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洵也不留她,只是視線像粘在夏梅背上一樣,直到她跟夏榮坐上出租車離開。他才收回目光。
“你為什么不追她?”我納悶的問,夏梅剛開始走的很慢,明顯是等著齊洵叫住她。
他又恢復(fù)成土樓里那種高冷模樣,“現(xiàn)在時機不對!
我撇嘴。吐槽說:“你們這些男人,總是這么自私,自以為做得對,其實根本沒考慮女人的感受!
說著,我竟也有些憤憤然,畢竟以前韓正寰做了不少這樣的事兒,便是現(xiàn)在,他八成也在做。
不然,按照他的性格,怎么會在這么想要生孩子的關(guān)頭,放我來皇天。
齊洵看透我的想法,淡聲道:“最近有人要殺我。她跟著我不安全!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好像要去找韓正寰,我先走了!
“站住,你跟我走!彼f。
你大爺。我心里爆粗,有人要殺他,還要讓我跟他一組。
他也不說話,轉(zhuǎn)身離開。
我跟他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了兩個小時,就在我餓得不行的時候,一道陰風(fēng)朝著我們襲來,目的很明確,要殺齊洵。
我直接跳開,打定主意看熱鬧。
可是當(dāng)我看清來人之后,身體一僵,然后動作比齊洵還快,直接竄上去。
我抓著杜芙的手。心中驚詫不已,她的胳膊好細(xì),似乎只剩下骨頭,穿著衣服看著與常人無異,但一捏,衣服就塌了。
她看清是我,更加發(fā)狂,視線鎖定在我的影子上。嗷嗷叫著要殺我。
齊洵那玩意兒,竟然也不幫我,看著杜芙跟個潑婦一樣,撓我。
我又不敢對她下重手,怕把她打死了,她要是死在我手里,我還有啥臉見杜衡。
正當(dāng)我被杜芙弄的狼狽的時候,一人跑過來,抓著她的衣服把她摜到地上。
杜衡把我拉到身后,目光冰涼沒有任何溫度,“想要活命,就趕緊離開!
他道。
杜芙恨恨的看著我,也知道并不是我們的對手,也就不再糾纏,轉(zhuǎn)身跑了。
齊洵本來想追,卻被杜衡喊住,“看在我面子上,放她一次!
他的聲音透著一種無力感,脊背微彎,蹲到地上。
齊洵到底是沒再追。靜靜的站在一邊。
我蹲到杜衡跟前,安慰他說:“你也別急,或許還有別的方法,能救她!
他嗯了聲,在臉上抹了把,說:“你們兩個怎么會在一塊?”
我看向齊洵。
他說:“陸冉現(xiàn)在跟著我!
看來,杜衡不知道他是皇天的人。
杜衡從地上起來,輕輕抱我一下,盡力裝的語氣輕松,道:“跟著齊洵挺好的,最近躲著點往生門的人,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說完,匆匆離開。
杜衡說讓我躲著點,結(jié)果我們出來接的第一個單子,就跟往生門撞上,還是個大事,足以要我的命。
當(dāng)我跟齊洵表達出我不想跟往生門杠上時,齊洵不甚在意的擺擺手,“怕啥,區(qū)區(qū)往生門,也值得你這么害怕?”
我皮笑肉不笑的說:“值得!
心里吐槽,我跟他能一樣么,我現(xiàn)在在外面都是堆里,就是個行走的仇恨包,多少人想要殺我。
而我眼前這位,多少一個家族繼承人呀,雖然那個家族現(xiàn)在只有三個人。
齊洵在江湖上地位很高,價錢很是給力,只要接一單生意,這次的考核就完成了。
我們兩個找到客人,是對中年夫妻,歲數(shù)不大,但模樣很是滄桑。
他們說自己的女兒被往生門給擄走了,現(xiàn)在下落不明。
第208章 都不干凈
往生門擄走他們的女兒?
我反射性的看向齊洵,他面上沒有多少驚訝。
我想了想,其實是想要他拒絕的,我們要是接下這單子就是跟往生門對著干,想想就蛋疼。
可是齊洵一點都沒看見我的暗示,淡聲道:“行,我們接了,但是價格要提高一倍,畢竟對方可是往生門!
那對夫妻毫不猶豫的點頭,說錢不是問題,只要我們能把他們女兒帶回來,三倍都行。
齊洵嗯了聲,又說:“有件事我需要提前跟你們說清楚,我一定會把你們女兒帶回來,但生死是個問題,她已經(jīng)失蹤一個月,很可能已經(jīng)遇害!
