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作一頓,片刻后手緩緩收緊,嘆氣說:“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是真不想你牽扯進來,只要你好好的活著,等著我,就已足夠,我不需要我的女人為我拼命!
我心里甜滋滋的,在他心口畫圈圈,“我不想當你的累贅,我想跟你做對江湖野鴛鴦,一起劫富濟貧,不對,是一起過日子。”
他輕笑兩聲,拍著我的后背,“好,以后一起!
我笑著點頭,靠著他,剛要睡著,就聽杜衡又在門口尷尬的說:“那啥,我是不想打擾你們的,但這房子就兩間屋子,所以男女各睡一屋,你們配合一下。”
我翻個白眼,從韓正寰身上起來,沒好氣的跟杜衡說:“你說出了,F(xiàn)在就你一個單身漢,我和韓正寰一屋,齊林和沐然一屋,你睡客廳,正好。”
“小冉,你不能這樣啊,好歹咱們也是數(shù)次出生入死的好伙伴!彼f。
“那時候過去式了。”我笑呵呵地說。
不過貧嘴歸貧嘴,韓正寰還是起身去了東屋,沒一會齊林披散著頭發(fā)進來。
她像是剛洗過澡,身上沒有沐浴露的清香,反而是隨著水汽,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低著頭,爬到床的另一邊,“這味兒一會就沒了!
看她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我心疼不已,忙著過去,坐到她旁邊,“沒事,我不怕,以前村里殺豬的時候,血腥味也很重,我都聞習慣了,還有啊,我還在尸坑里睡過覺呢。”
她看我一眼,噗嗤笑了!澳氵@算是安慰我么,殺豬我比豬厲害很多好不好?”
我撓撓頭,松了口氣,附和著說:“對,對,你很厲害。”
她笑的更開心,往下縮縮身子,靠著我的肩,跟我低聲說著這些天的經(jīng)歷。
說她被綁時的害怕,說她被帶進劉家祖墳的慌張,重點跟我說她吃了一路的面包,重點是那些人圖省事,每天只讓她喝幾口水。
雖然她說的很輕松,但手卻在發(fā)抖,把我抓的很緊。
我靜靜地聽著,拍著的她的手背,無聲的安慰著她,現(xiàn)在她最需要的是我的傾聽。
最后,她笑著說:“小冉,其實轉(zhuǎn)念一想我現(xiàn)在也不錯,真的,現(xiàn)在我也蠻厲害的,不用再給大家拖后腿。”
她雖然笑著,但嚴重卻帶著淚。
五年,齊林只有五年的時間。
“林子。沒事,既然能把你弄成這樣,那肯定還有把你變好的方法,咱們好好找,五年的時間,肯定能找到!蔽艺f。
她點頭,突然撲到我懷里,摟住我的腰嗚嗚的哭。
哭了好半天她才緩過來,說趕緊睡覺。
我給她蓋好被子,剛躺下,就聽她小聲說:“小冉,你覺得沐然這人怎么樣?”
“還好,雖然人比較滑頭,但也算是個有擔當?shù)哪腥!蔽蚁肓讼耄氐馈?br />
她嗯了一聲,背對著我,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尋摸著她該不會是覺得自己極陽人的身份會拖累沐然吧,就勸她說:“這事你先別著急,我們總能找到把你變得正常的方法!
她點頭。
我嘆息一聲,輕輕拍著她的后背,突然想笑,我跟齊林還不愧是姐妹,我現(xiàn)在不人不鬼,她成了極陽人。
倆人都不算是正常人,這也是一種緣分吶。
又說了會話,我們便各自睡去。
半夜,我睡得正香,腦袋突然一痛,就好像有人拿著陣扎我一樣。
我猛地張開眼睛,不等起來,就看見一道黑影正蹲在床腳。
視線下移,我這才看見那是個女人,現(xiàn)在她正像動物一樣趴著,月光下,她的眼睛全是眼白,正盯著齊林。
突然,她后肢蓄力,眼看著就要撲過來,我飛起一腳踹到她身上。
她慘叫一聲,同時嘴里噴出一股臭氣,熏得人想吐。
我從兜里拿出一張三昧真火符,拍在她的身上,同時抓住她的胳膊一扔,把她給扔了出去。
齊林也醒來,連忙穿鞋下地,走到窗前一看,轉(zhuǎn)頭叫我,“小冉,你快來看!
我走到窗前,看清外面的景象后。倒吸一口涼氣,外面黑壓壓的一片影子。
而且,有些看不到頭。
我咽口唾沫,忙著從包里找到兩張辟邪符貼到窗戶上,這才牽著齊林走到客廳。
韓正寰他們?nèi)齻已經(jīng)起來,也都在站在客廳里。
“現(xiàn)在怎么辦?殺出去?”我問他們。
沐然搖頭,“殺得出去嗎?這黑壓壓的,都不知道有多少的鬼魂,我們縱然能以一敵百,可是也無法以一敵萬!
杜衡贊同的點頭,“對,實在是太多了!
我看著院外的鬼魂,心想,難道這就是控制劉家的幕后之人弄出來的?
