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也坐到我旁邊,“是我,你幫著我殺了那畜生,救了我女兒,我從心里感謝你!
這女人。就是我進往生門執(zhí)行的第一次任務(wù)時,那個被侵犯女孩的母親。
“你女兒呢?”我問她。
提到女兒,她臉上有了笑容,“她被一戶人收養(yǎng)了,她們心腸很好,對我女兒也很好!
她說完,停頓一下。繼續(xù)說:“小蕊是我二女兒,我跟她爸離婚后,她就跟著他爸和他爺爺,他們對她很好。”
“嗯。”我嫌坐著費勁,索性躺在地上。
不知道是身體沒恢復好,還是心里不痛快,最近總是蔫蔫的。干什么都提不起力氣。
“陸冉,你還需要影子嗎?”她突然問我。
我挑眉,問道:“怎么?你想當我的樣子?”
女人神情有些局促,半晌點頭。
“為什么?”我問她,自己做個鬼多自在,為啥要當我的影子,受我制約?
她低著頭說:“我最近被道士追殺。差點就被打的魂飛魄散,跟著你,就沒有道士敢追我,我不放心我女兒,雖然那戶人家對她好,但我怕將來他們嫌煩,再對我女兒”
“你既然知道我是陸冉。就應該知道我現(xiàn)在的處境,往生門發(fā)瘋似的找我,你讓你公公收留我,已經(jīng)是冒險,你要是再跟著我,比你自己被道士追殺還要刺激。”我說。
這也是我在小蕊家住下來的原因,幽林被毀。齊洵和煉獄的人根本沒露面,所有的鍋都是我背,導致現(xiàn)在往生門發(fā)瘋似的要殺我。
她搖頭,很肯定的說:“但你不會死!
我扭頭看向她,的確,我不會死。
從地上起來,我拍拍衣裳說:“我考慮一下!
往房間走的時候,我鬼使神差的轉(zhuǎn)身往房頂上看去,就見葉勛昊站在房頂,低頭看著我。
我面無表情轉(zhuǎn)過來,走回房間。
在幽林里,我腦后的針之所以能出來,葉勛昊功不可沒。
他早就恢復正常。
在那女孩往我脖子后拍的時候,他知道,卻沒阻攔。
回到房間,我看著自己的雙腳,沒影子的確是樁麻煩事。
況且,這地方我也不能久留,要是被往生門知道,肯定會連累小蕊爺孫。
想到這里,我立馬穿鞋返回后院。
那女人果然沒走,還在。
“行,我同意!蔽艺f。
我準備好東西后,坐在地上,跟前擺著一碗倒頭飯,上面插著三根香,手上拿著一張金符,剛要開始就聽女人說:“你就不怕我騙你?”
我抬頭看著她,“怕什么,在你害我之前,我一定會先把你打的魂飛魄散。”
她臉色一白,臉上的笑容緩緩收起。
我催動符紙,淡淡的金色光暈罩住那女人,她的身形漸漸變薄,最后像個紙片飄到我腳下。
等到香燒完。她完全變成了我的影子。
“晚上你愛干啥就干啥,但白天必須在!蔽艺f。
她嗯了聲。
我收拾東西的時候才想起來,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你叫什么?”我問她。
她聲音里比之前多了恭敬,說:“我叫白家綺。”
我點頭,往屋里走。
做完這些后,我看著窗外的月亮,眼淚不自覺地掉下來。
等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jīng)淚流滿面。
我狠狠在臉上抹了把,哭啥,我這么個俗人也開始玩望月流淚,獨自憂傷這一套了?
不能哭,應該是韓正寰和齊洵那兩個混蛋哭才對。
我轉(zhuǎn)身進屋,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有了影子,我開始跟著小蕊爺爺干活。
他是開棺材鋪的。連帶著賣些紙錢和元寶什么的,角落里也放著幾把桃木劍,宣稱是千年桃木,其實也就是五年。
在我?guī)退苫钪,我就跟小蕊爺爺說明了我的身份,他只喜歡無所謂的笑笑,“我不了解你說的什么道教。道法什么的,不過你能幫我干活我挺開心,正好省了招小時工的錢!
