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跟韓正寰離開,但我有時間,依然可以回來。
我有些不明白,他們兩個為什么要這樣。
杜衡目光一暗,苦笑著說:“我早該知道你會這么選!
說完,他嘆息一聲,“陸冉,你會后悔的。”
我心中一沉,想要問他這話是什么意思。韓正寰卻不給我機會,摟著我轉身就走。
杜衡想要追上來,卻被韓正寰帶來的厲鬼攔住。
我轉頭沖他擺擺手,安撫的笑笑。
“老鬼,我們還會回來的,是嗎?”我期待的問。
得到他肯定的答復后,我這才放了心。
只是,我沒想到韓正寰所說的回家,是直接帶我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承德。
而他所說的家,是一間很普通的房子,但布置的很溫馨。
“我們?yōu)槭裁匆獊淼竭@里?”我詫異的問他。
他解釋說:“我在這邊有些事情要處理,咱們先在這里住一段時間!
我點頭,我真的以為只是住幾天,但當天晚上,我卻看見讓我永生難忘的一幕。
我常常在想,如果當晚我好好睡覺,沒有出來亂跑,后面是不是就沒有那些麻煩。
半夜,我起來喝水時,韓正寰不在臥室。
他以前經(jīng)常半夜不在,我已經(jīng)習慣了,本也沒在意。只是這次,我要回房間的時候,突然聽見一聲極弱的哀嚎。
我一怔,像個小孩的聲音。
我咽口唾沫,順著聲音走去。
出了門,站在地下室的門口,我猶豫半天,最終催動隱身符,悄聲的下去。
韓正寰找的房子在一樓,出了門,一拐彎就是地下室入口。
我到門口的時候,地下室的門竟然自動開了。
里面沒有燈,反而是點著白蠟燭,南北兩面墻上各一排,燭光搖曳,在地上印出巨大的黑影。
我躲在門后,本來不打算往里走的,因為我感覺這里像是布著法陣。
可是,身后竟然有一股大力推著我往前走,我想停下都停不了。
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是啥,但后來心中一動,往腰后一摸,是我的扇子。
這屋里果然布置著精密的法陣。要不是我貼著韓正寰的隱身符,肯定早就被發(fā)現(xiàn)。
想到這里,我心里一沉。
這是韓正寰特地找的房子,地下室有個這么精密的法陣,他不會不知道。
我腳步猛地停下,任憑扇子再怎么推我,我都不往前走。
這個法陣不是別人的,這就是韓正寰的。
想到這里,我再也待不下去,轉身就要往外走,結果卻在轉身的瞬間看見容想竟然站在我身后。
她走到我跟前,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響,在我耳邊輕聲說:“陸冉,你不好奇韓正寰的身份么?”
她說話用的是氣聲,陰冷的氣息噴在我的皮膚上,激起我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想要搖頭,她卻先我一步,在我腦袋上一彈,我身體就不受控制的轉身,向里面走。
拐過一個彎,我看見韓正寰站在一個方臺前,手背在身后,看著臺子上的人。
往臺子看去,就見達達臉色蒼白的躺在上面,在他的眉心有一道明顯的傷口。
達達竟然在韓正寰手上!
我驚訝不已。
突然,韓正寰動了,他拿出裂魂刃,用刀尖扎在達達的眉心處。
一股股淡紅色的氣息從達達的身體里往刀上飄。
達達猛地瞪大眼睛,痛苦的叫著,跟韓正寰低聲哀求,求他放過,但韓正寰別開臉,不理會達達。
怎么會這樣?
我張嘴要叫韓正寰,卻被容想捂住嘴,往后拖。
“誰?”韓正寰厲喝一聲,手里的裂魂刃往這邊飛過來。
容想直接把我推出門外,避開裂魂刃,笑著走過去,“是我。”
“東西帶來了么?”韓正寰皺眉問。
我退后幾步,聽著韓正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轉身就往樓上跑。
回到樓上以后,我呆呆的坐在地上,想起剛剛的場景,身體還是不自覺的發(fā)抖。
他們到底在干什么?
我不知道韓正寰困住達達是要干什么,但他剛剛的樣子的確挺嚇人。
真面目,那就是容想讓我看的真面目?
