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英沖我點點頭,身形一晃,帶著她的厲鬼離開。
我跑到鐵絲網前面,發(fā)現在另一邊站了不少人,杜衡和陸長風都在其中。
容想追上我,一束黑發(fā)帶著破空之勢朝著我刺過來。
我躲避不及,被她的黑發(fā)傷到,直接跌過鐵絲網。
陸長風和杜衡立馬帶人圍了過來,容想皺眉看著我,還要再出手卻被紅英攔住我。
我沖容想笑笑,用口型說:“謝謝!
她惱怒不已,片刻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陰笑,身形突然消失。
陸長風和杜衡把我從地上扶起來,跟周圍的說要帶我去見首領。
那些人跟在后面,雖然不甘心,卻也沒再出手。
“你個傻丫頭,回來干啥?”陸長風抓著我的胳膊,發(fā)愁的說,“現在你回來,怕是我真護不住你了!
我沖他笑笑,“沒事,我不會有事的。”
不回來怎么策反?
我本以為首領會見我,誰知剛走到半路,他就派人過來傳話,要把我押入第三棟土樓。
看來首領還真是要獨占鬼心。
第三棟土樓完全就是組織把控,把我?guī)нM去。其他人就別想染指。
陸長風沒進去,一個人蹲在土樓門口抹淚,杜衡把我?guī)氲诙䴓擎i到平常關押厲鬼的籠子里。
“他就任由你回來,也不管你?”杜衡皺眉問。
我唉聲嘆氣的說:“不是他的錯,都是我輕敵,被容想給逼了回來!
他蹙眉,看我的目光深了幾許,轉身離去。
這次很巧,關在我旁邊的就是那個異常仇視劉涵的小鬼。
我沖他笑笑,盤膝坐下,等著他們派人來審問我。
結果等到晚上,審問的人沒來,倒是劉涵過來了。
她一過來,那小鬼頓時坐直身子,我想如果沒有這個籠子隔著的話,他一定會直接撲出來。
劉涵走到我跟前,手里拿著個伸縮性的電擊棒,上來二話不說棒子直接朝著我招呼。
我在地上翻滾躲避著,很凄慘的叫著,叫的嗓子都啞了,其實并沒有那么疼。
她暢快的笑著,“陸冉。你以為你有個鬼心就能變成人了?你就是個鬼,跟這里的東西一樣,都是試驗品,都是畜生!
我不由得冷笑,她這話還真是幫我了。
“劉涵,你不要得意,只要我們活著從這里出去,一定會取你的首級!蔽掖蠛爸f,然后扶著籠子起來,冷冷的看著她。
“你們這些道士,口口聲聲是正派,是好人,其實就是一群惡賊,搶奪他人的家園,抓著鬼魂當試驗品,在我眼里,你們還不如厲鬼。”
聽到搶奪家園這兩個字,籠子里的很多鬼魂都抬起頭。
我果然沒猜錯,這里還有很多紅英族人的鬼魂。
她朝著我使勁的打了兩下,冷笑著說:“這就是你的命,注定要被死在這籠子里!
說完,她再次狠狠的抽過來!案腋碇髯鲗,你還真是嫌命長!
鬼主,容想!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容想那時候突然消失,竟然是去找她了。
看著四周的鬼魂都開始注意這邊,我突然撲向劉涵,一把抓住她手里的電棍,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踢在她腰上。
然后用事先準備好的卡子打開籠子,從里面出來,一電棍抽到劉涵身上,她大喊一聲,在地上過年了幾圈,沒了動靜。
我看著籠子里的鬼魂,朗聲道:“我陸冉學道出身,但自問沒干過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情,今日被逼到這地步,唯有奮起反抗才能有條活路,有沒有想要跟我一起沖出去的?”
我以為我說的足夠慷慨激昂,劉涵做的也足夠讓在場的鬼痛恨,誰知我這話說完之后竟然是可怕的沉默。
沒一個鬼附和我。
我額頭冷汗直冒,難道是我你的思想政治工作沒做到位?
可我覺得已經夠煽情了。
“呵,你是想把我們當成靶子吧,跟著你沖出去,正好分散他們的精力,這樣你才能一線生機。”一個穿著儒服的男鬼道。
這衣服,一看就知道活了不少年頭。
不過,竟然被識破了,我心中嘆氣,今天才知道自己的演技這么差,怪不得每次都能被韓正寰看穿。
到了這地步,我也就破罐子破摔,“是呀,我的確是這么想的,但你們才是更受益的,畢竟一起沖出去,他們最想要抓的肯定是我,你們才是渾水摸魚的那一方。”
我拿著電棍,敲著籠子說:“你們這些鬼,在這里被虐待這么多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真的甘心這么下去?看看你們身上的傷口,再摸摸你們背上的聚陰符,做鬼能做成這樣,你們可真是夠丟人的!
“跟著我出去有什么不好。運氣好的話能獲得自由,運氣不好的話就是魂飛魄散唄,也好多你們現在這樣吧?”
說著,我看了下時間,“十分鐘,他們已經知道這里出事,守衛(wèi)很道士們十分鐘內定會趕到,現在已經過了三分鐘,你們看著辦吧!