“老鬼,你也沒有辦法呢?”我湊到韓正寰身邊,問他。
他說:“方法肯定有,只是不能用!
他話音剛落,外面突然響起一聲聲怒吼,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陰風。
門被吹開,有動作快的鬼魂跳進來,卻被韓正虎和沐然給大飛。
韓正寰拿出一張符紙貼在門上,這才把門關(guān)上。
沐然摸著額頭的冷汗,“無論多厲害的人都怕群毆,這么多鬼魂,怨氣如此之強,真不好弄。”
“可是我身體里的不是道鬼王的鬼心么,我要是出去的話,他們應(yīng)該會害怕吧?”我突然想到這問題,忙著問韓正寰。
他看我一眼,笑著說:“你仔細想想,那些道鬼怕葉勛昊嗎?”
當然不怕!
那時候在樹林子里,那群道鬼可是把葉勛昊揍得夠嗆,最后拖著腿拖走的。
這么一想,他這鬼王可真憋屈。
“他的道鬼王不過是個虛稱罷了!彼f。
我點頭。
這邊話剛說完,又是一陣陰風,比剛才的還要強,杜衡和沐然忙著去頂著門。
可是,門保住了,兩旁臥室的窗戶遭了秧,玻璃硬生生的被陰風吹裂。
我和韓正寰對視一眼,趕緊往兩邊跑,把跳進來的鬼魂趕出去。
齊林過來幫我。
她現(xiàn)在也挺好,只要她往窗戶邊一站,就沒鬼魂敢跳進來。
不能這么下去,這些鬼魂數(shù)以萬計,身上的怨氣太強,就憑我們幾個,根本頂不住。
我皺眉看著窗外,眼前一亮,他們再厲害也會有領(lǐng)頭的,弄死領(lǐng)頭的,剩下的自然散去。
我扒著窗戶剛要往外跳,就看見韓正寰已經(jīng)來到院子里。
他負手而立,身前飄著五瓣蓮。
那些鬼魂一看見五瓣蓮,都不由自主的后退幾步。
他雙手緩緩抬起,五瓣蓮上紅光大盛,那些厲鬼捂著頭,十分痛苦的模樣。
正當這時,一道黑影緩緩朝著韓正寰靠近。
我心中一凜,拿上從那滿臉疤痕的女人手里搶過的長劍就跳出去。
在那道黑影要碰到韓正寰的時候,一劍打在她的手上。
黑影退后幾步,站定后,我仔細一看,竟然是容想。
她冷冷的看著我們,“韓正寰,明明說五瓣蓮是我的,你現(xiàn)在把它私吞,不太好吧。”
“我想要的東西你不是也沒給我?”韓正寰挑眉道。
我一聽,默默退后一步,原來他們是分贓不均。
容想面色冷凝,死死地盯著他,雙手挑著蘭花指,向前推,隨著她的動作,那些鬼魂身上的黑氣更重。
“容想,你要想清楚,這些鬼魂是你全部家當吧?就這么被我毀了,不心疼么?”韓正寰警告她說。
她動作一頓,臉色變換幾次,突然笑著說:“你嚇唬我?”
“你說呢,要不是地點不對,他們”韓正寰看著那些鬼魂,仿佛跟看螻蟻一般:“早已魂飛魄散!
我看著那看不頭的鬼魂,一種老鬼在吹牛的感覺。
可是,容想明顯信了,“既然你記得咱們的交易,那就萬事好說,東西我給你找到,希望到時候你會信守承諾,把五瓣蓮交出來!
“容想”韓正寰叫了聲她的名字,我注意到容想雙眼一亮。
他淡淡地說:“一直以來,想要獨吞兩樣東西的人,是你。”
容想雙眼瞬間黯淡,臉上滿是不甘,分外陰郁的看我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她一走,那些鬼魂也跟著她離開,不過片刻,連個鬼影子都沒剩下。
她搞了這么大的陣勢,就是為了說那幾句話?
韓正寰把五瓣蓮收起。擁著我往回走。
我往后看好幾眼,確定容想的確就這么走了。
“我覺得,她就是為了跟你搭訕!蔽乙贿呎f一邊點頭,以此來增加可信度。
他笑了聲,在我腦袋上彈一下,“想什么呢,她來不過是想確定一下五瓣蓮是否還在我的手中!
我暗中撇嘴,堅決不信,就是為了搭訕,容想就是想要見韓正寰才搞了這么一出。
女人的直覺,毫無邏輯,但很準。
我暗暗握拳,下回她再這么弄,我一定沖過去揍她,打不打得過另說,但我守護領(lǐng)土的決心和氣勢一定要表達出來。
后半夜再也沒啥事,總算睡了個安穩(wěn)覺,杜衡和沐然出去買了兩輛舊車回來。
杜衡、沐然和齊林一路,我和韓正寰單獨走。
這是韓正寰的意思,對此,他解釋說:“追我和丫頭的不止劉家,還有煉獄的人,你們跟著我們不安全,還不如分開走。”
其實,當時他的語氣還有一層意思。就是他們?nèi)齻在,會讓我們束手束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