我。
第二天,白影給我打電話,說杜衡醒了,要見我。
我尋摸著杜衡現(xiàn)在什么都不能吃,也就買了些我和白影喜歡吃的東西去了醫(yī)院。
我承認(rèn)是心理作用,自從知道懷孕,就覺得自己好餓。
想起前段時間懷著孩子挨餓受凍連夜跑路。我對肚子里的孩子無比愧疚,沒讓他享福。
現(xiàn)在杜衡醒過來,白影心情好了,嘴里塞得滿滿的,跟我翻白眼,“你現(xiàn)在母愛爆棚了?就能前段時間那么折騰,孩子現(xiàn)在還在肚子里,那是他堅強(qiáng),跟你沒半毛錢關(guān)系。”
我瞪了她一眼。
杜衡躺在床上,沉默的看我們半天,最后忍不住說:“白影,你先出去散散心,我有話跟小冉說!
白影立馬把手里的燒餅放下,“叫我白影,叫她小冉?不出去!
杜衡無奈,“小白?”
白影樂了,抱著懷里的各色吃食,“我去院子里放放風(fēng),你們慢慢聊哈,小冉,你看著點他的輸液瓶,快沒了就摁鈴叫護(hù)士!
我點點頭,看著她把我的那份也給抱走了。
“小冉,聽說你懷孕了?”杜衡輕聲道。
我點頭,嘴角帶著笑,“嗯!
他不知想到什么,眼神飄了會,回過神來后,笑道:“那挺好,生個跟你一樣可愛的孩子。”
跟我一樣可愛
聽到他這話,我有些汗顏,說真的,我小時候說可憐還差不多,瘦瘦小小的,跟可愛的大胖娃娃完全不著邊。
“你叫我來,有事?”我切入正題。
他點頭,說:“我想加入玄宗!
我被嚇的直接從凳子上站起來,摸著他的頭,說:“你這是受了什么刺激?”
雖然我是玄宗的人,但我真的覺得讓他加入玄宗太屈才。
浪費(fèi)可恥。
“我加入玄宗,可以給你們拉來贊助,可以給你招收弟子,擴(kuò)展人脈,以后你們出行再也不從自己花錢租車,手下還有人使喚,最重的是,你手上有人,以后再對上陽明洞和煉獄的人,你再也不會抓瞎!
他慢慢悠悠的說著,每一個字對我來說都是巨大的誘惑,最后他看向我,“你要不要我加入?”
“要!”我擲地有聲道。
他加入玄宗,絕對是物盡其用。
我們相視一笑,對這個結(jié)果都很滿意。
我重新坐下,“你能想通就好,杜衡,你是個很優(yōu)秀的人,往生門不重視你,是他們眼瞎,他們總會后悔的!
他眸中含笑,說:“我知道。”
我呼出口氣,他能想通就好,我之前真的很怕他就此消沉下去。
從醫(yī)院出來,我慢慢的往回走。腦袋里想著昨晚夢里的事情,是瘸子么?
正想著,我感覺周圍有些不對勁,明亮寬敞的街道漸漸變黑,最后只剩下我周圍這么一塊是亮的。
我站在原地,手里拿著鬼扇,冷冷的看著周圍,沒動,沒說話。
“到底是長大了,不像以前那般咋咋呼呼的!饼R陽從黑暗中走來,身穿一身黑色西服,乍一看,還挺帥。
我冷哼一聲,“你找我干啥?”
這家伙,消失這么長時間,再來找我居然知道裝逼了。
在他離我還有十步的時候。我展開鬼扇,冷聲道:“你最好停下來,不然我可要揍你了!
“揍我?你敢?”他嘴里說著,但還是停了下來。
我哼了聲。
他站定后,目光鎖在我的肚子上,“現(xiàn)在懷孕了?”
我那鬼扇擋住肚子,沒好氣的說:“關(guān)你屁事。”
我對齊陽的感情很復(fù)雜,其實我現(xiàn)在完全可以打得過他,但礙于他是我爸這個事實,我始終沒有個借口揍他。
以前還能說為瘸子報仇,現(xiàn)在瘸子還活著,我更是找不著理由了。
他瞪我一眼,說:“你自己護(hù)不住這個孩子。”
聽見這話,我臉色陰沉,咬牙切齒道:“你要是敢對我的孩子下手,我一定跟你拼命。我已經(jīng)被你們折騰成這樣了,你們還要干啥?”
他倒是十分冷靜,說:“你如今半人半鬼,能懷上孩子都是個奇跡,你說這孩子珍不珍貴?”
“呸,你要是搶孩子就動手,看我打不死你,要是不敢搶,就趕緊滾,弄個鬼打墻嚇唬誰?”我怒罵道,鬼扇翻飛,在空中畫了個圈,四周的黑暗像是被我拉出一道口子。
齊陽嘆氣,這次竟然奇跡的沒還手,一邊后退一邊說:“好好地想想,這孩子的價值。韓正寰知道。”
他的身形隨著黑暗逐漸消失,最后說你:“記住,瘸子已非當(dāng)時的瘸子。”
話落,四周的黑暗消失。
我攥著鬼扇,捂著肚子跑回去。
韓正寰正巧也從外面回來,看我蒼白著臉,嚇得夠嗆。
“怎么了?”他緊張的問我。
我把今天齊陽出來的事情跟他說了,現(xiàn)在才把心中恐懼露出來,“我總覺得他們盯上我的孩子了。”
其實今天齊陽一跟我說孩子的事情,我心里很害怕,只是不想在他面前露怯,這才忍著,現(xiàn)在回來后,心里的恐懼徹底崩盤。
韓正寰把我摟在懷里,輕聲安慰道:“別怕,還有我呢,我跟你一起守著,不會讓他們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