說完,我轉身就往外走。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一道嘶啞的聲音響起:“我給你走,把我放出來!
我松口氣,心里的石頭落了地,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
轉身一看,竟然是我隔壁的小鬼,我忙著跑過去,想要把他的籠子打開,就聽他說:“笨死了,我是鬼,你把我后背上的符紙揭掉,我自己能出去。”
我一拍腦袋,對哦。鬼能穿物。
等到我把他放出來后,其他的鬼魂也接連說要出來,第一個懟我的儒服男鬼笑著說:“雖然你煽動情緒的手法十分拙略,但不可否認,你說得對,這么做鬼,的確是太憋屈!
我撓撓頭,瞪他一眼,讓他們全部背對著我,我一圈跑下來,直接把他們身上的符紙都揭掉。
剛弄完,要往門口跑的時候,就聽咔嚓一聲,我循聲望去,就見那小鬼趴在劉涵的身體旁邊,頭埋在她的肩頭。
好半天,他抬起頭,嘴角滿是鮮血,手中拿著一指長的骨頭。
而劉涵,身下一灘的血,雙目圓睜,已經斷氣。
臥槽,我沒想讓她死呀。
據說劉涵背景很是強硬,雖然沒傳出來,但能跟楊敏這樣身份的人成為閨蜜,足可想象她的背景。
小鬼站起來,把那半截骨頭裝進兜里,很是無所謂的說:“我說過,我會殺了她,吸其血,食其肉!
“哦!蔽覞M肚子的臥槽,最終只能平淡的哦了一聲。
我仿佛看見我會被劉涵的家人追的滿世界跑的日子,畢竟這場動亂是我引起的,人員傷亡不管是不是我的,估摸著都會推到我身上。
最后,我深吸口氣,讓這些鬼先不要動,我去把一樓二樓的都放出來,到時候我打頭陣,大家一起往外沖。
儒服男鬼十分驚訝,“你不是他們就要來了嗎?”
我笑笑,“我就那么說,你還真信?”
他錯愕不已,最后感嘆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古人誠不欺我!
我先上三樓把上面鬼魂的符紙揭下來,然后又到一樓把這里的鬼魂放掉。
然后摁響報警器,瞧著外面的守衛(wèi)沖進來,我解決兩個,留下一個去報信。
瞧著時間差不多,第一棟樓的道士都沖出來了,我一揮手,先跑了出去,誰知道我跑到大門外后,專設一看,那些鬼魂竟然還站在屋子里,動都不動。
靠,不愧是膽小鬼。
“還不快出來,道士們要來了!蔽掖蠛罢f。
儒服男鬼和那小鬼打頭陣,其他的鬼魂才從后面跑出來。
他們出來的時候正好趕上第一棟樓的道士跑過來,我第一個迎上去,場面一片混亂。
想來組織也是夠自負,那么多鬼魂,竟然只派了三個守衛(wèi)。
齊洵站在第一棟樓的門口,看見我后,對我點點頭,轉身回去了。
我被逼著步步后退。但也把第一棟樓的道士都給引出來了,只是首領和其他的當家人一直沒出來。
我想了想,一咬牙,把那些道士都引入鬼群里去,我趁亂我往前沖。
儒服男鬼罵道:“你這小人,還是把我們當成靶子!
我根本不顧上搭理他,沖入道士堆里,不動組織的人,只挑其他門派的重要人物下手,一刀斃命,絕對不拖泥帶水。
突然肩上一重,我反手一抓,一張紙人被我抓下來,夏梅沖到我跟前,臉色慘白,身體不住的發(fā)抖。
她抓著她的胳膊,小聲說:“回去報信,讓他們都出來!
她眼珠一轉,已經明白我的意思,忙著往回跑,一邊跑一邊叫喚,說頂不住了。
我一陣無語。這演技比我的還浮夸。
我步步后退,直到退到第四棟土樓前時,首領等人終于出來。
“陸冉,放下你的刀子,我看在你爺的面子上,饒你一命!笔最I道。
我冷哼一聲,“你做夢。”
他面色一沉,緩緩揚起桃木劍,指縫里夾著一張符紙,腳踩罡步,左手持劍,右手掐著金燈決,空中快速的念了兩聲,符紙飛起,被利劍一掃,呼呼帶風的朝著我刺過來。
我拿著匕首扛著,只感覺一股大力將我往后推。
最后撞到第四棟樓的門上,符紙噗的一聲燒了起來,我只感覺手上一陣灼痛,這才后知后覺,我現在也是個鬼,也會怕符咒。
突然,我身后一輕,者第四棟樓竟然自己開了。
我沒有防備,直接跌進去,還沒等我站穩(wěn),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我站在大門邊,咽了口唾沫,這是啥情況?
不是說這第四棟樓根本打不開么?
樓里又響起那種凄凄慘慘的歌聲,聽的人心里瘆得慌。
“是誰在唱歌?”我心里建設好久,才大著膽子問,然而沒人理我,就連那歌聲都停止了。
四周特別安靜,連外面的叫罵我都聽不見,我看著土樓上下四層的房子,也不敢上去,生怕遇見不好惹的。
過了好久,韓正寰的聲音突然從外面響起,“多謝前輩出手相救!