那對夫妻驚喜的神情瞬間破碎,女的捂嘴大哭。
男的也是紅了眼睛,但還算鎮(zhèn)定,跟我們說只要把他女兒帶回來,生死不論,錢照給。
齊洵這才客客氣氣的把他們送回去。
我目光復(fù)雜的看著齊洵,不明白他既然接單,為啥要這么說。
他關(guān)上門,笑著在我頭上揉了一把,“這是什么眼神?”
“懷疑的眼神!蔽艺f:“你為什么要接這次單子?這不是擺明要跟往生門作對?現(xiàn)在外面這些門派里,就數(shù)往生門最大,我已經(jīng)把它得罪了,現(xiàn)在再弄一次,我真的要被他們弄死了!
齊洵收起臉上的笑容,說:“往生門干這種勾當(dāng)已經(jīng)很久了,是時候給他們點教訓(xùn)!
說著,他斜我一眼,“怎么?害怕了?”
“當(dāng)然害怕!蔽野菏淄π氐恼f,“跟他們碰上,傻子才不害怕。”
他嘆息,“齊家個你這么窩囊的人!
我撇撇嘴,問他:“你打算怎么做?”
他高深莫測的說:“山人自有妙計。”
我翻了個白眼。
接下來幾天,我跟齊洵走訪了很多丟女兒的家長,我越聽越憤怒,也明白齊洵為什么要接下這次生意了。
不單單是錢,他說的沒錯,往生門的確該打壓一下了。
他們打著收徒掙大錢的旗號,吸引年輕女孩報名,留下好看的,先像模像樣的訓(xùn)練幾個月,得到信任之后,就把女孩帶走,從此三年五年的回不來一次。
而這些被帶走的女孩,根本不是去學(xué)習(xí)道術(shù),而是被帶走囚禁起來,用強硬的手段奪走她們的處子之血,然后逼迫他們用身體賺錢。
我順清真相后,沉默幾秒,再也忍不住,從凳子上蹦起來,一腳踢在門上:“靠,他們是瘋了嗎?這樣的事都干得出來?出了這么大的事情,為啥這些父母不報警?”
齊洵坐著沒動,說:“你輕點,把門踹壞了,是要賠的!
我靠著門,心情實在是無法平復(fù),這都是啥事。
齊洵很淡定,“現(xiàn)在這些門派,想要生存,想要掙錢,都有些見不得光的生意,他們與其說是道士組織,倒不如說是打著道士的旗號在搶錢!
我贊同的點頭,確實如此,組織以前便是這樣。
這么一對比,從弟子身上拿錢的皇天,簡直就是道士組織里的一股清流。
我上前抓著齊洵的手:“師兄,咱們什么時候去解救那些女人?”
他瞥我一眼,“現(xiàn)在不害怕了?”
我誠實的點頭,“害怕,但這事確實得攔著!
他笑了聲,似乎對我的答案很滿意,道:“今晚好好睡覺,明天哥帶你去揚名天下!
聽見他這話,我后背莫名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不期待明天,明天鐵定沒好事。
第二天早上,齊洵帶我吃了頓豐盛的早餐。
我忐忑不已,總覺得會被他賣掉,事實確實是這樣。
當(dāng)天下午,他帶我潛入往生門。
我在往生門的那幾天還算是低調(diào),沒啥人認(rèn)識我,這次進入還算是順利。
晚上,我看著面前的一堆白菜,十分郁悶,“師兄,為啥咱倆要裝成幫廚?”
我十分懷疑皇天的人對廚房有一種特別的偏愛,畢竟當(dāng)初王師傅潛入組織,也是在廚房干活。
齊洵正在炒菜,滿臉的汗,我別開眼,還是我的老鬼炒菜比較帥。
我想著,嘴里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
他嗤笑一聲,“情人眼里出西施,夏梅要是看見我,也會覺得我很帥!
我無語,真沒想到跟齊洵混熟以后,他也是個不正經(jīng)的人。
“師兄,咱們在土樓的時候,你的挑食和潔癖都是裝的?”我好奇地問。
他把鍋里的菜盛出來,“齊洵就是那樣的性格,而我現(xiàn)在不是他,明白么?”
我的頭搖到一半,又點點頭。
他追求的是偽裝成誰就要像誰。
我以為我們偽裝的很成功,其實早就被人看穿。
他剛炒完一道菜,就涌進一群的道士來,為首的是杜紅光。
“齊洵,你接了暗殺軍師的任務(wù),還敢堂而皇之的潛進來,當(dāng)我往生門是豆腐么?”杜紅光臉色陰沉的問。
我一怔,暗殺軍師?
我們接的明明是調(diào)查失蹤女人的任務(wù)。
齊洵轉(zhuǎn)身,把頭上的帽子摘掉,從兜里掏出一袋紙巾,不慌不忙的擦手。
我也只能把臉上口罩和帽子摘掉,摸了摸兜,沒帶紙巾,只好用袖子抹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