“大爺,你真想得開!蔽覠o奈的說。
他聳肩,比了個搖滾的手勢,“那有啥想不開的,日子怎么著也得過不是。你總想著不開心的,當然心里難受,你這小小年紀,整天唉聲嘆氣的,來來,咱們聽點開心的。”
小蕊爺爺說著,打開音響開始放他最喜歡的搖滾。
我聽著那節(jié)奏,心情也輕松一點。
其實,我知道我在這里不會出事。
雖然韓正寰和齊洵沒出現(xiàn),但我能感覺出來,他們找人守著這里呢。
我呼出口氣,也隨著節(jié)奏跟著他擦地。
剛拖完地,就有幾人哭著進來,說是家里老人沒了,要買副棺材,還有紙錢元寶。
他們買的多,紙錢存貨不夠,小蕊爺爺就說先讓他們把有的帶回去,剩下的晚上讓小蕊給送過去。
這小城不大,街坊四鄰,也大都見過。
本就是件平常的事,但我晚上小蕊回來就開始發(fā)高燒,又笑又哭,半夜十二點突然坐起來,眼睛黑黝黝的盯著我。
第215章 你可曾內(nèi)疚過?
我心里咯噔一下,退后兩步,看著她沒說話。
她也沒有其他的動作,就是那么瘆人的盯著我。
“小蕊,是你嗎?”我試探著問。
她眼珠動動,咧嘴笑了。
我把鬼扇拿出來,剛想走過去,院子里突然響起一聲雞鳴,小蕊渾身抽搐,翻著白眼倒在床上。
我一圈打在旁邊的柱子上,想要掐死那公雞的心都有了。
沒過一會,小蕊爺爺手里掐著一只公雞從外面走進來,“怎么樣?她身上的臟東西是不是被嚇走了?”
他這話說完,公雞又打了個鳴兒。
我無語,“好個屁!
他把公雞撒到院子里,摸著頭,“。繘]用?”
“你從哪兒學到這招數(shù)的?”我問他。
他小聲說:“我小時候看我爺爺抓鬼,就是要公雞,不過我爺死得早,我沒學到他的本事,只會這招!
我無奈扶額,他爺爺,這得一百多年前的事了。
我想了下,在手指上拉個口子,用我的血畫了個道辟邪符貼在小蕊的頭上。
然后打發(fā)小蕊爺爺出去準備香燭,找把殺豬刀或者殺牛刀過來放在小蕊的床頭。
趁著小蕊爺爺出去的時間,我跟白家綺說:“你留下來守著小蕊!
話落,她從地上飄起來,身形出現(xiàn)在小蕊的床邊,“好!
還多虧現(xiàn)在是晚上,我就算是沒有影子也沒人注意。
等到小蕊爺爺把殺豬刀找來后,我把刀插進床板里,這才讓他帶著我去今天來買紙錢的那家。
路上,我仔細的注意著,怕小蕊的魂魄是在路上被嚇掉的,可是一直沒看見。
到了那家之后,小蕊爺爺說是來上柱香,明天白天就不來了。
他是買棺材的,白天來多少有些晦氣,那家人很感動,畢竟來吊唁都是心意。
在小蕊爺爺上香的時候,我問他們小蕊過來時的情況,他們說小蕊來的時候天還沒黑,把紙錢放下后就回家了。
我暗暗皺眉,“放下就離開了?沒在這里坐一會?”
那家媳婦很肯定的說:“沒有,放下就離開了!
我心頭微沉,小蕊來送紙錢的時候才五點多,但她晚上回家的時候已經(jīng)快九點了,她要是沒在這里待著,是去了什么地方?
小蕊爺爺上完香,看我一眼,也是一臉的凝重。
他本來想要走,我拉著他,“爺爺。我也去上個香,多少是個心意!
我一叫爺爺,他們家就以為我是小蕊爺爺?shù)挠H戚,就沒攔著。
借著上香的機會,我閉著眼睛把屋里看了一遍,沒有一絲鬼氣,老人壽終正寢,走的安詳。
那家人看著我閉眼上香,認為態(tài)度很是虔誠,當場約定在小蕊爺爺?shù)牡昀锝o家里老爹的棺材也買了。
我聽后哭笑不得。
從他家出來后,我問小蕊爺爺,“大爺,小蕊從這里回去,除了走咱們過來的這條道,還有可能走那條路?”
既然來時的路和這戶人家都沒問題,那很有可能小蕊換了條路回家。
小蕊爺爺一怔,額頭直接出了冷汗,一拍大腿!辈粫桑∪锬懽幽敲葱,不會去走那條吧?”
我一聽,就知道有問題,忙著讓他帶我過去。
路上他跟我解釋說:“那條道經(jīng)過一個廢棄的墓園,本來是塊好地方,幾年前那地方出過兇殺案,接連四個人在那地方被殺,后來雖然兇手被抓到,但這事畢竟晦氣,沒人再敢在地方買墓地,原本葬在里面的也遷了出來,那地方就荒廢了!
說完,他感嘆道:“真是可惜了那塊風水寶地!
“大爺,你不著急?”我問,他這也太平靜了些,這要是擱在別人身上,孫女出事。不得直接哭了,但是他卻很鎮(zhèn)定,還有閑心管風水寶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