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為他會抱著我直接飛出去,雖然不想承認(rèn)這反地心引力現(xiàn)象,但他這千年老鬼確實能帶我飛。
他淡淡地說:“我現(xiàn)在也是個實體,不再是魂魄,頂多跳個兩米遠。”
聽到這話,我沒忍住,笑了半天。
我們剛走出人群,齊洵就開著車過來,“上車。”
這時,身后突然傳來一聲怒吼,我轉(zhuǎn)頭一看,是幾個壯漢,舉著大砍刀朝著我過來。
我暗暗搖頭,這都啥年代了,還用冷兵器來殺人。
不過看他們這塊頭和手中刀子的形狀,應(yīng)該是煉獄的人。
韓正寰拿過我懷里的刀子,反手就把最前面的人割喉。
但煉獄的人明顯跟其他道士不一樣,倒下一個,絲毫不影響后面的人往前沖。
韓正寰也發(fā)了狠,直接迎上他們。
片刻后,他腳下已經(jīng)躺著十來具尸體,除了煉獄的,還有想要渾水摸魚的道士。
“今后,若有人敢動陸冉,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說這話的時候,他氣勢凜冽,身上煞氣四溢,猶如修羅現(xiàn)世。
離得近的道士被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他看著老頭,冷哼一聲,帶著我上車離開。
齊洵帶著我們一路來到淮寧鎮(zhèn)外面才停下車,問韓正寰:“下面怎么辦?”
韓正寰靠著車壁,目光幽幽,“等,天黑去見楊煌。”
我詫異道:“去見楊煌?他不是站在往生門那邊么?”
“他?他若真的站在往生門那邊,今天也不會那么容易被我制住。”他解釋道。
我恍然,嘆息一聲,看來,我這道士真的干到頭了,得罪組織和煉獄還不算,現(xiàn)在還把往生門給得罪了,真是要死啊。
我閑得無聊,問齊洵為啥幫我們,就不怕惹禍上身。
他笑著解釋道:“不怕,我這人一向價高接單,江湖中人盡皆知,他們只會以為你們很有錢!
好吧,這里有很強大。
熬到晚上,我們?nèi)齻悄聲的再次潛進淮寧鎮(zhèn),直奔楊煌的住處,但剛到他的房子外面,就見楊煌被他的徒弟拽出來,而他的房子一片火海。
楊煌拼命的掙扎,嘴里喊著楊敏的名字,要往屋里跑,卻被他的徒弟死死地抱住腿。
主辦方給他分配的是一間獨棟別墅,房子之前相距很遠,所以他這里的火勢,并沒有蔓延到其他地方。
我仔細的看著火勢,發(fā)現(xiàn)房子的外緣并沒有著火。真正起火的是房子里面。
而且,我莫名的對這火有種恐懼。
這時,從房子里走出一人來,竟然是高上進。
他面容陰冷,獰笑道:“楊煌,這就是幫著姜健那狗賊作弊的代價!
說完,他放肆的大笑,“眼睜睜的看著女兒的身體化為一堆焦炭,感覺如何?”
我心中一涼,楊敏的尸體在里面。
想到這里,我也顧不上害怕,抬步就想往里沖,想要去把楊敏的身體弄出來。
倒不是想要巴結(jié)楊煌,而是看著他哭的樣子,我突然想起瘸子。
可是,我剛往前走兩步,就被韓正寰拉住。
“不能去,那不是普通的火,那是地獄冥火!彼櫭嫉馈
我心中一凜,驚訝的看著高上進,他竟然能使用冥火。
楊煌哆嗦著唇,瞪著高上進。不斷的咳嗽,最后嘴角溢出鮮血。
高上進陰笑著,翻墻離開。
我抓著韓正寰,“為什么不去追?”
他道:“你沒看見他的手么?”
我一怔,搖頭,剛下真的沒仔細看他的手,只顧著研究房子里的火。
“他手上的金色火焰,是往生門高層的標(biāo)志,現(xiàn)在看來姜健在道法盛會中獲勝,引起了往生門的內(nèi)訌!彼f。
楊煌站起來,臉色灰敗,從兜里掏張紙交給韓正寰,什么也沒說,然后由他的徒弟扶著,佝僂著背離開。
還不等我去看那張紙,韓正寰就已經(jīng)把他收起。
我撇撇嘴,有些郁悶。
同時也挺好奇,他再次潛進來,就是為了這張紙?
我們再出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鎮(zhèn)子里已經(jīng)沒人,原本爆滿的鎮(zhèn)子現(xiàn)在竟然空了。
韓正寰也沒說話,就那么領(lǐng)著我出去。
我問他這里為啥沒人。他說聽話的人帶走,不聽話的處決,這就是往生門的作風(fēng)。
我一怔,跟著他離開。
我們出來的時候,齊洵已經(jīng)離開,我氣的不行,他這人,也不知道給我們留輛車。
正想著,韓正寰捂著心口,悶哼一聲,身體壓在我身上。
我慌忙接住他,“你怎么了?”