我坐在地上想了半天。最后沉默的躺到床上。
后半夜,韓正寰回來,將我擁到懷里。
我往他懷里擠擠,枕著他的胳膊睡去。
沒有質問,沒有爭吵。
因為,我不知道該怎么問他,我原本覺得自己足夠了解,也能資格站在他身邊,但現(xiàn)在看來,我對他的世界,始終一無所知。
“韓正寰”我低聲叫他,伸手抱住他的腰。
他在我頭上吻了下,“怎么了?”
“不要離開我!蔽野杨^埋在他懷里。
他輕笑一聲,問我是不是魘著了?我搖頭。
“韓正寰,就在咱們離開的那天,我看見瘸子了,雖然齊林說是假的,但我真的確定那就是他!蔽腋f。
他道:“那八成是,他想你了!
我忙著抬頭,看著他,“你知道瘸子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事情也就不會變成這樣!彼卣f。
我一怔,不明白他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說話的心思,抱著我睡著了。
我枕著他的胳膊,也不敢動,怕打擾他睡覺,就抬頭看著他,片刻后,我笑了,也想通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這么著吧。
至于容想說的真面目,鬼才會信她。
我就是再蠢,也不會信情敵的鬼話,至于達達的事情,還是等我弄清楚再跟他說。
想到這里,我也困了,抱著他的腰,閉眼睡去。
睡著的我,并沒有看見韓正寰睜開眼睛,目光復雜的看著我。
第二天,韓正寰還是一大早就已經(jīng)離開。
我一個人在小區(qū)轉悠。
突然迎面走來一個男人,我一看他的眼睛,心里一沉,手放在兜里,往旁邊讓了兩步。
在我們兩個錯過的時候,他突然伸手抓向我,右手拿著一把刀子。
嚇死我了,我以為他要拿槍。
我心中冷笑,現(xiàn)在拿把刀子就想殺我。
我伸手捏住他的右手,伸腿狠狠的踹在他的腰上,他悶哼一聲,我就勢躲過他的刀子,抵在他的脖子上,冷聲道:“誰讓你來的?”
他抿唇不語,我手上用力,他的脖子上出現(xiàn)一道紅印子。
這時,杜紅光站在小區(qū)后面的樹林子里,沖著我招手:“小冉,放開他,那是我的人。”
我一怔,皺眉看著地上的男人,“你也是組織里的人?”
這人一臉不屑,“我怎么可能是哪個破地方的人!
我拿著刀子,從他身上起來,看著他摸著脖子走到杜紅光身邊。
“師傅,你怎么在這里?”我笑著問,心里挺開心的,有一種異地見老鄉(xiāng)的感覺。
他說他是特地來找我的,問我愿不愿意跟他走。
我擰眉,最近這人都是怎么了,怎么都是上來讓我們跟他走。
“師父,我過一段時間再回去,現(xiàn)在韓正寰還在這里,我不想回去!蔽艺f。
他搖頭,神秘的說:“我不是讓你跟我會組織,我是想讓你跟我去參加往生門!
我倏地瞪大眼睛,杜紅光要去參加往生門?
我立馬搖頭,“師父,我覺得往生門并不怎么樣,現(xiàn)在組織是我姥爺和杜衡做主,你要是回去,肯定也是管理層!
經(jīng)過淮寧鎮(zhèn)的事情,我對往生門并沒有什么好的印象,也是個做事不擇手段的。
我這話剛說完,剛剛被我打的男人就嗤笑一聲,道:“那些個小地方也配跟我往生門相提并論?”
他這話說的挺傲。
我能瞪他一眼,擼著袖子想要跟他用武力解決爭端,卻不想他輕蔑一笑,跟杜紅光說:“老杜,你剛才不讓我傷她。我這才掛了彩,她要是再動手,我可就要動真格的了。”
杜紅光忙著攔住他,跟他道歉,然后把我拉到一邊,說:“小冉,往生門可是無數(shù)修道之人的終生追求,我是費了很大的力氣,他們才同意讓我?guī)人進去,你真的不跟我去?要知道,你在里面學習一個月,頂?shù)蒙夏阍谕饷婵嗑殧?shù)十年!
我突然有些不認識杜紅光了。
半晌,我搖頭,“師傅,我現(xiàn)在挺好。”
我沒再說不讓他去往生門的話,每個人追求不同,既然那是他畢生的追求,我實在是沒有阻攔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