“扶我去安靜的地方,讓我緩緩!彼f。
我忙著把他扶到路邊的莊稼地里。
他盤膝坐在地上,深吸口氣,雙手展開,五瓣蓮出現(xiàn)在他胸前。
而他的魂魄隱隱的竟有些從身體里脫離的征兆。
五瓣蓮陡然發(fā)出一道紅光,慢慢的飄起來,他的情況好很多。
這時,四周一陣腳步聲,莊稼地外突然傳來一陣笑聲,“我就說嘛,他魂魄不穩(wěn),等到晚上再來,只剩下個女人,鎖魂珠不就是咱們的囊中之物!
我暗暗咬牙,這些人真奸詐,怪不得白天不敢上前,原來打著這心思。
我讓葉勛昊守著韓正寰,別讓人傷到他,然后躲在一邊,逮到機會,奪了最近一人的刀,反手捅在他的心口,手上一用力,把他的胳膊掰斷。
那人發(fā)出一陣殺豬般的嚎叫,摔在地上,身體不住的抽搐。
我眼睛盯著其他人,腳踩在那人的腿上,只聽咔嚓一聲,那人的膝蓋處讓我硬生生的踩碎。
原本已經(jīng)把我們圍住的人,不自覺地后退幾步。
看到他們眼中的恐懼,我知道我的恐嚇達到效果了。
齊浩曾經(jīng)跟我說過,在古代戰(zhàn)亂時,深山里很多人少的寨子。為了恐嚇馬賊和強盜,在過年殺豬或者殺牛的時候,都是拿著棍子和石頭硬生生的把牛和豬打死。
不為別的,就為了突出自身的殘忍和好斗,恐嚇心懷不軌之人。
今天,我用的就是相同的方法。
我現(xiàn)在的確有點資本,但要對付這么多人,還是有些吃力,不說別的,體力就跟不上。
所以只能拖延時間,等著韓正寰緩過來。
我從這人身上踏過去,把沾著血的刀子在衣服上蹭蹭,回想著電視里壞人魔頭發(fā)狠時的表情,聲音低沉的說:“再來。”
站在前頭的幾個人互相看看,突然收起刀子,從兜里掏出
我看著這一排的槍口,內(nèi)心閃過無數(shù)個臥槽,這就不好玩了,說好的冷兵器對決,怎么突然玩起了高科技武器。
他們獰笑著。
“來!币蝗苏f完,對準(zhǔn)我腳底下,砰地一聲。濕膩的泥土濺了我一身。
我把刀子扔到地上,收起臉上兇狠的表情,訕笑著說:“不來,你們真不是作弊么,這么一群大男人欺負我一個女孩!
“女孩?得了吧,就你剛剛那手,還女孩,男人都沒你那么狠。”那人恨恨地說完,對準(zhǔn)韓正寰。
“你殺了我弟弟,我弄死你男人,我看你還怎么狂。”他獰笑著說,“到時,我們兄弟用你爽快一番,再給你個痛快!
靠,我回頭看了眼地上的男人,不會這么巧吧?
我看著他的手指緩緩收緊,心都快跳到嗓子眼,想要往前,卻還有其他人對著我。
正當(dāng)我急得不行的時候,四周突然刮起一陣勁風(fēng),我腰上一陣抖動,然后鬼扇從我兜里跑出來,刷的一聲展開,朝著他們飛過去。
我瞇著眼睛,視線追著鬼扇。
只見它在空中轉(zhuǎn)了個圈,周圍的風(fēng)更大,莊稼都給吹得東倒西歪,然后哀嚎四起,等到風(fēng)停,那些人已經(jīng)倒在地上,每人的脖子上都是一道血印子,血流了一地。
而扇子,在韓正寰身邊打了個旋,回到我手里。
我揉揉眼睛,把每個人都檢查一遍,確定他們真死了之后,這才松口氣。
把鬼扇舉到跟前,狠狠的親了一口,“謝謝你。”
我把這人拖走,有把附近的血跡掩埋上,這才坐到韓正寰身邊,現(xiàn)在他的魂魄已經(jīng)穩(wěn)定很多。
片刻后,他睜開眼睛。
我在他的手上摸摸,發(fā)現(xiàn)他身上已經(jīng)有了溫度。
我高興不已,他這好了。
把他從地上扶起來,“你現(xiàn)在怎么樣?好受些沒?”
他點頭,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手,“到底還是自己的身體用的舒服些。”
我撲到他懷里,緊緊的抱著這個得來不易的身體,“以后,我們能好好的過日子了。”
他動作一頓,片刻后才應(yīng)了聲。
我和韓正寰從莊稼地離開的時候,我比了個八字,擔(dān)心的說:“他們手上都有這個,死在這里不會出事吧?”
韓正寰搖頭,道:“不會,各行都有各行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
我這才放心,開心的跟著韓正寰往距離這里最近的市走,心里盤算著以后的日子該怎么過。
現(xiàn)在我們村子肯定回不去了,況且就算是能回去,我也不想回去,原本拼了命想要守護的地方,現(xiàn)在卻覺得十分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